木子西_殇宫:锦寒宫深-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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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喜笑颜开,亲自上前扶了杨御医起身,笑道:“杨御医放心,只要你好生替本宫办事,本宫绝不会亏待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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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骨酒送来时,我正和宸妃在她殿里聊着此事,小碌子上来禀道:“主子,杨御医送娘娘的礼快到了,这会子已到宫门口了。”
“呵呵,我正与宸妃聊到此事呢,就不必送到本宫那边了,去叫他们直接送到宸妃娘娘这里来便是了。”
不一会子,酒便送到了,挥退了众人后,宸妃取了酒杯舀了两杯上来,递与我一杯,自己端了一杯细细闻着。
这虎骨酒酒色明黄透亮,细细一闻更觉酒香醇厚。宸妃轻笑道:“看起来是好东西,就是不知是否真如杨御医说的那般有效。”
我抿嘴一笑,朝她努努嘴:“好与不好,妹妹在殿里悄悄一试不就知道了么?”
宸妃一愣,随即明了我所指何事,微微红了脸颊,嗔怪道:“姐姐怎好这般取笑嫔妾,姐姐可有兴致,妹妹唤他出来好好伺候伺候姐姐?”
“哎哟,我的好妹妹!”我连连摆手笑道,“姐姐可比不得你,早就人老珠黄了,哪还惦记着那事儿?妹妹留着慢慢享用吧。”
“姐姐该不会是嫌弃吧?要不改明儿也悄悄去净身房挑上两个?”宸妃凝神了一下,又道,“也难怪,姐姐有情投意合之人,自然是要为他守身了,只是苦了姐姐这
么多年来竟还与他清清白白,这份情意,真是羡煞旁人!”
“妹妹还真真以为我与他情投意合么?”我摇摇头,自嘲地笑道,“不过是我们孤儿寡母在这深宫之中,圣意难测,朝堂之上再无可依靠之人,就真真只能任人宰割
了……”
“原来……我就说姐姐如此性烈之人,怎会无缘无故与人不清不白的呢!”宸妃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愤愤然道,“姐姐就放心吧,就快熬到头了!若是这虎骨
酒真如杨御医所说的那般有效,嫔妾自会吩咐下去,让她们轮流好好伺候他,保准他欲罢不能。”
我点点头,起身朝宸妃笑道:“这些个东西妹妹就先收下吧,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了。姐姐这个先回去了,不打扰妹妹试用了,呵呵……”
宸妃羞红了脸颊不依地嗔怪着,眼角却是一片春色……
“娘娘,这宸妃可真真不是个善主儿啊!”刚入暖阁,彩衣便上来伺候我更衣,小声道。
“她从来就不是个善主儿,她的心可深着呢!”我换了身简便的衫裙,往贵妃椅上一歪,“但如今大局一定,她也折腾不出什么来了,况且她向我表明忠心之时已然喝下了绝育的汤药。寂寞深宫,也怪难为她了,只要她不闹出什么岔子来,本宫就睁只眼闭只眼,凑合着过吧!”
“也亏得主子心善,这些年给了她名誉地位,更给了她无限了权力,她才敢这般肆无忌惮,居然在宫里面也敢养男宠。”
“呵呵,她养好啊,我还怕她不养呢!”我嗤笑一声,“有了那个宝贝儿,她哪还有心思在睿儿他们身上转?本宫也就不用担心着她会做出什么危害到睿儿的事来。你可不要忘了,那王皇后和淑妃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这宫里头本就需要相互挟持着过下去的,我给宸妃她想要的东西,就是给自己平安。”
“主子……奴婢只怕你会养虎为患……”彩衣担心着。
“好拉,别担心我了,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我叹了口气道,“彩衣,你跟着我也十几年了,我是把你留得不能再留了,前儿个殿前侍卫营管统领已经托少帆过来给我提亲啦,我已经同意了!”
“主子!”彩衣羞红了脸颊,跪在跟前连声道,“主子,奴婢不出去,奴婢要留在宫里伺候您一辈子!”
下部第一百零一章
“胡说!”我拉了她起来,“你与管统领情投意合,我早就知道啦。彩衣,你跟着我这多年了,你也知道入了宫的女人,要么做了皇上的女人,一辈子老死深宫,要么做了宫女,等到够了年纪出去了,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了。你如今也二十多的人了,管统领虽出身低微,但他快四十了也没娶过亲,你嫁过去便是正房,如今他前途无量,跟着他,怎么也比跟着我一辈子窝在这深宫之中强,嫁吧!”
“奴婢……”
“少帆与晴雪公主婚期已定,如今已是浓情蜜意,好不让人羡慕,他与管统领交情深厚,自然也希望管统领也能早日娶妻了,如今已是万事俱备,只待管夫人你点头下嫁了!”
“主子,你取笑奴婢,奴婢不依……”彩衣娇羞不已,连连嗔怪道。
“太子殿下到!”门外响起了小全子的通传声。
我拉了彩衣低低地轻笑出声:“全赶上今儿个了,说完你的,该说说本宫宝贝睿儿的了!”
珠帘响动,太子一身明黄的锦袍,英姿飒爽地走了进来,上前朝我行礼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好,好,快起来!”我眼光柔和地看着他,心中一片温暖,拉了他坐在身旁,“刚下朝吧?”
“嗯。”他点点头,拿了彩衣刚刚奉上来的糕点就往嘴里放,连连赞道,“母后这儿的糕点最是好吃!”
“累坏了吧?”我心疼地看着他,小小年纪就要在皇上不能上朝时代理政事。
“有母后做到糕点吃着,儿臣不觉得累!”
我温柔地看着他,笑道:“母后老啦,哪儿还做得动糕点照顾得了你?该明儿给你讨房媳妇来照顾你好了!”
太子笑道:“但凭父皇母后做主!”
我轻轻摇了摇头,拉了他,用丝帕细细替他揩着嘴角:“睿儿,可有中意之人?”
太子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笑道:“西宁师傅常说,男儿要以事业为重,天下百姓的安危都系在儿臣身上,儿臣不敢有半点分心,母后是要跟孩儿说大婚之事吧?一切但凭父皇母后做主便好!”
“苦了你了,睿儿!”我轻叹了一声,“生在皇家有皇家的好,可生在皇家有皇家的无奈,睿儿,你的婚事终是逃不开政治目的的,但我还是希望我的睿儿能幸福。”
我沉吟了一下,又道:“这样吧,母后先给你选定几个侧妃,至于太子妃之事就由你自己定吧,可以在侧妃里面选定,也可以另外选定,你就自己做主吧!”
睿儿断没料到我会如此做,双眼一亮:“真的吗?母后!”
我点点头,笑道:“真的,待过几年,我的睿儿长大了,知道什么是喜欢了,就挑一个自己喜欢的好了!”
“谢谢,谢谢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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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协助我处理后宫琐事历练了宸妃,她的办事能力是越来越强了,不过一个来月的时间,皇上已很少离开养心殿了,也越发的不理朝政了,到后来更是以调养生息为由命太子监国,拣重要事件朝他禀报。
我立于养心殿暖阁门外,本想探望他的病,顺便跟他商量一下睿儿娶妃之时,却听到殿内一片嬉笑之声。
守在门口的小曲子见我到来,待要迎上来,我朝他一摆手,他忙低下头去,只作未见。
我缓步跨了进去,驻立于厚厚的帘子外,伸手轻轻推了推帘子,从缝隙中望了过去,被眼前一幕活色生香的画面怔在当场。
暖阁里炉火烧得旺旺的,皇上赤身躺在厚厚的手织羊毛地毯上,一全身赤。裸的宠妾正坐在他身上扭动着身子,胸前饱满的玉峰随之颤栗不止。
另有一不着寸缕的宠。妾侧坐在旁,高高地举起手中的玉壶,微一倾斜,玉壶中的佳酿汩汩而出,直流入口中,复又低下头去,将口中的酒如数渡入他口中。
不用想,我也知那便是虎骨酒了。果然,那姬妾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剧烈起来,口中逸出诱人的浪叫,引得一阵战栗,半响,方才听得满足的叹息之声…。。
“皇上,您真是太厉害了,臣妾……”低言软语之声传来,甜得快腻出蜜来。
看来宸妃是把她们调教好了,我轻轻地放下帘子,不动声色地转身朝门外走去。在台阶上遇到了宸妃,我一把拉了她往外走去:“妹妹,皇上忙着呢,妹妹跟我过去选选吧,替睿儿选上几个合适的侧妃。”
开了春,少帆正式迎娶了端木雪,我顺利地将彩衣嫁了出去,又张罗了睿儿的婚事,这一年里相继娶了房丞相的嫡孙女,端木尚书的嫡孙女以及孙将军的嫡孙女入宫,但始终未立太子妃。
皇上的身子越来越差了,熬到入冬已是完全被掏空了,卧床不起,我和宸妃轮流侍奉跟前,皇上的情形却是越来越差,近年关时竟已是终日昏睡不醒了。
“几位夫人,这是今秋新进的秋香铁观音,大家尝尝味道如何?”我含笑着端了新沏好的茶,招呼几个朝中重臣的夫人们一起品尝。
端木夫人也已是五十出头的人了,却保养得宜,珠圆玉润,别有一番韵味,优雅地端了青花瓷碗,抿了一小口,笑道:“入口滑润,唇齿留香,真真是好茶!也算是托了娘娘的福,妾身们方才能喝上这么好的茶!”
“呵呵,端木夫人不嫌本宫时常传了你们过来陪本宫闲话才是,几罐子茶,何足挂齿!”我满脸堆笑道。
下部第一百零二章
这些年为了睿儿的地位,我也没少跟她们联络,给她们好处了,正所谓男人有男人的法儿,女人有女人的招儿,这些个半老徐娘虽没有那些个狐狸精会迷惑男人的心,却个个都是正房的夫人,真正在男人跟前说得上话的人儿。
“娘娘这是哪里话?娘娘不嫌妾身们叨扰便是妾身们的福分了。”袁夫人笑道,众人忙跟着称是。
“对了,本宫成日里呆在这宫中也没什么新鲜事儿,皇城里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儿?”我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同她们八卦起来。
“要说新鲜事儿?还得属端王爷纳妾那件了。”房夫人绣帕轻掩笑开了去。
“是啊。”余夫人接着道,“这端王爷也都五十的人了,却偏偏非得纳天香楼的红牌春花姑娘做妾室,端王妃气得和他大闹了一场,重病卧床不起了,可这端王爷仍是将那春花娶进了门!”
“呀?!”我满脸差异道,“本宫只是听说端王妃身子微恙,还派人送了些补品过去,却不想却是因此而起。”
“这端王爷也真是…人老心不老,都年过半百的人了,还是那般风流……”房夫人一脸的幸灾乐祸。
我心下冷笑一声,端王在忙些什么,我又岂会不知,他闹这么大,也不过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放松警惕罢了。
不过他也太小瞧我了点,当年他斗不过皇上称不了帝,如今又凭什么跟我斗?仅凭他手中两万人马么?
我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同众人说笑着。
小全子打了帘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凑到我跟前耳语道:“主子,不好了,皇上刚刚呕血昏过去了!”
我浑身一凛,转头朝众人道:“本宫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了,就不留各位夫人了,都散了吧!”
众人一听,忙起身向我告退,我高声吩咐道:“彩衣,去给每位夫人取一罐子新茶来,小碌子,替本宫送送各位夫人。”
我说完也不待众人离开,径自携了小全子的手出了宫,坐上软轿,直奔养心殿。
“怎么样?南御医。”我看到刚刚从暖阁中出来的南宫阳,忙上前问道。
南宫阳恭敬回道:“皇上刚刚醒过来了,精神色儿十足。”说罢又把我朝边上引了引,低声道:“娘娘,依微臣看,皇上的情形并不乐观,只怕是…是回光返照!”
我点点头,神色一肃,转头大步走到立于殿门口的管统领跟前,低声吩咐道:“管统领,如今形势凝重,你即刻挑了心腹之人守着养心殿,皇上病重需要安心调养,没有本宫的旨意,不准任何人随便出入。”
“是,娘娘,卑职即刻去办!”这管统领是少帆一手提拔上来的人才,出生低微,为人却忠厚老实,练就了一身好武功,后来中意上我跟前的彩衣,我如嫁妹子般将彩衣嫁给了他,又处处提携着他,早已对我忠心不二。
“娘娘,皇上传你进去!”小曲子上前恭敬道。这两年,太子监国,皇上便让小玄子去东宫侍奉去了,养心殿这边都是小曲子侍奉的。
“曲公公,皇上跟前的奴才们可靠吗?”我边往里走边问道。
“娘娘尽管放心,都是奴才精挑细选过了的。”
我点点头,吩咐道:“派人去给宸妃娘娘传话,近日里在皇上跟前侍奉的那几个姬妾有媚惑君王之嫌,令她速速派人拿下。另外,让她密切注视各宫动向,旦有异常者,即刻拿下!”
“是,娘娘,奴才这就去办。”
我举步走入暖阁之中,冬日的光线并不充足,暖阁中的窗户又关得极为严实,暖阁中一片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我走上前去,侧坐在床榻之上,轻声唤道:“皇上!”
皇上睁开眼,目光炯炯地看着我,朝守在跟前的奴才们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宫女太监们行过礼,才退了出去。
“言言,你终于肯来看朕了吗?”他伸手抓住我的手,骨瘦如柴的手指微微有些冰凉。
“皇上这是哪里话?臣妾不是时常过来看皇上的吗?”我轻轻反握住他的手。
“是吗?自从那件事后,我们之间就已是咫尺天涯了。”他长叹了一声,“言言,你恨朕吗?”
躺在床榻之上的他消瘦了不少,眼睛深深地窝陷了下去,颧骨高高隆起,我心中一酸,别过头去,不忍再看,轻轻摇了摇头。
“真的吗?”他抓着我的手用力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黯了下去,低声道:“怎么可能呢?你是那么多爱孩子们,就连宏儿海雅也得到了你真真切切的关爱,朕亲手虐杀了我们的孩儿,你怎么会不恨我呢?”
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而下,眼前的他模糊了起来,我深吸了一下鼻子,沉声道:“恨!是的,恨,我恨你!”
他松开了手去,呢喃道:“我就知道……这些年,你对我是越来越冷淡了,尤其是上一次…我亲自逼你喝下那小产的汤药之后,你连看我的眼神中都带着深深的凉意,脸上的笑容再也没有到过心里。”
“你叫我如何不恨你?”我忍不住嘶声痛哭起来,似乎要把多年来纠结的怨气发泄出来,“这些年来,我一心一意的侍奉着你,把你当自己的丈夫般尊敬爱戴,可你呢?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甚至怀疑我谋害这宫中的龙胎,将我幽禁,更甚者我冒死前去送药,几经生死方才归来,你却亲手虐杀了自己的胎儿……”
下部第一百零三章
“言言,我……”他眼中满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