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西_殇宫:锦寒宫深-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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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言,你。。。。。。你怎么……”皇上听我如此一说,满脸不信地惊呼着。
我拉了他的手,低声道:“皇上,臣妾又何尝不厌恶于她,可这宫中为了立新后之事早已留言漫天了。傍晚之事,莲妹妹句句属实,可当时只我三人在场,这宫里人都知道莲贵人是臣妾去斜芳殿探望她后,皇上才晋了位赐住在臣妾宫里的。皇上若是单凭臣妾和莲妹妹之话便要处罚淑妃娘娘,那别人就断然不会相信是姐姐存了害人之心,反而会说是臣妾为了争宠固位,努力往上爬而设下的毒计!到时,到时臣妾就算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半晌,他才低声呢喃道:“朕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朕明明知道她要来害朕的骨头,你却还要朕若无其事地去面对她?去永和宫探望于她?关心她的身子么?”
皇上摇了摇头,坚定道:“不,不可能,朕办不到!言言,别的事朕都可以依着你,此事朕不能依着你,朕只要想到有双恶毒的眼睛随时盯着你腹中的龙胎,随时都有可能出手对付他,朕就心生后怕,寝食难安,朕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皇上坚定地抬头,朝小玄子高声道:“小玄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传旨?”
“是,皇上,奴才遵旨!”小玄子朝皇上一拱手,答应着躬身退了出去。
“皇上,这……”我心中一片窃喜,却仍是一脸的不赞同,无奈地唤着皇上。
皇上搂我入怀,轻拍我的背,安抚着我的情绪,没有说话。
“启禀皇上,娘娘的药煎好了。”珠帘外响起小安子的声音。
“还不快送进来!”皇上一听,忙唤了他进来。
小安子忙掀了帘子,疾步将汤药端了进来,待要放到旁的小几上,皇上却示意他奉到跟前,亲自端起托盘中的青花瓷碗,放到嘴边吹了吹,又放到嘴里试了试,确定不烫了,这才端到我嘴边,让我就着他的手将碗中的药喝了下去。
旁的小安子早已备好了蜜饯,待我喝完药,忙奉上让我含在嘴里去苦味。
皇上扶了我轻轻躺下,抓住我的手,浅笑道:“放心吧,有朕在呢!你也累坏了,先好好睡上一觉!”
我躺在床榻上,温柔地看着他,笑了。他眼中满是柔情,拉了我的手握在手中,伸手轻轻抚过我的眼睛,轻声道:“言言,快睡吧,朕在这儿陪着你,等你睡着了朕再离开。”
我挣扎着,却终是抵不过汤药的功效,沉沉睡去。
待我醒来时,已经第二日晌午了,彩衣一脸欣喜地上前道:“主子,你醒啦?”
我大量了一下四周,朦胧记起昨儿个落水之事,彩衣却理解错了,掩嘴笑道:“主子,昨儿晚上万岁爷待你睡着了才离开的,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的令奴婢们好生照顾主子您。”
立后之争(九)
我霎时红了脸,嗔怪道:“我又不是那个意思……”随即又觉得自己在多次一举的解释着,忙转了话题,“现在什么时候了?”
彩衣边伺候我起身,边笑道:“回主子,已近晌午了。”
我点了点头道:“有没派人过去看莲贵人?她现在如何了?”
“奴婢就知道主子会问,早早的便让秋霜过去看过了。”彩衣笑道,“莲贵人喝了杨太医的药,睡了一觉,身子已无大碍了,方才来过一次了,主子还未醒来,奴婢就让她先回去歇着了。”
我点了点头,走至梳妆镜前,静静地看着彩衣为我梳着精致的发髻,问道:“小安子呢?怎么都没见着?”
“他呀?一大早便没见着人影儿了,也不知去了哪里。”彩衣悉心替我梳着头,答道。
“主子,奴才回来了。”小安子打了帘子走了进来。
“哟,小安子,你怎么老这么神出鬼没的,都怪吓死人了!”彩衣瞟了一眼小安子,嗔怪道。
“嘿嘿……”小安子痞痞地一笑,“奴才当然要跑快点了啦,否则又给了你机会在主子面前编排奴才的不是了。”
“你……”彩衣被他堵了个正着,连连朝伟嗔道:“主子,你看小安子……早知道奴婢就狠狠说他坏话,这会子以来就冤枉奴婢。”
“成了,成了。”我含笑从镜中看着一向爱斗嘴的两人,“小安子,你这气喘吁吁的,可是上哪儿去了?”
“回主子,奴才闲着没事,便去各宫里听奴才们闲话家常去了。”小安子朝我躬着身,恭敬回道。
“噢?!都听到些什么新鲜事了?说来本宫也听听,热闹热闹。”
“回主子,如今各宫又还能说什么?只多不过是昨儿个莲花池之事,多半皆说淑妃娘娘偷鸡不成,到失一把米,想趁无人之时害德妃娘娘不成,倒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被莲贵人撞见了,如今被皇上幽在了永和宫内,只怕是要彻查此事了!”小安子兴奋地说着众人的议论。
“嗨,这个还算什么新鲜事啊?”我无聊地打了个呵欠,“还有没其他新鲜事儿?换一个来听听。”
“回主子,”小安子躬身道,“奴才还探听到,淑妃娘娘被内廷侍卫救起,送回永和宫,呛了不少水,喝了御医开的方子,身子虚弱得紧,估计到现在也还未转醒。”
“是么?”我细细瞧着彩衣为我梳的飞凤髻,柔声道:“淑妃姐姐落水了,想来这会子身子正虚呢,小安子,还不快去备些礼,本宫这就过去探望淑妃姐姐。”
“哎……主子。”小安子筹措了一下,才道,“主子,皇上有旨,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打扰淑妃娘娘静养。”
我淡笑不语,只从袖中取出皇上钦赐的那块‘如朕躬亲’的金牌,笑道:“后宫之事本就由本宫打理,再加上这个,还不够份量么?”
小安子这才欣喜地点着头,躬身退了出去。
“彩衣啊,等会子要去探望淑妃娘娘,可得打扮得清淡些,就不用着宫装了,去将前儿个皇上令绣房新送来的秋衫取一套来就可以了。”
我吩咐着,又对铜镜左右细看,从首饰盒中取了那支皇上赐了一直嫌有些夸张而没有佩戴过的五凤镶红宝石发簪,斜斜地插在髻上。
宫女们取了秋衫过来,我缓步上前穿上,对镜而立,镜中的美人儿梳着精致的发髻,白如凝脂的肌肤上嵌着艳丽的五官,一身修身的及地长裙掩住了凸显的小腹,缓步移动间犹如立在一朵白云之上,一副高贵典雅,仪态万千的模样。
我满意地点点头,彩衣忙上来扶了我,出了殿门,上了小轿从偏殿出了宫门,一路朝永和宫后门而去。
行至永和宫门口,有守候的侍卫上来拦了,我轻掀轿帘,将手中金牌朝帘口一放,那侍卫忙退了开去,小轿一路从后门进了永和宫。
小安子打赏了守门的侍卫,这才跟了上来,扶了我下轿,缓步走上台阶,朝正殿而去。殿中空无一人,我令彩衣扶了我直奔东暖阁而去。
暖阁门口守着的小宫女待要行礼,我忙示意她住了,只叫人叫她带了下去,轻轻打了绣帘,举步踏入暖阁之中,立于屏风后。
只见淑妃无力地靠在金丝绣枕上,脸色苍白,显然还没有从落水的惊吓中恢复过来。
“主子,喝口参汤吧。”海月从小宫女手中接过彩纹细瓷碗来,殷勤地伺候在侧。
淑妃在海月的参扶下抬起头来,凌乱汗湿的乌发腻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原本秀气的小脸显得更加纤细单薄了,她就着海月的手喝了几口,身上才渐渐的有了暖意。
海月伺候淑妃喝完参汤,取了靠枕让她靠着,这才转身去吩咐奴才们准备些清淡的膳食。
“海月,海月!”淑妃低唤着,声音有些沙哑。
海月吩咐到一半,听到淑妃的呼唤,忙转身上前,半跪在脚塌上,轻声道:“主子,可是想要什么?”
此事的淑妃,脸上脂粉全无,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清瘦的小脸上越发大得吓人,断断续续问道:“皇上……皇上呢?”
“这……”海月沉吟着,避开淑妃的眼光,略显惊慌。
立后之争(十)
“本宫问你们,皇上呢?”淑妃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气力,‘呼’地一下坐起身来,月白的素纱单衣,惨白无色的脸上眼神凄厉,披头散发的样子咋一看还以为是个女鬼呢!
海月吓得瑟缩了一下,又上前扶了她,伺候她靠着引枕,也不答话。
“昨儿晚上,本宫服了汤药睡了过去,皇上是不是来过了?你怎么不叫醒本宫?你敢违抗本宫的旨意吗?”
“娘娘息怒,奴婢不敢!”海月吓得跪在床榻前,颤声答应着:“昨儿晚上,奴婢左等右等也不见皇上过来,怕娘娘伤心,便私自派人去请过皇上了,不过……”
“不过什么?”淑妃不禁恼怒起来,恨恨地瞪着海月。
“听说德妃娘娘受了惊吓,动了胎气,皇上一直在月华宫中……”海月低垂着头,呐呐回道。
“皇上居然如此偏心!”淑妃嘶声吼着,双手用力地抓着的锦绣丝被,关节都泛了白,“到底是本宫落水,还是那个贱人落水?”
“当然是淑妃姐姐落水了!”我催声声地答应着,扶着小安子的手仪态万千地缓步转过屏风,走到床榻之前,“可这也不能说皇上偏心吧?若是这宫里谁落水皇上都得来探望,那岂不是今儿这个落水,明儿那个落水,后儿个来个集体落水,皇上又怎么忙得过来啊?”
“你!”淑妃看到容光焕发,娉婷立于屋中的我,顿时勃然大怒,抬手就给了跪在跟前的海月一个耳光,“一群废物,都是怎么办事的?连这个贱人到本宫跟前了也无人通报,是不是存心想气死本宫?”
淑妃喘了几口气,又点头冷笑道:“既是如此无用,还留着你干什么!”
海月一听,脸色雪白,不住地磕头道:“主子息怒,主子饶命啊!”
“哟!想不到事到如今,淑妃娘娘的架子还是这么大,怒气还是这么盛啊!”我不冷不热的话语中透着些许讥讽,“也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宫里头毕竟份位最高的还是淑妃娘娘,娘娘跺跺脚,这后宫的地皮也要动几下了!”
“德妃,你给本宫滚出去!没有本宫的允许,你不准踏入永和宫半步!”淑妃听着我话里的刺,更加竭撕底里起来。
我呵呵冷笑着,不以为意地笑道:“呀,淑妃娘娘发威了!”随即又冷哼一声,“看来淑妃娘娘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吧?海月,还不快告诉你家主子,昨儿晚上皇上便派人过来传旨了!”
“传旨?”淑妃腾地转头怒视着海月,“皇上派人来传旨,你为何不唤醒本宫?”
“主子息怒,昨儿个卫公公前来传旨,见娘娘还未转醒,执意要奴婢唤醒娘娘。奴婢见卫公公脸色不善,便求着卫公公讨了个情面,没有唤醒娘娘。还是卫公公心善,让奴婢等娘娘醒来后转告娘娘:皇上口喻,主子您不慎落水,寒气浸骨,异常虚弱,留在永和宫内悉心调养,没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前来打扰!”
淑妃一听,苍白的脸上神情呆滞,海月嘤嘤痛哭着又道:“昨儿晚上宫门四周都有殿前侍卫把守着,这会子谁也不准进出了。奴婢见主子刚刚转醒,身子虚弱,没敢禀了主子,怕您承受不住,不想……不想德妃娘娘却过来了!”
“贱人!是你,肯定是你!”淑妃用尽全力,咬牙切齿地扑到床边,一把扯住我的衫群,厉声道:“毒妇,明明是你推我落水,却又在皇上面前搬弄我的不是,才害皇上误会了我,这才怪罪于我,是不是?是不是你?!”
小安子上前一把抓了淑妃的手,向后一推,淑妃无力地摔回被褥之间。海月惊呼一声,上前伺候着淑妃,淑妃却双目空洞地看着斜对面墙上挂着的那幅美人扑蝶图,呢喃道:“皇上……皇上……你冤枉臣妾了!”
“真的是冤枉么?”我仍不放过精神已有些恍惚的淑妃,冷冷地追问道:“昨儿个在莲花池边时,你真的就那般无辜么?那本宫背后那只黑手是谁的?难道大白天的见鬼了不成?”
“娘娘,娘娘!”海月转身上前跪在我脚下,连连磕头道:“娘娘,你发发慈悲,就别再刺激我家主子了!”
我冷冷地低头撇了她一眼,朝小安子一挥手,立时便有两个小太监上前捂了海月的嘴,将她拖了下去。
“你!”淑妃见我如此霸道,又无能为力,顿时没了力气,完全陷入厚重松软的锦被之间,显得异常虚弱无助,竟有些楚楚可怜。
我上前立于她跟前,目光炯炯地俯视着她,一字一句说道:“你敢说你昨儿个就没动过一丝邪念?没有了我腹中的龙胎,你不就多了一丝胜算了么?甚至没有了我,你不仅可以如愿以偿了么?”
淑妃躲避着我的眼光,我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所幸我早有准备,否则,这会子只怕躺在床上的便是我,而立在月华宫中的便是淑妃你了。”
“哼!我一时心软,才叫你奸计得逞。”淑妃冷哼一声,嘴角逸出一丝讥笑的神色来,“你以为如今便已成功斗跨了我了么?指不准明儿皇上便搬下另一道圣旨来,迎了我出去呢!你以为就算你真的斗跨了我,你便能高枕无忧,如愿以偿么?”
立后之争(十一)
“呵呵!”我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腾然敛了神色,“其实做不做皇后,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差别,这六宫之事本就是我说了算,可对淑妃娘娘而言,那差别可就大了。”
“不做皇后么?你这代管六宫能代到几时也是个未知数,你就真以为你能圣宠不衰?你就真以为这后宫能一直是你一人独大么?别天真了!”淑妃冷冷一笑,一言撮中了我的心病。
“淑妃娘娘说了半天,指的无非就是宁寿宫那位了。你如今之所以敢这么理直气壮地与我公然为敌,处处刁难于我,所仰仗的不也是她么?”我索性直接拥破了那层纸,将淑妃背后之人搬上了台面。
淑妃被我说中了心思,也不说话。我瞟了她一眼,又道:“淑妃姐姐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连这也看不明白么?宁寿宫那位如今抬举你,不过是想找个人来牵制于我,好待雨婕妤他日诞下皇子,再逐步提携。即便是你如愿以偿,那个位置怕你也是坐不稳的!”
“妹妹果真是聪明人,我外无所依,内无所靠,也没有诞下子嗣,当初靠王皇后的提携才有了今日的地位,是这宫里仅有的份位在你之上之人,的确实最好的人选。可那又如何呢?我多年来看着王皇后坐在那个位置上,玩弄权势,呼风唤雨,做梦也想坐上去,如此梦寐以求之事,只要能达成夙愿,哪怕只是一天,也死而无憾!”
“是么?看来姐姐是心甘情愿被利用了?只是……不知道姐姐心里是否果真是这样想的了!”
我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的脸,待她心虚起来时,又笑着退开了去,优雅地抬手轻拍两声,细声道:“送进来!”
“是,主子!”绣帘轻掀,彩衣手托托盘踩着小碎步走了进来,托盘上赫然放着一只只有宁寿宫才用的黄底福字纹的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