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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萍踪侠影录-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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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年纪轻轻,知道的事情可真不少呵!” 
  那少年军官虎目蕴泪,道:“张大人……”张风府截着说道:“从今之后,你我兄弟相 
交,请直叫我的名号好了。”那少年军官道:“张大哥,实不相瞒,金刀周健实是我家的大 
恩人,至于何事何恩,恕我现在不能奉告。” 
  张风府道:“我也看出你身世有难言之隐,这个不谈。周健的儿子被我们擒了,你说怎 
生发落?”那少年军官道:“兹事体大,小弟不敢置喙。呀,金刀寨主虽然是叛了朝廷,可 
是他在雁门关外屡次打败胡兵,倒也是有功于国呀!他就只剩下这个儿子了,若然押解至 
京,审问出来,只怕也是难逃一死,那可真是惨哪!”他虽口说“不敢置喙”,其实却是非 
常明显地说出了自己的意思,想用说话打动张风府之心,将周山民速速释放。 
  张风府微微一笑,道:“不必押解至京,也不必有劳朝廷审问,康总管早就知道他的身 
份,但却也未必至死。”那少年军官道:“适才送来的八百里加紧文书,说的就是此事 
么?”张风府道:“是呀!我所说的难决之事,就在此了。康总管耳目真灵,已知周健的儿 
子偷入内地,也知道我们此次擒获了不少绿林中有头面的人,就是还不知道周健的儿子是否 
也在俘虏之列。所以飞骑传报,要我们留意此人。若是已经擒了,就把他的琵琶骨凿穿,把 
他的眼珠子挖掉,叫他失了武功,别人也就不易将他救走。然后康总管还要把这个残废之人 
作为奇货,要挟金刀寨主,叫他不敢抵抗官军。”那少年军官失声说道:“这一招可真毒 
呀!”张风府道:“你我吃皇恩受皇禄,普通的强盗,咱们手到擒来,领功受赏,那是心安 
理得。可是周健父子可不是普通的强盗,要不是他们,瓦刺的大军只怕早已长驱侵入了。” 
那少年军官双目放光,喜道:“张大人,不,张大哥,那你就将他放了吧!我若早知道你有 
这心思……”张风府笑着截他的话:“就不必费这么大力气去袭击番王了,是不是?千里 
兄,我早猜到你袭击番王,乃是一石两鸟之计。你不欲与我公然作对,在我帐下,偷放此 
人,所以想假手毕道凡那一帮人将番王擒了,用来交换,可是这样?”那少年军官道:“大 
哥,你说得一点不错!” 
  张风府笑容忽敛,道:“放了此人,说得倒很容易,你难道不知道康总管的厉害吗?我 
这锦衣卫指挥固然做不成,你想中今科的武状元,那也休想了。”少年军官默然不语,良久 
良久,愤然说道:“我这武状元不考也罢,只是累了张大人的功名!”张风府道:“何况不 
止是掉了功名,只恐生命也未必能保。”那少年军官显得失望之极,冷冷说道:“张大人还 
有什么吩咐?”张风府道:“你到外边巡夜,除了樊忠一人之外,其他的人都不准出入。你 
可不许轻举妄动。”那少年军官道:“在你大哥,不,在你大人的手下,我就是敢‘轻举妄 
动’,也逃不脱你的缅刀,大人,你放心好啦!”张风府挥手一笑:“不必再说气话,你去 
吧!”云蕾在檐角偷瞧,见那少年军官悻悻而去,心中也是好生失望。 
  张风府又把亲兵唤入,低声吩咐了几句,遣他出去,不久又带了一个人入来。 
  这人乃是樊忠,张风府把文书给他看了,只见他双眼一翻浓眉倒竖,大声说道:“大哥 
可还记得咱们昔日的誓言么?”张风府道:“年深日久,记不起了!”樊忠怒气上冲,拍案 
说道:“真的就忘记了?”张风府道:“贤弟,你说说看。”樊忠道:“拼将热血,保卫邦 
家。咱们是不愿受外敌欺凌,这才投军去的。为的可不是封妻荫子,利禄功名!”顿了一 
顿,又道:“我本意是到边关上去,一刀一枪,跟胡兵拼个痛快,偏偏皇上却要留我做内廷 
卫士,这几年可闷死我啦。”歇了一歇又道:“咱们不能到边关去亲自执干戈以卫社稷,反 
而把力抗胡兵的金刀寨主的儿子害了,这还成什么话?”张风府又道:“咱们还有什么誓 
言?”樊忠道:“有福同享,有难有当!”张风府道:“好,那目下就有桩大祸要你同当! 
附耳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樊忠突然一揖到地,道:“大哥恕我适才鲁莽,你交代的 
事万错不了!”转身走出,张风府喟然叹道:“只怕你的二哥不是同样心肠。”樊忠道: 
“哪管得许多。”头也不回,大步走出。 
  云蕾心道:“原来这两人倒也是热血汉子。”正想跟踪樊忠看他干的什么,忽见张风府 
朝自己这方向一笑,招手说道:“请下来吧!你倒挂檐上这么些时候,还不累么?”云蕾微 
微一笑,飘身落地,拱手说道:“张大人,咱们是朋友啦。”张风府道:“你是为了救周山 
民而来的,是么?”云蕾道:“不错,你们的话我都听见啦,就烦你把他交与我吧。”张风 
府一笑说道:“交你带他回去?这岂不要惊动众人?事情败露,你就不为我设想么?”云蕾 
一怔,想起现下形势已变,已经不必硬来,自己考虑,果欠周详,不觉面有尴尬之色。张风 
府又是微微一笑,道:“樊忠此时已把你的周大哥偷偷带出去啦,我叫他们在北门之外等 
你。”云蕾大喜,便待飞身上屋。张风府忽道:“且慢!”云蕾转身说道:“还有何事?” 
张风府道:“你那位骑白马的朋友呢?”云蕾面热心跳,颤声说道:“他有他走,我有我 
走,怎知他到了何方?”张风府好诧异,道:“你们二人双剑合璧,妙绝天下,岂可分开? 
你那位朋友器宇非凡,令人一见倾心。你若再见他时,请代我向他致意。”云蕾道:“我也 
未必能见着他,我记下你的话便是,告辞了。”张风府又道:“且慢!” 
  云蕾甚觉烦躁,回头道:“还有何事?”张风府道:“那震三界毕道凡现在何方?”云 
蕾吃了一惊,心道:“莫非毕老前辈的行藏亦已被他窥破?”久久不答。张风府一笑道: 
“你不肯说,也就算啦。烦你转告于他,他可不比金刀寨主,我奉皇命捕他,万万不能徇私 
释放,看在他也算得是一条好汉,请他远远避开,免得大家碰面!好了,为朋友只能做到如 
此地步你走吧!” 
  云蕾飞身上屋,想那张风府行径,甚是出乎自己意外。想起这样一位本来具有侠义心肠 
的热血男子,却为皇帝一家一姓卖命,又不觉替他十分不值。陡然又想起自己的爷爷,为了 
保全大明使节,捱了多少年苦难,却终于血溅国门,不觉喃喃自语道:“愚忠二字,不知害 
了多少英雄豪杰!”云蕾年纪轻轻本不会想到这些千古以来令人困惑的问题--忠于君与忠 
于国的区别,在封建社会之中,若非有大智慧之人,实是不易分辨清楚。只因她与张丹枫多 
时相处,不知不觉之间,接受了他的观念与熏陶,故此敢于蔑视他爷爷那代奉为金科玉律的 
忠君思想。 
  云蕾心内思潮起伏,脚步却是丝毫不缓,霎时间,出了客店,飞身掠上对面民房,但见 
斗转星横,已是罩更时分,毕道凡本是在客店外面替她把风,这时云蕾纵目四顾,却是杳无 
人影。云蕾轻轻击了三下手掌,毕道凡伏地听声的本领十分高明若然他在附近,这三下掌 
声,定能听见,过了一阵,既不闻掌声回应,亦不见人影出现。云蕾不觉倒吸一口凉气心里 
着慌。毕道凡到哪里去了?他是江湖上的大行家、老前辈,断无受人暗算之理,即说是他见 
了周山民,也应该等自己出来,一齐回去,于理于情,断不会不见云蕾,便悄悄溜走。那 
么,毕道凡到底到哪里去了? 
  云蕾四下一望,吸一口气,施展绝顶轻功,在周围里许之地兜了两个圈子,细心搜索, 
仍是不见人影,心中想道:“难道是张风府发现了他的踪迹,预先布下埋伏,将他擒了?不 
会呀,不会!那张风府一直就在里面,除了张风府之外,御林军的军官没一个是毕道凡的对 
手,即算是张风府,也非斗个三五百招,不易分出胜负。那又怎会毫无声响,便被捉去之 
理?若说不是御林军的军官,另有高手,将他暗算,那么能不动声息而能将毕道凡劫去的 
人,武功实是不可思议。当今之世,也未必有这样的人。”云蕾越想越慌,索性直往北门奔 
去,不须一盏茶的时刻,已到了城外郊区,这是张风府所说,樊忠与周山民等她之处。云蕾 
击掌相呼,登高纵目,但只见星河耿耿,明月在天,寒蛰哀鸣,夜凉如水。休说不见樊忠与 
周山民二人,整个郊野都像睡去一般,寂静得令人害怕。 
  云蕾又惊又怒,心道:“莫非这是张风府弄的玄虚,我怎能听他一面之言?敢情他根本 
就没有释放山民大哥?但他却又何必来骗我来此?”云蕾满腹疑团,百思不解,折回身又向 
城中奔去。 
  到了客店之外,忽见外面大门虚掩,更是惊诧,索性推门进去,门内院子,本来系有十 
余匹马,这时只见每匹马都状如人立,前面两蹄高高举起,踢它不动,亦不嘶鸣,在月光之 
下更显得怪异无伦,令人毛骨悚然。 
  云蕾定一定神,想起这是黑白摩诃制服马匹的手法,更是大感惊奇:这两个摩头,黑白 
两道全不买帐,人不犯他亦不犯别人,在青龙峡中,他们虽曾暗助自己一臂之力,却也只是 
狂冲疾闯而过,未与官军作战,缘何却要深夜到此,作弄官军? 
  云蕾料知若是黑白摩诃到此,必然尚有下文,飞身上屋,凝神细听。这客店里连住宿的 
官军在内,总有六七十人,却竟自听不出半点声息,连鼾声也无,冷森森清寂寂地,简直有 
如一座古坟。云蕾飞身落下内院,想找客店中的伙计,只见房门大开,那曾经给自己带过路 
的店小二,熟睡如死,推他捏他,毫无知觉;探他鼻端,却是有气;试行推拿又不似被人点 
穴。再看另外几间客店伙计自己住的房间,也尽都如此,连那个武功颇有根底的掌柜,也是 
瘫在床上缩作一团,犹如死去一般。云蕾心想:“闻道江湖上有一种采花贼常用的迷香,嗅 
了迷香可以令人熟睡如死,莫非是中了迷香?”盛了一碗冷水,喷那掌柜,只见他手臂微微 
抽动了一下,仍是不醒,又不似是中了迷香。 
  云蕾纵再胆大,这时也心慌了,跑出外面。但见每间房都是房门大开,住房间的军官与 
在大厅上打地铺的官军,一个个都是沉沉熟睡。有的手脚伸开,形如一个“大”;有的半靠 
着墙,双目紧闭,头垂至肩,似是正欠身欲起,却突然中了“妖法”,就此睡去;有的嘴巴 
张开,面上表情千奇百怪,好似刚刚张口大咱,就突然给人制住。云蕾吓得冷汗直冒,大叫 
一声四面墙壁挡着声音,回声嗡嗡作响,云蕾如置身坟地之中,除了自己,就再也没有一个 
生人。 
  云蕾定了定神,想那张风府武功极高,那少年军官亦是一把好手,纵然是黑白摩诃到 
此,也未必能占上风,怎会一下就给他们弄成这个光景?云蕾再奔到后院,看那六辆囚车, 
只见车门铁槛,全给利器切断,车中更无半个囚人,黑白摩诃使的又不是宝刀宝剑,那么这 
却又是何人所做的手脚? 
  难道张风府也曾给来人暗算不成?云蓄越想越疑,又向张风府所住的那间房间奔去。满 
客店房门大开,只有张风府这间房门紧闭,云蕾一脚踢开房门,张风府也不见! 
  再一看,只见墙上用黑炭画着两片骷髅头骨,那是黑白摩诃的标记,难道张风府给这两 
个魔头害了?地下却又无半点血迹。再者以张风府武功之高,纵然不敌黑白摩诃联手之力, 
料想也该有一场激战,房中器物却是一一完整,台不翻,椅不倒,完全不像动过手的样了。 
此事真是方分不可恩议! 
  云蕾再细看时,只见与画有骷髅头骨的对面墒壁上,还面有两样东西,一行大字。 
  正中画的是一个长臂猿猴,面目狰狞作攫人之状,左面画的是一柄长剑.剑尖刺若一朵 
红花,还有两朵白花联结两旁,显得十分诡异。那行大字是:铁臂金猿三花剑,要削摩诃黑 
白头!施暗算不是英雄,有胆者请到青龙峡一战! 
  云蕾念道;“铁臂金猿三花剑”,想起师傅给她讲过的当代武林人物,点苍派领袖凌霄 
子的两个师弟,一个号称铁臂金猿龙镇方,一个号称三花剑玄灵子,各有特异的武功,辈分 
极高,为人人在邪正之间,但近十余年,已在点石苍上潜修上乘内功,绝迹江湖。再说他们 
与黑白摩诃风马牛不相涉,因何却会在张风府的房中,留字挑战?看这情形,似是黑白摩诃 
先到,铁臂金猿与三花剑后来。 
  一连串的怪事弄得云蕾不知所措,推开房门,走到外面,再到处巡视,行到后院侧门, 
忽又发现一桩怪事。 
  只见那少年军官横刀当胸,前足提起,似是正在飞奔,却忽然给人用“定身法”定住, 
瞪着双眼,喉头格格作响,甚是骇人。这形状就正如云蕾在石英家中所见过的那四个珠宝买 
手,被张丹枫封闭了穴道的情形,一模—样! 
  “他也来了?”云蕾心头乱跳,登时呆住,那少年军官虽然不能转动,目光却是定定地 
瞪着云莆。云蕾想起张丹枫点穴之法,白己能解,大着胆子,在他脊椎下的“天璇”、“地 
玑”两处穴道,各戳一下,那少年军官一声大呼,手足转动,突然一刀向云蕾劈来! 
  云蕾大吃一惊,险些给他劈少,飞身一闪,拔剑护身,只听得那少年军官喝迫:“兀你 
这厮,原来与奸贼乃是一伙!”云蕾挡了一剑,怒迫:“你何故恩将仇报?”那少年军官 
道:“那奸贼的阴毒手法,偏偏你能解,你和他若不是一师所授,也定是至交友好,他才会 
将解穴之法教你,你还能狡辩么?”云蕾心中生气,刷刷刷还了三剑,道:“你好无礼,若 
然我有恶意,何必救你?”那少年军官道:“那你与他是何关系,快快道来!”云蕾怒道: 
“你是我的何人,我要听你的话?”那少年军官劈了两刀,收招说道:“你知道暗算我的乃 
是谁人?他是瓦刺右丞相张宗周的儿子呀!看你行径,也是一名侠客,你如今知道了他的来 
历,就该助我报仇。”云蕾心道:“我早已知道了他的来历,何待你说!”却好奇问道: 
“你与他究有何仇?”那少年军官道:“说来话长,我不止与他有仇,他的一家大小我都要 
杀个干净!再说他既是大奸贼张宗周的儿子,偷入中国,还能怀有什么好意么?你既是江湖 
侠士,你也该与他有仇!”云蕾打了一个寒噤,在他话中,隐隐闻到羊皮血书那种血腥味 
道,越看这少年军官越觉面熟,不觉一阵阵冷意直透心头,身躯颤抖,牙关打战。那少年军 
官凝神望她,道:“你怎么啦?” 
  云蕾强压制定神答道:“没什么。”那少年军官道:“好啦,咱们打架也打得乏啦,我 
与你和解了吧。你告诉我你的来历,我也告诉你我的来历。”云蕾道:“我不必你告诉,我 
知道你是从蒙古来的。”那少年军官道:“你怎么知道?”云蕾道:“你前日偷袭番王,扮 
那蒙古牧人神情语气都像极了。”那少年军官淡淡一笑,道:“是么?我祖先两代,本来就 
是蒙古牧人。”咚的一声,云蕾跌倒地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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