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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萍踪侠影录-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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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华点点头道:“那你打算如何?”张丹枫道:“四师叔(飞天龙女)来了吗?”谢天华 
道:“来了,在客寓里陪伴云蕾。”张丹枫道:“二师伯呢?”谢天华叹口气道:“没寻 
着。”似有许多话要说。张丹枫急道:“我现在已想好脱身之计,明日当可出去,那时再详 
细倾谈。现在事不宜迟,请你和叶师叔即刻到皇宫去。”谢天华道:“干什么?”张丹枫在 
他师父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暂且按下不表。 
  谢天华去后,张丹枫如解了心头之结,轻松舒快,放怀睡了一觉。也不知睡了多少时 
候,忽被声响惊醒,抬头一看,只见房中坐着也先。 
  张丹枫急忙坐起,只见阳光透进纱窗已是第二日的清晨。张丹枫道:“太师,你好早 
啊!”也先道:“唔,早!你酒醒了吗?”张丹枫道:“昨晚失礼,请太师勿罪。”也先 
“哼”了一声,道:“你想好了吗?你们父子是否愿与我联同,剪除阿刺,共图富贵?”张 
丹枫道:“想好啦,我正有话要与太师一说。”也先道:“你说。”张丹枫见他眉头打结脸 
似寒冰,心中已料到是什么事情,暗暗好笑。 
  原来昨夜青谷法师与麻翼赞照常到宫中轮值,替也先暗中监视皇室的动静,三更过后, 
忽见有两条黑影,从宫中飘然而出,两人上去拦截问话,那黑影出手如电,只一招就把青谷 
法师脑袋削了,麻翼赞武功虽高,也不过接了两招,就被敌人削了耳朵。只听得敌人笑道: 
“饶你一命,报与也先知道,他若只是想在瓦刺称王,这个咱们不管,但欲在篡位之后,再 
侵中华,咱们却是饶他不得。”说话的是两个汉人,一晃不见。这消息今早也先得知,真是 
又惊又气,既骇且愁。令也先惊骇的是:青谷法师是红教喇嘛中的有名人物,麻翼赞的武功 
也在也先帐下号称第一名武士的额吉多之上,而这两位被也先当作左右手的人物,却被敌人 
不费吹灰之力,杀死刺伤,而且只不过是一两招的功夫!设若这两人到太师府行刺,何人可 
以防御?令也先忧愁的是:这两个汉人明明是从中国来的,却暗护瓦刺皇室,还看出他的心 
意,只怕篡位之谋也要受到莫大障碍。 
  也先逼张丹枫回复他昨晚的问题,张丹枫一笑说道:“太师你久历戎行,想必熟知兵 
法。”也先道:“怎么?”张丹枫道:“兵法有云:备多则分力薄则败。最忌几方面同时作 
战,各国都要争取‘与国’(按“与国”:这一名词本是中国古代的用语,至近代又复通 
用),联横合纵,只想多树与国,少树敌人,就是这个道理。”也先道:“这道理我岂能不 
知?所以才想你我携手,先统一了瓦刺再说。”张丹枫笑道:“我父子的力量有限,中国的 
力量无穷。”也先默然不语。张丹枫道:“我这次深入中原,深感中国地大人多,若用得其 
当,不要说一个瓦刺,就是十个瓦刺也动摇不得。”也先道:“你是给明朝作说客么?”张 
丹枫大笑道:“我的身世,你岂有不知,我何至于为明朝作说客。若定要说我是说客,那么 
我是为了中国也为了瓦刺,前来向你游说。”也先道:“好,你说。”张丹枫道:“目下中 
国于谦当政,整军经武,上一次进兵中国,尚可以打到北京,设若你下一次再进兵中国,只 
怕打入边关也未必可能。非但此也,设若中国知道你想篡位称王,再图称霸,它索性挥兵北 
进,与阿刺联盟,为瓦刺平乱,你又如何?” 
  也先不由得心中一怔,张丹枫这话若是半年之前所说,他必定大笑不已,那时他以为中 
国指日可平,哪会将明朝的军队放在眼下。经过北京这一场大战之后,他才感到中国实是不 
易吞并。到了最近,于谦整顿边关,又靠了彭和尚遗下的地图,接连打了几次胜仗,将瓦刺 
寇边的军队都驱逐回去,也先更是心惊,渐渐感到反了过来明朝的军队也足以构成他的威胁 
了。这时听了张丹枫的话,表面虽然不露神色好像不以为意,其实却是心中暗惊。张丹枫又 
道:“这次我深入中华,察觉中国民气激昂确实是不可轻侮。尤其他们的皇帝在土木堡被你 
所俘,举国上下,更认为是奇耻大辱。恐怕你未挥军南下,他们已先自要北上报仇了。太师 
你兵力虽强,也未能外御中华举国之兵内抗阿刺南部的劲旅吧?”也先干咳两声,神色渐 
变,却仍是硬着头皮说道:“我拥有雄兵十万,战将千员,即算中国与阿刺内外夹攻,最多 
亦不过玉石俱焚而已,大丈夫生不为霸主,死亦当为鬼雄,有何足惧?”张丹枫哈哈大笑, 
道:“若是尚未出师,就死于非命,那又如何?何况成王败寇,自有公论,只怕太师自命英 
雄,后人却未必将你比为孟德(曹操)。”也先被他说得气馁,道:“明朝朱家朝迁,真是 
如此恨我,要派人刺杀我么?”张丹枫道:“据我所知,明朝确是派有剑客前来,会不会杀 
你,那就要看你的所作所为了。”也先想起昨晚之事,不觉汗毛直竖,却仍不愿示弱,故意 
笑道:“明朝有高手剑客,难道我没有力足斩蛟伏虎的勇士么?”张丹枫又是一阵哈哈大 
笑,道:“你的勇士只是一批酒囊饭袋,中什么用?只怕真要碰着高手之时,不过一招,就 
要被人削掉脑袋了!”也先一怔,跳起来道:“昨晚之事,你知道么?”张丹枫道:“什么 
事情?我不过说罢了,你的武士真的被人一招削掉脑袋么?”也先惊疑不已,心道:“他昨 
晚烂醉如泥,足不出户,敢情真是随口说说,不过他说的倒非假话。”张丹枫又笑道:“是 
哪位勇士给人杀了?”也先道:“没什么,昨晚是有刺客不过已被我们逐走了。我们也有一 
二人受伤。”张丹枫嘻嘻一笑,道:“那就真算你们造化了!”其实昨晚之事,原来就是他 
的策划。杀掉青谷法师,削掉麻翼赞耳朵的人,乃是谢天华与叶盈盈。 
  也先口虽强硬,心中却是越想越慌,只听得张丹枫又道:“太师目前的图谋,恐非善 
策。”也先道:“那你又有何高见呢?”张丹枫正欲畅所欲言,忽听得外面人声嘈杂,也先 
眉头一皱,唤进人来,问是何事。 
  那人道:“有几个叫化子要闯进府中强化,讨厌得很!”也先皱眉道:“要么就随便施 
舍一点,要么就赶他们出去,这也值得大惊小怪么?”挥手叫那人出去。张丹枫心念一动, 
正自思量,只听得也先重又问道:“张世兄那你又有何高见?” 
  张丹枫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说道:“太师若欲安内则必须先和外,这才可免受内外夹 
攻。中华地广人多,物产丰饶,瓦刺若不侵它,它一定不会进兵侵你。我看,不如把大明天 
子送回中国,缔结和约,是为上策!”也先沉吟不语。张丹枫笑道:“你以前在土木堡之 
时,千方百计,将明朝的天子俘虏,不过是想持此以为要挟罢了。目下于谦已另立新君,再 
留他在此,反而是个祸胎。”也先细想,确是道理,道:“我与明朝大小数百战,胜多败 
少。难道要我送明朝天子回去,向于蛮子求和吗?”张丹枫听他说话,知他已是情愿,只不 
过为了面子问题,遂笑道:“两国缔和,各以兄弟之礼往来,有何屈辱?太师若不欲先提和 
约,那就请中国先派使臣,到瓦刺议和,亦示为不可。”也先眼珠一转道:“你怎敢替于蛮 
子答允此事?你、你是何人?”张丹枫道:“实不相瞒,我这次重回瓦刺,事前见过于谦。 
我所说的相信不会违了于谦之意。”也先颓然坐下,过了半晌,说道:“你忘了世仇,居然 
为朱家天子效力吗?”张丹枫哈哈一笑,从容说道:“我不是为任何人效力,而是为中国与 
瓦刺效力。请问和约缔成岂非两国苍生之福?”也先又默然不语,过了半晌,说道:“两国 
议和之后,你留在何方?”张丹枫道:“我是中国之人,自然回到中国。”也先道:“那你 
是要与我作对?”张丹枫道:“太师若不进兵侵入中国,我又岂会与你作对?”也先道: 
“你父亲呢?”张丹枫道:“我亦必劝他回国,以度晚年。”也先道:“你们不怕被明朝天 
子杀害吗?”张丹枫笑道:“那也是我们心甘情愿,不须太师过虑。” 
  也先搔首徘徊,心中思潮起伏,想起张丹枫之言,果然有理,权衡利害,自己若欲统一 
瓦刺,实是不宜再与明朝为敌。又想道:“张宗周父子雄才大略,留在瓦刺,又不能收为己 
用那也只是徒增劲敌而已。不如也让他们回国,乐得安心。待我他日统一瓦刺之后,兵精粮 
足,和约随时可撕,那时再侵入中华,又岂怕张丹枫与我作对。只是女儿婚事怕不能如愿 
了。” 
  张丹枫道:“大丈夫一言而决,太师尚有何疑虑?”也先双目炯炯,毅然说道:“好, 
我依你所言便是。只是我也先亦不是受人欺负的人,明朝若派刺客来暗算我,我即下令给部 
下诸将:我若有不测,要他们即刻挥军南下,拼个玉石俱焚!” 
  此言色厉内荏,实是恐怕自己的生命会有危险。张丹枫微微一笑,道:“中国之人,最 
讲信义。你若真心与中国缔和,中国岂会派刺客杀你。”也先道:“好,那便一言为定。待 
明朝的使者到来,我便与他议和。至于削平阿刺的叛乱,这事你又有何高见?”张丹枫道: 
“我父子既已决意回国,你们瓦刺的事情,我们再不插手了。”也先道:“好,但求你们置 
身事外,我也不为难你们。你回去吧,明日可叫你父亲上朝,亲递辞呈。”张丹枫自晨至 
午,费尽心力,将也先说服,心中欢喜无限,当下以待长辈之礼告辞,跨出房门,忽又想起 
一事,举步踌躇。也先道:“你尚有可求?”张丹枫道:“若蒙太师恩准,我尚欲见明朝天 
子一面。” 
  也先想了一想,道:“也好,你说与他听,也叫他知道我的好意。”叫了两名武士进 
来,又想了一想,忽道:“我也与你一齐去吧。”两名武士见太师居然引张丹枫去见明朝的 
皇帝心中甚是骇异。 
  明朝被俘的皇帝英宗祈镇原来就被囚在太师府里一个供奉佛像的石塔内。石阶三层,每 
层都有武士把守,秘密之极,连瓦刺国君,都不知道俘虏被囚之所。 
  祈镇被囚石塔,已达三月。所受的种种气苦,难以言宣。这日在石塔之中听外面朔风怒 
号,北雁南飞,哀鸣天际,不觉悲从中来,难以止歇。他身上衣袍已破,北地苦寒,也先却 
仍然不给他添换新衣,想起六宫粉黛旧日繁华,正自伤心欲绝,忽见石门开处,也先与张丹 
枫并肩走入。祈镇吃了一惊,只听得也先问道:“你认得他吗?”祈镇猜不透张丹枫的来 
意,惊魂不定,嗫嗫嚅嚅,含糊答应。也先笑道:“他是你的仇人,又是你的恩人,你知道 
吗?”张丹枫道:“求太师准我与他单独面谈片刻。”也先道:“好吧,你们中国人做的事 
情,真是令我猜想不到!你们两家昔日曾争夺天下,如今却又要促膝谈心了!”石塔顶层间 
为两边,祈镇被囚在内进的斗室之中,也先自出外与守卫的武士们闲话。 
  祈镇瑟缩不安,只觉张丹枫的眼光似利剪般在他面上扫来扫去,忽地笑道:“你做惯皇 
帝,从未尝过人生苦味,吃一点苦也好。”祈镇大愤,怒道:“原来你以前是假作好心!我 
亦知道庶民之仇易解,天子之仇难解,你既是也先的亲信,我但求你准我全尸,要杀速杀, 
天子不能受辱!”张丹枫似笑非笑全不理会他的话,自顾自地说道:“你受了这场苦难,以 
后也应知道该怎样去做皇帝了吧?将来你回宫之后,可不要忘了今日所受之苦呵!”祈镇怔 
了一怔,忽地跳起来道:“你说的什么?” 
  张丹枫淡淡说道:“最多不过几月,你就可以回去啦!”祈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 
朵,颤声说道:“真的,是也先亲口对你说的么?他肯放我归国让我重登宝座吗,重登宝 
座?”张丹枫道:“不是也先愿意放你归国,是于谦要接你回去。”祈镇笑容顿敛,似是从 
暖室之中突然掉进冰窟,脸上现出一派愤怒而又绝望的神情,指着张丹枫骂道:“我虽被 
囚,还是天子,你怎敢再三戏弄于我?”张丹枫既觉可笑,又觉可怜,盯着祈镇说道:“你 
若指望敌人自愿放你回去,那是终生休想。只有中国的人要你回去,你才有一线生机。你以 
为只有也先才操有生杀之权么?实话对你说吧,你的命运操在于谦手中,于谦说你能够回 
去,你就能够回去!”这霎时间,祈镇只觉张丹枫的眼光、神气和语调都含有一股令人信服 
的力量,叫人不敢怀疑。祈镇顿时被他镇慑住了,嗫嗫嚅嚅地道:“这是怎么个讲法?”张 
丹枫道:“就因为你好坏也算是一国之君,留在敌人手中,总是中国的耻辱,就是因为这个 
缘故,所以我们要你回去。有中国做你的靠山,也先怎敢不放你回去?”约略地将中国和瓦 
刺的当前形势分析给他听,祈镇又惊又喜,道:“我若能够回去重登宝座,必然封你做一个 
大大的官,你说你欢喜做什么?御林军统领还是九门提督,再不然就做兵部尚书,我总能如 
你所愿。”张丹枫冷冷说道:“你回去之后,是否再做皇帝,那是你们皇室内部的事情,这 
个我和于谦都管不着。我也不希罕你的官儿!”祈镇稍感失望,喃喃说道:“能回去就好, 
能回去就好!”似乎想起什么,忽又精神一振,道:“满朝文武多是我的亲信之人,祈钰抢 
不了我的宝座的,我回去之后,他自然要让我再为天子。你不做官也行,我可以随你欢喜给 
你赏赐。”张丹枫厌烦之极,冷冷说道:“我什么都不要,只求你一事。”祈镇道:“什么 
事情,我都可以答应。”张丹枫道:“你回去之后,若然重为皇帝,你对于谦怎样?”祈镇 
道:“这个--”张丹枫道:“他在你被俘之后,另立新君,你心中一定很恨他了?”祈镇 
忙道:“不,不,我回去之后,马上将他连升三级。”于谦目下已是内阁学士(相当于丞 
相)兼兵部尚书,官居一品,根本就不可能再升三级。祈镇口不择言,胡说一通,张丹枫又 
好气又好笑,道:“于阁老也不是贪图富贵的人,但愿你回去之后,手下留情饶他一死就好 
啦。”祈镇连连说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张丹枫厉声喝道:“你话可真?”祈镇怔 
了一怔,大声说道:“天子无戏言!” 
  张丹枫微微一笑,正欲说话,忽听得外面传来了叫化子唱“莲花落”的声音。 
  张丹枫心中一怔,听得外面唱道:“一朵一枝莲花,皇帝也曾为叫化,皇帝轮流做,明 
年到我家。这里藏有个好宝贝,我们要向你讨化啦!”下面人声嘈杂,似是在向那些叫化子 
追逐,忽听得外面的武士叫道:“有刺客!”接着“咕咚”一声一个武士刚窗口跳出,还未 
跳上屋檐,就给人打跌坠地。 
  张丹枫不由得吃了一惊:这叫化子好俊的功夫!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轰隆”一声 
巨响,囚房的窗口给人打开,一个叫化子跳了进来,右手持棒左手一伸,向着祈镇当头抓 
下。祈镇吓得“哇哇”大叫,张丹枫不及拔剑,骈指一戳,那人忽地叫道:“张丹枫是 
你!”身形一闪,迅即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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