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毒-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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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这件事会上报吗?」滨田看来很重视自己在公司的地位,又很惧内。
「那就看你做了些甚么而定。」
「我甚么也没有……我见到真由美死在浴室,只是这样而已。」
「真的死了吗?」
「是的,不会错。」
「你有没有量她的脉搏?听她的心跳?」
「那……」滨田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你没有求救就逃走了,甚至连莲蓬头的水也没关掉。」中野严厉的说:「即使是一时心跳停止,如果急救得当,也能救活的。但,你却眼睁睁地看若她死亡!」
「我……只是吓了一跳……一想到如果被报纸刊出来……」
「会对公司里的地位有影响?」
「我重视自己的生活,这样错误吗?」他畏怯的注视若中野。
中野说:「我会极力不让报纸刊登出来,但,不敢保证。」
「请多多帮忙。」滨田低头道谢。
「但是,请让我们搜查贵宅。」
滨田目瞪口呆。「搜查我家?」
「是的。」中野说明毒药的事。「现在无法断定是否那种毒药作祟,但,总是需要调查。」
「等一下!这么做,内人就会知道一切了。」
「很遗憾,你要有这个觉悟!」
「觉悟?我的家会弄得一团糟的。拜托你,就算搜查我家,也不可能有所发现的……」
「现在应该已在贵宅进行了。」中野说。
滨田颓然坐倒在沙发上。
中野拿出记事本。「现在,请详细说明你和真由美小姐之间的关系。」
这是很寂寞的葬礼。
当然了,不可能从N町叫亲戚前来参加。何况,又非很体面的死法。
陪著真由美棺材的只有她的父母。
秋本虽然明知不该前来,却还是不得不来。就算他都在晚上出入,也很确定公寓住户没人见过他。但,他仍旧不得不来……
这是个灰色的阴霾日子。风很强!
棺材边通过狭窄的公寓通道和阶梯,边不断地碰撞、倾斜。
真由美,你究竟是甚么样的女人呢?
还以为你只深爱著我……秋本苦笑。
自己亲手照计划杀死对方,又未受到任何怀疑,还有甚么不满呢?
在理论上也许很可笑,但,秋本此刻的烦恼却比真由美活著时候更强烈。两个男人,不,包括自己在内是三个,和真由美都有肉体关系,那,孩子到底是谁的呢?三个人都被告知是自己的孩子,也都相信了。
秋本怎么也不认为真由美是会将男人弄得团团转的女人,如果是,那么她应该能过更好的生活才对!
真由美为甚么要留在这么破烂的公寓里?
当然,现在真由美已死,想这些根本没用,但,秋本就是不能释然。这和良心毫无关系,他只是在乎随真由美而死的秘密……
目送著灵车远去,秋本的肩膀突然被人轻拍一下。回头一看,是中野刑事。
「啊,是你……」
「你特别来参加葬礼?」
「是的……我来拍一些照片。」他指著手上的单眼相机。
「辛苦了。」
「我也该走啦!」秋本微笑。「那毒药找到了吗?」
「还没有。那两人似乎都没拿。」
「是吗?这么说,那女人或许只是寻常的心脏麻痹。」
「有可能。」
「那么,失陪了。」
中野注视著秋本的背影,良久,喃喃的说:「他根本没有拍一张照……」
从刚才,他就一直注意著秋本的行动。
那男人也有可疑的地方──藤尾是星期五和星期六去找真由美,滨田是星期三和星期四……
中野舀言自语:「还有星期日、星期一和星期二是空著的!」
「第一章:男人想杀害恋人时5」
「你在想些甚么?」直子问。
茫茫然望著天花板的秋本怔了一下,问:「甚么?你刚才说甚么?」
直子笑了。「你有点不太对劲哩!只是茫茫然的在想著心事。」
「对不起,不是这样的……」秋本在直子脸颊亲了一下。
两人是在饭店的床上──已经很久没有睡在一起了。
「我也想了很多事情。」直子深深叹息:「我一直很在意被那毒药毒杀的大津真由美……」
「也不见得是被毒死呀!」
「是的。不过……」
如果知道是我杀的,直子会有甚么想法呢?一瞬间,秋本兴起想全盘告诉直子的冲动。
笨蛋,你想自杀?他勉强压抑著冲动,但,心里却更为不安了。
「回去吧!」直子溜下床。
「不冲个澡吗?」
「当然要。只是……在浴缸里见过尸体……饭店的浴室格局都类似吧?」
「你呢?」直子忽然问道。
「我等一下再冲。你先去!」
照秋本的心情,他也害怕踏进浴室。脑海中深烙的真由美那苦闷的表情尚未消失。
直子冲浴时,秋本穿好衣服。口袋里的钥匙串掉落地上,发出声音。
捡起来,他呆了一下。这是公寓的大门钥匙、汽车的钥匙,还有……竟然有一把没见过的钥匙!
「这是甚么钥匙呢?」
直子身上裹著浴巾,从浴室出来。
「啊,你穿好衣服了?」
「喂,你觉得这是甚么钥匙?」
「甚么?不是你自己的吗?怎会不知道?」
「我不记得了。」
直子看了好久,忽然像是想起甚么,便从手提包拿出自己的钥匙串。「你看,和这把很像哩!」
「真的。这是甚么钥匙?」
「出租保险箱的钥匙。里面放一些保险之类的证件。」
「银行的出租保险箱?」
原来如此──秋本想起来了。那天晚上,真由美好像说了些甚么,自己并未用心听,已经记不起来……只是,好像有这么一句:放进你的钥匙串内!
「想起来了?」直子问。
「嗯。是别人托我保管的,我一时忘了。」
「讨厌,你可要灵光点。」直子笑著。「像你这样的人,真该利用出租保险箱才对。」
「我就是不相信银行这种地方。倒是乡下的邮局还好一些。」
正在穿衣服的直子,手的动作停止了。
乡下……中野刑事说死去的女人故乡是岩手县的N町。对了,那也是秋本的故乡!
直子不自禁望著秋本,但秋本并未发觉直子的视线。他脑海中一直想著出租保险箱的事。
直子穿好衣服,催著他:「走吧!」
两人默默无语的分手了。彼此都未注意到对方的样子……
藤尾拚命把钱装入旅行袋内。满头大汗决不只是由于身体太胖而已!
所有现金都装妥之后,他把内衣裤及其他杂物置于上层,气喘吁吁的站起来,环视著自己的公寓房间。
这时,门铃剧响。
藤尾好像听到枪声般缩著头。他咋咋舌。「已经到了吗?」
走出阳台。大门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藤尾跨过栏杆,想走向太平梯。
但是,他并未考虑到自己的身材。下腹突出的人是不适合这种冒险行动的。
走了几公尺,藤尾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握住栏杆的手也湿滑了。
撞进房间的男人们跑出阳台。
「在那边!」
「快绕到太平梯!」
藤尾慌了,想加快速度,但,旅行袋滑出手中。
「啊!」
他伸直一只手。可是,只凭另一只手却无法承受他的体重,他不声不响的往下掉。
「谢谢你特别跑这趟路。」
「不客气。」直子注意到中野刑事奇妙的满足神态,问:「查出甚么了吗?或是找到毒药了?」
「不,还没有。但是,发现了两、三件新的事实。」
「那是……」
「一件是那大津真由美的姘头之一藤尾,侵占了公款约三千万圆。」
「这……那么,这笔钱用在河处?」
「还不知道。不过,可以猜得出是用在大津真由美身上。」中野说:「藤尾是养子,一直受太太压制……也许,那笔钱是用来不让事情声张出去吧!」
「这么说……是被已死的女人……」
「有这种可能。」中野点头。「照我们追问所知,他说完全没用到钱。但,也许是怕侵占公款被发觉,也许是怕被妻子知道自己在外面有情妇。」
「可是,我真搞不懂。」直子摇头。「大津真由美不是过著很简朴的生活吗?」
「这是个谜!但,藤尾是和大津真由美开始交往之后才挪用公款,不会是其他原因吧!」
「藤尾自己怎么说?」
「藤尾死了!」中野回答。
「这……」
「还是没有找到毒药。藤尾没来得及逃掉,从公寓六楼阳台摔下来。」
直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刑事先生……」
「有甚么事吗?」
「为何找我来呢?」
中野并未马上回答。然后,他站起来,走向窗畔,眺望外边的景物,说:「事实上是有关你的男朋友……」
「他的故乡是N町,是吧?」
中野回过头。「你知道?」
「后来才想起的。」
「原来如此。」
两人互相等著对方按下去。
「可是,这……」
「亦即……」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中野微笑道:「我明白,那很可能只是毫无意义的偶然。但,毒药遗失时,他就在旁边。而且,和他同故乡的女性却……很可能被那毒药毒杀……」
「可是,这不算证据。」直子肯定的说:「最重要的是,他并无杀死那女性的理由!」
「大津真由美还有另一个男人。」
直子的表情僵硬了。「他不是那种人。」
「我也希望这样。」中野再次坐下。「希望你能详细说明有关他的一切。」
秋本见到行员同时转动两把钥匙。然后,拿下自己的钥匙,说:「请便──」
之后,行员走出金库室。
秋本取出狭长的金属盒,打关盖子──里面是保险证、收据之类的东西。
真由美到底为甚么把钥匙交给我呢?
有一本存款簿和印监。她没有多少积蓄才对……
但,看了存款簿上的姓名,秋本呆住了。上面写著「秋本俊二」。
用我的名义储蓄?
秋本心动了,翻开存款簿,他再次呆住了:三千万圆!真由美存了这么多钱?
「已经好了吗?」是行员的声音。
秋本惊醒过来,慌忙将存款簿放回盒内。
「搜集谁的资料?」
「叫做滨田的家伙。」
「滨田?」
「就是在宾馆死掉的女人之……」
「啊,我知道了。」秋本握著话筒,有点迷惑。「没有别人能做这件事吗?」
「现在所有的人都出去办事了。怎么,你身体不舒服?」
「不,没有。」
「那就快点去!」
电话挂断了。秋本不情愿的走出公用电话亭,拦下一辆空计程车。
果然,滨田不答应接受采访。逼不得已,秋本亮出了王牌。「那么,随便我们任意推测的报导也无所谓?」
「你说甚么!你敢这样乱来,我会提出控诉。」
「如果上了法庭,连别家杂志都会争相报导的。何况,敝公司也聘请了这方面的专门律师,顶多是花一笔诉讼费罢了。」
「你!」滨田瞪著秋本。但,结果还是屈服了。
「……那么,你当时并不想救大津真由美?」
这里是会客室。
滨田耸耸肩。「我神志混乱……不是吗?一个女人死在眼前……」
秋本脑海中掠过真由美在浴缸中那痛苦扭曲的表情。「对你而言,这是除掉了后患吧?」
「你说甚么?太不客气了……」
「她怀孕了。你一定很头痛吧?」
「不!」滨田怒叫:「我是真心想要孩子的。」
这浑球!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孩子?真由美是我一个人的女人!
「既然那样,你为何不想救她?其实,你私下希望她死掉!」
「那又怎样?」滨田的脾气爆发了。「你给我识相点。难道你打算破坏我的生活?」
「我只是在问你。」
「那种女人死掉一个又怎样?她另外还有别的男人。反正,她要的只是钱,有甚么好可怜的!」
「你是说那种女人死了也无所谓?」
「不是吗?如果她没死,很快又会搭上别的男人。」
「你坐视著她死亡!」秋本觉得自己的感情逐渐激动起来,而且无法压抑。那是嫉妒、愤怒和痛苦、悔恨交集的感情!
「就算是又如何?我难道有必要为那种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