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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断剑-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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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再怎么说,瑶光也已经死了。 
杀了我吧,当年如果我再坚强些,也许,我不会绊住他,现在,他也不会这样了。杀了我。 
你为什么不自尽。 
你为什么不杀我? 
你。。。。。。? 
我们一样,瑶光不许我死,他也不许你杀我。多可悲,你再恨我,你杀不了我,我再自厌,我不能自杀。如果你不想看到我,你放我走,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我就知道他杀不了我。 
做梦!这几乎是他牙缝中说出的话。 
留我,你不怕灭门抄家吗? 
不会的,你是不错的筹码,也许轩辕毓轩那个混蛋会在意的。 
你知道了。 
当然,是他杀了瑶光。可是为什么你不杀了他?瑶光的心全在你的身上! 
我当下无言以对。 
他见我不回话,双手卡住我的脖子,很用力。 
一会,他颓然的松了手,为什么不反抗。 
为什么没要反抗呢,我也不知道,也许感觉到亏欠了他们,也许我感觉到现在的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没有反抗的必要的,也许,仅仅是我单纯的不想吧。 
对不起。现在的我也只能说这样一些微不足道的废话了。 
看着我,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你住下来吧。 
然后,放手,走人。 
我一下子坐到了床上。 
我现在最不想的就是有人知道我的过去,那是我所向往的涅磐式的生活的一种阻碍。我相信这样的阻碍最终会将我导向过去。 
现在我是无法离开了,以后该当如何自处? 
一个人没有清净多久,门外进来四个俏丽的俾女,一样的穿着,都是鹅黄色的立领纱裙。 
做什么?我问她们。 
公子,是门主让我们来侍侯公子的,请您梳洗。 
一个俾女拉开了屋子里的一个门,做出请的样子。虽然我满腹狐疑,现在也不能示弱,我跟了过去。 
眼前居然是一个水池。 
这里也有温泉? 
后面的山上有。这是引的温泉水。请公子沐浴。 
对不起,我没有让女人服侍的习惯,各位姐姐可否留在下单独在此? 
门主说您必须让我们服侍的。 
这也许是外人不了解的原因了,我的饮食起居一直由宫监或者是瑶光服侍的,我从来不用宫女,因为我无法忍受宫女那些别有目的的眼神。 
放心,相信门主会体谅的。 
将她们推了出去,随手关上了门,隔绝了她们。 
一样是温泉,我却已不是原来的我。 
从小,很泡喜欢温泉,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温暖,给了我大郑宫中没有温情。 
宽衣走到池中,温热的水放松了我的精神,眼泪却在这个时候没有控制的落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原未到伤心处。 
几个月的变革,几个月的流离,失去瑶光时的痛苦,以及战争中不可避免的恐惧。 
在精神紧绷的时候,只想着眼前应该做的事情,现在往事突然一起涌上心头,其中的辛酸有岂是语言可以形容的。 
你一人可以吗?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许是在温泉中的缘故,我觉得他好象多了一些温度。 
我没有回头,背对着门。 
你怎么进来了? 
我听说你不肯让人服侍你, 我来看看。 
没事,只是不习惯。 
一直是瑶光服侍你的吗? 
是。 
堂堂天决门的剑客竟然成了你的奴仆,真是讽刺。 
我陡然回头,直对上他的眼睛。 
慕容,你侮辱到瑶光了,他从来不是我的奴仆。 
他沉默了一会,我也没有说话,当我觉得我们的僵持局面似乎永远无法破开的时候,他说话了,用低沉的语气开口,我道歉。 
他黯然的低了头。 
这样的一句真像是釜底抽薪,我的怒气也全然没有发出的理由了,有些气馁。 
你自己可以吗。用我帮忙吗?他问我。 
你不是一个会道歉的人。 
变了。 
言简意赅。 
这里可合意? 
还好。 
用我帮忙吗? 
不用。 
好,他站了起来,一会你穿好衣服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觞情,在他临出门口的时候我叫住了他,你到底想怎样?如果你真的想用我来要挟毓轩,我看成功的可能不大。 
他到笑了,不过很凄凉,你还真的很痴情。 
我很了解他。 
现在还说什么痴情不痴情已经太多余了,毓轩和我又怎是痴情或负心可以说清楚的。他的野心是天生的,没有任何人或者任何情况可以改变他,包括他自己。在这样的前提下,别的一切都是次要的。 
说到这里,他应该明白,我和毓轩只剩下血缘关系了,那天当我斩断弑君的时候,我也斩断了我们的情谊。 
门关上了。 
我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走了出去,看见觞情背着我站着。一身白衣迎风飘扬,双手背在后面,看着天。 
天空不能给你答案,如果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问我吧。我对他讲。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你听过这诗吗? 
听过,记得不是很真切了。 
我,没有什么想问你的。我已经知道了结果,开始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我知他讲的是瑶光,他已经决定放弃。 
不愧是天决门的龙头,该放手时就放手。 
放弃过去其实是原谅了自己吧。 
知道他不想我过的舒服,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不但把我介绍给他的哥哥慕容灭,并且慕容灭一定要我做他儿子的师傅。 
我推三阻四后,只有无奈的接受了。 
觞情说我的学问应该与众不同,也不知道他在夸赞我还是在贬低我。 
这天,我们一起来到给小孩子上课的地方。 
一走进书房,只看见一个孩子。少见阳光的白皙的脸,晨星一般的双眼,和慕容灭很相象,也有一些慕容觞情的影子,只是比他文弱单细,但是这个孩子的气度确是过人的强硬。 
十几岁,还是孩子,竟然已经如此的成熟。 
是责任和生活使一个孩子快速的长大。 
他坐在书桌后面,看着我,“你就是新来的师傅,到是和我想象中的不同。” 
我身后的觞情拍拍我的肩,“我中午来接你。”我答了好,他就走了。 
“二叔和你的关系很好呀。” 
“我们已经认识很多年了。”关系却不可以用好来形容,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不过这样的话是没有必要讲出来的。“请问公子高名?” 
“怎么你一直不知道吗?到是一个奇怪的人。到天决门来,竟然不知道我的名字。是说你太过傲慢还是愚蠢呢?” 
“我。。。。。。”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以前我向别人问名字的时候,他们均是感动万分,仿佛有了天大的福分似的,所以我一直认为问别人的名字是那人的荣幸,以至于我从来不用费心记住他们,只要他们记住我就好。但是,如果我们处于同样的身份地位上,这样的态度无疑是很傲慢的。 
“好了,看你初来,我不和你计较,但是记住,下不为例。本公子单名枫,表字红叶。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第一次被人如此教训,滋味并不好受的。但也无可奈何,于是只有淡然一笑,回应着,“在下毓。。。。。。,陡然住口,毓白原来是国讳,现在是通缉要犯,怎么也不能说出来的,这些天来,我接触到的人,觞情知道我全部的底细,自是没有必要问我的名字,慕容灭也没有问,于是我甚至没有为自己想好一个假名。思念转换间,已经有了主意,赶忙说,“姓玉,名素涛,无字。” 
他似认同的点了点头,“先生该当如何教我?” 
这到难为我了,论才学,他有当代鸿儒为师,武功则是天决门本门功夫,不用假手他人。想我禁宫二十四载的岁月完全荒废,只除了一些悲月伤秋的小词和几乎无用的书法外别无所长。纵使我剑术不弱,但我的剑术阴柔伤身,我已不再练了,如何教他。 
想到这里,到也惭愧。 
“枫公子,在下身无所长,到也真的不知道该教公子些什么了。到是公子希望我教些什么呢?”这是反客为主。 
“先生过谦了。既然先生不想赐教,那我们来讲个条件如何?” 
“哦?如何?” 
“由先生向二叔请辞。如果先生有什么不方便之处,在下可以帮助。” 
“你帮助我?你和我一道向你二叔说吗?” 
“先生如此的聪明,现在到来装作不懂。有些话,点到及至,多言无益。” 
很深奥。我向来不是英才,他的话我真的不懂。 
“我们可以达成一个协议,你不用教我,我可以自己学习。如何?” 
“当然好,这样在下求之不得。”乐得清净哪有什么不好了。 
就这样,我正式开始了我的米虫生涯。 
不在京城连季节的变化也不尽相同。京城的三月还是冰封迎春,而这样的春天是名副其实的春暖花开了。 
手中拿着一本论语,细细的看着,旁边的桌子上坐着慕容枫,他也看自己的书,我从来没有试图想要看清楚他喜欢什么样的书。我们都很安静。 
论语真的是博大精深,我有的时候好象有些明白,可有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感觉。 
放下书,看着外面的天,蓝蓝的,有几朵淡淡的白云飘过。 
再看园子里,也是暖暖的金黄色,是迎春。 
记得十年前,在禁宫的时候我也是一边写字一边看迎春花的,不过那时的花是晶莹剔透的,因为上面的那层冰。 
走到迎春的前面,折了一枝。 
真好看。我叹道。虽然人年年不同,可花却朝朝相似。 
回头看向屋子里,慕容枫还在用功的习字。纤长的手指握住毛笔,身子坐的很端正。我不禁想起了往事,十年前我也是这样。不过他比我用心,我用写字来打发时间,可他是想真正写一笔好字,自然要克制的多。 
正想着,看见他抬头看向我的座位,忽然一愣,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如此明显的看见他愣住了,并且急忙来回扫视,直到他看见了我,我同时也看着他。 
他在看到我的时候好象安心了,可看见我在看他,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的狼狈。 
我看了看太阳,快到晌午了,也该是吃午饭的时间了。 
因为平时总是觞情到了这时来接我的,所以我也没有注意过时间,可今天,怎么到了现在他还没有来? 
怎么,在等二叔? 
慕容枫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我的身前。 
对。 
我不欲多言。 
干什么去。 
他拦住了我的去路。 
回去。怎么了? 
你认识如何走回去吗? 
我想了想,好像应该不知道。于是很老实的告诉他,我不知道,但我可以问。 
玉素涛,你是不是对谁都这样的无礼?你要知道,在这里即使你是二叔的客人,可我依然是天决门的少主。 
看着他因为生气而涨红的脸,只感到有趣,从来没有人这样对我讲话,即使是觞情那样傲慢倔强的人也不会看轻我的身份。 
眼前的孩子却是这样。 
我没有生气,却也不舒服。 
怎么,不服气我这样说你吗? 
我是如何的无礼了? 
我只想问清楚。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我说话。 
我不会这样了。 
大不了我以后不理他了。想到这里,再也不想说什么了。我从来不是话多的人,性情也过于的无趣和冷清。 
反倒是他好象没有想到我会这样的说,有些无措。 
我不是这样的意思,我只是,…… 
少主。外边跑进来一个人,在看见我们时愣住了。 
怎么?慕容枫马上恢复了在人面前永远是一付冷冰冰的样子。 
门主找到了。 
觞情?我一惊,什么找到了,他失踪了吗? 
慕容枫看了我一眼,接着问那人,接回来了吗? 
恩,这个,…… 
预言由至。 
怎么了?在哪里找到的? 
在,…… 
快说! 
是,在玉兰阁。 
玉兰阁?那是什么地方?我问的。 
他们用奇怪的眼光看了我一眼。 
怎么了?我问慕容枫。 
是优伶住的地方。 
这样的回答多少有些出乎意料,没有料想的是觞情也喜欢这个。 
门主昨夜喝多了,现在醉的不醒人事,我们怕惊扰他,现在留了几个人在一旁守着,我先回来报信。 
我去一趟吧。试着叫醒他,就是叫不醒也得把他搬回来。 
觞情现在如此的颓废我怎么也不忍心,何况留他一人在那里又怎么让人放心。天决门的对手不少,他醉在自家范围外,很危险。 
好,我和你去。 
第一次来到新州城的大街上,居然繁华不让京城。我和慕容枫并骑,我们的前后都是开道和护卫的队伍,也是威风十足。 
因为没有近卫军手持令牌快骑开道,所以我们的马没有跑起来,一直慢走。 
路人看着我们,安分的让了路,可以看出他们在这里的势力。 
有时我可以陷入一中幻想,我现在的生活和过去并没有不同。一样被圈进大园子,出门一样没有自由,我的种种努力并没有让我摆脱我的过去。 
突然,好象有人握住了我的手,我一惊,回了神,是慕容枫。 
怎么,看你的眼睛很迷离的样子,你很伤心吗? 
伤心? 
二叔负了你。 
负了我?他有什么好负我的。 
这是实情,也许要说负,也许还是我对他不起。 
不用在我的面前装什么了,我知道你和二叔的关系。二叔从来没有对人认真看过。可自从那日在桃花渡他一看见你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你亲眼看见了? 
……,没有。 
我看着他,从他的手中抽回了手。 
他在觞情的身边安插了眼线。真恶心,小小的年纪也学会了这样的手段。何况那人是他的亲人。可我转念一想,自家的兄弟也是这样,便连责问他的心也没有了。 
二叔在江湖上的名号是修罗剑,可想而知他的性情。而他居然每天中午来我的书房接你去吃午饭,这简直比起当初江山易主更让人惊奇。 
是吗。我随便应了一句。 
觞情来接我吃饭,恐怕他只是想找到一些过去熟悉的感觉,只是不想如此空旷的继续他也残破的人生,哪里有这样多的理由。 
看来人总是喜欢根据自己的爱好猜测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庙堂之上如此,江湖之远亦然。 
你是不敢信,还是不想信。其实二叔对你是顶好的,只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也不能过于的板正。 
也许。 
他看着我,我却看着人群。 
不可否认,他是一个很成熟的少年,虽然偶尔有一些孩子样的动作,可在一般人的眼中,他已经是一个有威严的少主了。 
慕容公子,你今年有多大了?我忽然想起了一件问题。 
十七,一个月后十八岁。 
十八岁,真正成大人了。我对他说。 
不禁想起,八年前也有一个人这样问我,我也这样回答了,她说,毓白今年也有十七了,声音很慈祥,我答到,过年十八岁,她说,真正成了大人了。 
就是那天,我明白的知道我失去了什么。 
我的成人礼是我生活的彻底破碎。 
到了。 
他的话断了我的幻想,我看着眼前,巨大的匾额上黑色的底,用金字描边,淡灰色大篆写着玉兰阁。没有我想象中的媚俗低贱,竟然有一种古朴气息。 
下了马,已经有小奚奴等候在门前,看见我们过来,马上跑到慕容的身前,跪在那里。 
慕容公子安好。 
小孩子的声音有些尖细,但明显态度还是很恭敬。 
好,我二叔呢。 
我们一边向里走,慕容一边问。那个小奚奴赶紧跟在他的身后,我反而被排挤到后面了。我也不欲和他们争,就跟在他们的身后也没什么。 
昨夜在这里喝了一夜的酒。 
没有人陪着吗?慕容问他。 
有,是横波在陪着。 
他现在在哪里? 
还在,……房中。 
隐秘的回答,我们都听的明白。 
这里的正厅宽阔明亮,正中吊了一个大的水晶灯。现在这样的款式只有从西域进货,可想它的昂贵的价格。 
但这里除了这一个显的富贵的装饰外,别的很朴素,桌椅是红木雕成的,没有繁复的花纹,墙上甚至还有几张山水画。 
叫横波下来吗?小奚奴问。 
不用,我和他上去就好。慕容指着我说。 
你们都在这里,不用上去了。 
周围的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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