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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暗流 第二部 81-end-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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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泠的话成功地让兰度和斐迪拿皱眉,两人互看了一眼后,脸上的表情比吃了一碗苍蝇还要难看。 

当然了,要本来是死敌的两人两看不相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今天两位大人把我叫出来,应该不是要吃饭那么简单吧?到底是什么事情要劳烦两位亲自出来?”反正已经被两人弄得吃不下饭,萧泠也不想再和他们拐弯抹角下去。 

“我们只是想借此机会互相了解,”斐迪拿回答,兰度点了点头,接下了话,“多点沟通的话,对和谈的进展或许有帮助。” 

今天两人的默契十足,显然事前已经充分“沟通”了不少。萧泠心里冷笑,也没当面揭穿,只是继续拿起了刀叉,“两位大人如此地希望和平,我想以后的和谈进程一定会很顺利,绝对不会象现在一样进度缓慢了。” 

暗讽十足的话成功地让兰度和斐迪拿的脸色一变。 

“对了,今天萧提督身边的那位漂亮的副官怎么没来?”最后,斐迪拿清咳了一声隐去了脸上那怪异的表情,引开了话题。 

哦?还装傻来着?萧泠额角开始有点抽搐,不过他还是把火气压住,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她今天有事没来。” 

“哦,真是稀罕呢,提督大人竟然没有带她过来?我还以为……”兰度意有所指地笑着,“毕竟她是提督你最重要的人……” 

萧泠心中一凛。来了!看来这两人要开始套话,试探他和菲莉丝之间的关系了! 

“虽然她是我最喜欢的人,但是她不一定要老待在我的身边,她应该有自己的空间,”萧泠拿起面前的葡萄酒喝了一小口,话中有话地回答,“况且爱一个人并不代表要完全地占有,不见得要绝对地占有她所有的时间。” 

萧泠的话一出口,斐迪拿和兰度的脸不约而同地一红。 

虽然萧泠的话状似无心,但是却让兰度和斐迪拿想起了以前和萧泠相处的事情。 

爱一个并不代表要完全占有……吗?萧泠,这个就是你真正的想法? 

兰度捏起了拳头。他开始明白,为什么当时萧泠会对自己如此抗拒了…… 

“但是,萧提督还真的放心?那么漂亮的女朋友不怕被人抢走吗?”斐迪拿不死心地继续刺探,“毕竟漂亮的小花旁边可能会围绕着很多害虫毒虫呢。” 

“爱她,就要相信她,”萧泠还是一脸的平静,“如果连她的话都不相信,我还有资格去爱她吗?” 

“碰”的一声,斐迪拿双手拍在桌子上,整个人脸色铁青地站了起来。 

“怎么了?陛下身体不舒服?”萧泠装出疑惑的神情看着斐迪拿。 

“斐迪拿,冷静点,”兰度轻轻敲了敲桌面,“你这样太失礼了。” 

斐迪拿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把心里的波澜压了下来。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萧泠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他还真的认为萧泠的话是故意讽刺自己!讽刺自己当初不相信他的话、讽刺他当时亲手破坏了两人的感情…… 

“失礼了,”斐迪拿坐回了椅子上,重新拿起了刀叉,“我们还是先解决这个吧,菜都凉了。” 

和斐迪拿一样,现在兰度也没有心思再刺探下去。萧泠的话似乎都是针对着他们,每次开口都让他们想起以前所犯的错误,让他们无地自容、焦躁不已。 

两人人味同嚼蜡地解决着晚餐,一直都没有再说话。萧泠则是悄悄地松了口气,看来至少在今晚,斐迪拿和兰度不会再套自己的话了。 

然而,太早放松对两人警惕的萧泠,全然没有发现身边的两人互相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色…… 

··································· 

“想不到还真的这样顺利,”谢迩伦翻了翻萧泠送上来的和议书,“看来你的努力没有白费。” 

萧泠摇头,“这并不完全是我的功劳。其实斐迪拿和兰度不是傻瓜,他们当然知道这个和约的签署对于他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只是一时拉不下脸而已。” 

如果没有谢迩伦一方,两人必定会为了称霸的大业而打个你死我活。但是现在形势不同了,谢迩伦的出现让倾斜的势力分布重新趋向了平衡。虽然势力并非如兰度和斐迪拿那般强盛,但是谢迩伦却有这多个中立国作为后台,要掰倒他谈何容易?一个弄不好,别说无法成就霸业,甚至连在宇宙中立足也成问题……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战争灾祸连连,让百姓受苦。 

“虽然说时势逼人,但是如果没有了你从中游说,他们也不会那么爽快地签名吧?这几天要你一直应酬他们,辛苦你了。”谢迩伦朝萧泠眨了眨眼,让后者露出了一丝的苦笑。 

这几天萧泠的行程表上全是兰度和斐迪拿的邀约,让他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而且每次应邀和两人吃饭的时候,萧泠都深深体会到所谓的鸿门宴是什么模样——他必须要装作若无其事地解决眼前的食物,努力地不去理会对面射过来的两道刺人的目光。 

每次吃饭,从开席开始兰度和斐迪拿的目光就不会再从萧泠身上离开,那炙热的目光让萧泠差点怀疑是不是对方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 

那种完全是毫无遮掩的散发着“我要吃掉你”的危险信息的眼光,就算萧泠的神经再迟钝,也不由得食欲大减。 

当然除了那吃人般的眼光,他还要提防两人时不时发出的试探式提问。两人似乎要唤起他那些“失去的记忆”,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想方设法地把话题引到以前的事情上面,有几次萧泠还真的差点漏出了马脚。几天下来,萧泠每次听到要和他们吃饭,胃部就会隐隐的作痛。 

不过奇怪的是,自从他答应了两人的邀约后,两人就没有再存心拖延和谈的进度,和约的签署也顺利得让萧泠不敢相信。不过,和谈终于完成,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有最后一件而已…… 

“对了,现在和谈完成了,你也应该兑换你的承诺了吧?”萧泠看向谢迩伦,后者讶异地看着他,“你真的要那样做?我还以为你会改变初衷……” 

“不了,我现在也算了结了一桩心愿,是时候了。”萧泠淡淡地笑了笑。 

“但是……我觉得那样做的话实在太可惜了。”谢迩伦惋惜地说,“你还那么的年轻就说要退休?我觉得你有那样的才华,应该继续留在政界或者军方。” 

“可惜吗?但是我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是我想过的。经过了那么多的是非,我已经很累很累了,”萧泠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况且我的性格不适合留在国家机构当中。” 

“哦?就是那么简单?”谢迩伦狡黠地朝萧泠眨了眨眼,“没有其他的理由了?你敢否认和那两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没有任何的关系?” 

“大人太多疑了,退休只是个人问题,和别人没有关系,”萧泠脸上的笑意隐去,恢复了漠然的神情,“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出去了。” 

还没等谢迩伦反应过来,他已经把轮椅转了个方向,离开了办公室。 

“没有关系吗?但是为什么还需要变脸变得那么快?”毫不在意萧泠的无礼,谢迩伦双手抱胸,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不过,想招呼都不打一个就逃跑,也未免太狡猾了!不过拖泥带水也不是好办法……既然如此,我就免费奉送一个机会他们,让他们好好地了结这段感情吧……” 

96 


“小泠,你的衣服洗好了,”菲莉丝推开了房门,把手里的衣服递到了萧泠手里,眼中难掩好奇的神色,“不过这衣服我怎么没见你穿过?” 

“这的确不是我的,”萧泠伸手轻轻地摩挲着质料极好的外套表层,回想起酒店外的那一幕,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是萧泠第一次答应和兰度、斐迪拿出去吃饭。晚饭过后,天色早已黑透,而入夜后气温似乎更加寒冷,甫出酒店,萧泠便感觉到一阵冷风迎面吹来,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斐迪拿和兰度同时察觉到萧泠的动作,立刻脱下了自己的大衣递了过去。 

萧泠一愣,想不到两人的动作竟然如此的迅速。而面前的两人,把手里的大衣直直地伸向了自己,但是双眼却狠狠地瞪着对方,感觉……有点滑稽…… 

萧泠不禁笑了起来。这样的兰度和斐迪拿,似乎意外的合拍,感觉十分的怪异。 

最后萧泠的手伸向了兰度的大衣,而他还清楚地记得当时两人的表情——兰度是满脸得意的神色,而斐迪拿则是脸色苍白。 

斐迪拿的神色让萧泠的心里一痛。其实他选择兰度的大衣,并非因为他对兰度的好感比较大,而是他要回收临时贴在上面的窃听器——想不到小小的动作竟然会让斐迪拿受到伤害,这的确是萧泠怎么也料想不到的。 

其实……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因为怀疑两人联手,趁着兰度抱起自己的时候往他身上放窃听器,虽然是最快最直接的方法,但是也是很冒险的举动。现在兰度和斐迪拿并不知道自己还具有以前的记忆,以他们现在之间的微妙关系,任何不寻常的举动都很可能引发新一轮的争端。如果被对方发现了窃听器的事情……处理不好的话,可能会引起可怕的后果。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放窃听器在兰度身上?自己明明是想趁机离开两人,明明不想再生事端,明明知道这样的事情会引起对方的怀疑,但是却沉不住气地做出惹他们怀疑自己的事情…… 

看来最放不下的人……是自己…… 

想到这里,萧泠忍不住要苦笑,然而嘴角才微微弯起,脸蛋已经被两只巴掌“啪”的一声夹在中间。 

“菲莉丝?”萧泠讶然地看着“行凶”的人,只见后者一脸不悦地瞪着自己。 

“独个儿沉迷在自己的世界,未免太狡猾了吧?”菲莉丝用力地挪着双手,一点也不留情地让面前的俊脸歪曲变形,“一会儿傻笑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发呆,你到底有什么心事?” 

“没有,”萧泠想也不想地摇头否认。如果被菲莉丝知道了窃听器的事情,他铁定又会被叨唠个不停。 

菲莉丝当然不相信萧泠的话,她盯着对方半晌,最后叹气,“和兰度和斐迪拿有关吧?” 

“菲莉丝,我的情绪波动并不一定是他们的缘故……”萧泠心虚地别过脸。 

“但是你大多数的情绪波动都是因为他们!特别是最近!”菲莉丝把萧泠的脸掰了回来,“小泠,我一直都很疑惑,为什么你要对他们说你失去记忆?” 

萧泠的心猛地咯噔一跳,但是他脸上仍旧不动声色,“我觉得现在这样的形势之下这样做最妥当。” 

“但是你不但对他们隐瞒,而且对我们隐瞒!小泠,如果不是被我发现,你现在还想把我们瞒在鼓里吧?为什么?”菲莉丝的眼神凌厉起来,“你是不是打算和谈结束以后一声不响的离开?” 

一丝不自然的笑容浮现在萧泠的嘴角,“别胡说,我怎么会一声不响地离开你们?” 

可惜菲莉丝并不满意他的回答,“那斐迪拿和兰度呢?你是不是打算趁机离开他们?” 

“……”萧泠没有立刻回答。他把视线投向了窗外翠绿的庭院半晌后,最后开口,“菲莉丝,当初我离开斐迪拿和兰度的时候,你不是很赞成的吗?为什么你现在的口气好象不希望我离开他们?” 

“小泠,当初我赞成你离开,是因为离开他们对你的病情有帮助。但是我也曾经和你说过,对于感情的问题,逃避绝对不是办法……” 

菲莉丝的话还没有说完,萧泠便打断了她的话,“菲莉丝,我和他们之间的事情,我自有分数,请你不要再多说了。” 

菲莉丝的话萧泠当然明白,但是明白不等于就要照做,现在萧泠还没有把真相告诉那两个人的打算。 

“你现在是嫌我多管闲事了?”菲莉丝不悦地瞪住萧泠,“你曾经和我说过,你和兰度、斐迪拿之间并不是用一个‘爱’或者一个‘恨’字就能说清楚,当时我错以为你还需要时间去理清你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你做什么我都配合你——包括你误导传媒弄得满城风雨我都不问原由地支持你。但是你现在才告诉我,你这一切只是为了要逃避?小泠,你什么时候做了缩头乌龟了?当初在战场上意气风发、谈笑用兵的萧提督现在到哪里去了?难道你以为逃离他们身边就能解决问题一劳永逸?” 

菲莉丝一口气的激烈言辞让萧泠猛地一窒,“菲莉丝,我并没有要逃避!” 

“没有逃避?那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没有失去记忆?我承认,当初他们那样对你是他们不对,看到他们吃瘪我也觉得很解气,但是这样报复他们根本于事无补。” 

“我说过了,我没有逃避!而且我并不是在报复他们什么!你认为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但是你却向谢迩伦提出了退休的申请。你根本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再留在政界,也没有打算要和他们两个说清楚。你是不是打算他们一答应停火同意和谈后就在他们面前消失?你认为他们能对你放手吗?现在他们肯同意和谈,有相当部分原因是因为你!他们以为是由你当调停官,以后还有很多合作机会才会同意和约的!如果你撒手不管的话……” 

“菲莉丝,不要太夸大我的作用。斐迪拿和兰度不是那样公私不分的人。你以为光靠我一个人就能影响他们吗?没错,他们的确对我很执著,但是他们会同意和约,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利益关系。不同意和谈的话,不但要面临克拉统王国或者是斯巴尼亚王国,而且还要提防以谢迩伦为首的中立国。你认为他们会冒那么大的险吗?他们可不是笨蛋。” 

菲莉丝从萧泠的话中听出了不寻常的地方,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你早就计算好了?你想利用谢迩伦大人的力量来压制他们两个?你一开始就打算趁这个机会来摆脱他们?” 

萧泠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你错了,菲莉丝,我从来没有想过利用任何人。我会同意协助谢迩伦,只是想终止这场无谓的战争而已。而且,如果对谢迩伦没有好处的话,他会提出和我合作的要求吗?其实大家都是各取所须而已,到底是哪个利用哪个,现在谁也说不清。” 

菲莉丝的心里猛地一揪。小泠变了……不……还算不上变了……只是感觉上很不同……到底是什么回事?他身上所环绕的气息让人心里不由得升起不安感,让人忍不住担心起来。 

萧泠按动轮椅来到了菲莉丝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菲莉丝,我可以向你保证,当一切事情上了轨道以后,我一定会向他们坦白。相信我这一次好不好?” 

萧泠的眼里透露出的真诚让菲莉丝皱起了眉头。能相信他吗?小泠真的会对两人坦白?不过小泠的样子不象是在说谎……就信他最后一回好了…… 

一边如此想着,菲莉丝一边微微地点了点头。 

见菲莉丝点头,萧泠继续说,“菲莉丝,既然你相信我,就请你告诉谢迩伦,别搞其他的小动作,否则的话……”他收紧了握着她手腕的手,脸上的神情变得十分的严肃,“我会恨他一辈子。” 

“但是……他……”菲莉丝一窒,然后心虚地低下了头,“已经开始搞小动作了……现在兰度和斐迪拿……应该在他的房间里……” 

“什么?!”萧泠整个人愣住,下一刻已经消化完菲莉丝的话。他立刻放开了对方的手,按动轮椅转向了房外。 

笨蛋谢迩伦!谁要他那么多管闲事的?!这次可让他给害死了! 

97 


“碰!”的一声巨响,谢迩伦书房的大门被撞了开来。 

谢迩伦脸上神色丝毫没变地对入侵者扬了扬手里拿着的咖啡杯,“萧提督怎么那么好兴致来访?来和我喝咖啡吗?”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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