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梦王国-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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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不自觉地也站了起来。“我想,”她望着他的脸说。“许多关于你的谣传都不对,他们说你做的那些事情都不是真的。”她轻声说着,美丽的眼睛似乎看穿了他的灵魂。
“是真的。”洛伊想到自己所打过的无数战争,那些血淋淋的尸体。
珍妮不知道他的记忆是怎样的。她只知道眼前这个人曾悲痛地望着他死去的爱马,也曾为她的故事流露同情之色。“我不相信。”她喃喃地说。
“你要相信!”洛伊希望她不要把他当成征服者,但也不希望她自欺地把他想成一个高尚仁慈的武士。“大部分是真的。”他平静地说。
恍惚之间,珍妮感到他伸手搂住了她,把她的身子拉近。她看见他的唇缓缓向她凑近,她出神地望着他的眼眸,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警告自己已陷入太深。
珍妮惊惶地想别开脸,呼吸急促起来。洛伊吻着她的额侧,然后他温暖的双唇沿着她的脸颊滑下,直到她的颈间。珍妮觉得体内都融化了。“不要。”她颤栗地喘着把脸别开,双手却抓紧他的上衣,以稳住自己已开始天旋地转的感觉,他紧紧搂住她的身子,舌头探索着她的耳际,一只手则在她背部上下游移。“请你不要这样。”她痛苦地说着。
他无法停止,也不愿停止。他另一支手移到她颈后抚摩着,促她抬起头让他吻。珍妮终于禁不住,缓缓抬起头迎向他的唇。
他的手插入她浓密的发间,深深的长吻攫住她的双唇,使她陷入一片灼热的黑暗世界中。珍妮启开双唇,感到他的舌深入她嘴里。她整个人靠在他的身上,他的手在她全身上下爱抚,激动之时猛然把她搂紧。她感到他的腿部肌肉绷紧,中间部分坚挺起来顶着她。
珍妮迷失在这种奇异的激情之中。她双手搂住他的颈子把自己献给他,迫使他胸脯间发出渴欲的呻吟。
他好不容易才与她的唇分开,又把她紧紧搂在胸前。她闭起眼睛,倾听他那急促的心跳和呼吸,飘浮在一种祥和与喜悦的感觉之中。两次了,他使她感到这种神奇、刺激又骇人的感觉,但今天他还使她感到另外一件事:她使她觉得被需要,觉得他想要她、想珍爱她,而这是她一直渴望的事情。
她抬起头望着他那迷朦的银灰色眸子。他平静地说:“我要你。”
这回她绝对明了他的意思。她不加考虑地轻声说:“你想要我的程度强到愿意保证不攻打梅家堡吗?”
“不。”
他这个字是那么无情、毫不迟疑地说出口,就像拒绝吃一顿饭一样容易。
这一个简单的字对她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她挺直身子,他的手滑落开来。
她又羞又惊地紧咬住发颤的下唇,转开脸木然地整理着她的头发和衣襟。
她忍住泪,恨不得立刻跑出这片林子——离开这里发生的一切。她明白自己要求他的实在是愚蠢之至。最令她伤心的是他竟那么轻易地就把她甘愿献出的一切弃之不顾——她的名誉、她的自尊、她的身体,牺牲她所看重的一切信仰。
她转身走出林子,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珍妮,”他的语气依旧是那么平静而威严,此刻更让她觉得嫌恶。“你这一路上都骑在我旁边。”
“最好不要,”她头也不回地说。她宁愿淹死也不愿让他看见她被伤害得有多深,“是因为你的手下——我一直睡在你的帐篷里,但有佳文在旁边。如果我再和你一起吃饭,和你并骑,他们会……误会。”
“他们怎么想无关紧要。”但洛伊知道并不尽然。如果他公开把珍妮当“客人”对待,他很快就会在与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前失去颜面。他的士兵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忠心耿耿的,尤其那些雇佣兵之中有盗贼也有杀人犯,他是靠威信使他们听命。但无论是忠贞的骑士或一般佣兵,他们都相信洛伊应该把她当敌人一般骑在胯下凌辱。
“当然无关紧要,”珍妮越想越觉得自己屈顺在他的怀抱中真是奇耻大辱。
“受损的不是你的名誉,而是我的。”
他平静地说:“他们要怎么想就怎么想。你回去以后,让侍卫带着你和你的马到前面来。”
珍妮一语不发,嫌恶地瞄他一眼,昂起头优雅地走出林子。
她只不过瞄他那么一眼,就已留意到他眼中那抹怪异的光采和嘴角的笑意。
她不知道其中含义何在,只知道他的笑更使她恼怒。
也许是外面的侍卫曾经由林间瞥见她和洛伊的拥抱,也许因为听见了他们的笑声,当珍妮走回去时,她感到大家都在斜眼瞄她,那种眼光令她难以忍受。
洛伊从容地走出林子对里克说:“她将和我们一起骑。”然后他走到自己的马前,纵身上马。其他的骑士也都跟着上马,整支队伍开动了。
珍妮决意不服从他的命令,依然留在后面。洛伊对她这种叛逆的勇气感到有趣又钦佩,他忍住笑对里克说:“去把她带来。”
洛伊的主意已经打定了。他先前的神情就是表示他已经决心面对挑战,决心要拥有他所想要的。如今他一旦决定要她,就不再抗拒自己内心的欲望,精神因而格外振奋起来。他想到拥有她、爱抚她的情景,就益发神往。到了哈定堡之后,他们会有豪华舒适的软床,也有充分的隐私权。他今天晚上就可以享受到她在身旁的喜悦。
他没想到那个温柔、天真的女暴君也许并不是那么容易安抚。在战场上他所向无敌,因此被一个女孩子击败在他是无稽的想法。他要她,而且想要的程度远超过他的想象之外。他决定要她了。他不会接受她的条件,但情愿让步——合理的让步。以目前看来,那也许意味着珠宝皮裘以及做他情妇所受的尊敬。
珍妮看见巨人里克朝后面骑过来。她想起刚才洛伊脸上的笑意,不禁怒火高升。
里克骑到她旁边勒转马头,扬起眉毛冷冷地望着她。珍妮假装不懂他的意思,转头对莉娜说:“你有没有看见——”她的话声突然中断,因为里克伸手抓住她的缰绳。
“放开我的马!”珍妮斥着,一面拼命拉扯着缰绳,她的马困惑地踏着踉跄的步子。珍妮把怒气都发泄到里克身上,怒视着他喊道:“松开你的手!”
里克漠然地看着她,终于勉强说出一句话:“走!”
珍妮盯着他犹豫起来,她知道他只是听命行事而已,于是说:“那就请你让开!”
走到前面的这一段路对珍妮真是难堪无比。大家都转头看她,对她评头论足,眼光直在她身上打转。
到了行伍前面,洛伊望着这个生气的美人,忍不住笑容满面,她看起来就像那天晚上要拿匕首刺他之时差不多。“似乎我又不受欢迎了。”
她轻蔑地说:“你,根本不配和我讲话!”
他笑了。“那么糟吗?”…
第七章
等第二天稍晚他们快到哈定堡时,洛伊已经不再觉得那么有趣了。不论他对她开玩笑或是说正经的,她都只是冷冷地给他一瞥,使他觉得自己像宫廷中的小丑一般。今天她又改变战术,不再以沉默对待他,而是对他所说的每句话都回应一个他无法回答的问题——譬如他计划何时攻打梅家堡、他打算带多少人马,以及他打算把她扣留多久之类的。
如果她想表现出她是他暴力之下的受害者,她达到目的了;如果她想激怒他,她也做到了。
珍妮却不曾因自己达到目的而高兴。她望向崎岖的山头搜寻着城堡的影子,突然觉得很疲倦。她不能了解身旁这个谜一样的男人,也不了解自己对他的反应。伯爵告诉她他想要她,而且心甘情愿忍受她这两天的无礼态度,却又不想放过她的家人。
安修女曾提醒她要小心她对男人所产生的“影响”,显然那是指她会使男人变得既可恨又温柔,在转眼之间疯狂得难以预测。珍妮叹一口气。决定不再在这件事上伤脑筋。她只想回家,或是回修道院去,去那里起码她知道别人会以怎样的态度对待她。她偷偷回望把当时流行的新柏拉图主义、新斯多葛主义等唯心主义哲学,只见莉娜愉快地在和泰凡谈笑。莉娜似乎很安全也很满足,这大概是唯一可以让珍妮安慰的事。
将近黄昏时,哈定堡在望了。它高高耸立在那里,比梅家堡还要大五倍。
他们经过城桥来到外庭,伯爵把珍妮抱下马,然后伴着她走进大厅。他对驼背的老管家说:“找人帮我和我的——客人准备梳洗的东西。”在他语气停顿之时,那个老管家似乎已轻蔑地断定她的角色:娼妓。
被人当作军妓是珍妮最难以忍受的侮辱。她不睬那老管家的眼光,假装打量堡内的陈设,据洛伊表示,哈定堡是亨利国王最近赐给他的,他还没有来过。
她只扫视一遍,就已注意到这个堡虽大,管理却很差劲。地板腐朽,蛛网处处,仆役也很懒散。
“你要不要吃什么东西?”洛伊问她。
珍妮有意证明给那个老管家看她并非他所以为的那种女人,于是她冷冷地回答:“不要。我想先看看房间,最好是比这个大厅干净一点的房间。然后我要洗个澡,换一套干净衣服——如果在这堆石头之间有干净东西的话。”
要不是洛伊先前也注意到老管家的态度,他可能会有不同反应。但此时他也只是极力控制住脾气,对老管家说:“请带女伯爵到我隔壁的房间去。”然后他又冷淡地对珍妮说:“两小时以后到下面来吃晚餐。”
即使她原先对他尊称她的头衔心存感激,此刻也因他竟安排她住在他隔壁而抹杀了。“我要把门锁起来在我自己房间里吃饭,要不然就不吃。”
这种公然抗拒再加上两天来的无礼,终于使洛伊无法容忍了。“珍妮,”他平静地说。“除非你改进你的态度,否则就不准再见你妹妹。”
珍妮的脸色变白了。莉娜此时正好也由泰凡陪同进入大厅,听见这话先是哀求地对珍妮望一眼,然后又看着泰凡。出于珍妮意料之外的,泰凡挺身说话了:“洛伊,你这样对莉娜小姐也是一种惩罚,而她又没有做错什么——”见到他哥哥冷冷的不悦眼神,泰凡住口不语了。
梳洗完毕,洛伊和弟弟以及几个骑士坐在大桌前。桌上的晚餐逐渐变冷,但洛伊的心思并不在食物上,只是在考虑要不要上楼去把那两个女人拖出来。
莉娜似乎也突然不知从哪里得来了勇气,加入她姊姊的抗命行动,不理会仆人宣布晚餐已准备好了。
“她们不吃也可以。”洛伊终于决定了,拿起他手边的刀叉。
饭后许久,洛伊坐在大厅里凝望着壁炉中的火,脚跷在凳子上。他先前打算和珍妮一起睡觉的想法此刻已经被许多其他问题所取代。他原来想上楼到她的房间里去,但是以他现在的心情,他很可能无心温柔劝诱她,而以暴力令她屈服。他已经尝过她柔顺地靠在怀中的经验,实在不想换另一种方式。
高菲和尤斯走进大厅。他们显然已经和堡中的姑娘调笑过,看起来神清气爽,面带微笑。洛伊见到他们,立刻想到公事,遂对高菲说:“要守门的卫兵留意有谁想溜进堡来。有什么动静就要通知我。”
高菲点点头,但仍一脸困感。“如果你是提防姓梅的,他在六个月内都无法凑足人马到这里来的。”
“我不是怕人攻击,而是提防有诈。如果他攻击哈定堡,就会冒险使他的女儿丧生。既然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的,他也许会想法把她们救出去,因此必须先派人混进来。我已经命令管家不要雇用不认识的人了。”
洛伊见那两名骑士点头,便起身朝大厅另一端的楼梯走去,却又转过身皱着眉问:“泰凡有没有说过什么,或是给你们什么印象,譬如他对……那个年轻女孩有意思之类的?”
那两名骑士相视一下,然后又看着洛伊,摇摇头。尤斯问:“你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洛伊说:“今天下午他竟然帮她说话了。”他耸耸肩,走回自己房间去。
第二天早晨,珍妮穿着轻软的睡袍站在窗前,俯望着墙外的山区,然后又望向下面的庭院,仔细搜寻着四周的厚墙,希望能找出一条逃生之路……一道隐密的暗门。一定有的,梅家堡就有一道那样的暗门隐在树丛之后。就她所知,所有的城堡都有这种门以备万一。尽管她确信会有这种暗门,但目前却一点也看不出来,那道十英尺厚的墙上连一道缝隙都没有。她抬起目光,见守卫在墙上来回巡逻着。这城堡的仆役也许懒散,但伯爵却不容防卫有丝毫马虎。
伯爵对她说过,他们已经通知她父亲说她们在他手中。她父亲一定会知道“黑狼”率了五千大军进驻哈定堡,如果他想救她们,大概骑马两天就可以到——或是行军五天。但是她父亲要如何突破这重重防御,在她是无法想象的。
因此问题又回到她始终在面临的一种状况之下:她必须自己谋求出路。
她的肚子在咕噜叫,使她想到自己从昨天上午就没有吃东西。她离开窗前打算换衣服下楼去。挨饿不是办法,她叹一口气走到衣箱前,挑出件前任堡主夫人的衣服。
她刚梳好头,就有一个仆人敲门唤道:“小姐,爵爷要我告诉你,如果你在五分钟内不下来吃早餐,他就要亲自来把你带下去!”
珍妮不愿意让伯爵认为她是因为害怕威胁才屈服,说道:“请你告诉爵爷,我正打算下楼去,几分钟以后就好了。”
珍妮一直等了好几分钟之后才走出房间,楼梯非常窄以便防御,但旁边却结着蜘蛛网,珍妮不禁加快步伐走下去。
洛伊靠坐在椅子上,冷眼望着楼梯,心里在一分一秒地估算她出来的时间。
大厅里只有几个骑士还在喝麦酒,仆人在收拾吃剩的早餐。
她的时间到了,他生气地站起来正要走上楼,却突然停了下来。只见珍妮穿着一件黄色的高腰长裙翩然出现在他面前。这不是他习见的林中仙子,而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女伯爵。
洛伊觉得她仿佛换了一个人般,然而当她走近以后,他发现她的蓝眼睛依旧是那么明亮,脸庞依旧是那么迷人。
她在他面前停下来,而他决心要她的念头此刻更是不可动摇了。他露出一丝微笑说道:“你真是一条变色龙!”
她不悦地反问:“蜥蜴?”
洛伊忍住笑,同时强迫自己不要紧盯着她胸前白嫩的肌肤。“我是说你实在很多变。”
珍妮感到他在打量她,而她一时也不安地发现,经过休息与梳洗之后,他看起来更是英俊。她感到他在看她的头发,才猛然想到她的头上没有戴东西,于是伸手到颈后,把衣服附着的黄色宽兜帽拉起来遮住头发,衬托出她的脸庞。
“这衣服很可爱,”洛伊望着她说,“可是我宁愿看见你头发露出来的样子。”
今天他又开始对她献殷勤了,她的心情沉了下来,因为她发现与他公开冲突还比较容易应付。她决心一次只面对一个问题,于是遵从他的建议把兜帽又拉下,让头发露出来。他为她拉出一张椅子让她坐下,她冷淡而有礼地说:“你应该知道除了小女孩和新娘之外,一般女人都不该露出头发,应该藏起她的——”
“魁力?”洛伊说着,一面欣赏她的头发、脸孔和胸部。
“不错。”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