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女孩外星历险记 作者:[苏联] 季尔·布雷乔夫-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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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阿丽萨反问。“他在这里。不过可惜,巧舌鸟飞掉了。要不我们很快就能找到第二船长。”
“你还有什么奇思怪想?”
“喏,这是我在鸟窝里我到的,”阿丽萨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瓷碗的碎片,上面刻有金字:《……海鸥……》,“是《蓝海鸥号》,对吗?”她问。“也许你不相信吧?”
“哎,让我瞧瞧,”包洛思柯夫急着说。“哦,你运气真好!”
“可别这么讲,”阿丽萨不同意。“我被巨乌抓在爪子里飞了一次才得到这块碎片,你什么时候用这种方式飞过吗?”
“没有,”包洛思柯夫扑哧一笑。
“碎片还是巨鸟自己交给我的。看样子,它把碎片放在鸟窝里,当做玩具给幼鸟玩。”
我陷入了沉思。阿丽萨讲得在理。看来《蓝海鸥号》确实在这颗星球上。
然而,怎样才能找到它呢?
“金属探查机出了什么故障?”我问包洛思柯夫。“你还没检查出来吗?”
“很奇怪,反正是金属测定仪内部的取景片被人打碎了。”
“被人打碎了?”
“自己不可能碎裂——这套测定设备是放在探查机的中心部位的。”
“这下可怎么办?”我这样想,说出了口。
小快艇降落在《飞马号》旁边,我们走出快艇,站在林边草地上,仰望天空,看看克罗克乌是否飞来。
“瞧哇,巧舌鸟,”阿丽萨说。
也是在这当儿,我发现,几乎就在我的鼻子跟前,有一根细长的链子垂下。
双嘴巧舌鸟从一棵树上飞来,在我们头顶上盘旋,仿佛在招呼我们,跟随它去寻找第二船长。
第十六章 镜面花
阿丽萨抓住另一头拴着双嘴巧舌鸟的细链子。巧舌鸟不挣不逃,似乎知道我们希望它做什么。它在矮树丛上面缓缓飞行,如果我们落后了,它便飞得更高些,在空中滑翔,等候我们。行进得很艰难,因为在这个星球上,没有准先于我们踩出一条道来。不得不爬过朽烂的树干,在藤蔓和多刺的植物之间穿越,膛过湍急的小河。
一群长脚黄蜥蝎从树墩旁蹦出,尖叫着四下跑散,提醒林子里的居民,有陌生人闯入了。
后来我们来到林边的一块草地上,这里盛开着许多凶猛的白花。这种花吧卿吧卿地吞吃蝴蝶和蜜蜂,还向我们伸来,用花瓣钩我们的脚。由于咬不破我们的鞋子,它们居然暴怒,甚至发出咆哮。穿过小树林,那边又是一块草地。这里盛开着一种红花。它们似乎非常好奇:我们刚从树林后面出来,所有的花瓣就都转向我们这边,仿佛在观察我们,闻我们的味儿。草地上响起一片簌簌声。
“它们是特别爱唠叨的花儿,”阿丽萨说,“这下要议论我们的衣着打扮和抬手投足,一直讲到黄昏。”
我们走出很远,还听得见好奇的花儿发出簌簌声、喃喃声。
这是一个花的星球。这天我们还目睹了多种鲜花。有的会相互打架;有的发现我们到来便躲人地下;有的从一处跃向另一处,长长的根须在空中晃晃悠悠。还有许多普通的花,蓝的、红的、绿的、白的、黄的、咖啡色的和斑斑点点的。有些花长在地面,有些花开在枝头或矮树丛里,另外一些则生在山岩上,开在河水下,或者缓缓地飘浮在半空中。
我们跟随着巧舌鸟,跑了两个小时左右,终于累得不行。
“停一下!”我冲着巧舌鸟,“得歇会儿了。”
克罗克鸟正在我们的上空盘旋,为了不让它看见,我们躲到一棵大树的阴影底下休息。巧舌乌蹲在我们头顶的枝头,跟往常一样,打起瞌睡来了。
它挺懒的,不说话、没事几的时候,总是打盹儿。
包洛思柯夫坐下,背靠树干,疑疑惑惑地问:
“万一巧舌鸟仅仅是打算出来溜达溜达呢?”
“可别这么想呵!”阿丽萨忿忿不平。“要这么想,那还不如回去拉倒。”
说话间,太阳忽然转到树顶后面,短暂的夜晚降临。天上顿时繁星密布。
“瞧,”阿丽萨喊,“有一颗星在移动。”
“这大概是小行星,”我说。
“也可能是飞船吧,”阿丽萨接茬儿。
“嗐,这里哪来的飞船!”
这颗星星移动到树后去了。又过了约莫五分钟,曙光初露。这次,是三个太阳同时从三个方向跃上天空,让人感到好亮、好热。周围,蜜蜂发出的嗡嗡声和纺织娘发出的吱嘎吱嘎声,响成一片。
“该起来了,”包洛恩柯夫站起身来说,“巧舌乌要招呼咱们向前走了。”
“向前!”巧舌鸟用第一船长的嗓音说。“向前,咱们到了那儿就大干。”
接着,换成一种完全不同的嗓音,说:“要像著名船长斯科特①所说的那样,① 斯科特(1932~)美国宇航家,曾乘《双子星座…8 号》和《阿波罗…9 号》飞行,井乘《阿波罗…15 号》‘战斗、寻觅、发现,百折不挠……’”
“爸爸,你听,”阿丽萨说,“巧舌鸟在给咱们鼓劲儿呢。咱们快要到达了。”
我并不责怪阿丽萨过早的欢欣鼓舞。我知道,如果巧舌鸟确实把我们带向第二船长着陆的地点,那我们会看到的。会看到《蓝海鸥号》的残骸,在藤蔓堆里,花草丛中。至于第二船长本人,只怕连踪迹也不会留存下来。不过,我还是跟着包洛思柯夫走去。
我们在密匝匝的树林里又穿行了一个半小时。突然,巧舌鸟向上飞起,好像要试试细链子是否断裂。
“记住这个地点!”它从空中喊叫。“船长,记住这个地点!”
然后,嗓音变了,一句句话从高空传来:
“抓鸟!逮住这鸟!别让它活着逃掉!”
“它在模仿谁?”阿丽萨问。
“不知道,”包洛思柯夫回答,“或许是维尔浩夫采夫吧?”
巧舌鸟似乎在寻找什么。
“放开链子,”我嘱咐阿丽萨。
她听从了我。巧舌鸟飞得更高,直插云霄,变成一个小圆点,突然又像一块石头似的往下冲。
“它找到了,”包洛思柯夫说。
然而我们立刻发现,是一只克罗克鸟在追逐巧舌鸟,眼看就要追上。
“开枪!”我对包洛思柯夫喊。
咱们的船长拔出手枪,也来不及瞄准,便一枪打去。几乎已经要抓到巧舌鸟的克罗克鸟,“哇”的大叫一声。显然它失去平衡,往下坠落,但又控制住了,顺着树林的上空,慢慢地飞去。
我们跑向巧舌鸟躲藏的地方。大片矮丛林那边,展现出一块绿色的草地,土山环绕。这些土山,跟馒头似的,上面长满阔叶树木。哪儿也看不见巧舌鸟。
我们站在草地边缘。这儿的草低低的,柔软而光滑。草地周闹,仿佛有谁特意栽种,生长着奇特的鲜花。花瓣短而宽,金属般的色彩,围绕着中间的花盘。跟大盘子一般大的花盘,明亮似镜。花的镜面,微微鼓起,每朵花上都映现出整块草地。花朵下面的茎杆粗而短,不长叶子。
“阿丽萨,别靠近,”我说。“万一有毒怎么办?”
“不,”阿丽萨说,“我觉得不会有毒。瞧。”
我们看到,一只很像兔子的小动物,从矮树丛里跳出,跑到一朵花儿跟前,对着镜面照了照。接着,虽然我们就在这儿,它毫不惊慌,旁若无人地返回,消失在矮树丛里。
“好像不对头,”包洛思柯夫说。“没有飞船的任何痕迹。多半是巧舌鸟搞错了。”
“或者是我们错了,像小孩子似的,跟着巧舌鸟跑。”我说。
我想到,我们要回到飞船那儿去的,这段路有多么长。当然,可以呼叫泽廖内,请他驾着小快艇或越野车来接,但我又不愿意让飞船没人守护。
阿丽萨走到草地中央,四下环顾,随即走近一朵花儿。这朵花儿转动镜登月。
面,仿佛要让阿丽萨照照它。
“咱们带些花儿回去,”阿丽萨说。
“行哪,”我回答。
包洛思柯夫从口袋里掏出袖珍金属测定仪,带着它在整个草地上绕了一圈。金属测定仪连一次响声也没有发出。
“这里现在没有飞船,过去也没有飞船。”包洛思柯夫终于宣布。“该回去了。”
我们剪取了一束镜面花。这束花沉甸甸,似乎是石头雕成的。我们轮流拿着。我有意扔掉一部分花儿,可阿丽萨怎么也不肯。
回到飞船上,我们累得要命。幸亏我们不在的时候,这儿没出任何意外。
“嗨,怎么样?”泽廖内问。“准是不顺利吧?”
“非常不顺利,”包洛思柯夫一面口答,一面脱了鞋,横倒在休息舱的沙发上。
这时候,阿丽萨搬来两只大瓦盆,灌了水,为的是让镜面花不致于干死。
“是的,那儿没有飞船,”我说,“咱们倒还丢失了巧舌鸟。也许,它落进了克罗克鸟的爪子。”
“没关系,”包洛恩柯夫躺在沙发上说。“明天一早,我动手修理金属探查机。在没有找到第二船长之前,我们不离开这个星球。”
我的脚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怪疼的。我弯腰一看,原来是钻石小龟。
“它怎么会在这儿?”我问泽廖内。“我们明明把它锁在保险箱里的呀。”
“它又颠又撞,闹得厉害,我就可怜它了。”泽廖内回答。“你们带回了什么奇怪的花儿?”
“镜面花,”我说。
“镜面?”
“是呀,怎么啦?”
“我正照着它,可映现出来的根本不是我,”他说。
我回头一瞧,才相信泽廖内讲的是实话:花的镜面上显露出来的确实不是他,而是阿丽萨。在她的肩后,还看得出两个小小的人影——那是我和包洛思柯夫。而且,我们都不是站在休息舱里,而是在圆形的草地上。
“非常有意思!”我说,“可见这些花朵,活着的时候,把什么都映现出来,而且储存在内,如同摄影一般。”
“嘟、嘟、嘟!”叩击声传进休息舱。包洛恩柯夫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奔向舷窗。是巧舌鸟蹲在窗玻璃外面,用嘴啄着,要引起我们的注意。
“想想看,它有多么聪明!”我说。“我们这就放你进来!”
巧舌鸟的两张嘴张呀张的。它在说什么,可惜隔着船壁,我们什么也听不见。
我奔过去,打开舱门,巧舌鸟已经在门外等着我。它扑进飞船,径直飞向休息舱。我顺着走廊,跟在它后面走。巧舌鸟飞得摇摇晃晃,接着又落到地上,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包洛思柯夫打开休息舱的门,一见鸟就说,“哎呀,真可怜,你准遇上倒霉事儿啦!”
巧舌鸟出人意料地回答:
“难以支持了!很快就能得到救助吗?”
“这是第二船长的嗓音,”阿丽萨说,“它见着第二船长了!”
“阿丽萨,”我说,“这话也可能是第二船长在四年前讲的呀。
你不是不知道,巧舌鸟记性极好。”
“不,”阿丽萨坚持说,“他见着第二船长了。赶快再去,到那块草地上去。”
“不,现在可不行,”包洛恩柯夫回答。“我是腿都迈不开步了。你呢,一个小女孩,比我累十倍。何况,我们去过的地方,没有什么船长。在十米范围内,哪怕只有一粒金属钮扣,哪怕只有一颗螺帽,金属测定仪也会发现的。”
“那就是说,应该在十米以外找找,”阿丽萨固执己见。“如果你们不去,我一个人去!”
“你先去睡个够,”我一本正经地说。“然后,我们大家一块儿再到老地方去。反正我答应过,在找到第二船长之前……或者在确信他不在这个星球以前,咱们决不离开。”
第十七章 我们看见过去
在这颗星球上,过日子颠三倒四。我们早晨起来。飞船上的时钟指着8 点,舷舱外却暮霭沉沉一一又一个短暂的夜晚降临了。我们在吃早饭,一一夜已过,晨曦初露。
明亮的阳光照耀着休息舱,阿丽萨瞧瞧插在花瓶里的镜面花,说:
“你们看,没有我了。”
镜面,昨晚映现着阿丽萨、映现着我们熟悉的草地,此刻人影全无。我们看着这朵镜面花的时候,所有花朵的镜面上,呈露着的草地在变得暗淡,是黄昏来临的样子。我们凝视着一个个朦朦胧胧的镜面,我不由说:
“这是一些奇异的花——会摄影的花。”
镜面上在斤始发亮。我们简直忘了吃早饭。情景奇特,谁也无法从镜面上移开目光。原来,镜面花不急不慢地、一分钟一分钟地拍摄着草地上的一切。如今正在放映给我们看。
“真有趣,这种花能活多长时间?”包洛思柯夫边想边说。
“大概几天吧,”我回答。“凡是鲜花都差不多。”
忽然,我们看见镜面花上呈露出那只很像兔子的小动物。它从矮树丛里跳出,跑到花朵跟前。镜面花上:天还没有大亮,所以我们没有一下子看出小动物行动的怪异之处。
“哦,它跳起来是屁股在前的!”阿丽萨诧异地喊叫。
小动物跑向镜面花,确实是臀部在前。接着,它对着花朵站立一会儿,又用同样怪异的方式返回矮树丛。
“电影乱放喽,”阿丽萨大笑起来。“放映员笨手笨脚!换片子吧!”
“不,”包洛思柯夫说。“这跟乱放电影不同。因为这种花拥有的不单单是一些镜面,而且是一些在不断拍摄的镜面。只要镜面上一直在增生出新的膜层,它们就能够不断拍摄。极薄的一层层。千百万层。一个映像刚刚牢牢地印在镜面上,新的膜层就遮掩了它。如此周而复始。一旦花朵被剪下,它无法在镜面上继续生长出新的膜层,于是,镜面上的膜层开始脱落——一层接一层地脱落。这样,我们便看到镜面所拍摄的情景。不过是倒过来的。
仿佛倒着放电影。明白吗?”
“完全可能是这样,”我表示赞同。“一种十分有意思的花。不过咱们得行动了。让包洛思柯夫准备放飞金属探查机,我要乘越野车,到那块草地上去转一圈,找找看,草地周围有没有出事飞船《蓝海鸥号》的踪迹。”
“爸爸,我跟你去,”阿丽萨说。“咱们把巧舌鸟也带上。”
“行。”
我到下面去准备越野车,阿丽萨还在休息舱里。倒放的电影,她看得兴致勃勃。
“阿丽萨!”我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喊。“你好了吗?”
“马上来!”阿丽萨高声回答。“等一小会儿!”
紧接着,她招呼我:
“爸爸,快到这儿来!快点儿来呀!要不他们就跑掉了。”
我顺着舷梯,三脚两步,连奔带跳,冲上飞船,跑进休息舱。
阿丽萨站在镜面花跟前。
“瞧,”她听见我进来,就说。
所有的镜面上,展呈相同的场景:草地中央站着两个人,身穿皮装的胖子和维尔浩夫采夫博士。矮树丛后面,还露出一艘高速宇宙飞船尖形的前端。
胖子和维尔浩夫采夫在争论着什么。然后,两人臀部在前,走开了。
“他们就在这里的某个地方,”阿丽萨说。“他们没想到镜面花会使他们曝光。”
“好像你说得不错,”我回答。“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