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凉-小鱼吃大鱼-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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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笔帐姑且记下来生息,有朝一日老夫会加倍讨回来,失陪了!”
自找台阶的场面话一说完,便即逃之夭夭。
“不要跑!”
“你跑不了!”
“把命留下来!”
三声吼叫,三种暗器,麻将牌、凤尾刺、天九牌一齐出手,咬着醉鬼白云的身形打出去。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白云虽然身手了得,奈何暗器太多,防不胜防,躲不胜躲,一个不小心,后脑勺被牌九击中,肩上中了一支凤尾刺,脊背之上,被一张麻将牌打个正着。最严重的则是阿呆扣动扣环,又及时添了一蓬梅花针,不偏不倚地打在了醉鬼白云的腰际。“阿呆洋洋得意的道:“俺正尿急,这下正好找到一个撒尿的对象。”
方待追下屋里去,生擒醉鬼白云,白莺白鹤姐妹已及时追来,齐声咬牙切齿的叱道:“姑奶奶跟你们拚了!”
双双拔剑在手,幻出万道剑影,不管三七二十一,硬咬住三小不放。
小鱼儿道:“奶奶的,你们可是活腻啦?”
阿呆道:“干脆将白吃白喝擒下,“屠杀”掉好啦,免得便宜了别人。”
凤儿道:“冤有头,债有主,糟老头叫咱们找醉鬼的麻烦并不包括他的两个女儿在内,得饶人处且饶人,快去追赶他老子要紧。”
这真是好人难做,凤儿不为己甚,话落便欲下屋,白莺,白鹤却一意孤行,硬将她拦下来,大打出手。
不禁激怒了小鱼儿,怒气冲天地道:“想死本帮主就成全你们。”
阿呆亦道:“只是太可惜啦,可能连一个男朋友还没有交。”
凤儿早将乌剑拔出,与阿呆连成一气,不退反进,硬碰硬撞,说时迟,那时快,四件兵器早已硬碰硬的撞在一起。
呼!呼!两声脆响,两团火花,接着又是两声尖叫,小鱼儿的折扇过处,已将二女的胸衣划破,四个小馒头隐约可见,白莺白鹤立脚不稳,双双跌下屋面去。
三小亦未追赶,纵身下屋,去寻醉鬼白云。
怪哉,醉鬼明明就在眼前的小巷内,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便不知去向?
何况还中了“梅花毒针”,理应倒地不省人事才对。
三小一直往前走,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始终没再发现白云的一影半踪,凤儿不由疑云满面地道:“阿呆,你刚才大概是没有打中吧?”
阿呆断然决然地道;“人格担保,一定打中啦,骗你不得好死!”
凤儿道:“你也不曾撒尿,姓白的怎么会突然不见啦?难道毛病出在太极棍上?”
阿呆道:“太极棍会有什么毛病?”
凤儿道:“可能是被人掉了包。”
小鱼儿道:“错不了,事情一定就是这样的,适才乌剑、太极棍跟白家姐妹的双剑一撞,亦未造成任何损伤,足证已非原物,而绿林令早经大理安乐公主证实,也是冒牌货,由此推论,玉镯亦绝非真品。”
阿呆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冷额,道:“这是谁干的?”
小鱼儿过;“除去糟老头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个。”
凤儿道:“小龙哥,我觉得这里面疑问很多。”
“有什么疑问?”
“乌剑、玉镯、太极棍、乃至天王之星,本来就是糟老头的东西,他没有掉包的理由啊。”
我倒觉得这些东西应该属咱们所有,起码前三样是我们千辛万苦找来的,他只不过是坐享其成。”“这自然也言之成理,但开封一赌落败,宝物易手,同时夺取宝物原本就是老头交付的任务,他要是不愿意,大可以收起来,不给咱们,何必玩掉包的游戏?”
阿呆道:“听你们这么一说,这中间莫非还有什么阴谋诡计不成?”
凤儿沉重地点点头,道;“的确大有可能。”
阿呆怒目双睁地道:“到底是什么阴谋诡计?”
小鱼儿道:“谁知道,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
阿呆道:“那我们现在该如何面对这件事?”
小鱼儿朗声道:“先把原来的东西换回来再说。”
凤儿道:“对,他耍咱们,咱们也耍耍他,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阿呆道:“可是,糟老头神秘兮兮的,咱们到哪里去找他。”
小鱼儿道:“如果我判断不错,这个老家伙离咱们不会太远,说不定会在哪里堵上,咱们不找他,他也有可能来找咱们。”
小鱼吃大鱼
第九章
小鱼吃大鱼
第九章
日正当中。
朗朗乾坤。
荒郊野外,一棵大树之下,黑道第三十五分舵主黑豹子金八,领着两名弟兄,正在树下饮茶纳凉。
不久,大路之上行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看年龄当在七旬以上,一身布衣,两片芒鞋,生相清奇,道貌岸然,脚下快捷如风,一看就晓得不是一个等闲人物。
老者正觉口渴,见路边有茶,当即停下来,倒了一碗茶,在树荫下喝起来。
霍然,发现了金八等人,老者脸色大变,将茶碗放下,沉声喝问道:“朋友可是横行黄河两岸,杀人不眨眼的黑豹子金八?”
金八愕然一榜,陡地站起身来,粗声大气地道:“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金某人,阁下有何见教?”
老者冷哼一声,道:“是就好!”
好暴烈的性子,不问青红皂白,劈面就是一掌。
威力奇大,金八虽然弹身避开,身后的两名同伴却吃了闷亏!蹬!蹬!蹬!连退三步,撞上了大树。
黑豹子金八不禁勃然大怒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不问情由便动手打人?”
老者怒气冲天地道:“我老人家的名讳凭你还不够资格问,老夫不是要揍人,而是要杀人,要尔等血染黄沙,一命归阴!”
攻势陡然加快,力大劲沉,猛锐无匹,金八等三人招架不住,节节败退,老者虎吼一声:“纳命来!”
一掌劈出,空气丝丝作响,好似迅雷奔马,金八的一名伙伴首当其冲,仅仅发出半声惨叫,便被震碎心脉,倒地了帐。
“老子和你拚了!”
“老子和你势不两立!”
金八和另一名伙伴睹状怒极而吼,目眦欲裂,分从两翼夹攻,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式。
怎奈二人的功力,与老者有一段差距,逞强的结果,死得更快更惨,另一名伙伴支持不到三招,被白发老者以掌代刀,硬生生地将一颗脑袋给砍下来。
吓得黑豹子金八头皮发炸,脚底生寒,身不由己地疾飘出八尺以外去。
“朋友好功夫!”
“的确够水准!”
“堪称第一流身手!”
三条人影,三句话,凤儿、阿呆、小鱼儿应声而现。
黑豹子金八一见大喜,急声道:“总瓢把子来得正是时候,快请将这个老匹夫制住,为分舵弟兄报仇。”
小鱼儿冷冷一笑,漫不经心地道:“本座并非黑道人,不管黑道事。”
金八说道:“总瓢把子说哪里话来,持有绿林令的人就是绿林盟主。”
阿呆双眼一瞪,骂道:“妈的,你少拍马屁,阿呆先生不会忘记你们曾有企图抢夺乌剑、玉镯、太极棍、天王之星的前科纪录。”
金八辩解道:“那纯粹是黑凤凰冷寒燕个人的意思。”凤儿道:“不管是谁的意思,小鱼帮和你们毫无关系,总而言之,就算你说破嘴皮子,本帮也不会救你的命。”小鱼儿没再理会金八,转对白发老者,念出暗语的第~句,“英雄好汉”
老者一脸茫然地并未能接上第二句“铁血儿郎”。
小鱼儿道:“打家劫舍。”
老者仍未接上“杀人放火”。
阿呆楞了一下,道:“你不是糟老头?”
老者莫名其妙地道:“谁是糟老头?你们又是何许人?”
小鱼儿很神气地说:“区区在下我,小鱼帮的大帮主,小鱼儿。”
阿呆昂着头道:“区区在下我,小鱼帮的二帮主,阿呆先生是也。”
凤儿挺着胸道:“奴家姑娘我,小鱼帮的三帮主,凤儿姑娘是也。”
白发老者一闻此言,马上推下来一脸的笑容,道:“原来是小鱼帮的三位帮主,真是失敬得很,我老人家正在找你们。”
小鱼儿一怔,道:“你找我们?干嘛?”
就这么几句话的工夫,黑豹子金八早已把握良机,溜之大吉。
白发老者亦未介意,没去追赶,笑容满面地道:“有一件事想劳烦三位大力,帮帮忙。”
小鱼儿有理由相信,眼前的这位老头子,绝非等闲人物,他自己办不了的事,一定非同小可,闻言心头一震,反问道:“小鱼帮能办得了吗?”
老者微微一笑,眸中精芒闪闪的道:“据老夫所知,血手屠夫王化剃度为僧,七杀凶神张忠锒铛入狱,浪里白条游全河埋名隐姓,这三个老魔头在江湖上失踪已久,都是被三位小友揪出来的,可确有其事?”
阿呆故意拨弄一下胸前的奖牌,使其叮当作响,爽朗的声音道:
“是啊,是啊,小鱼帮上穷碧落下黄泉,不仅将这三只老狐狸揪出来,还卖了不少银子,得到三面奖牌哩。”
老者瞧一下三小胸前的金牌,笑呵呵地道:“这三个人都是官府通缉有案,白道上千里追杀的主要目标,小鱼帮能够在茫无头绪中捷足先登,足证神通广大,本领高强,老夫托办之事应可胜任愉快。”
凤儿道:“说了半天,你还没有说究竟是什么事?”
老者道:“是想请三位小友帮忙找两个人。”
小鱼儿道:“找谁?”
老者道:“穿云堡主镇八方罗四维的妻子纪香云。”
凤儿道:“还有哪个?”
老者道:“罗家唯一的命根子,罗堡主的独子。”
阿呆道:“记得曾听疯人侯志说过,穿云堡罗家早在十余年前便惨遭灭门之祸?”
白发老翁戚然道:“不错,罗家上下三百余口,虽已被人杀得鸡犬不留,惨遭灭门,虎口余生的只有堡主夫人母子二人。”
小鱼儿义愤填膺地道:“是谁干的?”
“也是王化、张忠、游全河、雷天豹等人的杰作。”
“所以,二谷四庄,一度曾四处追杀他们?”
“当时穿云堡领袖武林,基于江湖道义,自是义不容辞。”
“阁下刚才欲置金八于死地,无疑亦与此事有关?”
“这是事实,姓金的乃帮凶之一,可恼被他溜掉,功亏一篑。”
“还没有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老夫石友江。”
“与罗家有何关系?”
“老夫曾是穿云堡老堡主罗子敬,及镇八方罗四维父子手下的总管。”
“石总管何以得能死里逃生?”
“那是因为十五年前,石某便已告老返乡,离开穿云堡。”
“既然如此,石总管何敢肯定纪香云母子并未遇难?”
“事后得到消息,老夫曾专程去过一次穿云堡,并未发现堡主夫人母子的遗体。”
“他们母子的生死下落如何?”
“迄今事隔多年,仍生死两渺茫。”
“难道连一点线索也没有?”
“江湖上传言,堡主夫人的确未死,被四名江洋大盗之一金屋藏娇,据为己有。”
阿呆道:“纪香云是否长得很美?卡水卡水。”
石友江点点头,道:“美若天仙,举世无双,想当年不知道羡煞了多少江湖侠土。”
凤儿的脑中灵光一闪,马上想到了逍遥庄的歹命夫人,道:“可知道究竟是被何人掳去?”
石友江道:“想系王化、张忠、游全河、雷天豹当中的一个,却不知究竟是哪一人。”
凤儿道:“但不知罗夫人会不会武功?”
石友江道:“堡主夫人乃大家闺秀,并非武林中人,对武功一窍不通。”
凤儿如泄了气的皮球,喃喃自语道:“这就不对啦。”
阿呆道:“小凤,你想到谁,可是歹命夫人?”
凤儿道:“是呀,但是歹命夫人身怀绝技,完全牛头不对马嘴。”
小鱼儿道:“无论如何,歹命夫人必然大有来历,以后有机会确有深入调查一下的必要。”
石友江听在耳中,脸色接连数变道:“歹命夫人是哪一位?”
小鱼儿将有关歹命夫人的事告诉石友江,道:“歹命夫人似是仅独自一人,身边并没有一个儿子,是纪香云的可能性不会太高,且请谈谈她儿子的事吧,这位小堡主当时几岁?”
“大约三岁。”
“如今呢?”
“大概跟三位差不多大,十五六岁了。”
“叫什么名字?”
“小龙,罗小龙。”
“小龙?”阿呆和凤儿听得呆住了,齐将目光投注在小鱼儿的身上,同声道:“莫非——?”
他们没有再说下去,毕竟滋事体大,未敢信口开河。
石友江还是听出了一点话风,道:“莫不是三位之中也有人叫小龙的?”河呆指着小鱼儿道:“是他,本帮的首席帮主小鱼儿也叫小龙。”石友江不由得多看了小鱼儿几眼,觉得眼前的少年面文冠玉,生得甚是英挺俊拔,道:“敢问小鱼帮主贵姓?”小鱼儿的心情一沉,道:“我没有姓。”
“没有姓?这——?”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本帮主从小就住在孤儿院中。”
“不晓得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
“知道就不会没有姓啦。”
“这‘小龙’二字是谁取的?”
“可能是孤儿院的人,也可能是糟老头。”
“谁是糟老头?”
“就是扶养我们长大的千面人魔。”
“千面人魔对你的身世应该了如指掌吧?”
“也不见得,因为他是从孤儿院将我们抱走的。”
“小鱼帮主说我们?”
“是的,还有阿呆和凤儿,我们三个人一同在孤儿院中被糟老头收养。”
“如此说来,这个名字可能纯属巧合。”
阿呆道:“本来就是嘛,天下同名的人多得很,何况又没有姓,请别乱拉关系。”
石友江似是显得有点失望,道:“有关堡主夫人,及少堡主的生死下落之谜,还是要请三位帮主大力鼎助,务必要查一个水落石出。”
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来,交给小鱼儿,继又说道:“一点点小意思,聊表寸心,以壮行色,尚折不吝笑纳。”
银票面额不大,仅区区三千两,小鱼儿道:“石总管客气啦,小事一桩,即使分文不付,本帮也同样愿助一管力。”
阿呆是个财迷,觉得三千两太少,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只好拐弯抹角地道:
“养鱼要水,养鸡要米,一文钱会难倒英雄汉,有点银子总比没有好,但愿能逮一条大鱼卖到官府去,赚一票大的。”
石友江当然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道:“石某出门在外,多有不便,请三位小友多多包涵,他日若能寻得堡主夫人母子,必有重酬,绝不食言。老夫言尽于此,就此先走一路,告辞了。”
说走就走,当即拱手一挥而别。
三小亦未久留,随后也结伴而去。
来到一个小村子,正值午膳时分,三小信步走进一家小吃馆。
掌柜的马上笑脸迎上来,道:“三位可是小鱼帮的帮主?”
小鱼儿一怔,道:“咦,你怎么知道?”
阿呆自吹自擂地道:“大概是咱们的名头太响,威名远播,已经红得一蹋糊涂,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啦。”
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