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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风云诀-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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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负手站在院子里,一口闷气出不来,只想跳将起来,唱念做打,字正腔圆的唱那句,看前方黑洞洞;定是那老贼巢穴;带俺上前去;杀他过 干干~净……呢净!!
  激怒,长剑出手,一时间庭院之间,金风飞扬,电光闪闪,最后君煦一甩长剑,一掌击在庭院中三人合抱的粗大梧桐上,顿时落叶纷纷,君煦白衣立在翩然纷飞的落叶之中,赫然发现粗粗的梧桐树上,歪歪扭扭刻着密密麻麻的娘亲两字,原来……沈达那个家伙……也受不了了?受不了了,以至于都用这种方法来压抑自己么?
  突然之间,和沈达的感觉突然熟悉起来,这个只见过若干面的人的在君煦心中有血有肉起来,她的痛苦,她的无奈,她的寂寞,就那么清晰的击打着君煦的神经,萧然那几滴眼泪后无尽的辛酸顷刻之间充斥了她的感官。
  第一次,君煦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她闯入了怎样的命运,第一次她感觉到了那命运的清晰脉搏。
  撑在大树的右掌劲力一吐,整柱树,悄然成尘。
  细弱蛛丝的声音带着绵长的声线,在寂静的夜里轻轻响起
  “沈达……走好”
  回首月圆,君煦反而平静下来,微微的笑起来,天朗气清。
  第一次杀人,封钦到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以为他会手抖,他会尖叫,他会在夜半十分辗转难眠。然而他却没有,长剑一横,商羽残破不堪的身子委靡倒地,他就那样安静的擦了剑,入鞘,转身走了出去,连回头望一眼都没有。
  他武功不错,但是,他却是从未上过战场。
  挑亮一盏孤灯,封钦一身黑衣整整齐齐,他睡不着,不是因为他杀人了,而是,他回忆起来太多太多过往。
  家门显赫的时候,母亲每次骑在高头大马出征,父亲都会在高高的阁楼上眺望,其实,封钦看过,那里什么都看不见,可是父亲,却一站就是一天,下楼的时候,脚步僵硬磕磕绊绊。
  后来,母亲莫名其妙的成了罪臣,车裂在午门之外,封钦的眼睛张得大大的,一闭眼,回想起那肢体畸形的伸长,撕裂,他会颤抖。
  父亲官卖,他混在人群中,被人揪了出来,父亲就站在淡淡晨光中,一脸漠然说
  “我不认识他”
  封钦颤了一下,每个细节,每一丝声音的震动耳膜的感觉,他都记忆犹新。他是怎样在所有人的瞩目下拿起了石头,父亲额头上鲜血汩汩的流,刺目,令他张不开眼睛,那鲜血旁一夜之间花白的头发。
  封钦静静注视着烛火,眼睛因为长久不眨动,蒙上一层薄薄的泪雾,有些花。家仆孩子替他死了,他凭着一身武功隐迹在侯女手下。
  而今,他却不管不顾的说了自己的名字,一直都知道要活下去,可是看到侯女的那双眼睛他却说了,那双眼睛有着与生俱来的高贵睥睨,望着你,有淡淡的温柔和怜悯,他突然觉得太疲倦,一直都要活下去究竟是为什么?
  生命变得没有意义,秘密也就不是秘密了。

  长歌当哭

  封钦知道近卫不能要听号令,可是,他对自己的功夫很自负。跃上房顶才发现,再自负的人也要对老天爷自叹弗如。
  明镜如水的月光下,青瓦之上,侯女正坐在那里喝酒,听到声音,转过头来,一双眼睛比当时的月光还要动人温柔,有些低哑的声音仿若从青山深处经过晶莹砂石的磨砺的溪流“封钦……?要不要来一起喝酒”封钦脑子一迷糊,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落座在君煦身旁了,夜风轻柔带着春末夏初柔和成熟的味道。月光照在君煦的双手上,仿佛穿透了过去。封钦自然而然的视线上移,却被一个冰冰冷冷的面具挡住了,娇软的红唇,如水的双眸,只是……封钦知道,她的脸毁了。
  可是毁到什么程度?对美好的东西总有一丝善意的侥幸,令封钦有些期待。君煦感觉到了他的视线,笑着转过头,将酒壶递给他“状元红”封钦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玉壶,在月光下呈现和君煦双手一般的半透明质地,握在手里还有君煦手上留下的余温。淡淡的幽香伴随着暖暖的体温袭了过来,封钦略略扯开薄唇,仰头喝了一口“好烈的酒”君煦嘿嘿一笑,躺在瓦上,凝眸看着圆月“不烈不如去喝水”封钦长眉一挑还未说话,君煦淡淡的询问传了过来,有些小心翼翼的成分“感觉,还好吧?”
  “没有什么感觉”“也对,战场上应该杀过人”君煦伸手摸了摸背后依然没有平复的箭创,神色淡淡,长大的龙目好似一潭深水,在月光下深不见底“战场上……将帅,怎么会失手留情”“属下……真的没有上过战场”“嗯?”
  封钦淡淡笑笑“属下连自己母亲被车裂都可以眼睁睁看着默不作声,连被官卖的父亲,都可以下得去手砸石块,呵呵,还有什么不敢去做”君煦微微扬起头,封钦的背影在空旷的夜空中孤独悲凉,那如水的月光平添了一片凄楚萧索,呼吸的声音带着忍耐的痛,发出类似抽泣的节奏。
  一皱眉头,君煦坐起身来,抱着他肩膀,一脚踢掉了房檐上的三个空酒坛,听它们在寂静的夜里发出炸响,无数脚步声汇集而来,君煦拍怕封钦的肩“我干过类似的事情!明白那份心情!死了无用记得讨账!!”
  拍拍衣袍站起来,君煦站在月下喝道“都别走!!长歌当哭!主子给你们来一首!”
  萧然大半夜被惊醒,和一群黑衣人站在屋檐底下,望着她们的主子站在月光之下房檐之上,严肃地说……说……要唱歌?给她们唱歌?
  冷汗哗哗的下来了,萧然目瞪口呆,却见君煦捏了一壶酒“各位跟着我很长时间了,我沈达别的能耐没有,护短!!只要是我的人,我护着!行走江湖靠一个义字!大家对我够意思!我沈达,也会对的起大家!!我沈达不容叛徒,也绝不负真情!!!!”
  整整一院子人,鸦雀无声。沈达仰头干了酒“我今天先干了。明天请大家喝酒!!我今天在此立誓,富贵同相,苦难同当!不离不弃,不负不欺!!
  悠长的声音贯穿长空,萧然觉得自己有些沸腾,如此严峻的局面,侯女府如履薄冰,人人都是谨小慎微,压抑很久了,本来她还在想怎么凝聚人心,安抚士气,哪想到,君煦演了这么一出。
  君煦翻倒之前,心血沸腾,好像回到了当年和黎舒凉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兄弟,是个好词,一开始她唱,后来有人跟唱,再后来,几百人的声音在夜空中盘旋而起,汹涌澎湃。
  “那一剑……刺得太温柔,有痛的感受……却找不到伤口……回眸旧日的阁楼伊人痴等候……雨中倩影已消瘦……逃不掉别恨离愁!……记忆变腐朽……湖畔落日踏水流……孤剑一柄鸣怨恨……只身闯入……身不由己的春秋!!”
  萧然看了一眼封钦怀里的君煦有些无奈,原来,这家伙醉了。
  “主子,回去睡吧”充耳不闻,萧然有些无奈,又不好硬拽,摸摸鼻子看了眼封钦,皱起了眉头,这人可靠么“主子,我是谁?”
  “废话!萧然你欠揍了不是?”
  萧然了然,想必是太过压抑喝酒爆发,神经兴奋,四肢有点不太灵便,头脑不算太清醒,但绝不糊涂,摇摇头,看了眼封钦“照顾好主子,我先走了”“萧医官走好”封钦轻轻的将君煦放在床上,刚要直起身,便被君煦一把抓住手腕,一惊之下抬头,就看见君煦一双明亮的眼睛笑着看着他“不要责怪自己”封钦心里一暖,君煦已经放开手,仰面躺在床上,盯着床顶“我的,才是一笔烂账”封钦看了看她,去倒了一杯水过来“主子,喝水”“不喝,好不容易有点头晕”“那……主子把衣服脱了,休息一下”君煦皱起眉头,将衣襟一抱,干脆拒绝道“休想!!”
  封钦禁不住莞尔,君煦看了看他,有气无力的招招手“来,躺下聊天”封钦想了想,将靴子脱在一旁,合衣躺在床上“主子想聊什么”“不知道”“……”
  君煦的眼睛迷茫起来,半晌静默,喃喃道“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连抱怨的资格都没有……可是,我也会疼……身上会疼……心也会疼……所以,我都坚持没有怪过自己,你也……也不要太责怪自己……那感觉……太痛苦”“……”
  “算了,说这些干什么……睡”君煦漫步黑暗,前方有微弱的光,皱了眉走过去,一个小孩子蜷着身子背着她发出细弱的哭声,伸出手想要触碰它,哪知那孩子突然回过头来,满脸鲜血在黑白映衬下异常惊心,君煦弹跳起来,张开眼睛一看,原来是梦。
  呼出一口气,君煦伸手想擦擦汗,触手冰凉,心下一凉有些黯然,一扭头吓得她从床上跳了下去,踉跄了两步稳住身形,指着床上,一时说不出话来。
  阳光透过窗棂,床上一片绚烂明亮,男孩衣衫凌乱,黑色的外衣腰带不知飞到哪里去了,白色的绸衣外翻,黑白两色在床上旖旎纠缠,黑色的长发如水般流淌,微微闪着蓝光。蜜色的胸膛若隐若现,柔韧的腰部一呼一吸之间缓慢有力的起伏。
  君煦一时间头脑有些空白,对着那双微微眯起的长眸说不出话来,冷汗落了一身。那有如黑凤蝶蝶的睫毛在阳光下轻轻一闪,封钦在床上优雅有力的起身,君煦连退数步,慌乱中撞到了一旁的花案,一盆开得正艳的杜鹃掉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巨大的声音震得她有些清醒,如此……出乎意料的荒唐情况,她应该怎么办?
  接受的训练保障,她床上从来不曾睡第二个人,再者,她酒品极好,这种酒后乱性,她从来就没有想象过会发生在她身上。
  君煦做事极有原则,下属是下属,情人是情人,从无交集。
  这种情况,她从未考虑过,手足无措,头脑短路。
  门外听见声音,有人来,君煦高声“无事,下去”封钦整理好衣服,开始上下寻找,君煦愣在一边,开始考虑如此意外之外的意外,该如何是好。
  “主子”君煦有些不自然的抬起头来,眼睛看着封钦的薄唇下巴,声音有些闷“嗯?”
  “主子在生我气?”
  “……没……有……”
  “主子在生自己气”“……我没生气……”
  君煦心道,我都快吓得没气了,还有什么气可以生!
  淡淡的笑意在长眼中水波般荡漾开来,薄唇微勾,封钦缓缓道“昨夜……”
  君煦呼吸一窒,眼睛不自然的看向别处,现在,她要面对原来男尊世界中女子意外□之后的尴尬,还要考虑女尊世界中和男子□之后女子的小心,冰火两重天。
  “您什么都没有动”君煦诧异的转过来盯住面前有些酷酷的男子,封钦走近她,君煦后退,可惜后面是桌子,封钦将她困住,对着她的眸子,君煦有些气势不足“那……你的衣服……”
  太近了,呼吸纠缠,心跳可闻。封钦轻轻的笑起来“您解腰带,摸错地方了”乌龙!君煦苦笑。背后已经汗湿,这个世界重视男子的贞洁,她昨天怎么就给忘了,叫人家在他和床上聊天,还解错了腰带……这样解释出去,有第三个人信么……
  “我不是名门闺阁,自小江湖混惯了,主子不必介意”“你……你昨天……说……宁死……不要自荐枕席……”
  封钦莞尔“我不喜欢受制于人”君煦点头,与我心有切切而。一抬眼封钦仿佛离她更近了一些,嘴唇都快贴到一起了,君煦想也没想,一掌就把他推了出去。
  “放肆!”
  封钦一震,反应过来。可是窗前的女子,努力的压着自己的喘息,眸光在阳光下柔化成水,手还在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一头长发凌乱的半遮住银色的面具。
  柔和,如软玉。让人随时想抚摸拥抱。
  如此侯女,几乎让他忘了冷厉肃杀的一面。君煦扶着椅子坐了下来,一时间,一室安静。封钦默默的看着她,良久微微的皱起长眉“主子,我的腰带呢”君煦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就是属下情人的好处。
  她君煦对属下恩威并施,赏罚分明,对情人柔情似水,纵容有加。如此特例,属下难成属下,情人不是情人,叫她到底用什么样的脸色去对待?
  敛下眼睛,沉思良久,君煦缓缓的站起身来“用我的吧”“属下不敢僭越”君煦心烦意乱的到处翻翻,鬼知道她昨天晚上到底把那条惹事的腰带摔到哪里去了!解个腰带,居然解到别人身上去了!要是……要是今天早上两个人都穿得好好的会不会不会这么麻烦?!
  搜寻未果,君煦一怒之下拉开抽屉,抽出一条腰带围在封钦身上。
  “送给你了!你……”
  “属下告退”挥挥手,封钦退下,君煦坐在凌乱的室内,发呆。
  新栽的桃花在侯女府吐露嫩芽,封钦的身影柔韧有力,长剑飞扬。萧然抚掌赞道“好剑,不知和侯女是不是不相伯仲了”封钦收剑“不敢”“封侍卫的哥哥在太女府”封钦不语,敛下眼睛,萧然悠然道“你已经知道了”“……”
  “侯女身边难留叛徒”“我什么都没做”“做的时候就晚了!”
  “我哥在太女府为奴”“他是你唯一在世的亲人,你会不管不顾?”
  “侯女命我死么”“她说无罪不杀”封钦沉默“我不喜欢受制于人”“你若走了,侯女会放你一条生路”“她说让我走?!”
  “她什么都没说”“那是……萧医官想让我走?”
  “是”封钦挥剑震落无数桃枝“太子不知道我是封严的弟弟!”
  “她不久就会知道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是侯女的下属,无令不走!”
  萧然皱眉,良久无语,转身去了。穿过重重桃枝,目前形式微妙,稍有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如今有这么个不确定的人潜在这里,侯女竟然一反常态的不闻不问,害她萧然天天惶惶不安,又不敢暗自动手,只好干着急,真是!煎熬啊!
  封钦再一次踏上太女府的屋顶时候,一下子愣在原地,沉沉夜色之中,一抹白色的身影,衣发招摇,发出淡淡的光晕,月亮……坠落人间了么?
  “封钦呐,你自己宁可负伤夜探太子府,也不肯本侯女替你出头么?”
  “封钦呐,你不讲义气,不拿本侯女当朋友啊”“封钦呐,你是不是看不上本人我的武功?嗯?”
  夜色中,长大的龙目中流光一闪,君煦红唇微翘,状似无辜看了过来“封钦呐,你真是不地道,我都跟了你好几夜了,主动跑来帮忙,你连谢谢都没有一声”封钦沉默,一双流星般的长眼明明灭灭,薄唇抿得死死的,君煦微笑,这小子长得有点尖尖的好像一匹狼。
  “白衣服?”
  “白色夜行衣”“……”
  傲然一笑,君煦一马当先,封钦随之而去。黑白色的身影恍若清风,快得肉眼难辨,悄然如细雨,寂静无声。
  如果,这不是圈套,君煦和封钦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得出入太女府的,即使,君煦穿了一身雪白的夜行衣。
  华丽的太女寝室,剑拔弩张。一位颇有林下如风的女子,贵不可言,安安静静的立于弓弩手之中,弯弯桃花眼“侯女好久不见”君煦淡淡一笑,从容不迫一撩衣摆单膝跪地,动作行云流水“臣仅以待罪之身,叩见皇太女殿下,事情十万火急深夜拜访,不到之处,还请皇太女责罚”“十万火急?呵呵,侯女带着侍卫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我的太女府,还不到之处?”
  君煦抬起头,双眼清澈见底,眨了眨,无辜的开口“这……这封钦不是殿下的人么?沈达一身白衣,并没有要趁黑潜入的意思啊”皇太女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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