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首循环-蓝色学者与戏言跟班-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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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比小光她们更贴近伊梨亚吗 ? 所以 ; 也许是因为有一点亲近感才包庇她呀。
而且就算说了一次谎 ; 也不代表第二起事件时就一定是骗人呀。
况且如果小玲真的是犯人 ; 那伊梨亚不就知道了 ? 为什么伊梨亚要帮小玲…」
「有没有可能是伊梨亚小姐命令她杀人 ? 」
咕噜一声吞口水的声音响起 ; 不过不知道是谁 ; 搞不好是我自己。
「人家觉得应该不会呦 ; 毕竟佳奈美跟赤音都是她邀请的客人呀 ; 自己请对方来 ; 结果把对方杀掉 ; 根本就没有意义咩。」
「不能想说是为了杀人才邀请的吗 ? 」弥生小姐连珠炮似的对玖渚说 : 「伊梨亚小姐把客人请来这里 ; 然后杀死邀请的人。如此一来 ; 那种想法也可以成立吧 ? 」
伊梨亚小姐利用玲小姐杀死两个人 ; 然后今后还要继续杀三个人、四个人、五个人吗 ? 那种想法实在过分偏离常轨 ; 可是 ; 却也找不到否定的证据。
对 ! 别说是否定 ; 先前的明子小姐、刚才的光小姐不是才跟我说过肯定的证据吗?
班田玲。
女仆领班。
光小姐、彩小姐、明子小姐的上司 ; 最接近伊梨亚小姐的女性… 如何 ? 那就是答案吗 ? 那就是终点吗 ?
赤神伊梨亚。
她的名字由来乃是荷马所撰写 ; 希腊最大最早的古典叙事诗《伊利亚特》 ; 内容歌咏特洛伊军和希腊军为了争夺海伦的战役 ; 那首叙事诗里登场的人物都认为自己被神操弄。如果那个 ; 如果那个就是答案…
当我在思考的时候 ; 弥生小姐又继续说 : 「 …你知道我为什么被请来这里吗 ? 」
「那是因为…你是天才吧 ? 」
「哈 ! 」弥生小姐苦笑。
「嗯 ; 伊吹小姐是画家 ; 了不起的艺术家喔。
园山小姐是学者 ; 可以吧 ?
姬菜小姐是占卜师 ; 无所谓。
玖渚小姐是工程师嘛 ? 非常了不起。
可是 ; 我是厨师耶 !
明明不是美食家 ; 为什么要叫厨师来 ? 我不认为料理有那么高的价值。」
我无言。既然弥生小姐本人如是说 ; 我当然不可能有什么意见。
「… 然后 ; 你们知道伊吹小姐跟园山小姐为什么会被砍头 ? 」
「话题还转得真快。」
「没有转 ! 」弥生小姐用认真的表情跟语气继续说 : 「以形补形 … 中华料理有那种思想。
肝不好就吃肝 ; 胃不好就吃胃。
总之 ; 倘若想改善情况不好的内脏 ; 就要吃跟它相同的东西 ; 这个常识你们听过吗 ? 」
「等一下… 弥生小姐 ; 你的意思是 … 」
那是 …
那种想法是 …
「是谁 ! 究竟是谁邀请伊吹小姐和园山小姐来这座岛的 ! 」
弥生小姐彷佛悲鸣般地怒吼 ; 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 回声萦绕耳际。然而 ; 此刻的我混乱到毫无余力去在意那种事。
等…等一下 !
换言之 ; 那就是那种事吗 ?
等一下 ! 等一下 ! 拜托再给我一点时间
「我再说一次 ; 不 ; 说几次都可以。犯人为什么要砍下伊吹小姐跟园山小姐的头 ?
犯人为什么要拿走伊吹小姐跟园山小姐的头 ?
拿去哪里了 ? 然后 ; 邀请她们来的人又是谁 ? 邀请被称为天才的她们来的人又是谁 ?
她们被带走的头部里面 ; 究竟有什么 ? 」
如果杀人现场有宝石被偷走了 ; 犯人就是想要宝石吧。如果是现金 ; 那铁定是想要现金。那种想法很普通、是常识 ; 也是理所当然。
然后这次不见的东西是被害者的头部。
弥生小姐继续说 : 「为什么我被请来这里 ? 为什么身为厨师的我 ; 既不是艺术家 ; 也不是学者、占卜师、工程师的我会被请来这座岛 ? 受到特别待遇 ; 长年居住在此 ? 」
那是拚命挤出来的声音。
宛如求救般的声音。
她应该思考过了吧。在那个餐厅作出伪证以后 ; 就一直不停思考吧。从园山小姐遇害以前 ; 还有遇害以后的半天 ; 她一直在苦心思索吧。
弥生小姐对着光小姐 ; 继续用不成语调的悲鸣声说道 :「我究竟 … 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 」
咕噜一声吞口水的声音
这次是我的声音没错。
可能吗 ? 那种事情 ; 那种想法… 拥有那种想法本身 ; 不就是不能容许的事吗 ?
倘使如此 ; 为何是「现在」 ? 这个沙龙计划也不是现在才开始。假如有那种想法 ; 开始以后立刻进行不是 。。。。。。
不…
「现在」就是「现在」 ; 在这座鸦濡羽岛的五位天才 ; 每一位都是世界最顶尖的人物 ; 最终极的特殊人物。伊梨亚小姐就是在等待这个时机吗?
「没有那种事 ! 」
坚定的语气出自光小姐 ; 感觉就像强忍迄今的一切终于爆发。
「事到如今 ; 小姐不可能再去想那么、那么残酷、那么残酷的事情」
事到如今。
已经受够了。
以前。
许多事情。
已经受够了。事到如今。
事到如今为何。这种事已经受够了。
请不要兴风作浪。
已经受够了。
已经受够了、已经受够了。
这种事已经受够了。
可是 ; 弥生小姐没有让步。
「我从昨天早上就一直观察班田小姐。
哪 ; 人看着另一个人的时候 ; 即使一开始不是那样 ; 但随着时间增长 ; 应该说是跟自己的共通点吗 ? 就会从对方身上感到人性面或丑陋面吧 ? 也就是亲近感。 『啊啊 ; 这个人原来也跟我一样是人』不是会有这种想法吗 ?
我对伊梨亚小姐就有这种感觉 ; 她跟我一样是人 ; 虽然说谎 ; 但跟我一样是人。可是班田小姐 … 我很怕那个人 ; 那个 ; 彷佛靠演技活着的那个人 ; 我对她恐惧不已。」
「那种事…」光小姐话没说完就低下了头。「那种事、那种事、那种事… 」
然而 ; 那句台词似乎没有下文。 光小姐即使如此仍竭力辩驳 ; 遵循自己的职责捍卫自己的主子。实在过于悲痛 ; 那是令人不禁要发笑的悲痛。
「 …原来如此。弥生小姐 ;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 ; 总之你是想这么说吧。。。」
我硬是插入两个人之间 ; 但终究徒劳无功 ; 弥生小姐继续无情逼问光小姐。
「彩小姐和明子小姐离开是为了找名侦探 ? 可是有谁可以证明那件事 ? 不许我们报警的究竟是谁 ?
不许我们离开小岛的究竟是谁 ?
光小姐 ; 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自己没有被她们蒙在鼓里 ?
伊梨亚小姐认定你就是嫌疑犯 ; 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自己不是用来模糊焦点的代罪羔羊 ?
不 ; 不是那样 ; 说不定你根本就是跟伊梨亚小姐一伙 ; 被派来阻挠玖渚他们… 」
「别再说了 ; 弥生小姐 ; 到此为止。」我静静地说 : 「请不要悔辱我们的朋友。我跟玖渚都不善于生气。可是不会因为不擅长 ; 就对该做之事敷衍了事 ; 我们没有那么没志气。」
我的视线可能相当冷漠 ; 弥生小姐忽然全身一颤 ; 然后又缩起身子 ; 恢复成刚进房间峙的那种不安神态。
「… 我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 ; 我只不过很害怕而已。」
「嗯…我当然了解。」
「…这里是沧海孤岛 ; 没有逃生的地方。
假如我的想法没错 ; 或许我不会被杀。你也不是受邀的天才 ; 或许也不会被杀。
可是 ; 你重要的朋友玖渚友小姐就危险了。 没有任何人 ; 甚至没有神可以保证玖渚小姐的肩膀不会变成一片平坦。
已经没有时间在那里悠哉地玩推理游戏…事情不赶快解决 ; 就来不及了。我来这里并不是要逼问光小姐 ; 我是想玖渚小姐是工程师 ; 说不定能够开船吧 ? 如果可以的话 ; 就用那艘快艇逃脱…」
「等一下 ! 」
我伸出右手 ; 打断弥生小姐。 弥生小姐一脸讶异地抬头 ; 光小姐也狐疑地看着我。只有玖渚没有看我 ; 用微微呆滞的眼神凝视远方 ; 我现在的表情或许跟玖渚也一样吧。
呃…说到哪了 ? 为什么我刚才打断弥生小姐说话吗 ?
对 ! 的确 …
「请再说一次。」
「什么 ? 」
「刚才的话 ; 请再说一次。」
弥生小姐愣了一愣。
「如果可以的话 ; 就用那艘快艇逃脱… 」
「不是那句。」
「说不定能够开船…」
「不 ; 也不是那句。」
「呃 ; 我来这里是这句吗 ? 」
「不对 ; 不是那句。总觉得有什么耿耿于怀 ; 但不是那句 ; 应该更前面。」
「我已经忘了。」
「那快点想起来 ! 弥生小姐 ; 你之前说了什么 ? 」
「事情不赶快解决; 已经没有时间在那里悠哉地玩推理游戏… 」
「不对 ; 那种事不用说也知道。事情不赶快解决 ? 那根本就是广告台词嘛 ? 已经知道的事情无关紧要。弥生小姐 ; 应该是在那句的前面附近。」
「不行了 ; 我只能想到那里。」
「小友 ! 」我看向玖渚。「你应该记得吧 ? 」
「嗯。」玖渚迅速点头。
然后猛然用小手在脖子上一划。
「人家的肩膀就会变成一片平坦… 呦。」
「宾果~~~ 」
是了 … 就是那句话 ; 就是对那句话耿耿于怀。
对那句话耿耿于怀的理由 ; 是因为那句台词暗示着人类不愿想象的未来吗 ?
不是那样 ; 不是那种迂腐的理由 ; 压根儿就不是那样。
这才是 ; 这才是真正的关键。
罗塞达石碑 。( 公元一七九九年拿破仑远征埃及时 ; 在尼罗河口罗塞达发现的石碑 ; 为解释古埃及象形文字的可靠线索 ; 现藏于不列颠博物馆。)
「请问… 」
「安静一下 ; 我想想看。 这条路线可能是对的 ; 没有错 ! 只要抵达这里 ; 不论是跟京都的地形相比 ; 或是跟札幌的地形相比 ; 都一目了然。假设答案已经出来 ; 接下来…就只剩证明了。」
我暗自推敲。
玖渚也凝神思索。
所有的材料 ; 应该都齐了 ; 有那种感觉。不 ; 材料本身早就齐了。
当玖渚的计算机遭人破坏的那个阶段 ; 纵使我已经抵达真实也不奇怪 ; 因为那些材料业已摆在我的眼前。第三起事件并不是关键之钥 ; 那终究也是材料之一。。。
而如今 ; 终于取得关键之钥。这次总算成功取得。
然后 ; 正如只要拥有钥匙 ; 就能立即开门 ; 我也即将抵达答案吧。 犹如零和游戏 ; 如同有必胜法的单纯迷宫 … 玖渚应该也是如此。砂山即将告竣。
「…真是 ; 这才是戏言啊…」
然后。
片刻之后。
「…是这个吗 ? 」
我喃喃自语。
可是 ; 这个 。。。。。。
「 …不对吧…应该不是这个吧… 」
应该不是这样。
不可能是这样。
岂有此理 ?
不但没有矛盾 ; 而且有整合性 ; 同时合理 ; 符合逻辑 ; 完美无缺。 可能性就只剩下这个已经无法再堆积更多的砂子 ; 但是 。。。。。
总觉得很不安 ; 总觉得很不稳定。 检查再多次依然无法放心的最后一道考题 ; 就是那种感觉。尽管不可能出错 ; 但不安仍旧无法消除 ; 就是那种感觉。无法摆脱那种感觉。
怎么一回事… 这种隐隐约约的不适感。
「小友…你觉得呢 ? 」
「唔咿 ~~~ 」玖渚沉吟。
「不是人家觉得如何如何的问题哟 ; 这个当然也只能如此哩。 人家会介意手指 ; 就是因为那样吧…可是 ; 这样子啊…」
玖渚好象也跟我相同 ; 感到一种茫然若失的不稳定。光小姐和弥生小姐宛如看着火星人般地注视我们 ; 不 ; 或许是金星人才对。但不论是哪一种 ; 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是 ; 只有那个吧。」玖渚比我更早接受事实。「因为只能那样想 ; 所以就只有这样咯。」
「是啊。倘若可能性只有一种 ; 即便是多么不可能的事情 ; 那一定是真实。」
结果只能依赖选择性思考。
要是赤音小姐听见了 ; 或许会心里不舒坦 ; 但如今也没有必要在乎她的感受。 如果将这个视为同一犯人的连续杀人事件 ; 可能性就只有一个。 可能性只有一个 ; 就代表准确率是百分之百 ; 别无他想。
好。。。
承认吧。
尽管我一点也不喜欢 ; 但这家伙是现实 ; 这家伙就是真实吧。
反正那也只不过是本人戏言的感伤罢了。
「你好象妥协了喔 ; 阿伊。」玖渚说 : 「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 」
「不论如何这里都太宽敞了 ; 是啊。。。 」我又陷入沉思。思考这类事情 ; 我比玖渚更为适合。虽然我不太会下日本象棋 ; 不过倒很擅长摆残局。「那么。。。弥生小姐、光小姐 ; 可以请你们帮个忙吗 ? 」
「咦 ? 」两人发出美丽的双重唱问号。
我站起来。
「…这么一来 ; 一局上终于结束。纵使丢了好几分 ; 还不算截止比赛 (called game)。现在总算三人出局 ; 那么 ; 终于轮到一局下 ; 换我们攻击了。」
「一棒一垒手弥生 ; 二棒中外野手小光 ; 三棒捕手人家 ; 四棒投手阿伊。」
玖渚砰咚一声从床上跃下 ; 绽放蓝天般的笑容。
「反击开始咯 ! 」
第五天(1) 鸦濡羽
人物: 千贺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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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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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
鸦濡羽在俄语里似乎有「绝望的尽头」之意。
这么一来 ; 用有点罗曼蒂克的表现法来说 ; 或许这座岛上是绝望人们的终点站也未可知。
正如爱的相反词并不是恨而是无视 ; 希望的相反词当然也不是绝望。
可以无所谓地放弃一切的无力感 ; 才是希望的相反词。
可以容许一切事物 ; 可以肯定所有事物是「那样就好」 ; 真有如此绝对说服力的无力感才是希望的相反。
正因为拥有一切 ; 所以什么都不需要。
在平均化的那条线的遥远彼方。
可以比喻为所有感情终点的场所。任谁都曾经以参杂憧憬的欣羡目光眺望 ; 那个放任自流的湖泊对岸。 位于禁忌的反面 ; 拥有与现实连接的对等宽敞 ; 但又保持与刹那相同密度的那个领域。
为了到达那里 ; 需要莫大的牺牲。不仅如此 ; 那还是没有任何保证的单程票。
可是。
即使如此…
仍旧有人抵达那里。
因为某种失误。
或者是某种成功。
伊吹佳奈美、园山赤音、佐代野弥生、姬菜真姬。
赤神伊梨亚、千贺彩、千贺光、千贺明子、班田玲。
然后是玖渚友…
或许这其实是无谓的感伤 ; 不过是无聊、毫无价值的戏言。然而 ; 宛如在作弄人 ; 这个戏言还有下文。
真是的…究竟要滑稽到何种程度 ?
这个我啊。
「知道了什么吗 ? 」
第五天的晚餐会。
据说有私人工作 ; 因此明子小姐的位子空着 ; 其它九个人则全数到齐。 九个人 ;直到前天为止 ; 不过是前天为止 ; 还有十二个人围着这张圆桌。
「不能再问一次吗 ? 玖渚小姐 ; 你们不是还在进行各种调查 ? 唔 ; 知道了什么吗 ? 」
伊梨亚小姐重复相同台词。
看起来非常愉快。
应该是非常愉快吧。
一定很愉快。
因为这个人 ; 可能也是内心自成一个世界。 因为这座岛 ; 这座叫做鸦濡羽的岛 ;对她而言就是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