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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斩首循环-蓝色学者与戏言跟班-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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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很愉快。  

因为这个人 ; 可能也是内心自成一个世界。 因为这座岛 ; 这座叫做鸦濡羽的岛 ;对她而言就是全世界。  

「要不要再问一次呢 ? 」  

「完全、根本、一概、毫无一丝头绪。」我回答 :「怎么了 ? 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 」  

「没有…只是觉得呀 ; 这种事情终究要专家才行。」伊梨亚小姐陶醉地说 : 「既然如此 ; 到三天后为止 ; 还是这样集体行动最好吧。」  

「三天后吗 ? 」深夜先生说 : 「 …话说回来 ; 伊梨亚小姐 ; 你似乎对那个人相当期待…究竟是怎么样的人物 ? 在什么机缘下认识的呢 ? 」  

「私事不便多提… 」伊梨亚小姐浮起苦笑似的笑容。「不过 ; 我可以说明那个人是怎么样的人物。该怎么说呢 ; 是了 ; 是很可怕的人 ; 毕竟是人类最强的承包人啊。可是 ; 脑筋很好喔 ! 一定没两下就可以替我们解决事件。呵呵呵 ; 我真的很期待。」  

「…」  

…名侦探吗 ?  

在名侦探出场前解决事件 ; 这算是失去配角的资格吧 ; 我略为自虐地胡思乱想。  

但是 ; 我们毕竟是性命交关 ; 也有许多私人恩怨 ; 没办法悠闲地等待主角登场。基本上 ; 这种事情定然是迟到的人不对吧 ?  

「嘻嘻嘻嘻。」真姬小姐在我旁边噗嗤一笑。  

这个人也真是的 ; 似乎是在看好戏。是洞悉我的想法 ? 或者是看着即将上演的闹剧而笑呢 ? 或许也包含那些吧 ; 但真姬小姐发笑的理由可能不仅只于此。 真是的; 吞咽真实世界的一切竟还笑得出来 ; 这个人究竟是何等人物 ?  

或许值得给予敬意。  

我将视线移开真姬小姐。  

「哀川大师将在三天后的白天 ; 或者更早抵达本岛。那样一来 ; 一定立刻就 … 」  

正当伊梨亚小姐得意地述说名侦探之事 ; 「受不了啦 ! 」随着突如其然的大叫 ; 响起餐具翻倒 ; 陶器剧烈擦撞的声音。  

是弥生小姐。  

她砰咚一声站起 ; 用右手挥落自己烹调的满桌料理。接着 ; 猛力一扯被料理弄脏的桌巾 ; 餐具因此接二连三地从桌上滚落、碎裂 ; 餐厅不断响起刺耳的声音。  
 

 
「我受不了啦…」  

弥生小姐砰一声用力击打桌子。  

「佐代野小姐… 」  

光小姐从椅子站起 ; 想要劝解似的靠近她身旁 ; 但弥生小姐一把推开她。 

「什么啦 ! 给我差不多一点 ! 我才不想陪你们咧 ; 这种闹剧 ! 什么名侦探 ! 什么密室 ! 什么无头尸 ! 又不是推理小说 ? 有人被杀了耶 ! 为什么大家还可以一边说这种事 ; 一边吃饭 ! 有人被砍头了耶 ! 不要一边吃我的料理 ; 一边说那种事 ! 竟然能够如此冷静 ; 你们大家的脑子都有问题啦 ! 为什么有人被杀还可以若无其事 ? 你们真令人作呕 ! 这里何时变成有人被杀也无所谓的国家了 ! 」  

「佐代野小姐… 」跌坐在地的光小姐说 : 「请冷静下来。那个…」  

「你是犯人耶 ! 」弥生小姐怒吼更甚。「肯定是那样 ! 不是很明显吗 ? 只有你有那间仓库的钥匙 ; 半夜也去过园山小姐的房间嘛 ? 就是那时下手的 ! 就连伊吹小姐 ; 也一定是你杀死的 ! 」  

「那种事没有任何证据啊。没有证据就不应该说那种话 ; 弥生小姐。」我尽可能用冷静的声音训诚弥生小姐。「没有任何证据显示光小姐就是犯人 … 」  

「证据 ? 那种、那种东西跟我无关 ! 」  

「可是 ; 光小姐没有理由要做那种事。」  

「谁知道砍下别人首级的异常杀人犯在想什么 ? 反正一定是用来进行什么仪式 ? 铁定是用来召唤神明 ! 我受够了、受够了、受够了啦 ! 干什么 ? 别靠过来 ; 是想要取我的首级吗 ? 我才不会让你得逞 ! 」  

「弥生小姐 ; 请冷静下来。」  

「我不但很冷静 ; 而且很正常 ! 发疯的是你们 ! 你们的脑子都错乱啦 ! 恶心死了 ; 别欺人太甚 ; 我才不要陪你们咧 ! 一群大人的脑袋串在一起 ; 想要干什么 ? 我没办法跟你们沟通 ! 那是哪一国话 ? 你们在说哪一国话 ? 名侦探 ? 密室 ? 斩首 ? 那是哪一国话啊 ! 这里只有我是地球人 ? 既然如此 ; 我要走了。我已经不想待在这种疯狂的小岛 ; 不想再跟你们说话了 ! 」  

弥生小姐接着又「砰」一声拍打桌子。  

「我不信任你们 ; 我要一个人待在房间 ; 断绝一切往来。假使你们愿意让我离开 ; 随时来叫我 ! 除此之外 ; 别再干预我 ! 别再管我了 ! 」  

弥生小姐丢下这句话 ; 愤愤然地离开餐厅。  

「佐代野小姐。」光小姐又唤了一次 ; 但弥生小姐没有回头 ; 不久身影也消失了。  

「…」  

一时之间 ; 室内充满尴尬的沉默。  

「哎呀呀。」伊梨亚小姐终于耸肩苦笑。  

「明明是很客气的人 ; 想不到竟如此强硬。 倘若沉不住气…」伊梨亚小姐接着叹气般地说道 :「伤脑筋哪 ! 哀川大师好不容易愿意驾临 ; 没办法让嫌疑犯离开呢 … 光 ; 这是你的责任 ; 想办法说服她喔。」  

「是。 」光小姐垂首响应伊梨亚小姐。「我知道了 ; 小姐。」  

「啊… 美食就这样浪费了。彩 ; 你可以立刻重做吗 ? 真是的 ; 明子这时候到哪去~~」  

正如伊梨亚小姐所言 ; 美食的确是浪费了 ; 但这种程度的表演也算是必须花费吧。 反正也不是我的钱 ; 尽管不应该浪费食物 ; 但浪费的人也不是我 ; 是烹调本人的弥生小姐。  

旁边的玖渚不胜惋惜地啾着地板上的餐具碎片 ; 不是食物 ; 而是餐具。颜色也是白色 ; 或许是想起了自己的计算机吧。  

「嘿 ! 三棒捕手。」  

「唔咿 ? 」玖渚转向我。「什么事 ; 阿伊 ? 」  

「我差不多该走了 ; 这里交给你了。」  

「知道了。」玖渚点点头。  

然后我站起身 ; 朝房门走去。  

身后响起声音。回头一看 ; 玖渚正越过桌面 ; 用身体抱住深夜先生。虽然是令我有一点嫉妒的景象 ; 不过眼下还是… 忍耐。  

而且 。。。。。。  

也不能带玖渚一起去。  

我闭起单眼 ; 在走廊奔跑 ; 上了楼梯 ; 接近弥生小姐的房间时 ; 终于发现弥生小姐的身影。弥生小姐靠着走廊墙壁 ; 一副无事可做的模样。  

弥生小姐转过头来 ; 发出「啊… 」一声安心的叹息。  

「怎么样 ? 」  

「演技精湛。」  
 
 
「倒也不是演技 ; 一半以上是真实心声 」弥生小姐跟我并肩行走 ; 侧头说道 :「可是 ; 真的有那种事吗 ? 那个人竟然是犯人… 」  

「你也已经确认过了吧 ? 」  

「的确味道是那样… 但我对味觉比较没有自信 ; 因为我不是狗。」 

「可是很像吧 ? 」  

「那不是赞美之词喔。」  

「嗯 ; 佳奈美小姐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像什么什么一样』并不是赞美之词。」  

不过呢 ; 即使不是弥生小姐 ; 对任何女性而言 ; 被人跟狗相提并论都不是一件愉快之事吧 ; 我老老实实地向她道歉。  

然后 ; 我们抵达弥生小姐的房门。  

「…接下来怎么办 ? 」  

「弥生小姐请先回餐厅 ; 因为很危险。」  

「那么 ; 你为什么要故意做这种危险的事 ? 」弥生小姐狐疑地问 :「总觉得还有其它方法…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 但总觉得你好象是故意从可行方法中选择最危险的一种。」  

「…」  

「世界上有暴食死亡跟饥饿死亡的人 ; 前者占压倒性的大多数…尽管如此 ; 你似乎是属于后者的类型。」  

「你把我估得过高了。」  

「这不是赞美之词喔。」  

「我先走了。」弥先小姐点点头 ; 朝来时路缓缓离去。  

「危险啊…」  

我独自低语。 那种事情我当然明白 ; 明知就里而决定做这种事 ; 或许我的确是饥饿死亡的类型吧。  

虽然那才是戏言。  

于是乎 ; 我便轻轻地、小心地、缓缓地开启弥生小姐的房门。  

薄暗中… 看不清楚里头的情况 ;  

朝室内踏入一步。  

就在那一瞬间。  

飕…  

破空声…  

我向前翻滚 ; 滑入室内。然后 ; 用单膝跪起 ; 将闭起的单眼睁开。如此一来 ; 便可大略掌握漆黑室内的情况。  

那个人物反手关上门。清楚看见那张脸 ; 我知道自己的推测正确。对方浮现略为吃惊的表情 ; 可是那也只是一瞬间 ; 右手握着柴刀…柴刀 ! 正对着我。  

无言。  

对方一语不发。  

「呼… 」我调整呼吸 ; 从地面站起。  

尽管设下这种陷阱 ; 但真的好久未与人动武了。虽然身手并不弱 ; 但返回日本后的数个月 ; 也荒废了好一阵子。  

对方可能是判断应当速战速决 ; 便率先采取行动 ; 蹑手蹑脚地朝我走来。 既然玖渚制住深夜先生 ; 只要争取时间 ; 援军应该随后就至 ; 我没有必要主动攻击。 相较下 ; 我倒是想要逃亡 ; 但是对方背对着房门 ; 应该也不容易吧。  

总而言之 ; 避开对方的攻击… 我只须全神灌注在那件事即可。然而 ; 这种符合本人风格 ; 太过符合本人的消极性思考并不好。 由于视线完全集中于对方的柴刀 ; 我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  

对方以柴刀为饵 ; 一个扫腿攻来。那一招成功破解我的守势 ; 我仰面一倒 ; 背部重重撞上地毯。对方一把按住我的肩 ; 骑在我的背上 ; 投球权两下子就被夺走了。  

「…」  

这几乎等于大局已定。 早晨应该从事的不是散步 ; 而是马拉松吗 ? 或者返日后应该继续到道场修行 ?  

「唉呀…」  

唉 ; 也罢。反正我在这里遇害 ; 对事态也没有任何影响。 玖渚此刻应该正在向众人说明真相 ; 弥生小姐也差不多抵达餐厅了 ; 对方终究是无法逃脱。我纵使打输比赛 ; 输给对方 ; 却也并非吃了一场完全比赛( Perfect Game)。  

故事这样就好了。  

好吧 ; 就用那把柴刀…  

用那把柴刀。  

「去死吧 ~~ 」  

对方那个冰冷、熟悉的声音。  

让我意识到轻易放弃的自己。  

就是这种感觉吗 ?  

为什么 ? 为什么我会如此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  

是因为不想活下去吗 ?  

虽然并不想死 ; 但也并非想活。尽管活着很麻烦 ; 但也懒得求死。  

重要的东西、渴望的东西、想保护的东西 ; 我都没有吗 ? 所以 ; 才能够如此轻易放弃吗 ?  

「… 不。」  

不对。  

那是因为即便我在这里死亡 ; 也不会造成任何人的麻烦 ; 因为不会造成玖渚的麻烦…  

真姬小姐。  

你也有看过这个发展吗 ? 若然 ; 真的得感谢你什么都没告诉我。 真姬小姐洞悉一切却不置一词的理由 ; 我如今终于懂了。  
 

 
应死时刻即是死亡最佳时机。  

虽然我尚未抵达那个境地。  

的确。  

一如明子小姐所言 ; 我最好去死一次吧。真是的 ; 晬…  

是啊…  

可是 ; 柴刀迟迟没有挥落。停顿在高举之处 ; 一动也不动。我心下生惑 ; 凝视对方。那并非意欲押玩、嘲弄对方的表惰 ; 而是拚命想要挥下柴刀的苦闷、皱眉神情。 

「你都不闭上眼睛的啊 … 」  

还有一个人 !  

跟骑在我身上的人不同的声音。从我的位置无法看见 ; 但是第三个人物似乎用手抓住挥起的柴刀 ; 牢牢地固定住。  

是谁 ? 是弥生小姐来救我吗 ? 或者是玖渚赶来了 ? 可是 ; 这两种可能性都非常低…  

第三个人物终于夺走对方的柴刀 ; 同时在那一瞬间 ; 朝对方全无防备的侧腹巧妙地、漂亮地一个下踢。对方禁不住翻倒 ; 撞向前方的沙发 ; 但立刻站起与第三个人物对峙。  

我的角色顿时降格沦为旁观者。  

第三个人物此时不知为何扔下柴刀 ; 明明是攻击对方的绝佳武器。 我内心诘异无比 ; 莫非是运动家精神 ? 在这种状况下 ?  

不同于和我对敌的情况 ; 对方终究不敢冒然飞扑。然而 ; 对方是有时间限制的。  

倘若不及早解决 ; 难保向众人说明完毕的玖渚不会率众前来。  

可是 ; 第三个人物并不打算跟我发生相同的失败。 咚一声瞪地 ; 然后朝对方跃进约莫两公尺。接着比了一个宛如日本拳法的动作 ; 利用前进的冲势击出正拳。正常应该朝后方或两侧闪避 ; 但对方不过身子一侧便已闪闪 ; 同时向前一冲 ; 揪住第三个人物的颈部。可是第三个人物毫不闪避对方的手臂 ; 继续击出正拳。 因为对方的攻击动作进行到一半 ; 避无可避的情况下 ; 那一拳正中心脏位置。  

「恶…」  

对方逸出一声呜咽 ; 但并没有松开扣住喉咙的手。 对方并未用蛮力硬拚 ; 顺势穿过第三个人物的腋下 ; 用后踢朝腿肚的方向踹去。  

身体浮起。  

下一步应该是靠力量将第三个人物踢倒在地吧。就连在一旁观战的我都以为胜负已分 ; 但结果并非如此。第三个人物以对方的手臂为轴 ; 向后一个翻滚 ; 在半空变换姿势 ; 当两人身体着地时 ; 已变成锁臂姿势 ; 宛如一场柔道的攻防战。  

一瞬间。  

意外轻微、令人傻眼的骨折声响在昏暗的房间响起。  

第三个人物松开手臂站起 ; 对方也跟着起身 ; 但还来不及站直 ; 应该已经骨折的那只手旋即被无情地踹了一记。对方的身体在半空浮起 ; 飞越沙发 ; 在另一侧坠落。  

当啷一声 ; 茶几上的玻璃杯应声碎裂 ; 对方的身体滚倒在对面的沙发上。  

第三个人物飕地一声 ; 一息不乱地重新摆好姿势。  

胜负揭晓。  

「… 」  

我完全无话可说。  

第三个人物总算朝我看来 ; 神色木然地说 “「死的时候应该要闭上眼睛才对。」  

我全身无力 ; 喃喃自语道 : 「像我这种家伙不是最好去死吗 ? 」  

「啊啊 ; 那是… 」  

玉首一偏。  

「骗你的。」明子小姐如是说。  

我缓缓摇头 ; 朝明子小姐伸出手。虽然觉得机率只有一半 ; 但明子小姐握住我的手 ; 将我拉了起来。  

「… 你为什么在这里 ? 」  

「没有理由 ; 必然而已。」  

「你在说什么 ? 」  

「请不要介意 ; 戏言而已。」  

那也是 … 那也是我的台词。  

哎呀呀…  

「谢谢。」  

明子小姐扶起我 ; 忽地松开玉手。然后 ; 依旧用没有对焦的瞳孔注视我。  

「道谢就省了 ; 更重要的是… 」  

停顿俄顷。  

「有一件在意的事情。」  

「啥 ? 」  

明子小姐说意味深长的台词。这种时候 ; 究竟打算说什么呢 ? 完全无法预料。  

阴暗不明。  

即便眼睛已经完全习惯黑暗。  

却仍然无法解读明子小姐的表情。  

宛如自己的心。  

宛如他人的心。  

「白天的问题。」 明子小姐用眼镜后方的冷峻眼神 ; 淡淡地问我:「虽然知道那是比喻; 但那是指玖渚小姐 ? 还是指你 ? 」  

被关在地下室的小孩。  

十年间 ; 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话。  

 
「啊啊。」  

我… 我又毫无意义地意欲触碰明子小姐的手。  

然后准备回答问题。  

一瞬间 ; 手指跟手指接触。  

然后… 在手指分离的刹那。  

刺穿耳膜的声音。  

彷佛冲击波在体内奔驰。  

明子小姐的身体朝我的方向倒下。  

扑通一声。  

变成了我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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