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熊猫去兔子的饭店-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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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把海螺抖了又抖。什么也没有。最终，我确信海螺是空的。我又把海螺放到耳边，那个声音还在。　　我忽然很生气，因为我一向能够听出海螺里所有的声音分别来自什么东西，但这个声音，我却不知道。我很想知道是谁在捣鬼，于是，冲海螺大叫道：”你是谁！为什么跑到我的海螺里来。”　　然后，我听到了回答，那个声音太细小了，我不得不把耳朵贴紧海螺。　　“我本来就在这的呀，我是你手里这只海螺”。　　“哐啷”。海螺掉到了地上，我急忙拾起来。　　“为什么摔我！”那个声音抗议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可是……海螺……不应该会说话的。”　　“我本来就会说话的，人类都一样，什么都以为自己最懂。”　　“哦？你不是生在海里的吗，怎么会知道人呢？”我没想到，这个小小的海螺竟会对人类有意见。　　“我原先是在海里的，后来就被人捞上岸来了。”　　“你是说我？”　　“不，是在你捡到我以前。很久以前了。”　　于是，这个海螺开始给我讲它的故事，它从前的经历。它不过是一个构造简单的海螺，所以，说起话来很慢，又喜欢重复。我只能耐心地听着。在它说了许多不着边际的话来描述它在海底的日子之后，终于转到正题上，给我说起了它的事。　　“那天，我被捞起来了。”它讲一句就停顿一会，好像等我说话。我只好说：”哦。”　　“你不要老是说‘哦’。”　　“好，我不说，你继续。”　　“那天，我被捞起来了，”它不再停顿，继续说道，”被一个女人捞起来了。她又老又丑。她把我摆到一块脏兮兮的布上，和其他的贝壳、海螺在一起。后来，我被一个女孩拿走了，她还拿了几个别的海螺。然后，我被放到一个架子上了……”讲到这，它忽然停下了。　　我刚想问”怎么了”，就听到海螺里传来一阵鼾声，原来这家伙睡着了。　　好吧。只好等到它醒了，再听它继续讲。好在它的觉也简短。　　“那个女孩，把我们几个海螺放在一起。她指着最大的那个说，这个装烦恼；然后她又指着另一个海螺说，这个装无聊；还有一个她说是装寂寞……最后她指着我说，这个装快乐。　　“我不知道快乐是什么东西，但我不想让什么东西进入我的躯壳……但很快，我发现自己的担心很多余。那个女孩她总是把那个最大的海螺拿起来，对着它不停地说呀说呀，一说就是一小半天。那个海螺被放回我们身边的时候总是很骄傲地说：‘你们知道她今天又和我说了什么吗？’其他的几个海螺就问：‘什么呀，说给我们听听。’那个大海螺摆架子，故意卖关子不肯说！”我的海螺说到这儿，口气中带了点嫉妒的情绪。　　我问它：”那你也去问那个大海螺它听到了什么吗？”　　“我？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去问它……女孩给那个大海螺说了好多好多事，有时她也和其他几个海螺说一些东西。可她什么也没有告诉我……我从其他几个海螺那里知道，快乐是人类认为最好的东西，烦恼最不好。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孩总是在说最不好的东西，而最好的她从来都不说……”　　“那，或许是她没有快乐的事可说？”我插嘴道。　　“快乐……是不是笑？我听另几个海螺这么说的。那女孩，她总是在笑啊，可她从不把让她笑告诉我。”　　“……”　　“本来，有几次她笑得最开心的时候，已经把我拿在手里，准备和我说。可忽然脸色就变了，还嘀咕什么，‘这不算什么快乐，我要等有最快乐的事的时候才装进这个海螺里。’　　“她一直都没有和我说什么，那个女孩。别的海螺，都已经装得满满的了，可我是空的。她就是随便说点什么也好啊，不一定要说最好的……”　　我知道，故事还没有完，但我不想问了。那只小海螺越说越伤心，它本来就是空的，轻轻的，空空的，伤心装进去是很不好受的。　　不过这个小海螺很快就会满起来的，因为我要把我的快乐装进去。


装快乐的海螺夕阳画家（1）（图）

　　阿莹走进充满油漆味的房间里，把窗帘掀起来，然后推开窗子，就看见夕阳在窗外冲她笑。　　这次爸爸勉强实现了他的承诺，他早就答应要给他的小女儿一个能够到云彩的房间了。这是全市最高的商品房，阿莹的家就在这栋楼里最便宜的那一层——顶层。电梯都到不了这么高，他们要自己爬两层楼才能到家。爸爸和阿莹一级一级地爬上最顶层，然后爸爸把阿莹推进屋里，乐呵呵地问：”还喜欢吗？”　　阿莹没说什么，她不觉得喜欢也不是不喜欢。　　傍晚，阿莹在写作业，作业又多又烦，写着写着她就想睡觉，或者想出去玩玩。可是阿莹还是硬要自己坐在书桌前，不好好写作业的话，考试怎么会考得好，平时考不好，等到小考又怎么能考上好中学，考不上好中学就考不上好的大学……　　阿莹的思绪越飘越远，等她回过神来，又看见窗外的云彩。此刻窗帘是拉开的，透过玻璃，除了浅蓝的天空和金色的夕阳外什么也没有。在这个到处是楼房的拥挤城市里，天空被高高的建筑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像这样蓝天空上夕阳飞舞的干净画面非常少见。阿莹被吸引住了。　　“哇，真是漂亮！”阿莹两只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天空上的云彩一秒钟变一个样，先是紧紧地团在一起，然后有分散开来摊成薄薄的许多片，每片随着风在天空中绕成各种样子；而夕阳总是把余辉抛洒在最适当的地方，金色一会儿深一会儿浅。这扇四方的窗仿佛是一座舞台，云彩是最轻盈的舞者，夕阳是一流的灯光师，它们默契地配合着，在天蓝色的背景前上演着世界上最精彩的节目。　　不知怎的，太阳一声不响地落下去了，云彩也匆匆随风飞走，窗帘突然拉上，台灯亮了起来。演出结束。阿莹一惊，转过身。　　“爸爸？”　　“作业写完了？”　　“哦，我正在写。”　　“那怎么不开灯，小心弄坏眼睛。”　　“好。”　　爸爸走出房间后，阿莹轻轻地撩起窗帘的一角，可是外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又是一天傍晚，阿莹的作业已经写完了，除了一幅画，是美术老师布置的，让画一画自己最喜欢的东西。虽然考试不会考到美术，可是阿莹很想把它画好。　　但是画什么呢？玩具，还是那个案头的工艺品？自己喜欢的东西太多了，阿莹觉得画哪一个都好，可总不见得把它们全部都画下来吧。　　阿莹摆弄着铅笔，左顾右盼地望着房间里的每一件东西。目光扫过窗前，一束金黄色的光从没拉好的窗帘边上射进来。阿莹突然站起来，一下子把窗帘全部拉开。为什么不画晚霞呢？　　晚霞似乎也了解到了阿莹的意图，它不停的变化，想要化成最漂亮的样子。阿莹把画纸在桌上铺开，拿起铅笔画了起来。　　平时都要把老虎画成猫的阿莹今天画起画来，竟这样的顺手。流畅的线条从笔下延伸出来就勾勒出了美丽的金色云彩。晚霞也很乖，从阿莹开始画第一笔的时候，它就一动不动的呆在原地，直到半个小时后，阿莹画完最后一笔。　　“呼，终于画好了”阿莹把画纸拉起来，欣赏着。　　晚霞好像也跟着长出了一口气，招手唤来晚风，离去了。阿莹看着远去的灿烂晚霞，露出了同样灿烂的笑脸。　　阿莹的图画作业得了高分。阿莹捧着那张写有鲜红的”优”的画稿，银灰色的线条在那笔红色的对比下显得暗淡无光。虽然阿莹画的是美丽的晚霞，可是在画纸上的不过是一团灰色的云彩。　　阿莹叹了口气，把画举得高高的，让夕阳的光芒从纸上穿过，可是那团云彩依然灰暗，无法染上金色。　　晚霞从窗前流过，悄悄地看了阿莹一眼。　　第二天，阿莹写作业的时候，发现桌上多了一支铅笔。由深到浅的金色漆皮包裹着金色条纹的松木——这是阿莹见过的最好看的铅笔。阿莹把它的一头塞进转笔刀里，咯吱咯吱地转了几圈。当把铅笔取出来的时候，她差点叫起来，这只铅笔的笔芯居然是金色的！一不小心，铅笔在作业薄上留下了一道纯金的线条，就像是……就像是夕阳的光线一样。　　“爸爸，是你给我买的金色铅笔吗？”　　爸爸没答应，他不在家。　　阿莹想，这应该就是爸爸给买的。　　阿莹试着用这只金色的铅笔在本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都透着淡淡金橘色光芒，阿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名字是这样的好看。


装快乐的海螺夕阳画家（2）

　　　　这么好的一只铅笔，阿莹还真有点舍不得用。如果用它来写那些乏味的算术题，实在是浪费。那该用它来干什么？。　　　　
　　　　当云彩又在窗外跳舞时，阿莹突然想到，这只金色铅笔应该用来画画，画晚霞。　　　　
　　　　　　阿莹连忙找出图画本子，用铅笔在白纸的角落上画了天空里最小的那朵云彩，金色的线条画出来的云竟是这样好看。阿莹接着画了另一朵云，然后再画一朵，又画了一朵……直到把窗看到的所有云朵都画下来。画完之后，阿莹再去看天空，觉得那些云朵的样子好像一张大大的笑脸，同样的笑，也留在了画纸上。　　　　
　　　　于是，傍晚用金色铅笔画一张晚霞成了阿莹每天的功课。云彩各种各样的姿态，都被金色的铅笔留在了纸上，有如金色羽毛的，金色鲤鱼的，还有像金色的棉花糖的……虽然以前也住在这座城市里，顶着同一片天空，但是阿莹却从不知道城市里有晚霞这么亮丽的风景。　　　　
　　　　在金色铅笔的激发下，阿莹画得越来越熟练，有时竟能在云彩变化时短短的几秒钟里，把它们的影子留下。美术老师无意中发现了阿莹画的金色晚霞，惊讶得不得了，让她代表学校去参加一个现场绘画的比赛。阿莹带着她的金色铅笔去参赛，画起来得心应手，想让颜色重些，金色就浓得发亮，应该浅的地方，线条有如头发丝般纤细。最后，她画的晚霞评得了一等奖。评委们对她大加赞赏，预言她将来会成为名画家。　　　　
　　　　自那以后，报刊杂志上常常出现阿莹画的晚霞，甚至有一次晚报竟把阿莹的画铺了一个版面。人们看了那些美丽的云朵，感慨自己竟从未留意身边的美景。　　　　
　　　　金色的铅笔慢慢地磨损着，漂亮的笔杆也变得越来越短，每天忙着画画的阿莹没有在意。铅笔短得不能再用时，她就找来了一只旧笔帽套套上，继续赶杂志要用的画稿。她画啊画啊……后来，金色铅笔短得缩进了笔帽里，都无法再削了。阿莹这才惊讶起来。她找来一把小刀，想把铅笔挑出来一点。可用的力太大了，短短金色铅笔从笔帽里飞出来，宛如一点金光，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从窗口坠了下去。　　　　
　　　　“哎呀！”阿莹叫起来，急忙打开门冲出去，跑下楼梯，跑进电梯里，跟着电梯一起降到了一楼。阿莹跑到金色铅笔掉下来的地方，仔细的寻找着，却什么也找不到。草地上满是夕阳抖落的金色，可是却没有那支神奇的金色铅笔。　　　　
　　　　阿莹找了好久，最后累得坐在草地上。她抬头望见天空，此刻的晚霞好像一只铅笔的样子。哦，不正是那只金色的铅笔吗？　　　　
　　　　丢失了金色的铅笔，阿莹就很少再画画了，绘画天赋似乎随着金色铅笔的消失而消失。阿莹也没有再看过窗台上晚霞的演出。她又回到了一个普通学生的身份，成为成千上万为考试而学习的人中的一员。她的手仍然在握笔，但是那只笔下的，不再是美丽的图画。


装快乐的海螺从海边拾回来的故事（图）

　　来到舅舅家已经好几天了，可是我一直没有见着海。舅舅家在南方的一个海滨城市，来这里过暑假，就是因为那片海。可是家里的人都忙，没有谁带我去海边。我有些闷闷不乐。　　为什么不自己去呢？这个念头从脑子里一钻出来，我就没办法把它压下去了。　　于是一边重复着舅舅告诉我的乘车路线，一边把外公递过来的几枚一元硬币扔进挎包里，我高高兴兴地跑出门去了。　　车站离家不远，刚走到那，去海边要乘的30路车也刚驶过来。于是上车，往投币箱里塞进一块钱，然后找一个位置坐下，便觉得离海更近了些。　　车子绕了好久，才来到观海长廊。一看到海，我就激动得坐不住了。下车前司机好心地说：”等会要坐车回去，只要站在这路边招招手就可以了。”我用一个笑脸代替了”谢谢”，转身就跳下车去。　　观海长廊是海边的一条路，有着很宽的人行道，还有漂亮的绿化带和低矮的围栏。我穿过马路，踏过草坪，翻过围栏，然后往下那么一跳，双脚就踩在了松软的沙滩上。浅黄色的沙滩从脚下一直延伸到蓝灰色的海。　　海在不远的地方拍打着浪花。”哗啦……哗啦……”的声响像是对我的召唤，还送来一阵阵海风拂过我的脸，扬起我的裙子。　　我在海滩上轻快地走着，不时弯腰拾起夹杂在黄沙中的贝壳。我觉得自己的心情像一只气球，原先瘪瘪的，现在被快乐吹胀得要飞起来了。　　很快，贝壳多得我手里捧不下了。我把它们放在干净的沙滩上，顺便也放下碍事的挎包（我一弯腰，它就跟着掉下来），打算去远一些的地方，寻找其它贝壳。过了好久了，远处忽然响起了钟声，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　　五点了？我手一抖，贝壳全都散落在沙滩上，但我顾不得了。答应过妹妹五点钟去接她放学的，现在才去，肯定晚了。　　于是我急急忙忙回到路边，乘车又花了好长时间，我赶到学校的时候妹妹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一路上都不肯理我。来到家门口，我想找钥匙开门，这才记起来，垮包被我忘在海边了。　　我只好又乘30路车回到海边。可是我沿着海滩走了好远，都没有看见我那个棕色的贴着小兔子布贴画的包。天又下起了雨。我心灰意冷地回到路边去等车。　　天擦黑了，我等了好久也没见一辆车经过，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站在路边，我对着空气挥了挥手，心里希望着车快点来吧。　　一转身，一辆公共汽车就停在了我跟前。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刚才那这路上明明一辆也没有的啊！　　这辆车子的颜色和我见过的其他公共汽车不大一样。靠近轮子的地方是不纯的黄颜色，再上边是泛着点点白光的蓝灰色，到了窗子的上边就是浅灰色的了。三种颜色融合在一起，没有清楚的界限，就好像今天看到的海的样子。　　车头的大玻璃上没有贴着”几路车”、”从哪里到哪里”的字样，只是在角落里贴了一些海螺和海藻的图案。于是我问了一句：”这辆车是经过观海长廊的吗？”因为舅舅说了，只要是过观海长廊的公共汽车都把我送到家。可话一说出来，我就觉得有些傻。好在司机没笑我，点了点头。　　我乐呵呵地上了车。车子里边漂亮得让我吓一跳。车壁不是灰色的，而是眩目的亮蓝；顶棚是浅蓝的，画着一些白色云朵，仿佛在飘。地板是金黄色的，不过不太牢固，软软的，踩上去咯吱咯吱的轻轻响。椅子是和车壁一样的蓝色，可爱极了。坐在这样的车里，心情也会跟着快乐起来呢，我立刻忘掉了遗失挎包的不悦。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车里只有两个乘客，一个是我，还有一个是坐在车门边上的小女孩。另外还有一些玩具：海豚啊，螃蟹呀，鱼什么的，都煞有介事的端坐在位置上。这大概是那个小女孩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