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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香粉-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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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卒们接连被王狄打倒,最后趴在地上不敢起来。    
    王狄逗趣地道:“林一若,你的掌法不错。”我还没说话,一个兵卒手里的灯笼燃烧起来,恰好引着了另一个兵卒的衣裳,一声惊叫之后,兵卒们蹿起来落荒而逃。    
    王狄捡起地上那张画像:“林一若,深更半夜你出来干什么?”    
    我正高兴得忘乎所以,忽然想起揭通缉令的事,大声道:“你的话倒提醒了我,我还有事先走了。”王狄跳到我近前:“慢着,你到哪儿去?”    
    我拿过王狄手里的画像:“实不相瞒,我去把莲衣的画像全揭下来,她要到城外乱坟岗找母亲的坟。我跟你说过。”王狄笑道:“不用,你可以回去了,因为全城的画像……都在这儿。”说着从背后解下一个大包,扔在我的脚下。    
    我疑惑地解开大包,包里果然是厚厚的一捆画像,我不相信且感激地看着王狄,王狄也笑着看我。我心花怒放地说:“咱们这个朋友……交定了吧?”    
    王狄逗趣地道:“你喜欢说别人想说的话吗?”我们两个人都默契地笑了。    
    我真诚地说:“王兄,希望我们都不要背叛友谊,交朋友是一生一世的事情。”    
    王狄的眼神突然闪烁不定,望着黝黑的天幕自言自语道:“现在我还找不到背叛的理由。”我没有在意他的神色,开心地说:“在云南大理有一种茶名曰三道,一苦二甜三回味,我的研香和闻香道理大致与之相似,辨香之理也分前味、中味、后味,有人也把它叫作初香、中调和底香。我想,这三味就像人的童年、而立和苍暮,只有随着时间的延续,才会渐渐悟到生命的三昧。当然,它也像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相识,只有禁得起时间的考验,才能证明他们之间的友好和情谊。”    
    王狄的眼睛好像闪躲着什么:“你的话我……似懂非懂。”


第七部分:陷阱里的困兽为莲衣做香粉

    木屋的镂花门开了,莲衣拿着一支新做的洞箫像往常一样走出来看着回廊,回廊里没有我的身影,莲衣的目光向远处望去。    
    我从竹林里走过来,脸上是少有的恍惚。整整一夜,我都在想莲衣曾告诉我的很多关于生命的悲戚,而我也一直回忆我的手抚在她胸脯上时的感动,她以为我的手在和她的心说话,我的手在那次交谈中感动得几乎疯狂。如今这只手还在,它是最好的证人,可是,我的手现在像一个永不开口的哑巴,不但遗忘了所有的冲动,就连莲衣心跳的节奏和温度都忘得一干二净。    
    我想和它再有一次亲昵的交谈,我想把手再放在她生命的源头,放在那座高高耸起的山顶。我希望《鹧鸪飞兮》里的那只鸟能在此时出现,它扇动着双翼和我的手愉快地在峰峦间翱翔,我们相互问候并彼此约定,只要她愿意,我便在这座山峰下面永久地居住。可惜,莲衣的神情越来越恬淡,这是不是说明她的心跳太稳太慢,以至于轻抿的双唇无法将那只竹笛打开,无法把那只鸟儿叫醒?    
    其实,建这座木屋之前,我一直偷偷为莲衣做香粉。我想,那也许是一盒没有名字的香粉,但它绝对是一盒不再让世人闻到她体香的香粉,凭我的直觉,她会很愉悦地接受。可是,我暂时不能给她整个世界,又怎么能轻率地剥夺她给别人留下愉悦的权力?我不知道她缺少什么,我不知道如何给予,我像一个久候在十字街头手捧水碗的人,那些渴得眼睛都成灰烬的过客,望着我端的水却充满戒备。他们搞不懂我是疯了还是另有企图,而事实上我没有疯,可是我确有企图。    
    看到莲衣之后,我的情绪变得稍微好些,我很想听她为我吹《鹧鸪飞兮》。    
    莲衣用温润的目光看我走近,然后把洞箫递给我:“刚做好的,试试看,好不好听?这是我第一次把亲手做的东西送给别人。”    
    我接过来看着洞箫,开心地说:“我就是你指的那个别人吗?我一定好好珍藏它,只用它吹《鹧鸪飞兮》。” 莲衣看着我爱不释手的样子笑了。    
    我看她情绪很好,于是真诚地说:“莲衣,昨夜我一直在想你母亲信里说的那些事情。说真的,我有些不开心,可是现在看到你的笑脸,它是不是可以代表你不在乎我们两家的仇恨了?你一直不说仇恨是什么,怎么形成的,而我也没时间回掬霞坊问我的父母。我想,你不记仇,也许就不再憎恨香粉,而我很想……给你……做一盒香粉,算作对你愧疚的报答。”    
    莲衣听完我的话,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淡淡地说:“有必要吗?”    
    我嗫嚅道:“不,有必要,只是我还……没有做,因为……因为这盒香粉和别的香粉不同,因为我做它的时候,心情会跟以前截然不同,所以它……将是一种特殊的香粉,会使一个人的体味……永远消失。”    
    莲衣显得有些诧异:“哦?世上有这样的香粉吗?难以置信。”    
    我惭愧地说:“其实我……很自私,想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闻见和记住你身上的味道,所以……不想让任何人再窥视和了解你的内心,可是……可是我一直觉得没有这个权利,假如有一天你寻到了你钟情的人,他会遗憾终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说完仔细观察莲衣的反应,莲衣看着我不说话,眼里一片云霓。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着急地说:“为了感谢你把洞箫送给我,我也会把香粉送给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等你……想用的时候才可以用。”    
    莲衣点点头,但我觉得她并没有真正懂我的意思。    
    尽管如此,我还是开心地说:“好了,去收拾东西,咱们出发。”    
    莲衣幽幽地看着我,半晌轻声道:“你是该进城了,今天是掬霞坊试香的日子,今天是五月初一。”    
    我奇怪莲衣的口气,急忙纠正道:“不,莲衣,我不去试香,说好今天要去找你母亲的坟墓的,烧纸我已经买好了,我们快点走吧。”    
    莲衣低下头:“我不想去了。”我惊诧地问:“你怎么了?三天前说的。”    
    莲衣抬起头来却不敢看我,幽幽地说:“其实在哪儿烧纸都一样,只是个寄托而已。”我着急地大声说:“那怎么行?你还不知道母亲的坟在哪儿,走吧,我怕今天有风,特意给你想了个办法,戴上纱巾,谁也不会……认出你来,我那天在街上买的。”    
    莲衣奇怪地看着我,思忖片刻点点头,眼神里分明掩饰着感动。    
    我和莲衣走在通往城外乱坟岗的路上。我手拿一卷烧纸走在莲衣前面,莲衣面戴纱巾,没人认得出她的模样。    
    在一个热闹的路口,我警觉地看着来往的行人,却意外发现了王狄。他坐在一个茶摊前喝茶,看到我之后放了几个铜子在桌上,然后不动声色地迎着我走来。    
    我想他一定是不放心我和莲衣,所以才早早在此等候,于是心里有了一股感激的暖意。我高兴地拉着莲衣向王狄跑去,没想到莲衣的纱巾几乎飘起来,我急忙放慢脚步为她重新遮住脸庞。王狄看到我的举动,脸上露出少有的笑容。    
    这时,人群一阵骚乱,一队兵卒骑马过来。他们跳下马拿出通缉令住墙上贴,好事且大胆的行人们围上来观看。没想到,捉拿莲衣的通缉令已经贴到城外来了。我远远看着,想到他们要再把通缉令贴满城内外,一定会累倒几个画师,不由心中得意。    
    “闪开,闲杂人等不准在此逗留。”兵卒头目喝斥行人之时,一张通缉令从他手里滑落并被风吹着飘起来,最后竟刮到莲衣脚边。    
    兵卒头目对莲衣喊道:“你,拿过来。”    
    莲衣显然犹豫了一下,随后拿起脚边的通缉令向他走过去。    
    我和王狄听到喊声,想追莲衣已经来不及。


第七部分:陷阱里的困兽撼人心魄的厮杀

    莲衣拿着通缉令走过去,兵卒头目接过通缉令,奇怪地看了一眼戴面纱的莲衣。莲衣似乎很平静,若无其事地转身向我和王狄走来。    
    “嘿——”莲衣正往回走,突然又听到兵卒头目一声大喊。莲衣回身看着他,我和王狄紧张地相互看着,王狄的手突然握住刀柄,装作若无其事地向莲衣移动脚步。    
    “还有事吗?” 莲衣问兵卒头目。    
    “小姐,咱还没说谢谢呢。”兵卒头目一脸坏笑。    
    “不用客气。”莲衣说完转身要走,不料一阵风吹来突然将纱巾掀起,莲衣急忙用手遮拦,但还是晚了,兵卒头目看清莲衣的容貌,突然瞪大了眼睛。    
    “蓝莲衣?你是蓝莲衣!来呀,这个人就是蓝莲衣,快给我拿下——”    
    兵卒们听到喊声明白过来,大叫着挥枪向莲衣扑去,我和王狄几乎同时扑过来,三个人被兵卒们紧紧围住。    
    “王兄,怎么办?”我惊慌地说。    
    “现在后悔没武功了吧?有我在,你们两个尽管放心。”王狄镇定一笑。    
    “那好,你把他们引开,我和莲衣走。”我看他很不在乎,索性开个玩笑。    
    “这正是我想说的,但是先不要去竹林,明白吗?”王狄的神情阴沉下来。    
    我还没有表态,王狄已经大叫一声挥刀向兵卒们砍去。    
    那真是一场撼人心魄的厮杀,王狄为了护着我和莲衣脱离险境,拼命挥舞着那把斜月弯刀,弯刀的银色光芒所到之处,必是一道鲜红的血线飘飞,王狄成了一个用鲜血浸泡的人,我和莲衣的身上也是红彤彤一片,莲衣苍白的脸更是被血染红。    
    王狄完全拼命了,不顾安危顿足腾身挥刀向骑兵们砍去,几个骑兵死在马下。接着他又腾身蹿过来,两手分别抓着我和莲衣,把我们放在两匹马上,狠命拍着马臀让马狂奔而去。    
    几个骑兵大叫着追赶我和莲衣,王狄情急之下想追杀骑兵,但众兵卒又将他团团围住。王狄睁大血红的眼睛长啸一声,身形陡然跃至空中。    
    这时,一辆马车正好经过,王狄的身形骤然像一只大鸟般在空中折翻过来直扑马车,仅一个瞬间,王狄落到马背上且挥刀斩断了套缰向前蹿去。马车失去重心,车辕在地上划出两道深沟,车上的瓜果滚出老远……    
    我闭着眼睛打马狂奔,耳边呼啸着的风声令人砭骨生寒。不久马突然停住,我惊魂未定地睁开眼,原来一条河横在前面。看着平缓而逝的流水,我才忽然想起了莲衣,我慌乱地向旁边看去,一匹马在我的坐骑旁边吃草,鞍上早已无人。    
    我不见莲衣,惊慌地向后看去,原野上空空荡荡。    
    我情知莲衣一定是在逃亡途中摔了下去,心里一哀之间大叫着拼命向后拨马,哪知马突然被灌木丛绊倒,我从马上摔下来,脑际轰地一声失去了知觉。    
    河水不缓不急地流着,两匹马悠闲地吃草,不知何时,我从天旋地转的头痛中醒来,挣扎着想起身又颓然趴下。我惦记着莲衣,她或许也像我一样摔晕过去,也许被军卒抓住,如果是那样,我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救她于水火?莲衣,我不想把你丢了,我想找到你,可是我没用,我站不起来。    
    我不知道是怎样挣扎着站起来的,不知道眼里的泪水是因为身体的痛苦还是因为心里的惦念。我踉跄着向战马走去,我要沿着来时的路找回去,我要找到莲衣。我咬牙在马上颠簸着,那匹马每走一步,我的头便剧烈地痛一下。我希望这个路途短到眨眼即到,可是直到我把战马打得快要飞起来,视线中也没有看到莲衣的影子。我的心开始痛起来,可是我没有想到心痛原来是治疗头痛的良药。    
    痛吧,如果一路痛下去能够找到莲衣,我的心也是快活的。    
    一颗心终于痛到麻木的时候,我看到了莲衣。    
    莲衣昏迷在原野上,几棵杨柳飘摇着宽大的叶片给她做伴。    
    我狂喜间跳下马连滚带爬地冲过来,抱起莲衣软软的身子大声呼唤。    
    莲衣缓缓睁开眼睛,眼神很迷离。    
    我大声喊:“莲衣,你醒了?都怪我,都怪我不好……我不该扔下你。”    
    莲衣迷离的目光看到我,嘴角有了一丝微笑,我急忙把腰间的香囊解下来放在莲衣的鼻前。莲衣闻着麒麟香的味道,半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我小声对莲衣说:“好点了吗?这麒麟香有救命的功效,我知道你很难受,要挺不住就……抱着我。”莲衣无力地偎在我怀里,喃喃地说:“都怪我,连累你了。”    
    我的心里又是一疼,不由抱紧莲衣道:“别说傻话,我们能活着逃出来,这就太好了,我们还可以在一起,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刚才只是分开了……一会儿。”    
    莲衣虚弱地偎在我的怀里闭目歇息,忽然又紧张地直起身子。    
    我疑惑地看着莲衣,莲衣紧张地说:“公子,你快走,别管我,我听到了马蹄的声音,一定是官兵追上来了。”    
    我侧耳听着,远处的确有急碎的马蹄声。我情急之下抱起莲衣准备上马离开,哪知没走几步双腿一软,摇晃着跪在战马的旁边。    
    我再试着站起身,身上似乎缚有千斤重担,浑身酸痛得不能动弹。    
    难道就这样束手就擒?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莲衣被他们抓走?    
    我的心里悲哀到了极点,痛苦地说:“对不起,莲衣,我走不动了,让他们抓吧,我愿意跟你一起经历磨难,这样你会明白我的心,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我在无奈中等待莲衣的回答。莲衣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我的眼睛,她想从我的双眸中找到什么,片刻,她找到了,于是愉快地点了点头。    
    我的心里狂喜,情不自禁道:“那好,我们等着。”    
    马蹄声越来越近,我和莲衣面对面席地而跪,我把莲衣抱紧闭上眼睛。莲衣也伸出胳膊抱住我,她的拥抱柔软极了,我的心里也幸福极了,我不用看也能猜得出来,她那美丽的脸上一定是坦然的笑容……


第七部分:陷阱里的困兽掬霞坊的创始人

    我对父母的印象有些模糊。如果没有记错,我的父亲林瑞应该是掬霞坊的创始人。他不是长得高高大大的那种男人,因此好多女子和他在一起会显得不卑不亢。父亲年轻的时候脾气极好,因此很讨女子们的喜欢,这并不单是他的相貌多么英俊、举止多么温文尔雅,而是很容易让人接近。    
    父亲曾和一位名叫衣芷若的小巧女子相爱,他们的这场爱情不知什么原因在城里被炒得沸沸扬扬,正当二人准备婚嫁事宜的时候,那个女子在一个阴郁的早晨咳出一腔浓血,爱情戛然而止。    
    那女子死于一种夜半心口疼痛的怪病。    
    父亲动了轻生的念头,每天望着天空发愣,后来一只纤细而温暖的手搭在了父亲的肩头。随着时光流逝,随着那只手的安抚不断继续和深入,父亲的心渐渐平和下来。父亲感激那只手,父亲感激那只手的主人,父亲觉得无以为报,就想娶她为妻,他以为这是对她那份情意的最好补偿。    
    谁知那女子的本意只是帮他而非嫁给他,因为父亲管她的父亲叫作师傅,所以他的话刚出口就遭到拒绝,语气坚定而明朗,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父亲的心很脆弱,再一次颓废下来,眼神里不但丢失了先前那种自信的光芒,还布满了闪电一样痉挛的血丝。在一个惴惴不安的黄昏,父亲哭着对师傅说要终生不娶,并在柜上交代了所有经手的账目,收拾行囊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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