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情恋人-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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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绮岚逃难似地飞快离开了会场……
第九章
首映会圆满的落幕了。
但是蒋逸虎和安绮岚之间的爱情纠葛似乎剪不断、理还乱。
在蒋逸虎离开首映会场到地下室取车时,赫然发现神情狂乱伤心的安绮岚就
在他的跑车前等他。
蒋逸虎迅速地沉下脸。她来做什么?难道刚刚在会场给她的难堪还不够?或
者她是等着要报复?
一般女人知道自己沦为男人的玩物总是哭得死去活来、伤心欲绝,但安绮岚
不愧是女人中的强者,还能够面对大众的问题没有当场失态。
要是树开他们之间的恩怨不说,他还满欣赏她的,只可惜……
“为什么?”安绮岚冲着他质问,泪水夺眶而出。
蒋逸虎诧然不已。难道安绮岚不是来向他讨回公道,而是……试图挽回他的
心?
看她泪如雨下,眼神写满企盼……这是他所熟悉的神情,很多与他交往过的
女人都曾试图以此挽回他的心。
“我不懂,我以为我们……是爱着彼此的,为什么你可以满不在乎地说只是
玩玩而已?”安绮岚追问。
她的心好痛啊!甜蜜的爱情一夕生变,即使坚强如她也无力承受。
“我跟你的确只是玩玩而已。”蒋逸虎把玩着手中的车钥匙,别开脸不愿面
对她伤心欲绝的脸庞。
“我不相信!我们是那么的相爱,你甚至带我去认识你的家人,还跟所有的
女人分手——”
“拜托,你别那么天真好不好?亏你还是个三十岁的老女人,却看不出那只
是一种把戏,是我为了将难搞的女人追上手所使用的方法。”蒋逸虎讥笑道。
安绮岚承受不了他话里的无情和狠毒,整个人脚步不稳地踉跄了一下。
“不要这么说!”她突然歇斯底里吼着,“不要这样说我们之间的爱情,那
不是游戏,我是真心的,从来就不是游戏!”
“原来你当真了呀,实在很抱歉。”虽然这么说,蒋逸虎的语气却听不出一
丝抱歉,“不过你还真是我追过的女人当中最难搞定的一位,嗯,不晓得我这样
说你的心情会不会好一点?”他是故意的,他现在就要将当初安绮岚对他的侮辱
全数奉还。
“我不要听,你别说了!”安绮岚狂乱地捂住耳朵,歇斯底里地摇头。
她是真的爱他啊,虽然爱他已经让她尊严尽散,但她不在乎,只要他愿意继
续爱她就好,其他的她都可以不计较、不在乎。
安绮岚绝望地呐喊出自己的心情。
“你在说笑吧?!”蒋逸虎嗤之以鼻。“我从来没爱过你,如何能继续爱你
呢?况且你不但年纪比我大,又一点都不温柔。”
“可是我爱你啊……”安绮岚可怜兮兮地乞求,她试着去碰触他,却被他闪
开。
“别碰我!”蒋逸虎一脸嫌恶。“我最讨厌不肯死心的女人了,你这副样子
难看死了!”
虽然安绮岚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是他最期待看见的,但他却莫名地感到心烦
意乱。她是那样充满自信、坚强果决的女人,为什么会如此禁不住爱情的摧残呢?
蒋逸虎抿抿嘴,他绝不允许自己再心软了,他该让这件事速战速决,回家好
好享受自己的胜利。
安绮岚无法停住伤心的泪水,她的心已经哭到麻掉了,那种深刻的痛楚侵入
她四肢百骸,恐怕一辈子也无法磨灭了。
“别哭了!”蒋逸虎不耐烦地说,他实在不想再看见安绮岚哭哭啼啼的样子,
那让他的心莫名地烦躁起来。“老实跟你说好了,我当初追求你完全是因为你瞧
不起我的缘故。”
安绮岚泪眼婆娑地望向他,不懂他的话意。
“哼,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记得我们第一次碰面的情形吗?你不愿意让
我做‘欢恋彩妆’的代言人,不仅对我极尽讽刺,最后甚至恼羞成怒叫警卫将我
丢出安氏的大门,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安绮岚小嘴张了又合。她想起这件事了,但跟他们的爱情又有何关系呢?
“所以我打从一开始就不曾对你真心过,这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报复的戏码,
你让我颜面尽失,又唾弃我的男性魅力,所以我就追求你,让你爱上我,最后再
狠狠地甩掉你。”蒋逸虎干脆全盘托出。
安绮岚呆若木鸡,脸色惨白地看着他。
“现在你尝到受辱的滋味了吧,很不好受,对不对?”蒋逸虎睨着她,等着
看她崩溃。
安绮岚终于艰涩地开口、“你的意思是说……一切都是假的,你从不曾爱过
我,对我连一丝的爱恋都不曾有过?”
“对,这只是一场报复的游戏,如今游戏结束了,结果是我赢你输。”这句
宣示他应该说得幸灾乐祸才对,为什么他却一点欣喜的感觉也没有?蒋逸虎烦躁
地耙了耙长发。
如今游戏结束了,结果是我赢你输……
安绮岚的脑海不断回荡着蒋逸虎这一句冷血的话。原来从来至尾都是游戏啊,
可是她玩得好认真,玩到连自己的心都丢了,怎么办?
哈哈哈,怎么办?哈哈哈……
安绮岚疯狂地大笑起来,眼泪却仍扑簌簌地流。
蒋逸虎被她又哭又笑的样子弄得心神不宁,他蛮横地拉起她的手腕走向车门。
“我送你回家。”他告诉自己,这绝不是心软,只是对她感到怜悯而已。
安绮岚用力挣脱他的手,嘴角扬起一个怪异的笑。
“游戏已经结束了,不是吗?你不必尽责到连落幕后的接送都包办。”
“随便你!”蒋逸虎被她诡异的笑给搞烦了,索性把她留在原地,径自开门
上车,发动引擎毫不留恋地离去。
车子出了地下室,点点的雨滴便落在挡风板上,不一会儿,倾盆大雨哗喇喇
地下了起来。
台北又下雨了……
???
安绮岚如游魂似地走在台北街头。
雨不停地下,淋湿了她的全身,不过她毫无知觉。
偶尔呼啸而过的车辆溅起路上的积水往她泼去,她没有费神擦拭自己身上的
污渍,只是呆呆傻傻地走着,不知目的地在何方。
去哪里有差别吗?心都碎成一地无从收拾了,还有什么好在乎的?此刻她只
希望,再也不要感受那种痛彻心扉的伤痛了……
雨落得无情,仿佛想代替她的泪般。呵,其实她已无泪了,在脸庞上的不过
是雨珠,都是雨珠……
大雨模糊了她的视线,安绮岚停下步伐想看清眼前的景物,却突然觉得一阵
天旋地转。
“董事长!”
在所有知觉罢工之前,她似乎听见了薰雅焦急呼喊的声音……
???
安绮岚做了一个好美好美的梦,梦里她穿着纯白的新娘礼服,等待着心爱的
人前来接她。
然后她看见了蒋逸虎,梦里的她完全忘了他是如何伤透她的心,仍一心一意
盼望着他的爱。
蒋逸虎带着微笑而来,手里捧着粉红玫瑰,她站起来迎向他……
但梦境却在瞬间起了变化,蒋逸虎把玫瑰甩在她身上,脸上的微笑变得狰狞,
嘲讽似地说些什么……
她只看见他的嘴巴迅速地一开一合,却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她的心替
她关上了耳朵。
可是蒋逸虎不肯放过她,他一直逼近她,仿佛要逼她交出自己的心任他蹂躏。
但她不要,她的心好痛啊!
不要再靠近她了!安绮岚蹲下身子双手紧紧护住自己的胸膛……
“啊!不要!”安绮岚惊呼,清醒了过来,双手还紧捉着自己心脏上方的衣
物。
她感觉到自己急促的心跳,一股失望瞬间冲刷过全身。原来她还活着,她的
心还在,还鲜明地跳动着。
为什么?她想大声呐喊问上天为什么?为什么在背负了难以磨灭的伤心后,
她还必须活下来?
安绮岚失控地敲打着自己的胸口,连手臂上的点滴针头也被她在狂乱中拉扯
下来。
“董事长!你在干什么?!”薰雅提着水果和鸡汤走进病房,被安绮岚发疯
似的行为吓得大惊失色。
她顾不得手上的东西,双手一放,立即冲向病床奋力制止安绮岚不要命的行
径。
“董事长,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薰雅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拉开了
安绮岚拚命捶打自己的手。
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你这是在干什么呀!”虽然是为人下属,但薰雅这回真的火大了,她破口
大骂。
她们好不容易才从死神手中抢回她的性命,她就非要如此糟蹋自己不可吗?
薰雅红了眼眶,眼见曾经意气风发的上司被爱情伤得如此憔悴,她好不忍啊!
都是那个狼心狗肺的蒋逸虎造成的,她巴不得支解了他熬汤喝!
“薰雅,你可以放开我了,我没事。”安绮岚憔悴无力地说。
“你保证?”以董事长自虐的行为看来,她实在不放心。
“我保证。”
薰雅这才放开了安绮岚。“董事长,你不要这样,我们都好担心你。”
要不是她和几位工作人员留在首映会的会场负责清理,在一个多小时后才离
开,她们也不会撞见在路上淋雨的董事长。
她们都知道蒋逸虎在首映会上的声明伤了董事长的心,但她们相信向来坚强
的董事长可以走出这一场情变,没想到她们却估计错误了。
“薰雅,别哭,我没事的,我刚刚只是……心痛而已。”安绮岚无力地解释。
“心痛?”薰雅狐疑地重复。医生明明诊断董事长得了肺炎,怎么这会儿她
却是心在痛呢?
薰雅紧张得想去叫医生,但她随即领悟安绮岚所谓的“心痛”是什么意思,
眼眶立刻又红了。
“董事长,不值得的啦,为了那种臭男人……”亏当初她们还将他当成是神
一般地崇拜着,谁料得到他竟是个烂到底的爱情骗子。
安绮岚默然地将头转向窗外,望着一片蔚蓝的天空。事到如今,是不是值得
都无所谓了。
她闭了闭眼,一滴珠泪从眼角滑落,沾湿了白色的枕头。
情伤的滋味……不好尝啊!
???
恼人的门钤声吵醒了刚用酒精让自己沉睡的蒋逸虎,他怒吼一声,跳下床大
步迈出房间。
到底是谁来干扰他的睡眠?!不管是谁,只能说这个人来访的时机很不对,
他正恼于一肚子怨气无处散发。
这些天他根本睡不好,因为他只要一合上眼就会看见安绮岚流着泪苦苦哀求
他的模样。
SHIT!他该是欣喜万分的,甚至开酒庆祝,但谁知道他竟然不是用酒庆祝胜
利,而是用酒灌醉自己只求入睡。
该死的安绮岚!她究竟有何魔力日日夜夜干扰着他,害他这些天火气特大,
别说工作了,他连踏出家门一步都没有,成天窝在房里反省。
噢,不,不是反省!蒋逸虎纠正自己错误的想法。他毋需反省,整件事都是
安绮岚起的头,他只是想挽回自己的面子罢了。
谁料得到安绮岚竟然这么脆弱,连尊严都不顾,只求他再爱她。
他讨厌她苦苦求时的可怜模样,却偏偏一闭上眼就会想起那幅情景……噢,
SHIT!在报复过后,他连一丁点快感也没有。
蒋逸虎生气地拉开大门,劈头就骂:“不管你是哪只烦人的鬼,都马上给我
滚!”
那只烦人的鬼——正确的说法是烦人又倒霉的鬼——正是蒋逸虎的经纪人阿
裕,他缩着脖子,承受蒋逸虎的怒气。
看来今天逸虎的心情还是很不好。在首映会过后的隔天他就吃过一次闭门羹
了,今天要不是“受人所托”,他压根儿不想踏进蒋家一步。
蒋逸虎怒瞪他一眼。“你还来干嘛?我已经说过我不接任何的工作,你是耳
背没听清楚吗?”
不,他听得很清楚,今天前来完全是逼不得已……不过现在他决定先离开这
只发狂的老虎再说,因为他还没娶妻生子,还想留着一条小命享受幸福的人生。
阿裕摸摸鼻子,二话不说地转身打算离去,没想到此时电梯门却开了,他好
不容易追上的新任女朋友薰雅气冲冲地从电梯里走出来。
“死阿裕,你到底要让我在楼下等多久?”
阿裕一慌,直想拉着她再回到门尚未完全关上的电梯内。以他对逸虎的了解,
薰雅选在这个时机来“拜访”他,恐怕不妙。
“薰雅?”蒋逸虎很讶异安绮岚的助理居然会出现在他家。
薰雅闻声抬头,怒气在一瞬间扬升。她推开挡路的阿裕,直冲到这个负心汉
跟前。
“原来你在呀,没飞到日本会新情人,想必是被甩了吧?”
对于薰雅的嘲讽,蒋逸虎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凝视着她。
薰雅这时也注意到了蒋逸虎的狼狈模样。他的长发凌乱,嘴边都是胡碴,眼
睛泛着血丝,而且身上还酒气冲天,让她受不了地退了一步。
虽然蒋逸虎这副模样是出乎她意料之外,但不管他有多么狼狈,都比不上董
事长成天失魂落魄的憔悴模样——她那个样子让人看了就想哭,前些天广告部的
李经理到医院探视后也是红着眼离开的。
所以她没必要同情蒋逸虎,否则被他甩掉的董事长岂不是更可怜?
“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这副样子我就会同情你,我巴不得你下十八层地狱
去!不过像你这种玩弄别人感情的臭男人,搞不好阎罗王还不想收你呢,我看最
好让你当无主幽魂,永世不得超生好了。”
讲到无主幽魂,薰雅不由自主又想起了自己的老板,她现在虽然还活着,但
跟幽魂又有什么两样呢?
每天只会对着窗外蓝天发呆,好不容易说动她到医院的花园散步,她却是坐
在大树下望着一群病患发呆。
跟她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常常说个老半天,却只换来她一句:“你说什么?”
想着想着,薰雅忍不住哑着嗓子哭道:“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呢?你都不知
道我们董事长现在有多惨,呜……”
蒋逸虎的心微微一颤。安绮岚怎么了?
明知道他不该关心的,因为他正是令她伤心的罪魁祸首,而且这样的结局原
本就是他想要的,但是……
他不确定了,他不再确定自己的报复行为到底是错还是对。
薰雅没注意到蒋逸虎脸上浮起的关怀愧疚之色,她继续哭诉着:“董事长那
天站在马路上淋了好久的雨,最后还昏倒了,要不是我们及时发现她,恐怕……”
她忍不住动手捶打他,“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们董事
长?
为什么要伤她的心?“
阿裕连忙过来制止她的行径。虽然逸虎跟他是多年的好友,但这一次他实在
是做得过分了些,所以他无法开口帮他讲话。
阿裕投给蒋逸虎谴责的一眼,说道:“安绮岚现在因肺炎住院,如果你还有
良心的话,就去看看她。”
他说了医院的名称和病房号码,然后扶着薰雅离开。
直到阿裕和薰雅离开了好久好久,蒋逸虎还是怔愣在门日,酒也醒了,睡意
也没了。
当他听见安绮岚淋雨昏倒、因肺炎住院时,他的心紧缩得难受。
也许……为什么他在成功报复后却一点快感也没有的答案已经找到了。
第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