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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昂梯菲尔奇遇记-第8章

小说: 昂梯菲尔奇遇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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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上!”
那可贵的经度——巴黎子午线以东54°57′,就这样小心翼翼地记到两


个人的本子上了。

羊皮纸又回到了公证人手中,他把它放到了公文包的夹袋内。那个纳吉

姆用胳膊夹起了公文包,他仍是面无表情,就象艾布拉姆①时代的希伯来人在

法兰西学院一样。

但是,对谈话的结局,勃·奥马尔和萨伍克极为满意。昂梯菲尔师傅知
道了小岛的经度,只需要在地图上找到其经纬交叉点就等于知道了小岛的位
置。他已急不可待了,于是,他站起来,向后一转身,手指着楼梯,特向两
位客人致意。可以看出,这是向公证人及其实习生下逐客令。

驳船长仔细观察他的邻居如此虚伪的举动,会心地笑了。

然而,公证人和纳吉姆并没有起身的准备,他们知道,主人在下逐客令。

对此举,他们根本不会想到,勃·奥马尔万分窘迫,萨伍克已用目光示意他

往下进行。


艾布拉姆(Abraham),1836 年~1895 年,法国著名的画家,雕刻家。


他只好照办,他说:
“现在,我完成了送经度的使命。。。”
我们现在见好就收吧!”皮埃尔·塞尔旺·马洛答道,“第一趟火车是


10 点37 分。。”
“从昨天起,已改为10 点23 分了。”驳船长更正说。
“10 点23 分,亲爱的勃·奥马尔先生,我不耽误你们了。。”
萨伍克用脚在地板上打着四、二拍,看了看表,好让人们会以为他是怕

误了出发的时间。
“你们有行李要托运吗?”昂梯菲尔师傅接着说:“托运也来得及。。”
“这里车站办事可不快。”特雷哥曼补充道。
于是勃·奥马尔半欠着身子,不是再讲了两句:“对不起!”他低垂着

眼睛,“好象我们的话题还没讲完。。”
“恰恰相反,都说完了,奥马尔先生。我这一方,已没什么可讲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昂梯菲尔先生。。”
“这倒让我奇怪了,公证人先生。但您要有什么问题请快提吧!
“我把卡米尔克总督遗嘱中指出的经度告诉了您,。。”
“对,我的朋友和我可以作证,我们俩都已记在本子上了。”
“现在,是您告诉我那个纬度数字的时候了。”
“对不起!勃·奥马尔先生!”他紧锁双眉答道,“那是您的职责,给

我送来经度。”
“是的,这个任务我已完成了。”
“我承认,您完成得不错,谢谢了。但对我来说,信也罢,遗嘱也罢,

都没有一处要我向任何人透露那个纬度数字啊!”
“但是。。”
“但是,您有何指教,咱们还可以商讨。。。
“在我看来”,公证人辩解道,“在相互尊重的人之间。。”
“勃·奥马尔先生,那您可错了,尊重与这些毫不相干。”
显然,昂梯菲尔以愤怒代替了不忍耐,眼看就要发作了。吉尔达等避免

他发火,走去打开门,为两位客人提供方便。萨伍克纹丝不动,因为他的老
板没有下达命令,他是不能动的。
勃·奥马尔离开椅子,搓着脑袋,正了正驾在鼻梁上的眼镜,用一种委

屈求全的语气说:
“对不起,昂梯菲尔先生,您真不能告诉我。。”
“勃·奥马尔先生,请您原谅!父亲告诉我要绝对保密,我得严格照办

啊!”
“好吧!昂梯菲尔先生”,勃·奥马尔说道:“您是否愿意听听我的忠

告?”
“忠告?”“请别固执己见,那样,会一事无成。”
“为什么?”
“因为,往前走,您有可能会遇到使您后悔莫及的人。。”“那是谁?”
“卡米尔克堂弟之子,萨伍克。由于您,他没有能继承遗产,他可不是

个善主。。”
“您认识他吗?奥马尔先生?”
“不认识,”公证人回答道“但,我知道他是个可怕的对手。。”“好


吧!请您替我转告,我对他嗤之以鼻,对埃及的所有象萨伍克之类的人嗤之

以鼻!”
纳吉姆竟无反应。说到此,皮埃尔走向楼梯,喊道:
“纳侬!”
公证人向门走去,萨伍克忿然尾随,慌乱中碰倒了椅子,想急忙溜走,

几乎把勃·奥马尔推下楼梯。
但是,快到门口时,勃·奥马尔却站住了,不敢正视说道:“先生,您

恐怕忘了总督遗嘱中的一条?”
“哪一条?”
“就是我要陪您一直到财产找到,挖橡木桶时,我必须在场。。”
“那好吧!您陪我好了,奥马尔先生。”
“我还得知道您去哪儿。。”
“我们到那儿,您就全知道了。”
“是在世界的尽头?”
“是世界的尽头?”
“好吧。。但是,请您记住,我还得带上我的实习生。。”“随您的便,

有他陪同您,不胜荣幸。”
然后,他俯身向楼下,粗声粗气地喊道。
“纳侬!”这喊声已表明他就要发作了。
纳侬出现了。
“给先生照路!”昂梯菲尔说道。
“对!。。大白天照路!”纳侬答道。
“你就照吧!”
就这样把萨伍克和勃·奥马尔赶出了门,随即,大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昂梯菲尔师傅欣喜若狂,他有生以来还很少有这样欢乐的事。今天他能

不快活吗?
他拥有了渴望已久的经度,梦想就要成真!就要得到那笔不可思议的财

富了,得赶快去,那财宝正在小岛等着他呢。
“一亿。。一亿”他重复着。
“也就是10 万法郎的一千倍!”驳船长补充说。
此时,昂梯菲尔师傅已完全失控了,两脚交替地跳着,蹲下又站起,扭

摆着臀部,象地球仪那样转动着,终于,又跳起了水手舞,那永手舞的花样
多着呢!千姿百态,不胜枚举。
然后,他抱着他的朋友特雷哥曼巨大的身躯,逼着他也狂欢乱舞起来,

房子震得连地基都晃动了。
接着,他大吼一声,玻璃窗震得直抖:
我有啦,我有啦。。


第九章
昂梯菲尔师傅终于在地图上找到了小岛的方位

当圣马洛人疯狂地跳着双人舞的时候,爱诺卡特和朱埃勒正去市政府,
后又去了教堂。在市政府,主管结婚登记的“月下老”,让他们看了在公告
栏里贴着的结婚证书。在教堂,主教助理答应唱弥撒,祈祷、奏大风琴、吹
喇叭、插婚姻吉祥草等结婚程序。

这对表兄妹匹配成双,喜结良缘,此乃天作之合。他们焦急地盼着4 月
5 日这一天,朱埃勒毫不掩饰这一点,爱诺卡特却较为含蓄。这个日期是多
么来之不易啊!于是,他们在加紧准备着,筹办嫁妆、装饰品、家具等等。
好心的特雷哥曼老人参与布置新房,每天总要拿些小玩艺儿,这些都是他过
去在朗斯河岸搜集的心爱之物,比如,其中有一个圣母小雕像,是他曾装饰
在“阿美丽”号船长室的,现在用它作为礼物送给一对新人。这不正说明,
这位老人和新娘、新郎之间的知心、亲密的关系吗?这位受人尊敬而又爱戴
的驳船长不止一次地对他俩讲:

“对你们的喜事,我全力以赴,让市长和主教尽快办理。”
“为什么呢?亲爱的吉尔达?。。”姑娘有些不安,问道。
“我的那位朋友可是个脾气古怪的人,等他跨上神骑,奔向金钱王国的

大路,可就不好办了。”
朱埃勒也是这么想的。叔叔虽是好人,但却有点乱弹琴,只要他在市长
面前,没有吐出那神圣的“同意”二字,一切都不能算定局。

况且,海员成家立业,从来就得分秒必争,时不待人哪!要么就像驳船
长那样,打光棍;要么就抓住时机速战速决。眼看,朱埃勒就要到巴伊夫公
司的三桅船上去当大副。那么,数月,乃至数载,都将会穿洋过海,远离妻
子于万里之外,这还得托上帝的保佑,因为上帝是不允许海员及其眷属讨价
还价的。作为水手的女儿,爱诺卡特深知,漫长的航行会把自己的心上人带
到遥远的地方。是的,婚期一天也不得拖延了,因为他们今后的生活将好比
牛郎织女遥望天河。。

当年轻的船长和他的未婚妻买完东西回到家中时,看到两个外国人比比
画画,气呼呼地走出高房街的家门时,他们吃了一惊。这两个人来干什么?
朱埃勒觉得有些紧张。。。

当爱诺卡特和他听到楼上叮吁咚咚,有人唱着自编的小调,反复的叠句
已飘向城墙那边时,他们就更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叔叔发疯了!难道不是吗?他想经度把脑袋都想炸了,要么就是追求荣

誉而使自己癫狂起来,还不是钱迷了心窍。
“发生了什么事,姑妈。”朱埃勒问道。
“叔叔在跳舞。”
“但是,他一个人怎么把房子震得地动山摇似的。”
“不!还有特雷哥曼。”
“怎么,特雷哥曼也在跳舞?”
“还不是为了让舅舅开心吧!”爱诺卡特说道。
三个人急速上了楼,看到昂梯菲尔这副疯狂劲儿,可别真的得了精神分

裂症,只见他还在不停地、声嘶力竭地喊着:我有啦,我有经度啦!
再看那位胖老头,面红耳赤,圆脑袋上直冒热气,可千万别是得了中风,
他合着节字正腔圆地唱道:“对,对,他有经度啦!”


朱埃勒脑子里突然一闪,刚才见到的那两个外国人,会不会就是那位瘟

神——总督的信使,他们真的来了。
青年人脸瞬间变白了,立即拦住了狂跳的昂梯菲尔师傅:
“叔叔,您有经度啦?”他喊道。
“有了,侄子!”
“他是有经度啦!。。”吉尔达老头低声嘟嚷道。
他坐在一把椅子上,那巨大的压力压得椅子简直要散架。过了片刻,圣

马洛人才喘过气来。两个青年人总算知道了昨天以来所发生的一切!勃·奥
马尔及其助手来过了,他们曾企图骗走总督的信稿;遗嘱的内容,埋藏财宝
的小岛的确切经度也全知道了。。

“唉,叔叔,现在他们也已知道金山在哪儿了,他们会抢在我们之前,
先下手的!”
“侄子,别担心,他们一分钟也抢不了先,”他耸了耸肩。“我又不是

傻瓜,我能把保险柜的钥匙交给他们嘛?。。”
吉尔达·特雷哥曼作了一个手势以示否定。
“。。一个锁着上亿家财的保险柜!”
这个“亿”字堵塞了马洛的嘴,几乎使他喘不过气来。
无论如何,他本以为这一宣布一定博得热烈的欢呼,但他却想错了。怎

么!雨点般的黄金以及钻石、珠宝像暴风雨似地落在高房街的房顶上,这个
连财神爷也嫉妒的好事,还不快点伸手去接,难道还让它们一滴不漏地全掉
进屋里不成?

事实上,在昂梯菲尔胜利地宣布了那一字万金的话之后,高房街的人们
恰恰是冰冷的沉默。
“啊!这样!”他喊叫道,看看姐姐,瞧瞧侄子、外甥女还有自己的朋

友,“你们怎么不露声色?”
尽管如此提醒,人们还仍然是那冷淡的表情。
“我向你们宣布,我现在和克雷苏一样有钱,我是从埃尔多拉多来,可

用黄金压舱,就是印度伊斯兰国的富翁也望尘莫及,你们怎么还不搂住我的

脖子给我祝贺呢?。。”
还是没有任何回答,大家低垂下眼睛,把脸转了过去。
“你,纳侬?。。”
“是的,兄弟!”姐姐回答道,“这可宽裕多了!”
“岂止是宽裕多了,只要你愿意,你每天花去30 万法郎,也足以够一年

用的。你呢!爱诺卡特,你也认为这很宽裕吗?”
“天哪,舅舅,要那么富,有多大必要?。。”姑娘答道。
“对,我知道,你的弦外之音!。。财富不等于幸福!对吗?远洋船长

先生!”叔叔直接向侄子问道。
“我觉得,那埃及人满可以把总督头衔传给您。要么,有那么多钱,可

没头衔。。”朱埃勒答道。
“嘿!嘿!。。昂梯菲尔总督!”驳船长微笑着说。
“你说说看,”昂梯菲尔以命令的口吻叫道:“你说说‘可爱的阿美丽’

号船老板,你也要乘兴打趣几句吧?”
“我的好朋友!我。。”吉尔达驳船长辩解道。“老天有眼,既然您当
了百万富翁,我自然得亿万次恭贺您啊!”


全家为什么对一家之长的快乐持以冷漠的态度?他或许已经完全忘了一
件大事,那就是侄子和外甥女的婚事。大家都耽心他变卦,生怕二个青年人
的婚事要吹,至少会延迟。其实,这才是全家及吉尔达老头感到忧虑不安的
缘故。

特雷哥曼想劝劝他的朋友。。最好是按原计划办喜事。至少是大家可以

商量一下,通过商量,可以使这位可怕的人理智些,不致于一意孤行。
“喂,朋友,”他鼓足勇气说道:“假设你有那几千万。。”
“假设,驳船长?。。为什么要假设?”
“好吧!就算你已有几千万,象你这样一位老人,俭朴的生活已过惯了,

要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呢?。。”
“我喜欢要。”昂梯菲尔冷冷地回答。
“你怎不会买下圣马洛吧!我想。。”
“岂止圣马洛、圣塞尔旺、迪纳尔,只要我愿意,就连那可笑的只有涨

潮才有水的小溪——朗斯河,我也要买下。
他明白,贬低朗斯河,会刺痛那位在这美丽的河上航行了20 年的老人的
心。
“好吧!”特雷哥曼辩驳道,咬着嘴唇,“但是,你能多吃多少?你能
多喝多少?。。除非你能再去买个冒。。”
“伙计,我需要买什么,就买什么。即使有人反对我,即使我家中出了

反对派。。”
这显然是说给两位未婚夫妻听的。
“一亿,我都吃掉,扔掉,把它烧成烟,化成灰,那朱埃勒和爱诺卡特

也甭想得到每人一半。。”
“应该说全给他们俩,我的朋友。。”
“为什么?”
“因为他们就要结婚了。。”
这下子干柴可点着了。
“嘿,驳船长!”他像洪钟似地喊道。“你去爬爬最大的桅杆,看我跟

得上吗?”
听话听音,这明明是打发他的邻居走开的一种方式。因为,他这大块头
要一到桅杆的顶端,不靠纹盘是不行的。
纳侬、朱埃勒及未婚妻都不敢介入谈话。年轻船长气得脸发白,但他还

是极力地克制着,那一触即发的怒火。
此刻,好心的驳船长硬着头皮走向他的朋友:
“可是,你已经答应。。”
“答应什么。。”
“他们结婚。。”
“对。。那是没有经度的时候,现在经度已带来了。。”
“你得为他们的幸福着想。。”
“说得对!老家伙,对极了。。所以,爱诺卡特要嫁给一位王子。。”
“如果有的话。。”
“朱埃勒要娶一位公主。。”
“那就甭想结婚了!”特雷哥曼反驳道,他简直没词了。
“用五千万作嫁妆,总可找着了吧!”


“那你就请找吧!。。”
“我去找。。我找得着。。在哥敦年鉴里有过!。。”
他把哥达说成哥敦,这个执拗、顽固的老家伙想把昂梯菲尔家族的血缘

和君王的血缘结合在一起。
况且,他不愿意再谈下去了,对结婚一事他决不作让步。并明确宣布,
他要独自在房中待着,晚饭前,谁也不见。
古尔达·特雷哥曼认为,还是以不违抗他当上策。于是,大家回到楼下
的客厅去了。
人们似乎绝望了,姑娘的美丽的眼窝里泪水直往外流淌。特雷哥曼忍不
住了。
“我不喜欢你哭鼻子,即使多么伤心的事,也不能哭孩子!”他心疼地
说道。
“但是,好朋友,”姑娘说,“一切都完了!。。舅舅他顽固不化!那

笔巨额遗产把他扰晕了头。。”
“是呀!”纳侬附和着,“我那兄弟只要打定主意。。”
朱埃勒没吭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一会把胳膊叉起,一会儿又放下;

时而握紧拳头,时儿又张开手。突然,他喊道:
“不管怎么说,他不是我父亲!。。我结婚不用他批准,。。我已经成
年了。。”
“但,爱诺卡特年龄还没到,他是监护人,他有权反对。。”驳船长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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