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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吸血鬼莱斯-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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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爬上阶梯。
    『你要去哪里?』我跟随着她,她打开大门,走往树林那里。
    『我想试试,自己能不能睡在粗糙荒凉的外面。』她回头望望我说:『如果明
天我没有醒来,你就知道我是失败了。』
    『这太疯狂吧!』我说着,跟在她後面,我讨厌这样的念头。她直直走进浓密
的老像树树林,跪下来,她用手挖进枯树叶堆於湿土里,她看起来鬼模怪样,像一
个金发女巫,以野兽般的飞快速度,在猛抓东西。
    她站起来,跟我飞吻了以下,然後使尽所有的力气,钻进地下,恍如大地乃属
於她一般。我难以置信地瞪着前面,她曾经在的地方已一片空无,枯叶依然成堆,
好像那个地方从来没动过呢!
    我走离树林,走向离开城堡的南边,加快脚步时,嘴里轻轻哼着小调,旋律听
起来倒有些像在皇宫里听到的小提琴曲。
    惆怅的感觉又轻轻袭来,我知道我们真的要走了,跟尼古拉斯、跟幽冥子孙和
他们的首领,已画上休止符。不知道将有多少岁岁年年,我不会再见到巴黎,不会
再见到熟悉的这一切;尽管我渴望自由自在,然而仍忍不住泫然欲泣。
    对於离开巴黎去漫游,我其实别有用心,只是自己尚未承认罢了。在接近凌晨
前大约半个钟头,我往一个老酒馆的废墟走去,这个被遗弃的小村庄哨站,如今只
空馀几面苍凉斑驳的灰泥墙。
    我拿出小刀,在墙上深深地刻着:
    马瑞斯前辈,晚辈黎斯特正在找你,时为一七八一年的五月,我将从巴黎往南
向里昂而去,请让我有缘得识。
    刻完了字,我再细看一次,这是多麽狂傲的举止呀,我业已犯了幽冥戒律,把
一个不死幽灵的名字,公然刻写出来。然而这样的行为,却带给自己一种极度奇特
的满足感;再说,我一向就是个狂妄不驯的叛逆小子呢!
                                   1
    在十八世纪的年代里,我们最後一次看到阿曼德时,他於伊兰妮、尼古拉斯於
其馀的吸血鬼,站在瑞诺剧场门口,看着我们的马车,缓缓融入大道上的车水马龙
中。
    初抵剧场时,在我的化妆室里,我很快就找到阿曼德和尼克在一起。他们正在
进行某些奇异的谈话,尼克揶揄於过份亢奋的语调,主导了谈话。阿曼德戴着假发,
穿着暗红披风;看上去似已呈现出不反光的新特质,好像自从老集会解体之後,他
越来越有力量,也越来越坚实稳重。
    在那尴尬的最後时刻,尼克和我并未交谈;阿曼德则礼貌地接受了城堡的钥匙,
还有一大笔钱;我也告诉他,只要他需要,罗杰律师随时可以提供更多金额。
    对我,他仍未完全敞开心门,不过一再强调,他绝不会伤害尼克;在我们彼此
告别之际,我相信尼克和小小集会,无疑已能生存下去,而阿曼德於我也已变成了
朋友。
    离开的第一个夜晚,卡布瑞於我已如所誓,将巴黎远远抛在後头。紧接下来的
几个月,我们先後经过了里昂、都灵、维也纳;然後又到布拉格,来比锡和圣彼德
堡;最後又回到意大利南部,在那我们住了好些年。
    我们当然去拜访西西里岛,从北边进入希腊境内,再转往土耳其,往南经小亚
细亚,到达开罗;在开罗,我们也停留了一段时间。
    在所有这些经过的地方,我不免都在墙上留言给马瑞斯。
    有时,只是用随身小刀刮了几个字;有时,则花了几个钟头,用凿子刻下自己
的沈思录在石头上。无论如何,总没忘记留下名字、日期、未来行程,最後再加上
我的邀请:『马瑞斯,请让我有缘得识!』
    对於当地的某些古老集会,我们也分别拜访了若干;很明显的,那些老旧的规
法已无处遵行,只有叁、四处吸血鬼尚举行某些古老的仪式。当他们察觉,卡布瑞
於我均无意於他们有什麽瓜葛时,他们也全无意过问。
    比较有趣的是,我们仍偶尔会预见某些浪荡之鬼。这类孤单又隐秘的吸血鬼,
乔装成人模人样,於凡人杂处一起。我们也从不跟这些生物接近,他们之避开我们,
一定正如他们当年,也避开古老集会一样。从他们的眼里,我只看到疑虑;所以,
我也就无意去打扰他们了。
    不过,从此,我知道自己不是唯一特立独行的吸血鬼;不是唯一在舞会上,寻
觅那些诗集小说所描叙,比之我们同类行经只坏不好的猎物;知道我行我素的鬼类
;其实历代以来所在皆有;这些认知倒带给我奇妙的安心感觉。
    我们免不了还会於某些幽冥怪物交集,在希腊,我们发现有些同类,他们对自
己的形成一无所知;有时也会碰到一些疯子,无缘无故地对我们攻击,好像当我们
是凡人一样;当我们扬言要赶走他们时,他们吓得先是祷告念念有词,然後又尖叫
溜之大吉。
    伊士坦堡的吸血鬼,则根本住在一般房子,安全的栖息在高大的围墙於大门里,
他们的坟墓就在自己院子里,他们的穿着一如当地凡人,披着宽大的长袍,在夜晚
的街道上猎食。
    对我们驾驶马车,跟着法国人、威尼斯人住在一起,看我们自在参加欧洲大使
馆及一般家庭欢宴;他们一方面吃惊,一方面却也威胁我们,咒骂我们;一旦我们
转身面对,他们又包头鼠窜,只不过仍会回来骚扰不休。
    在开罗埃及骑兵陵墓出没作祟的亡灵,是一些极讨厌的鬼魂;他们听命於一个
双眼凹陷的头目,头目住在科普特交会修道院的废墟;他们的仪式充满东方的玄秘,
一些名字古怪的妖魔鬼怪亡灵,在仪式当中频频呼唤。他们对我们的情况颇有了解,
尽管一再尖酸恐吓,我们的名字倒知道得一清二楚。
    一年一年过去,我们从这些妖魔鬼怪学不到任何知识;这当然并不出乎我们的
意料之外。
    很多地方的吸血鬼,曾听过马瑞斯及其他元老的传奇奇迹,但没有谁真正亲眼
目睹过;对他们来说,连阿曼德也已变成传奇英雄之一了。他们很可能会发问道:
『你真的见过吸血鬼阿曼德吗?』
    这些年来,我没有见过一个真正年老的吸血鬼,没见过一个富吸引力的吸血鬼,
没见过大智慧或大有成就者;也没见过在幽冥禀赋魔法之下,产生任何卓越不凡的
鬼类,足以让我感到有兴趣者。
    阿曼德比起他们来,确实不失为幽冥之神;就是我和卡布瑞,也差相仿佛呢!
    不过,我已扯远了,且让我重回话题吧!
    初初抵达意大利之际,我们对古代的仪礼,获得比较完整於同情的了解和认识。
罗马的集会以张开的手臂热烈欢迎我们。『来参加我的献身魔鬼典礼!』他们说道
:『到陵墓来,参加我们赞美诗行列吧!』
    他们知道我们摧毁了巴黎的集会,知道我们打败了幽冥玄秘中伟大的首领阿曼
德。他们并未敌视我和卡布瑞,相反的,他们不明白为什麽阿曼德没有发挥力量?
为什麽集会没有随着时代潮流而改变?
    在这里,典礼的仪式内容,即讲究又诉诸美感,看得我屏息赞叹不已;然而,
吸血鬼并未刻意避开凡人,只要场合所需,他们也绝不避讳冒充凡人;在威尼斯,
我们见过两个同样态度的吸血鬼;後来在翡冷翠,我们也遇见了不少同好。
    穿着黑色披风,他们跟着人群一起在歌剧院;宴会或舞会当儿,他们站在走廊
的阴影下;有时甚至坐在小客栈,或小酒铺,凝视着邻近的顾客。住在这里的吸血
鬼,习惯上已穿着如当代的凡人;他们的服饰华丽而堂皇,高兴的话,也照样佩戴
精致美好的首饰,藉以炫耀并争取优势。
    然而,他们仍偷偷潜回腐臭的坟区栖息;见到上帝圣灵的任何象徵,会尖叫跑
开;对於即恐怖又美妙的献身魔鬼典礼,他们则狂野而激情的投入。
    比较起来,巴黎的吸血鬼不免显得原始、狂野而又孩子气。不过,我也知道,
正因为巴黎过度的庸俗世故於娇柔造作,  使得阿曼德带领徒众,完全反其道而行。
    法国的都会越是趋於时尚虚华,吸血鬼越是墨守陈规;至於意大利的吸血鬼,
他们所在的城市,居民乃虔诚的信徒,经常沈迷於罗马天主教堂,不管男女,对罗
马交会尊崇,对邪恶也不失敬意。总而言之,意大利魔鬼的老规矩,於居民的恪守
旧制,即无大不同,所以,意大利的吸血鬼,也就游移在两种世界之间。他们真相
信老规矩吗?对这样的问题,他们知识耸肩以对,献身魔鬼典礼对他们来说不过一
大娱乐而已!卡布瑞和我不也觉得挺兴味盎然吗?最後我们不也加入跳舞的行列吗?
    『随时欢迎你们来!』罗马的吸血鬼这麽告诉我们。
    巴黎的吸血鬼剧场,对世界各地的鬼类而言,乃是令他们震撼的大丑闻。只是,
一旦他们亲眼目睹,他们就会相信那也未尝不是趣事。吸血鬼在舞台表演,吸血鬼
以花招噱头和模仿动作,弄得观众眼花缭乱如痴如醉。这太巴黎风了吧?他们听得
大笑不已。
    剧场的消息我直接听到不少,在我到圣彼德之前,罗杰传来有关新剧团如何巧
妙讨喜的长篇大论:
    他们装扮得一如巨大的木头傀儡,金丝线从椽柱拉下来,系在他们的脚趾,手
腕和头顶,就这样,他们俨然被操控似的,跳出最最迷人的舞蹈。白皙的脸颊抹上
一团胭脂,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如玻璃扣子,他们那副毫无表情的模样,简直完美
得维妙维肖,令人难以置信。
    乐队则是另一项奇迹,乐手模仿机器人音乐家,脸上一片茫然,就像玩具店里
卖的关节接连娃娃,当钥匙往开关一扭一紧,他们就玩起乐器,吹起小喇叭,奏起
真正的音乐来。
    他们太吸引人了,以至於观察当中的绅士仕女彼此争吵起来;有的说演奏者是
玩具娃娃,有的说是真人,有的坚持演奏者全由木头制成,声音则出自其他演员的
嘴中,就好像在表演腹语一样。
    好在表演节目实在太美妙,太精巧了,否则内容还会令观众心神不宁呢!
    其中最叫座的是吸血鬼的一出戏,一个吸血鬼亡灵,自坟墓中苏醒出现在舞台,
这个怪物头发蓬乱如破抹布,獠牙时隐时露,看上去十分吓人。他甫现身,竟马上
和一个女木偶堕入爱河;从来也没猜到,她根本不是活人,他根本不能从她喉咙里
吮吸到血;不久,可怜的吸血鬼乾枯憔悴,已近崩溃边缘,这个时候,女木头暴露
真正身份,尽管是木头做的,她其实拥有生命;带着邪恶的笑容,她在挫败的男鬼
身边,得意地跳起胜利凯旋之舞来。
    我告诉你,看了表演,你的血都会冷凝起来。观众的喝彩尖叫和掌声,还真是
震耳欲聋。
    在另一场戏里,傀儡舞者环绕着凡人女孩跳舞,他们迷惑她,使他也绑上金丝
线,好像她也是傀儡之一。不幸的是金丝线一绑,她舞个不停,终而体力衰竭;女
孩苦苦哀求他们放她,但是那些真正的傀儡,只在一旁讥笑,直到她跳舞至死,他
们犹嘻笑玩闹,视若无睹。
    音乐是超自然的,很像是乡间市集里的吉普赛演奏。尼古拉斯先生充当指挥,
他的小提琴演奏,常常是表演的开幕序曲。
    以律师的身分,我劝你应该提出分红的要求。这个剧团太了不起了,每一场表
演,大道上等待买票进场的观众;永远是大排长龙呢!
    罗杰的信常让我心神不宁,看完之後心总是一阵乱跳,然後又胡思乱想不已!
剧团的表现难道出乎我的意料?他们的大胆和创新难道会令我惊讶?毕竟,我们都
有相同的能耐,能完成惊人大手笔呀!
    我住在威尼斯时,曾花了不少时间寻找马瑞斯的画作,可惜功夫全白花了。就
在那段时间,伊兰妮亲自来信,从她的信上,我看到吸血鬼细致的一面。
    她在信上描述说,他们是巴黎夜晚最着名的娱乐表演;演员自欧洲各地闻名加
入,因此剧团团员已扩张至二十名,纵使对大都会来说,维持这样的大团也绝非易
事。
    『只有最好的艺术家,拥有真正卓越表演技术的人,  有资格应聘。不过,我
们的挑选十分慎重,你也是了解的,我们绝不允许有任何绯闻呀!』
    至於『亲爱的小提琴家』嘛!提起他时,她口气挺有情义的,强调他是团员的
灵感泉源,写出最出色的剧本,每次当他谈到故事大要时,每一个都感动不已。
    『当他不在工作时,情况不免会失控,我们必须随时留神小心,免得他任意扩
大队伍;他的饮食习惯极为草率马虎;偶尔,会对陌生人说出最荒谬的事,好在听
的人都很明理,根本不予置信。』
    言外之意,就是他试图另外缔造吸血鬼,出去猎食时,也公然不掩人耳目。
    伊兰妮的信如此继续下去:
    『大致上说,是我们的老友(很明显是指阿曼德)在设法约束他,老友以最谨
慎的话施以恐吓;不过,对提琴家来说,效果并不见佳;他仍常常谈及古老宗教习
俗,火焚仪式,进入新王国的通路等等不该说的话。
    我不能说我们不爱他,为了你的缘故,我们就是不爱,也非关怀他不可。不过,
我们都真的喜爱他,我们的老友,尤其对他拥有一份特别情怀。话说回来,我必须
承认,如果时光倒流,这样的一位,恐怕也不易相处很久。
    关於我们的老友,恐怕你一不认识现在的他了;他在你的城堡地下,盖了一幢
大的牧师住宅,整天於书画为伍,就像是一个学者;对外面的世事,甚少关心。
    不过,每晚他总会乘黑色马车,前来剧场,坐在私人包厢座,拉上帷幕看表演。
    他为我们之间解决争论纠纷,管理我们有如从前一般,警告威胁我们非凡的提
琴家;但是绝不同意上台表演。他还负责选新的演员,我前面已说过,他们闻名而
来,我们不必徵求,他们就自动上门……
    回来看看我们吧,你会发觉我们变得有趣得多;此外还有成千的幽冥玄妙,我
无法全书之於纸上。总之,我们乃同类历史中的燃燃明星,对我们小小的表演设计
来说,再也没有比之今日更好的时代,比之这个伟大城市更好的地点了。而这一切
全是你的功劳,这个支持我们的辉煌存在,因为你  得以存在。为什麽你要离开我
们呢?回家来吧!』
    我细心的保存这些信,正如我保存阿芙根哥哥们寄来的信一样。在我的想像中,
可以看到傀儡美好的表演,可以听到尼克小提琴的啜泣,可以看到阿曼德,坐着黑
色马车,坐在他的包厢。甚至在於马瑞斯长期的留言中,我也含蓄的描述有关的一
切。对马瑞斯我总难以忘情,常常,当凡人入睡之际,我带着凿子,如痴似狂的对
他刻字,以表心意。
    对我,再回巴黎已不可能了,不管我是多麽的寂寞。整个世界已变成我的情人
於老师,教堂、古堡、皇宫、博物馆令我痴迷不已;在我探访的各处,我总深入社
交中心,娱乐、文学、音乐、建  乃至小道消息,我都津津有味的品尝。
    我研究的事物,乃至苦心想了解的种种,实在指不胜屈。对於吉普赛提琴手和
街上木偶戏,我的兴趣绝不亚於教堂大合唱,或是金碧辉煌歌剧院里,那些伟大的
去势男生女高音。我徘徊在妓院赌馆,以及水手喝酒吵架的地方;我四处在小酒馆
买报阅读,桌上摆着任意点菜,从不一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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