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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笑面劣虎(花街十二少之笑面虎)by吕希晨-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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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里的怨怼和不满,让莫召尘涌起一股熟悉的情愫,才真正感觉到此时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陆麒。 



这般的质问就像当年他用一双无惧黑眸瞅着他,直问是不是讨厌他、要赶他走一样,很倔强、执拗的口气…… 



才三年呵!就算他长成高壮强健的男子,和他相比,到底还是个青涩小鬼。 



「你已经不是小毛头了。」轻拍他肩头,莫昭尘笑声道:「起来,你好重。」 



「你不说我不起来。」 



「像个小鬼似的,脾气还是老样子。」 



「你不也是,一张笑脸面贝在别人跟前硬是不肯卸下。」抬头与他正眼对视,浓眉皱起不赞同的波澜。「连在我面前也要逞强?」 



莫昭尘被他说得不由得一愣,他刚才以为不过还是小毛头一个的陆麒,正以一双男子的眼坚定地盯视他。 



那视线,瞅得人换不过气,难以喘息。 



他是从哪学来这眼神的?「好了,回来就好。」莫昭尘扬笑安抚。「让我起来,得为你接风才成。」 



「别敷衍我!」为什么要躲他?感受到他疏远态度的陆麒执意不让他离开。「把话说清楚我才放!为什么?」 



「我认为海上生活更适合你。」 



「你也答应过让我一直跟在你身边。」那根本不是理由。「莫昭尘,你在躲我什么?当年的你一定是想躲我什么才会把我骗上那般贼船对不对!」 



他的敏锐让莫昭尘惊心。「你想太多了。」别开玩笑!才三年,陆麒应该还是个质朴呆愣的孩子才对,怎么可以如此敏锐! 



陆麒变得太多,令他招架不住。 



「是你什么事都宁可放心里不说,我才必须想那么多!」陆麒拉他坐起身,蹲跪在他跟前拉开喉咙吼:「要是你什么都说清楚,我就用不着花脑筋想这么多!莫昭尘,当年你到底在躲我什么?」 



「如果你什么都不说,就别怪我。」陆麒恼怒粗鲁地扯开莫昭尘的衣衫。 



「你这是在做什么?」 



「做我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想做的事。」两指扣住他下颚,陆麒用力覆盖莫昭尘的唇,以近乎泄恨的激烈吻住他。「你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有多让我无所适从吗?」他吼道:「什么都不说,任由旁人猜测臆想,从一上岸就听说你和白宁这些年来不间断的蜚短流长,昨夜又听见你叫别人的名字,但是今早你口中念念有词的是我的名字你把我弄胡涂了!莫昭尘,你让我搞不清楚你心里在想什么?」 



他不懂他!原以为这三年的磨练可以让他更接近他一些,所以他将被骗上船的愤怒全用来磨练自己,告诉自己总有一天能追上眼前这个人,让他答应他跟随在身边,总有一天会因为有他在旁守护而不管身在何处都能安心,不必时时保持警戒,就算入睡也不放松;但他还是失败了,还是捉不着他深沉心思游走的方向,什么都看不清、摸不透。 



「现下我再也不想了!不再揣测你想要的是什么、想做的又是什么,喜欢还是厌恶我再也不管了!我只做我想做的」话尾结束在贴上裸露肩颈的双唇。 



莫昭尘困难地扭了扭身。「我骗你离开厦门,照理说你该恨我才对。」到现在,他还没听见他对他当年作为的憎恨,难道他不气他、恨他? 



「就算如此我还是想待在你身边。」陆麒压低头,啃咬他光裸的肩头,留下一排排浅浅的齿痕。 



不痛,但搔人心痒。莫昭尘不安地扭了扭上身。 



「我发过誓,要跟着你,就算是哪天要用自己的身子为你挡刀挡剑也绝不后悔!从你为我挡剑那天起,我就在心里发下重誓,就算拼了我这条命也要保护你。」 



「我不需要你报恩。」莫昭尘握拳搥他肩膀。「放手!」 



陆麒反而将他搂得更紧。「原先是为了报恩。」大掌移到微凉的背脊,轻轻使劲压向自己,低下的唇正好迎上莫昭尘送上来的咽喉,在吻的空隙问道:「后来,报恩的念头淡了,可惜当时的我并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一样是打定主意就算死也要保护你,但心里您的并非是为了报恩。」 



「不是为了报恩?那又是为唔……」抵抗的同时,又不可自拔陷入他的欺近之中的莫昭尘只能重复他的话,在陆麒的手触上他敏感的胸尖时震了下,彻底清醒。「你的手在做什么?」 



「只是手而已你就这么紧张?」陆麒发出男人傲然的哼笑,推他躺回床榻,欺身压制。「如果用嘴会有什么反应?」 



「你喝!」袒裸的上身因为胸前突来的亲吻紧绷弓起。「啊……陆麒,别闹了,这一点也不好笑!」. 



「我也不是闹着玩。」深深吻进他嘴里尝过一回味道,陆麒意犹未尽地抬起脸。「我是认真的。我要你,这是我回厦门的目的。」他不会知道,离开反而让他认清了自己的感情,见不到面的思念更坚定他的心意,无法动摇。 



要他?「你、你知道什么!放、放开我!」心慌首次染上素日不变的笑脸,莫昭尘困难地在陆麒的压制下翻身背对他。「别想用这方式报复我!」 



「我不恨你,哪来的报复?」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固执、这么笨!「报复就可以让我亲近同样身为男人的你?」懊恼地勾起莫昭尘,将因此被迫跪坐的他搂进怀里。「做这事哪有那么简单?你这个潇湘楼的主人会不清楚?」 



背脊贴着炽热胸膛如果能,陆麒衷心希望这样的接近能将他的心意传达给他,让他明白。 



「除了你,我不想碰任何人。」游走在莫昭尘耳珠、颈背的唇低低吐着热气道:「我只想碰你,当明白自己对你是什么心思起就想碰你,我忍耐了好久你知道吗?」 



「你胡说……」莫昭尘被压弓起背,困难地平抚紊乱的呼吸。「别、别开这种玩笑,唔……」 



「我已经不是三年前不懂情爱的毛头小子了。」他边说,手滑移到他因跪坐而毫无防备的下身。「我知道我要什么。我要你。」 



「陆麒!」莫昭尘按住他下探的手,弯腰用上身的重量压制他妄动的手,由陆麒燃起的炽烈热火烧得他全身绷紧。「不要这样……」 



「告诉我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不想再费心思刺探推敲,他只想从他口中听见实话。「骗我上船之后决然背对我离开,你知道那让我有多痛苦?头一遭知道什么叫心痛如绞、心如刀割」 



他何尝愿意,但是不得不。「我必须」 



陆麒打断他话径自续道:「本来想恨你却恨不了,就算你这样对我,我还是想回到你身边、想守着你,想让你有我在的时候能安心入睡不必小心警戒,更想为你多做点什么」 



他……「啊啊」陆麒未被压制的手毫无预警扳直他上身,使原先被压住的手得以在同时挑拨欲望,令莫昭尘控制不住自己而叫出声。 



「你的心里究竟容下了谁?」掌握莫昭尘勃发欲望的手不停折磨他,每一回都刻意增添一丝力道,虽轻,但是以让敏感的感官尝到一波高过一波的情潮;心知在这情况下逼问是卑鄙的作法,但他别无选择。 



谁教莫昭尘不肯老实! 



「白宁?那名叫若琪的姑娘?还是我?哪一个才是你心里想要的人?」 



「嗯……啊啊别再、放手啊唔……」以跪坐之姿承受陆麒给予的一切挑逗,莫昭尘难掩一阵阵敏锐涌上的燎原热火,连喘息都变得异常困难的他,说起话来断断续续难以连贯,「若、若崎他……他、不是……呼……不是……」 



若琪?在他心里的人是那名叫若琪的女子?听见他口中断断续续吐出的名字,陆麒的心凉了一截。 



原来他心里没有他,没、没有他…… 



刀锋划上心头原来这么难受……比溺水还痛苦…… 



「哼哼,呵呵……我明白了。」陆麒退开,在莫昭尘神智险遭情欲击溃的前一刻松手,跳下床。「原来你要的不是我,在你心里的人也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这样:「陛、陆麒!」莫昭尘伸手欲拉住他却扑了空,想下床追他,偏偏方才的情火烧得他双脚发软,趴伏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看着他凄凉的背影离去。 



乱了,什么都乱了! 



因缘际会买下他并带回泉州时就乱了,决定送走他、将他推离身边也乱了;现下他一声不吭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更乱了! 



情况乱、思绪乱,心也乱了…… 



像团找不到头尾的绵絮,这该怎么解才好? 



第九章 



砰! 



潇湘楼自认坚固的门板就这么被一只大脚踹上,连同门闩应声倒地,变成两块毫无作用的木板。 



「啊啊地牛翻身吶!」房里像鸡拔毛似的尖叫出自平日一抿倩笑众人迷醉的白宁樱桃小口,睡得正香甜的她被这巨响吓得将自己卷在锦被中发抖。 



老天爷保佑!教这地牛乖乖滚回牠窝里睡,老天保佑…… 



「给我起来!」一口气压不下来的陆麒从西厢房出来后,头一件事就是想找人出气。 



想到的头一个人就是还在被窝中打滚,做着香甜美梦的白宁,哪管得了她是潇湘楼当家花魁、更别提考量自己大剌剌闯进女子闺房的举动合不合时宜。 



陆家大爷不爽,什么见鬼的世道伦常、礼仪规范到他面前都是个屁! 



「说!若琪是哪个姑娘?长什么样子!住哪间房!我要找她!」他要看看让莫昭尘放在心里的到底是怎么样的女子。可恶!竟然口口声声念的还是那女子的名字! 



若崎?白宁混沌似浆的脑子因为这名字顿时清醒,一头凌乱长发蒙住了大半脸孔,「你怎么知道崎弟?」 



崎弟?「妳在说什么啊!我要找的是潇湘楼一个叫若琪的姑娘!」 



这家伙是不是误会了?被一头莽撞地牛震醒的白宁以手顺发,边道:「潇湘楼没有叫若琪的姑娘,只曾经有个叫若崎的少年。」 



少年?陆麒不信地瞅着她。 



唉,还是有没长进的地方哪!只要事关昭尘,他的表现就像个傻子似的。「若崎,白若崎,崎岖的崎字。他是我同胞亲弟弟,昭尘把他的事跟你说了?」有可能吗.她怀疑,实在太了解莫昭尘对自己的事三缄其口的性格。 



「难道莫昭尘口中直嚷的若崎是男人?」 



「我弟弟还会是个女的?」这傻子。「你怎么知道他?」 



「他在哪?我要狠狠揍他一顿!」可恶!「不打死他我不甘心!」竟然跟他抢人! 



「下阴曹地府找去。」 



一句话,轻而易举浇熄陆麒进门时的怒气,变得张口结舌。「他、他死了?」 



「死了快八年。」白宁补说道。「昭尘没跟你说?」 



「他作梦的时候口口声声喊着这个名字。」陆麒说着,神色惨淡得彷佛大夫说他得了不治之症似的绝望,颓然坐上就近的木凳。「连梦里都没有我……」现下好了,他的敌手是个连面都见不着的死人,怎么打?怎么抢?根本一点胜算也无,惨败到姥姥家,啧! 



「你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白宁对面前一张绝望的悲惨表情翻了白眼。「跟昭尘差了十万八千里,他想什么没人知道。」 



「就是没人知道才让人恼火!」拳头搥上木桌,一想起莫昭尘凡事藏在心里的闷葫芦性格就火大:「别人不知道就算了,竟然也不让我知道!我是他什么人,连我都不说!」 



「你是他什么人吶?」白宁拿风凉话刺他的罩门。「他干嘛告诉你他在想什么?」 



「我是」陆麒哑口无言,不甘心地抿嘴承认:「我什么都不是。」 



「呵呵……」表情真是千变万化啊,这张脸是怎么回事?怎么有本事说一句话换一种表情,看都看不腻。 



「崎弟是为了保护昭尘而死」将尘封许久的陈年往事告诉他应该可以吧,崎弟?白宁心中默问,半晌,发现自己被一双炽热目光死锁,彷佛在威胁她再卖关子就劈了妳!呵,脾气真大。「我们姐弟和昭尘是在人贩市集上一起被老鸨买进青楼的,买我是为了替青楼赚银子,买昭尘昊为做小厮,崎弟因为长得既高且壮,便安排他为护院对我们三人而言,能在一起不被分开就已经足够,尤其是崎弟和昭尘,他们俩孟不离焦、焦不离孟我这个做姐姐的能怎样呢?知道他们的事也只能从旁照顾,把昭尘当作弟弟看待,这样的日子倒也过得去,但是好景不常,昭尘愈长愈俊秀,教一个常出入青楼的老爷给看上了,想收他做娈童。」 



「哪个混帐这么大胆子!」陆麒抡起拳,杀气腾腾。「我一拳轰了他!」 



「那老家伙早死了。」白宁离开床板,纤指戳上他脑门。「就在买下昭尘那一夜,被崎弟一剑送下黄泉。可是崎弟这么做也引来巡夜的护院,当时的昭尘会的功夫不过皮毛,我们三人逃离青楼原以为从此可以安稳度日的时候,不料身后还是有人追了上来,一剑刺向昭尘,而崎弟」一阵哽咽让她说不下去,往事重提最伤人,但她宁可伤自己,也不愿是从昭尘口中说出,免得他因重提往事再一次内疚难过。 



「为了护他以身挡剑。」陆麒替他接下去,想起了当年莫昭尘舍身为他挡剑的情景。 



「没错。」 



「所以莫昭尘对他念念不忘?」 



「这辈子不可能忘。」白宁抹去眼角的泪,凝重俯视他。「这样的昭尘,你还要吗?他不可能忘记为他而死的若崎。」 



原来是这缘故。恍然大悟的陆麒莫名其妙咧开嘴直笑。「如果他敢忘,我绝不会要他。」 



「为什么?」 



「我爱的莫昭尘不是忘恩负义的冷血家伙。」 



白宁倏地红了脸。 



「妳脸红个什么劲?」怪女人! 



「这种话亏你说得出口,爱不爱的挂在嘴边成何体统?」 



「爱就爱,有什么不能说的!」啧!就说嘛!娘儿们就只会在意这等小事。陆麒站起身,唇边勾起笑。「哼哼,虽然老看你不顺眼,但是我欣赏妳弟弟,他叫……白若崎是吧?」 



「陆麒?」他的反应让白宁困惑。 



「他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我陆麒只有佩服的份。」满心的嫉妒愤怒因为明白事情始末解了纠结,取而代之的是欣赏与感谢。「再者,如果没有他,莫昭尘哪能活到现在,更别说当年能在泉州买下我,冲着这点,我陆麒还要谢他!」 



谢他?「呵……崎弟地下有如一定会很高兴。」 



「总之,他忘不了才好,我就要心里帖记白若崎的他,白若崎没给的我给,来不及做的我做总之,把他交给我就行了!」 



「这话是对崎弟说的?」 



「要不然我在妳面前说干嘛?」他又不知道白若崎的坟在哪。「告诉妳弟弟,有我在他可以安心待在他的阴曹地府,用不着上来。」 



「啊?呵!呵呵……」白宁捧腹低笑,夸张地笑弯腰。 



「有什么好笑的,啧!」果然是个怪女人。陆麒抿紧唇不悦地瞪着她。 



弯腰的白宁笑着笑着,鼻头没来由一阵泛酸。 



糟糕!竟然被这小子逗出泪,真是的……暗中拭去泪,白宁 不认为陆麒这小子会懂得怜香惜玉送上一巾方帕,她敢说,这小子要是看见她这模样一定会狂笑调侃。 



「喂,笑够了没?」 



拭去泪水,白宁站直身。「这话你自己跟崎弟说去。」 



「我又不知道他的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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