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当道-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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雠釉趺词悄谴肿车哪腥硕允郑蘼墼趺凑跬牙叮家焰O拖走,妫婳惶恐的眼泪都出来了。
就在这时,忽然想起一个凛冽的声音:“住手!”然后出现一个红衣人三两下把粗男人掰开抱住妫婳,又把他推给微凉,微凉虽是小女子,但武艺高强,三两下就把男人制服了。
妫婳伏在楚王胸前,不住地哭泣,眼泪打湿了他的喜袍。楚王亦抱着她不住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乖,有我在,没事了!”
那男人被微凉长剑压在地上,不住地喘气,愤怒地道:“楚王,你是怎么待客的?你这样对本将军是什么意思?”
楚王忽然朝微凉使了个眼色,微凉立刻放开他,楚王亲自去扶起他,为他拍拍衣服,含笑客气地道:“邝将军您误会了。”
妫婳大惊,没想到这位竟是十万大军的统领邝大将军,怪不得这么倨傲。
邝大将军得意了,任楚王为他拍衣服,嚷嚷着道:“误会什么?难道本将军昏了头了,刚才的事都是在做梦?”
楚王挑眉,妖娆含笑地看着他,淡淡地道:“邝将军有所不知,这位女子是本王的爱姬,本王十分宠幸之,所以刚才看着这样就有点冲动,还望将军谅解。”
邝大将军冷笑:“哼,楚王你就这德性,为了一个女人就这样!”
周围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气,悄悄望着楚王,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当面骂他,这位将军还真是狂妄。然而,楚王却神色不惊,妖娆的凤眸一转,仍是温润含笑着道:“邝将军有所不知,本王姬妾虽多,但真宠爱一个人都会一心一意地对她好的,如今本王正宠幸水姬,自然要宝贝她。”
邝将军忽然冷哼道:“哼,我不管你宠幸谁,今天老子就要这女人了,楚王你说给不给?”
妫婳一惶恐,摇摇头,猛然就跪了下来,似在乞求着。四周人生寂静,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楚王嘴角抽动,微笑的神色忽然有些转冷,眸光犀利,有一股狠厉划过,可是一转眼,他又温端有礼微笑道:“邝将军,本王府上美女多的是,比水姬温柔多情的数不胜数,您要喜欢,本王今晚就给你挑几个怎么花样?绝对都是未开苞的姑娘,包你满意。”
邝将军却怒了,大吼道:“你这是瞧不起本将军吗?本将军堂堂抗狄大元帅,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但就是没见过比这个美的,今天本将军就要这个,你少拿别人来敷衍我!”
楚王忽然不说话了,也不笑了,只是冷冷地盯着他。妖娆的容貌戾气暴涨,似鬼怪将要发作。
妫婳跪着甚至看到他拳头微微握紧,知他动了杀气了,她内心却纷乱无比。楚王人脉虽遍布整个朝堂,但因他过于掩饰,不敢邀功,却没有兵权,今天婚宴他故意邀请邝将军极其属将来,定是有拉拢的意味吧,可是今天……因为她……却……
邝将军等的不耐烦了,大吼道:“老子就要你一句话,你说给不给?给,咱们还是好兄弟,不给,哼哼,那本将军誓死也不会入楚王麾下。”
楚王冷冷盯着他,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似在隐忍着。妫婳跪着一直抬头脉脉望着他,泪流满面,心里慌乱,期盼着什么,又愧疚着什么,但更多的,还是期盼吧。
三十九,伤情。
场面冷肃起来,因为楚王的暴戾,邝将军喝醉了酒,亦无所畏惧,灼灼地盯着他,等着他的答案,或许他也在考验楚王的诚意吧。
妫婳哭得泪流满面,仰头望着他,痛苦地期盼着。许久,楚王忽然垂下眼眸,长睫冷漠,低低一笑,情绪莫名,略眼看着妫婳,低垂的目光遮住了水亮,变得幽深难测,妫婳实在看不出他的情绪,楚王却又移过眼,嘴角一弯,露出若有似无的笑容。
然后抬眼看向邝将军,眉眼妖娆如烟,慵懒而风轻云淡地笑着说出了一个答案:“好,不就是个女人嘛,既然邝将军喜欢,那本王就送给您。”
慵懒而清淡的语气,却说出了最伤情的话,妫婳终于绝望,泪流满面地看着他。
邝将军高兴了,哈哈大笑道:“好,爽快,王爷果然是能干大事,值得深交的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邝将军满意就好。”楚王亦大笑着,然后又忽然说道,“只是这女人比较特殊,如果邝将军要享用,还是在本王府上的好,送出去,本王怕给邝将军惹来麻烦啊。”楚王慵懒地眯眼瞧着他。
邝将军亦眯眼,似有些不信,但跟楚王对峙一会儿,他却退让了,爽快道:“好,只要是得到这个女人就好,在哪儿都是一样,王爷府上,还不是邝某的家吗,哈哈哈哈哈!”
楚王望着他,亦笑着。
最后一瞬,楚王走的时候回过头来看向妫婳,妫婳颓然地跪在地上看着他,泪流满面,嘴角却微微扬起,带着淡淡的冷笑,楚王眸光一滞,有些停顿下来,但是他还是忍住,回过头,大步离去了,一身红衣妖娆,刺痛了某人的双眼,邝将军一直对妫婳淫 笑着。
屋内安静了,妫婳坐在梳妆镜前,一身华丽的衣裳光彩照人,却是她来楚王府这么久第一次穿得这么漂亮的。身后站着几个侍女,轻轻询问道:“夫人,可以让我们为您上妆了吗?”
妫婳却对着朦胧的铜镜静静梳理头发,玉面光洁,即使未施胭脂,她已经倾国倾城了。她并未回头,淡淡地道:“你们都退下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一句话,淡漠,却也是命令式的语气,几个丫鬟不敢违抗,相视几眼,一福便退下去了。
门缓缓关上,锁住了风声,空旷的屋内一室寂静。妫婳静静地梳理了一下头发,然后缓缓起身,到墙头柜子里取出一小瓶东西,又复坐回梳妆台。打开所有的胭脂水粉,又打开瓶子,然后往胭脂水粉里都一一淋上一滴半粘稠的水样东西。之后,才细细地化妆起来。
梳妆完毕,出来,丫鬟们都惊呆了,愣愣地看着妫婳,仿佛惊为天人,世上会有这样的人吗?恐怕仙人都不及她姿色啊。
愣了许久,才扑通跪地请安。妫婳没有说话,淡漠地自己上了辇,然后让下人抬去宝楼阁,那里,邝将军正等着她。
妫婳缓缓走近内殿,长裙曳地,披帛绵长,繁华簇锦,如落了一地的流光。邝将军正醉醺醺地坐在床上等着她,眼睛色迷迷地望着她,喃喃道:“美人……美人……”
妫婳缓缓走过去,纤细的身子迎风若柳。还没走近,邝将军却已急不可耐地站起来拉了她过去倒到自己怀里,抱着她,酒气喷薄,色迷迷地看着她,笑道:“美人……听说你原是那月莲仙子……怪不得长得这么美,可是,今晚我可不管你是不是仙子,你注定是我的女人!”说完满脸胡渣地便吻下去,把妫婳放倒在床上,急切地吻起来,粗糙的大手也胡乱地撕扯她的衣服,急切地抚摸着她滑腻的肌肤。
妫婳一动不动地,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睁着眼,淡漠地望着帐顶,仿佛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心,已经死了。
明月送风,撩起漫天的纱帐,这一夜,死寂如梦。
门忽然被推开,微凉持剑冷漠地走进来,一张清丽的脸冷漠如冰窟,仿佛万年无表情。她走进来,见妫婳衣衫凌乱地坐在床边,神情淡漠,亦是一张万年不变的冰窟脸,半敞开的衣领里还看见吻痕点点。微凉愣了一下,才记得来意,冷声道:“你走吧,邝将军之前已经被下了迷药,认不得人的,一会儿会有别的女子进来代替你。”
妫婳没有看她,一直垂眼盯着地上,闻声,淡漠地起身,缓缓地便从她身边走了出去,衣裙曳地,一地流光。
微凉淡淡看了她几眼,然后便要随她出去,可是想想忽然觉得不对劲,便又转进内殿,走到床边,见邝将军如死猪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面色发白,唇色发黑。微凉越看越不对劲,伸手探了一下邝将军的鼻息,立刻大惊后退。
然后大步冲出来,抽出长剑,抵在妫婳的脖子怒声质问道:“你杀了邝将军!邝将军死在楚王府上,你让王爷怎么办?”
妫婳却缓缓地转过脸看着她,眸光明澈如水,却冰冷如夜,忽然,她微微一笑,红艳的唇,明丽的脸,明明是倾国倾城的绝美的脸,可是微凉看了,却惊恐地后退,仿佛看到了妖怪。
那一夜,整个楚王府屋无入睡,因为邝将军死了,王爷都不得安生了,府里还有谁敢睡?原本伺候妫婳的那几个侍女都被楚王处死了,临死前她们抱着妫婳的腿,扯着她的衣角哭着,死死求情,可是妫婳却淡漠地坐着,任她们拉扯,不说一句话,最后直到她们被拖下去,她都没瞧她们一眼,更何况为她们求情了。
邝将军死了,楚王很生气,可是他没有怪罪妫婳,微凉冷漠地道:“主子,您唯有把这个女人交代出去才能解脱这件事。”
“闭嘴!”却被楚王冷生斥责了。楚王转眼看着呆滞淡漠的妫婳,清冷的眸光,忽然渐渐转为宁静,宁静得近乎哀凉,伤痛。他忽然走过来,捧起妫婳的脸,近距离看着她。妫婳忽然幽幽转过眼神,静静地与他对峙,眸光明澈,淡漠。忽然,她微微一笑,笑得很单纯。
沧漓汐忽然一阵颤动,似不忍再看着她,忽然轻轻抱住了她,喃喃道:“妫婳……妫婳……你怎么了……你为何要变成这样……妫婳……妫婳……”一遍一遍念着她的名字。
妫婳没有说话,静静地任由他抱着,淡漠地像个木偶。楚王静静地抱着她,抱得很紧,很紧,仿佛在害怕什么。忽然转过来,哀伤地看着她,妖娆的眸子,竟然还显现出浓浓的忧郁之色,目光灼痛,妫婳仍只是静静看着他,目光单纯,淡漠。
楚王不忍地垂下眼,却见了颈上的吻痕,目光一滞,手不自觉地用力,紧紧抓着妫婳的肩膀。妫婳很痛,但是她没说话,仍是淡漠地看着他。楚王忽然回头命人拿水来,然后自己很仔细地很认真地为她擦拭那些吻痕,仿佛觉得它们很脏,他容不得它们就在上面,甚至擦得妫婳皮肤发红了他也不放过。
擦完了,他抬眼看着她,目光郁结。内心一痛,忍不住便要吻向她。微凉忍不住提醒道:“主子,她的胭脂有毒!”
沧漓汐忽然回头道:“你们都退下!”
微凉嘴角一动,也只得领了其他人都退下去。沧漓汐看着妫婳,忽然便吻了上去,捧着她的头深深吻着,不容拒绝。
妫婳长睫微颤,欲想躲开他,双手抵着他的胸,然而他却固执地抱着她,捧着她的头深深地吻着。妫婳微眯地眼帘忽然划下泪水来。不再放抗,定定地任他吻着。
许久,沧漓汐才呼吸凌乱地放开她,紧紧抱着她,急促呼吸着,沙哑着道:“如果你要死,那么,我便陪你一起死……”
妫婳手掌抵着他的胸,手心下传来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强有力地,不知谁敲疼了谁的心。
然而,他们不会死,因为妫婳的毒胭脂只擦在脖子上,那里,只有该死的人才触碰到过。
楚王大婚,却抛下新娘子不管,而留宿凉逸轩。可笑的是,他一身喜服还没脱下,妫婳亦衣衫凌乱着,也没换掉,楚王就抱着她入睡了。
夜里妫婳又做了噩梦,这次似乎比平时都厉害,以至于她全身都颤抖,浑身不可抑制地冒冷汗。沧漓汐被惊醒,摇着她问:“妫婳……妫婳……”
妫婳仍不可抑制地颤抖着,脸色发白,沧漓汐紧张地摇着她,“妫婳,妫婳,醒醒,醒醒,你做噩梦了!”
妫婳被摇醒,睁大眼睛看着他,忽然颤抖地说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沧漓汐却用力抱紧了她,安慰道:“是我,是我,别怕,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有我在,你做噩梦也不怕,妫婳,别怕……”
可是妫婳却拼命挣扎,推开了他,大喊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妫婳!”沧漓汐伸手过去,想拉住她。妫婳却惶恐地挥开,爬下床去,一边慌乱地逃跑一边大喊:“不要过来……不……不要过来……”
“妫婳……妫婳……”沧漓汐赶紧下床去追着她。妫婳一路跑,一路惊恐地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样子简直是要疯了。忽然她被椅子绊倒,摔在地上。
“妫婳!”沧漓汐赶紧过去扶起她,妫婳却死死趴在地上不愿起来,拼命伸手捡着一个东西,抓住了立刻怕被抢般双手捂好捧在心口,浑身颤抖着。
沧漓汐抱住她,内心有一种疼痛的感觉,绵延全身,仿佛中了毒一样难受。他紧紧地抱着她,轻轻安抚道:“妫婳,你只是做噩梦,别怕,别怕,有我在……”
妫婳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沧漓汐把她抱上床,拥着她入睡,但却不敢入睡,背对着他,仍是睁着眼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沧漓汐问:“你在害怕些什么,能告诉我吗?”
妫婳静静地不说话,神情呆滞,仿佛没听到。
沧漓汐深深闭上了眼,痛苦地道:“你不想告诉我也罢,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无论你害怕什么都有我挡着,所以,你不用担心,睡吧,妫婳,闭眼睡吧……”他的声音温柔而轻,像魔咒,似乎要哄着她睡,然而妫婳仍是睁着眼发呆,不肯入睡。
沧漓汐知道她不信任他,深深地闭上眼,却不再说话了,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似乎要给她温暖,给她安全感。
两人寂静,妫婳不睡,他亦不肯睡,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想着心事。许久,许久,或许是累了,妫婳终于睡着了。沧漓汐听到她轻轻的鼾声,一愣神,悄悄抬起头来看了她一下,见她睡着了,眉头却微微蹙着,似乎很不放心。他伸出手轻轻地展平她的眉头,却见她双手捧着个东西,一直很珍惜地方在心口的地方。沧漓汐悄悄掰开她的手把那东西取出来看。却见是一块墨玉,上好的玉质,通体莹润,上面雕了些古兽缡玟,还有些上古的字体,似是一块古董玉。
沧漓汐不知道她怎么会有这样一块古玉,不过在以后的日子里,他发现她似乎很依赖这块玉,每晚总要捧着它入睡,似乎拿来辟邪,因为她捧着它入睡时她才能睡得安稳一些。
沧漓汐曾经试着把玉藏起来让她靠着他睡,像以前一样,想让她依恋他的怀抱,可是他发现无论怎么样妫婳都睡不着,挣扎着要找玉。妫婳已经不能像以前一样靠着他的怀抱就能安心入眠了。她需要依赖那块玉,她的梦魇仿若一种病症,深入骨髓,根本无法根治,只能靠着那块玉安慰自己才能勉强入眠。
后来沧漓汐才知道,妫婳已经不信任他了,所以无论他怎么抱着她,她的心也还是寒冷的,根本无法入睡,这个想法让他很悲怆。
妫婳变得沉默寡言了,不爱笑,也不会哭。她虽然还是像以前一样乖巧,任由沧漓汐抱,任由他亲,但是沧漓汐感觉到她似乎已经变了一个人,他感觉不到她的心。以前她是单纯的,即使她发怒,冷漠的时候,他才是能轻而易举地感应到她心里想什么,可是现在,即使她乖顺听话,他也没法猜出她到底在想什么了,她的心仿佛一夜之间就封闭起来。
沧漓汐似乎在想弥补些什么,他比以前更疼宠妫婳,他刚刚大婚,可是府里的人都感觉得到楚王宠爱水夫人比疼宠正牌王妃更甚,他呆在凉逸轩的时间比呆在王妃房里的时间还多。妫婳逆来顺受,他给什么她就接什么,不讨好,也不敢抗,楚王越来越猜不透她的心了。
十二月的时候,在这一年的最后一月,妫婳终于在临近结冰的瀞水河上捡到了她的第一个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