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宠-匪满-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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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来的螃蟹,横向霸道忒过分了!
歪七倒八斜在地上定睛一看,却是主仆二人,黑灯瞎火不甚清楚,只是一太监打扮男子侧立在前,看样子刚才就是他动手的!
“摸黑走路赶着去投胎啊!眼睛好不用打灯,难道却看不到我们这边亮堂堂的大灯笼在移动么!”廉宠口气恶劣,一边起身一边埋头扑打身上灰尘,这多好的质料,这是新衣服啊!未曾注意那主仆二人闻言竟混身一颤。
王府管家这时跟了上来,将灯笼往前一递,顿时手忙脚乱,弃掉灯笼俯首在地,正要请罪,话未出口,地上的灯笼已被太监身后体形高大到离谱的男子抢了过去,赤目光芒闪烁在廉宠眼侧,晃得扎眼。
眼前花了花,廉宠方能视物,跳跃烛火中一双瑰艳璀璨的黑目撞入眼帘。
眉若飞锋,凤尾琉璃,宛若神赐的完美五官在雪夜中闪发出魅惑的荧光,飘逸绝尘恍若天人,只是眼角有一道淡淡的新月型疤痕,似为利器所伤,却更显出一分缺陷的冶艳。银灰色的貂毛披风直曳在地,头戴五彩藻玉,身穿日月星辰玄色长衫,云龙金纹绛纱袍,白袜黑舄,浑身散发着难以形容的高贵与霸气。
廉宠曾认为先生、白老虎都当之无愧天下罕见的美男子,可见了他,才知道什么是令人窒息,惊心动魄的美。
他的美,已近乎妖,若乎仙。尤其那双眼,似乎曾在梦中无数次出现。有些狭长,眼尾微微上翘,瞳孔氤氲着蓝色光影,犹如大海深邃的漩涡将她彻底卷了进去。
此刻,那主仆二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跟见了鬼似的。
尤其面前男子,眼中难抑波涛汹涌起伏情绪,千言万语尽在其中,那目光似乎难以置信,又似乎——“疯狂”二字崩进她脑袋。
在廉宠的注目中,他移开脚步,极其缓慢地向她靠近。
每一步都那么沉重,若泰山压顶,迫得她不住后退,奈何自己抵着墙壁,退无可退。
他在她面前约一米处停住,不再靠近。那双美丽的魔瞳如寒星般闪烁着夺人心魄的光彩,紧紧攫住她,似要将她吃进肚子里,周围弥漫淡淡的薰香……
“你……”
廉宠张嘴呆呆地看着他,双眼莫名一阵酸涩,脑中一懵:
这个人,感觉好熟悉阿!
失忆之争
两两相望,时间在此刻停止。
男人的眼神冷若冰霜,眼底却狂野似火,拳头紧紧捏死,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声。
每个人初见她,都是这副既惊又怒又喜的样子。可这个男人的目光比谁都复杂,比谁都激烈,还含有一种几乎将她击溃的痛苦哀伤。
廉宠冷汗直冒,单是这样被他盯着,心便要蹦出喉咙般,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掐住她的喉咙,令她四肢发软几乎窒息。
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少时间,他忽然出手,冰冷触感向脖子袭来,不知怎地一收,她便跌入他怀中。
寒风刺骨,可她的脸因惊恼涨得通红。廉宠激烈地挣扎着,孰料男子力大无穷,将她双手腕反握于一掌,强悍地固定住她抖动的双腿。
廉宠情急之下正欲唾其正面,抬眼却迎上冷绝晦黑的双瞳。
那目光在她脸上来回逡巡,俊美无匹面容薄唇紧抿,好看的眉渐渐拧出个死结。
颤抖的手指缓缓抚向她的脸颊,却在触碰到她面颊那刻顿住,时间此刻停止。
廉宠如一头受困的小兽咆哮着,愤恨地盯向他。
男人眸色重黯,微微动了动手指,又好一会儿,一步步加深加重了抚摸的力度。她听见他的呼吸越来越紊乱,心脏激烈的跳动竟然从他的手指直接带动着她的脉搏战栗着。
被狠狠拽在滚烫灼热的怀抱,那双坚硬的铁臂死死箍住她,拼命将她往怀里揉,像抱着一根救命稻草般。廉宠被他“掐”得几乎不能呼吸,浑身骨头断裂欲碎,忍不住惨呼连连。
拼命向一旁管家递眼色,可管家与这男人带来的太监埋头跪在一旁,且有偷偷逃窜的趋势,太缺乏正义感了!
情急之下她正欲开口高呼,希望能惊动不远处喝酒的先生,孰料尚未出口的呼喊猛然被男人彻底攫取,滚烫炽热的舌轻而易举攻入她因痛呼而微张的双唇,带着扫荡一切的威压而来,风卷残云吞噬住她所有呼吸,癫魔般掠夺柔美的唇香。
情况突然,廉宠只能瞪大双眼心里大叫:
你爷爷的,我的初吻!
被他牢牢箍在怀里,廉宠如作茧自缚的蚕蛹丝毫动弹不得,口中勉强可发出微弱的“唔唔”声,证实她还有自己的意志。
终于,他放弃了啃噬她已然红肿的双唇,若火狂热蜿蜒向下,修长冰冷的手指撩开胸前□无限。
登徒子!太过分了!
愤然嘶吼,她低头便用脑门去撞他,扑空,鼻头一痒连打了三个喷嚏。
不可示弱于敌前,廉宠艰难屈腿准备攻其不备,眼前一黑,天旋地转间毛绒绒的东西自头笼下,她被裹成粽子圈在男人怀里。
男人低头,带着缠绵恸人之气,如绵延春雨落下无数细吻:
“身上的伤哪来的?”
他的目光落在她锁骨疤痕处,声音很轻,冷冽若冰山雪泉,却霸道不容回避。
廉宠默然不语,目光瞟向明岱楼,身体极尽所能挣扎着。
眼前骤然衣袖飘动,下巴被人掐住拧向另一边,迎上他略带怒意的森寒幽瞳,似在不满她的心不在焉。手却没休息,隔着衣料急切地感受着她身体的曲线。
虎烈王府的治安忒坏了,怎么就让个采花贼登堂入室!
廉宠脸由红转白,使出吃奶的劲儿推他,男人又埋头攫住她红肿芳唇,一手反握十指纤纤,一手捧住她脸,或浅尝或深探,廉宠头一次发现女人在男人面前的弱势,她居然被摁制得脖子都转不了丝毫,眼看又快缺氧窒息,听得男子喉头滚出声低唤:
“宠儿,真的是你……”
莫名地,听到这断气似絮语,廉宠心底揪死发酸,甫见他便莫名通红的眼眶,此刻更有泪意不可遏止外涌。
惊慌失措,她不明白为何自己变得如此奇怪,情急之下她总算想起来咬男人舌头。他却似早有防备,在她拼全力下毒牙刹那将她紧压墙上,双手扶上她脸庞,钳制得她只能被动接受他所有气息。
再度被他控制唇舌,他空出手自领口探入,冰冷带着薄茧的大掌掬起胸前柔软,细细摩挲,终于他控制不住低头含紧那怒放蓓蕾,廉宠亦在此时拼尽全力嘶声呼救:
“先生救我!”
此话一出,男子铁青了俊颜,眼底寒冰剧烈生长盘集,怒诧之极盯紧她。
闻得远处声响,廉宠奋不顾身向明岱楼方向奔去,未迈出半步,再度被男子狠狠纳入怀里,那宽大的貂毛披风将她彻底裹在他怀里,仿佛她是他的私占品,丝毫不容忍觊觎。
南宫樇三人奔出看见二人,脸色俱变,猛然跪地齐声道:
“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
廉宠脑子一阵眩晕,愕然抬头,迎上男人刀锋般目光。
这男人是逆龙帝,她的那位夫君?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众人眼中冷若冰霜的逆龙帝,口气前所未有的凌厉。抱住廉宠的铁臂再度收紧。
南宫樇目光掠过廉宠满身狼狈,跪膝上前答非所问道:“皇上,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感觉到逆龙帝浑身一僵,骨节分明的修长双手捧住她的脸,强迫她与他四目相对,眸子染上浓重的霜冷之气,仿佛沉沦入最黑暗的死潭。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得廉宠背脊发凉,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哆嗦,慌乱闭目颤巍巍开口道:“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四周肃杀之气愈盛,逆龙帝嘴角扯开一抹嘲讽,眼中渐露狠虐:“失忆?”
廉宠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个胆小鬼,此刻被这男人冷冷一问,却连每个毛细血管末梢都在战栗恐惧,小脸忽青忽白,眼眶不自觉泛出一圈水晕:“我不是故意不记得你,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真的!”
看着廉宠微微发红的眼,男子脸色更加阴云密布,粗声斥道:“不许哭!”
这一吼她不哭也哭了,眼泪迸射而出,浑身发抖抵住他断断续续道:“我,呜……我没有,没有撒谎,我,我真的,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呜……”
“朕不许你哭!听见没!”他暴躁地抓紧她肩膀。
廉宠心底哀嚎:我也不想哭啊,我为什么会哭啊?!我不管了,这人好可怕!遂哭得更带劲了。
“……你……唉……”片刻,一声无可奈何地叹息,那惩罚性的钳制变作温柔轻抚,他俯首她耳边,放柔语气,有些无措地哄慰:“乖,别哭。”
细碎的吻蝴蝶振翅般撒在她脸颊眼畔,蹙眉疑惑地盯着暴雨梨花的可怜人半天,又重重叹了口气,唇抵俏额,轻抚道:
“朕不管你是撒谎还是真失忆,总之你回来了,朕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不待她回应,他再度覆上他的唇,细吻渐渐加深,拥抱她的力度也逐渐失控,直到她再次因疼痛而挣扎惨呼。
逆龙帝凤目深黯,将她打横抱起,越过跪倒在地众人,如烈风袭击直奔最近的明岱楼。
三人望着帝王离去方向,神色各异。
南宫樇垂了头,握紧双拳。
我为鱼肉(惨遭河蟹)
孤男寡女,还是夫妻,同处一室!
当明岱楼卧房大门被逆龙帝重重掩上,她已经明白即将发生什么。
可是她没想到逆龙帝会如此猴急,离芙蓉碧纱床仅几步之遥他也等不得,甫单手反锁上门,便将她压倒地上;热吻如火。
冰冷大手疯狂撕扯着她的儒裙,伴随那咒魇般的亲昵低喃,他拱身自顾自地褪去衣衫,然后直起居高临下扯开束冠,将披散开的墨色发丝捋至耳后,露出颈项间那完美性感的弧度。
异常魁伟的身躯宽厚而无一丝赘肉,与他的外表判若两人,肌理清晰匀称,略显白皙的肌肤润如羊脂,却处处可见狰狞刀剑伤疤。在昏黄烛光下,尽显夜之妖冶,魔之魅惑。
廉宠脑子混乱得快爆炸了。
他们是夫妻,理论上她不该也根本反抗不了。
感性上,这厮长相也过于妖冶魅惑,根本就是女性杀手,赤果果的勾引!
靠靠靠,想什么呢!管他什么关系,她可压根不记得他,陌生人能这样么!
但是……这禽兽不愧是屠魔之尊,君临天下。自诩胆大包天的她,却连正眼接住他眼中凌厉的勇气都没有。
正羞恼无措间,鼻子再痒,她又狠狠打了几个喷嚏。
逆龙帝顿了顿,将地上碎裂衣物和她一并抓起,三步并两步跌撞到床前,将廉宠飞快摆放其上。
廉宠抓到这个空隙,甫碰到床,立刻连滚带爬龟缩到一角,缩成只小虾米,战战兢兢地盯着床前高大魁梧的王者,脑海中浮现各种惨绝人寰的OOXX画面,脸蛋血红,真成了只煮熟的虾子。
逆龙帝清冷的面孔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宠溺,张开双臂将她堵入怀中,恶作剧般拧了拧她粉嫩的脸蛋。这一拧,竟似上瘾般,半晌冒出句:
“你怎变得如此小?”
眼前魁梧的男人,其肩几乎是她一倍多宽,单臂便可圈紧她,站起来估计头顶勾不到他肩膀,她几乎整个被揣在他怀里,若被压上来,不知自己这把老骨头会不会散掉!
母亲的,你个大老爷们和女人比体型?!廉宠有种被雷翻的感觉,手揉着发涩的眼角,微微嘟嘴鼓腮腹诽万分。
盯着那鲜艳欲滴略微红肿的双唇,逆龙帝身子不受控制般狠狠俯首……
廉宠一个激灵,剧烈挣扎起来,难抑轻颤喘息,勉强拧过身背对他,双手护胸,抖声道:“我说你等等,听我说……”
那求饶声听起来娇媚万分,连她自己都忍不住狂起鸡皮疙瘩。
“想说什么?”逆龙帝声音暗哑含混,带着诱人的熏香自身后织网笼罩廉宠。
廉宠身子抖得更加厉害,蜷在他怀里强自镇定道:
“那个,皇上,我们能不能不要这么……呜……这么急,我,我不大记得你……唉,不要摸那里……喂,喂,你等一等阿,能先好好说话么……唔—唔——!
伴着廉宠一声惨啼,男人修长的手指探入,幽黑冷冽的眸子碎冰,燃烧一片炽火燎原:
“朕,等够了。”
…》…》…》…》…》…》…》…》…》…
从侧后将她卷入怀抱,他修长手指将她如缎秀发缠绕成圈,于身后缭绕炽火汪洋,轻拢慢捻,疾打琵琶。
廉宠承受不住簇簇颤动,脑子却忍不住开始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厮居然对她身体的小秘密们了若指掌,不愧是夫妻关系阿!!
逆龙帝垂眼,怀中燕钗拖颈,兰膏坠发。抱月飘烟一尺腰,露重花多香不销。再难自已,粗嘎出声:
“我宇文殇,是你的夫君,不许再忘!”
身体被洞穿那刹那,她听见了男人如野兽般满足的喟叹。
周遭黑色如漆倾泻而下,天旋地转间仅余一双若火炽热,如海浩淼的黯沉星眸,携着令她恐惧惊慌的激烈情感铺天盖地而来。她来不及发出一声痛叫又再度被他截断了呼吸,肌肉僵硬,身子似被撕扯开,泪意上涌,一触即发。
“出去……出去……”廉宠带着哭腔挣扎求饶,心底将他祖宗八代都问候过一遍,可嗓子像被掐断般,只能断断续续发出凄惨哀吟。指甲嵌入他结实肌肉中,使劲往后缩。
逆龙帝死死捉住她不停退缩的细腰,在她耳边重喘,口气越来越激动,双眼一片赤红:
“不许……朕片刻都等不得了,朕要你,朕要你……”
眼角泪花被人轻轻吻去,火热的手携带内力于周身来回按摩,低沉性感的声音如催眠般在她耳边低语:
“你可知,朕日夜梦着念着你……”
这样肉麻的甜言蜜语自他口中说出,不知为何却带着寒铁冷剑之气,但最原始的身体碰触终究柔软了她的身子,在她忘情娇吟那刹那,暴风骤雨全面虐袭。
碧芜狼藉羞海棠,云飞雨散知何处。
什么叫作抵死缠绵。
昏天黑地,头晕目眩。不仅浑身似被车碾过,四肢酸痛无力,周身火辣辣的痛,身子前后都撕裂般发痛。
头昏脑涨间,偏偏有个湿润的东西不停在脸上摩挲,痒痒滑滑的,耳畔有人低声絮语:
“不是做梦……”
“为什么,越抱心口越痛……”
廉宠费力睁开迷茫双眼,天已蒙蒙亮(实际已经是第三天凌晨了)。皎洁温柔的光线悉数洒进窗内,给背对它的绝美男子渡上一层羊脂玉痕,在黑夜中散发出妖异的吸引力。
因为逆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半撑起身子坐靠在床上,而自己正睡在他臂弯中。
脑子因这如画的一幕清醒起来,揉揉惺忪的眼睛,她悄悄向后畏缩,却被他更深地收入怀中,感受到他腹下如铁炽热。
“不要……走开……”她带着哭腔挣扎,惹得他面若冰霜,眸色阴鸷,惩罚性地欺身肆虐她早已红肿破裂的嘴唇,那毫不掩饰的怒意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