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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殇宠-匪满-第42章

小说: 殇宠-匪满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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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枕衾如故人渺茫,思之彻心肠。独身漂泊体身凉,吾心待汝归。”
  
  廉宠捏着信呆了半晌,脑海中莫名浮现那暴雨如注夜晚中,撕破黑幕而至的绝世少年。
  
  第二次收到信时,廉宠途经离台。
  
  三月她前脚刚离开京城,北方即有战报。溟沧联军,号称百万,气势汹汹直奔景安关,不久,西覃亦加入联盟,出兵离台。
  
  当是时,离台正值战乱,西覃“神将”兀子飞率兵四十万猛攻,廉宠被迫与流民走在一起。
  
  纪章递信时问她:“可愿回信?”
  
  廉宠摇摇头。
  
  纪章抱拳,纵身入离台。
  
  廉宠咋舌。这厮,不用送信便去送命么?凭他一人之力,压根是蚍蜉撼大树。气结地跟着流民继续向前走了不到半里,终究咬牙切齿扭身追了过去。
  
  离城乃大炤西南重镇,依炤山,扼翰河,兵家咽喉之地,一旦失掉离台,西覃大军便可长驱直入直插大炤心脏地带。
  
  此刻离台守军闭城苦战,而兀子飞已派人围城安营扎寨。
  
  纪章能在廉宠眼皮底下做隐形人,轻功身手自是非比寻常,廉宠搜了一下午也没有找到他。只得打算趁夜入城看看。
  
  子夜,廉宠一身黑衣忍者打扮,避开城外三步一岗两步一哨,正欲借银丝飞檐走壁,忽闻远处传来阵阵呐喊:“抓刺客!”
  
  她立刻循声追了过去。只见一巨型帐篷面前,数之不尽的战士将一黑衣人重重叠叠包围住,外一层箭塔哨楼上弓箭手严阵以待。
  
  真是个不省事的,居然想来刺杀敌军主帅!廉宠气得牙痒痒,思索片刻,飞身没入黑夜中。
  
  不多时,与主帐相反的地方火光四射,浓烟滚滚。
  
  兀子飞本押下刺客正在帐中亲自审问,忽闻粮仓起火,疾步走出帐篷,便有近卫来报,火势已止,损耗不大,但南军营忽遭离台守军奇袭,目前伤亡已过百人,无声无息,迄今没有发现敌军身影!
  
  兀家军向来军纪严明,作战经验丰富,夜里就寝也是轮班制,纵横沙场近十年从未被人偷袭得手过,此番居然刺杀、纵火、奇袭同时发生,兀子飞不禁暗自佩服此番战事的对手。
  
  终于可以打场痛快淋漓的仗了。
  
  “立刻详细调查离城守及参将!”
  
  兀子飞吩咐下去各营严阵以待,想到帐中还有名刺客,应是同伙,立刻兴致勃勃地掀门而入,却愕然发现帐中空无一人,所有近侍都被打晕在地。
  
  从他离开帐篷返回,前后不过一炷香时间!在如此紧迫的时间内,果断出手,全然无视帐篷侍卫,下手干净利落,丝毫不惊动周围守军!
  
  如此鬼妙的身法,向来冷静稳重的兀子飞第一次感到背脊发凉。
  
  随后进帐的参军一见帐中情景,大骇,兀子飞低声吩咐了两句,令众人站于身后。
  
  他缓步移动,慢慢扫视周围。
  
  大帐中只有书桌和床,其他无处可藏身。
  
  眼光骤黑,持剑一步一步迈向大床,眸色再沉,挥剑重劈而下,只听“铛”的一声长鸣,兀子飞的宝剑居然碎成两截,一道白光劈头盖脸而来,他立刻掠身狂退数丈,方险险避过。
  
  一名浑身紧裹只露出眼睛的黑衣人搀扶着刚刚受刑的刺客,右手握着柄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兵器直指自己鼻梁。
  
  盯着黑衣人高耸的胸口,兀子飞瞠目结舌。
  
  刚刚硬碰硬那下震得他虎口现在还在发麻,如此霸道强悍的膂力居然出自一名女子?
  
  这个疑问并没有在他脑海中停留太久,因为那黑衣女子已经发起了疾攻。眼前身影一闪,她便如鬼魅消失,耳边风声骤起,兀子飞狼狈侧身,再度险避开她一击。
  
  黑衣女子失手后未作片刻停留果断消失,兀子飞毛骨悚然,因为他忽然感到有发丝掠过耳畔,待回过神来,却见刚刚闻声冲进来的侍卫已经倒地,而自己成了她的人质。
  
  这是什么样的速度,简直是瞬间移动!
  
  一眨眼时间,她掷出手中兵器迎面劈倒侍卫三人,同时鬼魅般出现在自己身后,用细丝似的东西勒住了自己脖子。
  
  这样的身法他这辈子只见过一次……十二年前,邛江上空手收复青帆贼的白衣男装女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兀子飞很快恢复冷静,“若杀了本帅,你们也休想活着离开。”
  
  女子开口,声音明显掩饰过:“我没兴趣杀你,只是希望兀将军给个方便,让我们离开。”
  
  言罢冲着随之进门包围住二人的战士厉声道:“退开!”
  
  旁边一直默然不语的刺客突然捡起地上士兵的剑冲兀子飞迎面刺来,却见那黑衣女子的怪兵器凌空飞转击落刺客的剑后落入她手中,她收回银丝,换用兵器抵住他脖子,厉声道:“要死自个儿死去,别拖老娘下水!”
  
  兀子飞这才看清楚,她双手各套了奇怪的指环,里面有格外坚固的银丝,刚刚的怪兵器便是用这银丝甩起来的。握刀手窝处云纹刺青,刀柄上刻着四个字“殇月龙牙”。
  
  “兀将军,麻烦你送我们一程了。”女子利落地挟持着他往外走去,步法从容,不露丝毫惊慌,始终将自己和那刺客隐蔽在最安全的位置,连哨楼上的弓箭手都被她一一顾忌到,看来处理这类情况的经验相当丰富。
  
  到了荒郊野岭,女子令大军在百丈开外地方候着,将他猛然一推,拉住刺客纵身消失在黑暗中,速度快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兀子飞摔倒前听得银丝划破长空的呼啸,看来又是借助此物得以迅乎若飞。
  
  想他兀子飞自从军以来,纵横沙场百战百胜,如今居然被个女人搞到如此狼狈,却不得不心服口服,不禁一声长嗟。
  
  …》…》…》…》…》…》…》…》…》…
  
  “为何不杀他?”刚到安全处,纪章不顾浑身伤痛,突然跪在廉宠面前,满脸铁青。
  
  “为什么要杀他?”廉宠反问,一边拿着早藏在山洞中的包裹走到水源处,低头摆弄着什么。
  
  “若杀了兀子飞,便可解我军三面受敌之困,西覃亦损一员大将!”
  
  “杀了他,我们岂非也死定了?”廉宠冷哼。
  
  “我二人之命,怎可与天下苍生相比!”纪章鄙视地看着廉宠。
  
  廉宠冷冷瞪回去:“我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你倒嫌我贪生怕死?”
  
  她走回纪章身边,将一个小包和酒壶扔在他面前,“包里是金创药和绷带,你自己处理一下伤口,酒抹在伤口上消毒。”顿了顿又道,“若觉不便可找我帮忙,出门在外,没那么多忌讳。”
  
  纪章有些愕然,但总算不再用那种气愤或者鄙夷的目光盯着廉宠。
  
  廉宠听见背后响起悉悉簌簌的声音,便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开始生火。
  
  这倒是她离开王府以来第一次露宿野外。想起上一次露宿野外,身边是把她伺候得服服贴贴的张经阖,宇文煞还不过是让她抱在怀里的小婴儿。不禁有些物是人非沧桑之感。
  
  “廉姬……”纪章从小性格内向沉默,只是在这奇异的环境中,似乎某个心扉打开,让他话变得格外地多,“我小时候时常听父亲和伯父他们提到你……后来,在九王府见到你时,与我想象中很不一样……只是今夜,似乎才真正看到传说中的你。”
  
  廉宠不置可否笑了笑。
  
  “他们说你,亦正亦邪,行为诡乎违于礼,但事过境迁回想,你所作所为似乎,似乎又都有章可循。这一次……”
  
  廉宠叹了口气,盘腿坐在火堆面前,拿出干粮边吃边道:“我为了救你去烧粮仓,还声东击西伤了百来号人,兀子飞虽然在我手上栽了大跟头,但不得不说,他的接阵排营十分精妙,我好几次险些被发现。而且粮仓火起后,不用他任何吩咐,那些军士丝毫没有慌乱,训练有素有条不紊地灭火,站岗,警戒。你以为在这样的军队面前,杀了兀子飞,就能救离台么?”
  
  “擒贼先擒王,兀子飞是数百年难得一见的军事奇才,若能杀他,势必对西覃造成重创啊。”
  
  “我说过,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你不要在这里继续天真地进行英雄主义幻想了,你当西覃那么大,真的就国中无人?相反,杀了兀子飞这种精神领袖似的人物,只会令西覃将士更加视死如归,上下齐心。”
  
  “可是……”
  
  廉宠打断他:“没有可是。将帅有才,可以以少胜多,三千人胜三万人可以,但是三十万人能杀过三百万人么?一个战场上铺不开,绝对数量大了以后,根本不可能以少胜多。这个时候拼的是国力!离台多少人,就算西覃军现在群龙无首,一人一滩口水也淹没离台了。”
  
  “难道,就这样看着离台沦陷?”
  
  廉宠默然。说实话,大炤灭国与否,她真的不大关心。她当时只是一心想脱身,兀子飞死不死与她没有任何利益关系,只是直觉没必要杀他,此刻被纪章逼问,心底确实泛出一丝疑惑。
  
  若当时杀了兀子飞,能否拖延片刻等候晚畴援军,毕竟,离台易守不易攻,失后难复得阿。
  
  “这种国家大事,又岂是你我二人可左右的?”廉宠草草以此话收场,从包裹中拿出压了一天没有看的信。
  
  “离台战乱,速避,勿令吾忧。”
 



天下卦

  纪章又送过一次信和烟丝后便彻底没了音信。廉宠有些心神不宁,又隐约萦绕着某种类似失落的感觉。偶尔夜寐思及,必辗转难安。
  
  五月初一,她赶到了厉苍峰下。在沧北境内一个叫作王家岗的小县镇落脚。
  
  王家岗虽然小,但因坐落于沧北圣山厉苍峰下,往来的人倒也是三教九流络绎不绝。
  
  麟云大陆最大的宗教便是佛教,不仅是西覃国教,在炤国也拥有众多的信徒。
  
  大炤有很长的祖宗信仰历史,信封龙神,但并不排斥其他宗教,而佛教则主要在靠近西部的民间盛行。沧北国的信仰比较混乱,他们信奉各种自然神,主要是风神女颐、水神焭、火神泰烝和山神岮郂。
  
  厉苍峰的厉苍门正是信奉岮郂的主要圣地,同时也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大门派。
  
  厉苍山下也有不少繁华的小城镇,但王家岗地势陡峭,香客少,江湖人士多,且多是路过喝杯茶吃顿饭便离开,村里人家主要都是猎户,廉宠便寄居于猎户老王家中。
  
  传玄算将于五月初五到厉苍门作客,顺便免费为乡亲们看病,卜天下卦。因玄算将来到,王家岗三教九流聚集。
  
  从小被武侠功夫片耳濡目染,像玄算这样的人必然都是些规矩乱多乱怪的神经病,所以廉宠早做好打硬仗的心理准备了。
  
  五月初四,月黑风高,纪章匆匆而至,随行的还有文鸢,竟然都是为了这“天下卦”而来。
  
  纪章将烟丝交给廉宠,却无书信,只带来口信:
  
  “王爷使于西覃。”
  
  “使于西覃,这什么意思?”
  
  “溟沧覃三国联军兵发两路,攻我北炤景安关,西炤离台,战事激烈,京畿几无守军,近察南越、东海亦蠢蠢欲动,意分羹一杯。廉姬离开京城后,王爷便动身前往埠野,请出了南宫氏后人。南宫氏后人奉命危难之中,上言称欲解围势,务必瓦解联盟。因此,太子以南宫氏为说客先后使于西覃、沧北,王爷乔装护送周旋。”
  
  廉宠这些日子对战事也非全然不知。
  
  沧北、西覃、溟鹰三国向来不和,两面三刀,历史上反复联盟弃盟,两个战场军队数量都占绝对优势;但炤国正义之师,统帅亦非泛泛之辈,算是打成了拉锯战。
  
  西覃太后垂帘听政,是宇文煞同父异母姐姐,更是当今太子亲姐;沧北皇后也是大炤的公主。如此形势下,若南宫氏后人名不虚传,动之以情,晓之以利,瓦解联盟志在必得。
  
  但心里仍然隐隐不安,扫过两人,没好气道:“这么关键的时刻,你们俩跑这里来听人鬼扯,还不去国家有难,匹夫有责?”
  
  “廉姬,正因为大炤危在旦夕,太子与九王爷才派我们来这里。”文鸢抱拳道。
  
  “没错,玄算明日将批天下卦。”
  
  “不就是给天下算命,说谁谁谁会当霸主?这种东西你们也信?”
  
  “廉姬有所不知,自上古以来,玄算一族卦无虚卦。不止太子与九王爷,恐怕连皇上、秦王、卫王、燕王还有溟鹰太子昊、西覃公孙氏、沧北夜氏都有派人来。”
  
  听文鸢形容,这王家岗此刻倒是卧虎藏龙风雨际会了。
  
  又与他们闲聊了两句,方告别回去就寝。
  
  埠野南宫氏,西覃天下算……
  
  他们果然是两个世界的人。
  
  宇文煞锁她药她的事,始终是个疙瘩横梗心头。
  
  她向来小心谨慎,可面对全心信赖的人,从不设防,以往是这么信赖楚怜,现在便是这么信赖宇文煞的。
  
  尤其到了这个世界后,因为没有存在感,她总把这里的一切看作一场戏,总爱把古人想得太简单,最后阴沟里翻船,被最信任的人出卖。
  
  被玉嬷嬷下药,错在她豪不设防;被宇文煞纠缠不休,错在她自己引火烧身;孩子没了,错在她自以为是一昧横冲直撞,每件事她自个儿都有责任,却把所有错误一股脑儿栽在宇文煞头上。
  
  狠话都放出去了,她现在又处处给自己寻台阶下。不知是可笑还是可悲。
  
  纵使被如此背叛侮辱,她还是丢不下他?一闻及他潜入敌国,便方寸大乱?
  
  丢不下又能如何呢?
  
  丢不下他,便可以丢下怜,丢下Langdon,丢下NISF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们?
  
  若真的回不去了,就能回到他身边,任他侮辱,看他三妻四妾,最后成为他帝王后宫的一员?
  
  原以为离开他,可以冷静冷静,想想自己何去何从,可越冷静,想得越清楚,越不知道该怎么办。
  
  …》…》…》…》…》…》…》…》…》…
  
  五月初五正午,玄算于厉苍门广场上升坛卜卦,入门者必有请柬,廉宠趁着文鸢纪章的方便,也不算黑户口了。依旧高高扎了马尾,身着竹叶纹浅蓝长衫男装扮相,空着双手赴会。
  
  厉苍门前解剑碑,她看着纪章逐夜黑脸勉强解下配剑,忍不住在一旁笑出声来。
  
  还是她有先见之明压根没带殇月龙牙。古往今来现实小说,这么适合聚众闹事的场合怎么可以携带武器呢?
  
  明媚阳光下,廉宠的笑容煜煜扬晖,灿烂四射,连路人都不禁驻足痴立。
  
  “好漂亮的女人。”厉苍大门前,一个魁伟如山矫健如豹的男人手抚下巴,盯着廉宠扬起邪魅狂野的笑容,黑色斗篷下落出如血赤红的发丝,而那双眼睛也是绚烂的赤红色,如两颗红宝石般璀璨夺目。
  
  入门就坐,玄算尚未到。纪章、文鸢在廉宠耳边低声介绍在场他们能认出的人,果然是群雄毕集。忽然感到有两道异常激烈的目光盯着自己,廉宠连续瞟过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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