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宠-匪满-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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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眉入鬓,桃花眼雅致端和,锦衣玉袍,风姿特秀。
“你!”我豁然起身,目瞪口呆。
顾不得伤口阵痛,我一步步靠近他,徐环上下打量。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人与我如此相像?无论五官、体型、身高、年龄……难怪刚才觉得耳熟,那分明是我自己的声音!
“你就是Lan?”那男人温文儒雅,书卷气中自然流露王者风范,双手合揖见礼道:
“孤乃炤国太子宇文烨。”
我别扭学他回了个礼,尚未从极度震惊中回过神来,嗫嗫开口:“我是楚怜……你认识我?”
这是我的双胞胎兄弟?脑海中陡然浮现一个念头。
他闻言莞尔,恭敬有礼道:“楚兄重伤在身,且先做休息。”
我有些懵,盯着他目不转睛,忍不住想上去捏捏到底是我做梦还是镜子。
这人说话有股魔力,让人不自觉信赖,我便坐回床弦。
似察觉我的疑惑,他微笑坐于床侧椅上:“孤有一位挚友,想必为楚兄旧识。她手上刺青与楚兄一样,亦有一对与楚兄相同的耳钉……不过颜色相反,而且……”
“小R?”我忍不住又要起身,被他摁止。
“你认识小R?她人呢?她伤势如何?”我急切问道。
“伤势?”他闻言面色陡变,“她受伤了?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对话令我有些糊涂,不确定道:“你所说的挚友,她叫什么名字?”
“姓廉名宠。”
“小R!”我一把抓住他手臂:“她现在在哪里?”
宇文烨叹息摇头,轻道:“孤与她,已经七年不曾见面。”
七年?
我一愣。七年前的小R不过十一二岁,手上纹身是她十五岁生日那天我们一块儿纹的。而且七年前的小R成日跟在我身边,若有何挚友……我怎会不知道?况且这位挚友与我一模一样,她的德性哪里沉得住气只字不提?
突然,我缓目扫视四周,想到小R的突然失踪与突然出现,想到神殿倒塌后折返而回,哭得声嘶力竭的她莫名其妙的斥责:
'我为了救你,什么都没有了!你tmd不活下来,我也不想活了!'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你和她怎么认识的。”我开口,听他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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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我相不相信,我的的确确是存在于另一个世界了。
若如宇文烨所说,那么我猜测,八九年前,在伦敦机场消失的小R来到了这个世界,成为宇文烨九弟宇文煞府上姬妾。七年前,战争爆发,小R独身离京,直至莫名消失。
而当时我带着NISF的精英队员前往太平洋白鲨军舰,准备与Robert Cheney同归于尽。孰料遇到海啸,军舰支离破碎,等我们醒来,便发现与敌人同在一座海底神殿。
我们与Robert Cheney的部队展开了激烈的枪战,一路追击至神殿深处一座满是龙柱的厅堂。
在那里,伫立着黑色巨型石雕,基底刻着龙飞凤舞两个大字——
“剑坛”
也不知Robert Cheney触碰到了什么机关,神殿突然坍塌,巨型石柱自天砸下,身负重伤的我无力再躲避。千钧一发之际,小R凭空出现,背着我向外逃窜。飞石流弹中,她也不幸受伤。
眼见出口即将崩塌,我惟有用尽全力将她顶了出去,或许外面也无生路,可我不能放弃一丝希望。
我喊着,走啊,他妈的我叫你走!
孰料,那个傻瓜居然在巨石落下最后关头滚了回来,哭得像个孩子,她说:
你才他妈的,我他妈的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没了跑回来救你,要是救不了你,我也不活了。
除了苦笑,只有苦笑。
眼看着战友们一个一个倒下,我们走投无路,只得并肩面临疯狂的Robert Cheney,漫天枪林弹雨,与必然的死亡。
临死前,我看到了一阵强烈的白光,感到自己化作一缕烟尘,被卷入无尽漩涡。
宇文烨说,他是在炤国皇陵禁殿发现的我。皇帝缠绵病榻,太子代天祭礼,他忽见密室光芒万丈,遂秘行潜入。我想,那座皇陵或许便是后来的海底神殿。可是,我没有机会再去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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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宇文烨,相处不过两月。
前一个月,我一直在这私院养伤,照顾我的便是那叫铃儿的丫环——一个盲女。
我不是傻子,他是当今太子,权倾朝野,我的出现,若让有心人得知,必然酿成祸患。而在这比中国更加尊敬信奉神龙的国度,我的纹身,无异自寻死路,甚至授人权柄,栽赃给宇文烨意图谋朝篡位的罪名。
这一个月,他隔三岔五会来看我,与我小坐聊天。
对我为何出现在皇陵,他从不追问,可是我知道,这份信任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我所代表的人。
为了尽快让我这异域之人融入这个世界,他时常与我聊炤国风俗,聊政治风云,聊战事民生。而我只与他聊一件事,或者说,聊一个人。
每当我说话,他都静静地听着,不时微笑摇头,然后追问我更多关于她的故事。
我知道,这个男人将她视作生命之珍重。
有一次,我忍不住问他:“在你心目中,把廉宠当做什么?”
其实有句话我憋在心里很久,宇文烨,就冲你这长相,廉宠这辈子都不可能对你产生男女之情。
他愣了愣,反问我。
“她是我妹。”我脱口而出。
他闻言神色黯然,半晌苦笑:“我自然也把她当作妹妹。”
我想他早知道自己无望,而我狠狠地揭开了他的伤疤。
一个月后,我完全康复的那天,他说要摆宴庆祝,而就在那天,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发病。
当年夺走我师傅生命的病。
在他休克前最后一秒,他似乎耗尽所有力气对我挤出一句话:“你代我活!”
当时,我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在我的全力抢救下,他总算活了过来,却卧榻整整一月——从此,便再也没有起来过。
你代我活。这是生命的托付,这是一个男人使命的托付,也是一个国家的托付。
可惜很久以后,我才体会到这份重担。
那日他醒来,第一件事,是跪在我面前,行五体投地大礼:
“请楚兄务必答应烨。”
“你代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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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彰三十二年,炤国称霸麟云大陆的前一年。曜彰皇帝生命的最后一年。
朝外,战乱纷飞。屠魔宇文煞率军鏖战西覃。朝内,宇文衍与澜贵妃挟天子以令诸侯,逐步把持朝政,唯宇文烨可与之分庭抗礼。若太子在此时崩殂,莫说恶病缠身的皇帝,前线征战的九王性命不保,整个大炤都将危在旦夕。
他临死前交到我手上的,便是如此乱世。
我推拒之语尚未出口,他已撤手人寰。而我为求生存,一步步走出小院,走上朝堂,变作了他。
回首往事,突觉世事难料,诡变莫测。
明明一样的躯壳,却装着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
第一眼,我以为他是我,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不是我。
他端庄恭敬,胸有天下。缠绵病榻亦不忘家国黎民,无论如何劝阻,都时常忙碌国务,不眠不休。
我曾经问他,若我成了太子,那他的国家,就落入了别人手中。他回答我说,只要天下太平,不要再起战祸,国家,可以是任何人的国家。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曾经,我觉得这些词语离我很遥远。在现代,我见过无数玩弄权术的政客,操纵金钱的掮商,却从没见过这样一个兢兢业业,一辈子为了国家,为了天下而活的男人。
我生在太平盛世,只知工作玩乐,不懂家国责任。曾经我以为自己的世界很广阔,可在他面前,我无地自容,犹同燕雀。
他曾经无限向往对我说:“楚兄,我很羡慕你与廉宠这样的人,无拘无束,如阳光灿烂夺目。”
可是我想对他说:“你才是真正的太阳。”
他死后,我摘下耳环,小心翼翼隐藏纹身,学他为人处事,说话举止。
可是我知道,我永远做不到他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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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煞,炤国之战神,杀戮天下的屠魔。
传言中与廉宠纠葛不清的男人,亦是宇文烨一辈子的遗憾。他曾经无限悔恨告诉我,宇文煞才是他理想中的帝王。可是他变了,变得残戾不堪,一朝登基,必作暴君。
他叮嘱我,一定要尽心尽力辅佐劝阻他,若迫不得已,可取而代之。
可自生难保的我,有负他所托。
曜彰三十三年,以先帝名号命名的最后一年。形势危难,我几乎被宇文衍逼入死路。权衡再三,我一面主动向宇文煞示好,并表明绝对无意王位。一面建立部署自己的势力,安排后路。
我很清楚,以太子烨的处境,不管宇文衍抑或宇文煞,无论谁登基为帝,我都性命难保。
可是最后,宇文煞没有为难我,甚至可以说,给了我极度厚重的权位,纵使炤国亲王之首秦王之号,从此成为虚名。
新帝登基,前往旧溟鹰境内琅邪山,途经云州,那是我与逆龙帝第一次,也是其后五年中唯一一次见面。
以白骨人命为垫脚石走来的男人,纵使是我,见了他亦不禁微微颤抖。
他高高在上,贵为至尊,天下苍生在他眼中不过蝼蚁。
我忽然想,宇文烨,这就是你最后为你的天下,你的百姓所选择的君王吗?
在他的身上,我只看到帝王的冷酷无情,看不到仁义王道。
铁腕捍情
楚怜偷偷将廉宠送回房间不过一炷香时间,宇文殇便推门而入。
两名婢女上前为帝王更衣,他扫眼几上酒坛,蹙眉道:“你伤成这样还喝酒?”
廉宠回屋后赶着换衣喝药,还没来得及收起装载云泽水土的酒壶,听他问起,毕竟做贼心虚,心下先颤了颤,镇定吩咐丫环收走,孰料却被门口的他截住。
随意揭开酒坛,他垂眼凑鼻嗅了嗅,清冷俊颜不露丝毫心思:“这是什么?”
这小子现在不好应付阿。
“水和泥巴。”
“做什么?”
“我天天关在屋子里无聊,找些新花样玩玩不行啊?”
廉宠从小叛逆,长期与廉天虎、Langdon、楚怜做斗争,此刻俨然也把宇文殇当作“家长”对付了,运用撒谎绝招“九真一假。”
宇文殇闻言凤目微眯,递于丫鬟,一边吩咐传菜备案一边迈至廉宠面前,蹲身便捉过她下巴,薄唇长覆,展开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吻着吻着,他将她抱坐身上,一手揪住女子秀鼻,恶毒地不让她呼吸。
直待她小脸涨红,捶打胸膛的双拳挥舞劲道已经让他微微感到闷痛,方放过她。
“你想谋杀啊!”廉宠大口大口喘气,又狠狠揍了他两拳,便挣扎着要起身。
他满不在乎单手环紧细腰,冷声道:“你再用这种态度跟朕说话,朕现在就扒了你裤子把你屁股打肿。”
“……”廉宠满脸黑线回头瞪过他一眼,迎上峭寒霜瞳,估摸过现在真刀真枪干一架的胜负优势,于是很孬种地摇白旗投降,软下口气埋怨:“你这样抱我伤口痛~”
宇文殇闻言微微松手,又将她拉回腿上,头搁于女子颈窝,暖暖呼吸掠过她耳畔:“今日可想过朕?”
“想,怎么没想。”一整天都在想怎么对付你。
他闻言掐了掐廉宠腰肉,口气愈发冷冽:“擦过药了么?”
廉宠偷偷瞅了眼面色阴沉的帝王,仔细回忆了一下失忆那段日子的相处方式,遂主动转身抱住他脖子,撒娇道:“等你回来给我擦。”
果然,漫天乌云瞬间消散,晴空万里,一片和谐,他再开口,语气已柔和不少:“待用过晚餐,朕帮你。”
廉宠乖巧点头,拧过身子,手轻轻搭在他受伤右臂:
“你怎么这么笨,人家让你断臂你就断臂。要多久才能好?”
宇文殇凤目微眯,直勾勾望入廉宠一双美盼:“朕有分寸。倒是你,好不容易退烧,也不乖乖养伤,今日定是偷溜出去过了,对吧?”
廉宠吐吐舌头,顾左右而言它:“我脸上疤难看死了,你别盯着我看。”
宇文殇闻言嘴角微扬:“最好一辈子好不了,省得成日勾蜂引蝶。”
小样不带这么诅咒人的!
她撇撇嘴:“要真好不了,我就在脸上纹身,反正早就想这么干了。”
“还纹?”他剑眉轻挑,“一个女子,成天在身上乱画,身上都快纹满了还想着纹,真不知你脑子你成日想些什么。”
靠,这厮说话真的越来越像家长了!
廉宠亦学他挑眉,媚笑附耳,吐气如兰:“臣妾本来想在私/处纹陛下您的名字的,既然陛下不准,那就算咯。”
“胡闹。”他没好气地咬住面前娇艳欲滴粉嫩双唇,又是一阵辗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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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用过晚餐后,纪章一个拜见,这大忙人又急急出门。廉宠百无聊赖,让丫环替自己擦换膏药便洗洗睡了。
抱着枕头蜷于床间,她辗转反侧,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突地,她蹑手蹑脚起身坐于床沿,闭目凝神,双耳微动。
果然不对劲。
按理说,她刚遭人掳劫,他必然加派人手严密监视保护自己。可为何她丝毫察觉不到暗卫的动静?还有楚怜两次偷偷潜入,甚至带她出门,虽然楚怜本领通天,可以宇文殇的本事,怎会丝毫不察?
可若他知道是“宇文烨”带她出去,怎还能平心静气逗她说“今日定是偷溜出去了吧?”
他为何如此反常地撤走所有暗卫?
他就不怕她再被掳走么?
还是说……他已经笃定她恢复了记忆,知道她本事,也知道她讨厌被人跟踪监视,所以撤走了暗卫?
应该不会吧?先别说那小子脑子里有没有装“尊重”二字,若他笃定她恢复了记忆,怎会不防她逃跑,理应更是加派高手监视才对。
这小子转性了?
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想不通想不通阿。
她沮丧地发现,她已经完全无法捕捉这个男人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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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阳城的消息?”袍风猎猎,宇文殇与纪章一前一后迈入书房内室。
“启禀陛下。”纪章在帝王身边抱拳半跪,神情严肃道,“如陛下所料,楒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