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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殇宠-匪满-第95章

小说: 殇宠-匪满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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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南炤山山系在瀚河以南延伸出一条东西走向的卫商山,形成瓮口状包裹住银鼎湖南岸。梁安、皖象、岭前、泠州四城便背靠卫商山,北接银鼎湖南畔,自西向东呈半圆形分布。若此四城失陷,西覃便可占据银鼎湖南岸,直接面对炤国位于银鼎岛的军事要塞。
  
  虞寰允,分兵三路,一军出离台,渡瀚河,直插梁安;一军自泠州出,往救岭前;杨荣自银鼎岛调派水军十万,迎战召景。
  
  次日,逆龙帝御驾,率枝春大军三十万,亲自督粮,抵达离台。
  
  召景斥候遥见离台诸镇皆插逆龙绕剑军旗,急报顺宁,兀子飞遂命人传话,命召景据河扎寨,疾攻打岭前。
  
  “逆龙帝来得这么快?”
  
  顺宁军营帅帐内,秦明月与兀子飞相对而坐。
  
  “无妨,若轻易便被偷袭得手,他便不配炤国之战神。”兀子飞扣剑稽案,慷慨激昂:“吾待此一决,久矣。”
  
  与此同时,离台大营内,虞寰安排好军中布置,持剑进入帅帐,简单行了个礼,步至帝王身旁。
  
  宇文殇正凝目注视帅帐中的地图,闻虞寰入内,遂道:“金门关奸细既除,令廉毅将军速速进驻,以为呼应。”
  
  虞寰应命,担忧开口:“陛下,您的伤势?”
  
  宇文殇摇摇头:“不过肩膀受了些轻微的刀伤。”相较之下,他更担心宠儿,算算日子她差不多也该收到信了,最快却要五日后方可收到回信,这几天难免心神忐忑了。
  
  “陛下,这些年来吾等勤练水军,等的便是今日,断不会如十年前栽在那兀子飞手里。”虞寰热血沸腾,他这一辈子等这场仗等得够久了。
  
  “不可掉以轻心。兀子飞不仅精通枪、戟、骑兵,尤擅水战,驰骋瀚江,未曾一败,绝非浪得虚名。既有‘水鬼’宁并,又得沧北降将上官阙,我军擅长水战者唯有纪叔的青帆军,杨荣虽苦练十年,但从未真正与敌人交手,经验尚浅。”
  
  “陛下教训得是,末将定然谨记于心。”虞寰抱拳恭敬道。
  
  …》…》…》…》…》…》…》…》…》…
  
  “昂可,昂可!!”
  
  楚怜一脸风尘仆仆,甫入炤阳宫,便见白阶之上金雕玉琢,神气活现的小王子从玉栏的缝隙里拼命冲自己招手。然后小腿抡得跟马达似地,两阶一跨往下飞奔,惊得身后的遂宁、遂安花容尽失,尖叫连连。
  
  焕儿一个猛子扎进楚怜怀里,被他高高举起。
  
  “好小子,个儿长了不少嘛!”楚怜笑得一脸灿烂,伸出手来,与焕儿大拳对小拳轻轻一击,“来一个。”
  
  “昂可,昂可好,昂可最好了,昂可是世界上最好的,昂可是世界上最最好的,我最喜欢昂可了!”
  
  “乖,回头赏你匹小马驹!”
  
  “oh yeah!”焕儿一脸得意,扭头对身后慢慢跑过来的字字嚷着:“哥哥,我有小马儿了,明天我们就去上林苑骑马去!”
  
  字字一身锦衣玉服,少年老成向楚怜行了个礼,稚气未脱道:“给皇叔请安。”
  
  “字字也长得很快嘛!”楚怜一把将字字也抱起,一边一个往上宫走去:“皇叔给你们带了好东西,我们挑去!”
  
  “谢皇叔!”“谢谢昂可!”
  
  楚怜带来的,都是这个年纪小男生最喜爱的新奇玩艺,一大两小关起门来,楚怜扮曹操,字字与焕儿PK,玩起真人版华容道。正疯得厉害,遂宁在外传报,称右相太傅南宫大人在外求见,这两小子虽都在兴头上,可一听南宫樇名字,齐齐跑出门去分别站在遂宁、遂安面前,让宫女打理好头发服饰,人模人样地,气质儒雅地进得外厅给他们师傅请安。
  
  南宫樇顺便抽查了两人功课,布置了新的作业,两小孩便乖乖去了书房。
  
  楚怜在外听南宫樇交待得差不多了才进门,啧啧叹道:“这两小子在我面前跟猴精似的,还是楒旻你有法子。”
  
  南宫温文一笑,与楚怜相互见礼后方道:“秦王有所不知,对于功课,这两孩子各有特色。”
  
  “愿闻其详。”楚怜与南宫分别入座,兴致盎然道。
  
  “同样的功课,若是焕儿,定然念念于心,非得立刻做完,否则‘玩的时候不得尽兴’。而字字却是待到检查前夕方始动笔,所谓‘先思而后动,成竹于胸’。”
  
  楚怜含笑,焕儿这性子倒是跟廉宠一样的,忽然想起什么,打趣道:“可我见他二人携手去了书房,楒旻你说得恐怕不是次次都准咯。”
  
  南宫樇淡笑起身:“王爷可愿与某同往书房?”
  
  楚怜风流自成,玉树临临:“请。”
  
  两人令止通传,悄悄走到书房外,却听焕儿道:“哥哥,师傅要我们评析昨天背的这几段,其他我都懂,可这个‘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万’是什么意思啊?知某数,识某文,数起于一,一进为十,为百,为千,为万,直到无穷。是不是这个意思?”
  
  天才阿!楚怜欣慰地点头,这才多大的孩子,他三岁的时候在干什么,还成天在幼儿园跟小朋友互殴打架吧!这不仅能识字,连三字经都能背了!
  
  片刻之后,字字的声音缓缓响起:“三字经,本来是教我们识字知物的,不过我想既然是师傅要我们评析,应是希望我们从里面发掘出更深的东西。焕儿你刚刚说得对,可是不仅是数字,老子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说的是世界本源,本体相同,表相万千,生生不已。”
  
  大炤的儿童实在太可怕了,楚怜由衷感叹。反观南宫樇,欣慰地点点头,笑得那个舒畅。
  
  “那哥哥,我们赶快把功课做完让昂可带我们去玩!”
  
  “好。”
  
  南宫侧首,眼如弯月,对着楚怜又是一笑,仿佛在说:
  
  你看,一个学会了思考,一个增加了行动力,两全其美,互补所短,齐头并进,吾心甚慰阿。
  
  




生死一线

  廉宠一行人在一望无垠的茫茫冰晶世界稍作整顿,决意继续前探。
  
  外面夏练三伏,这里却是寒冷刺骨。除廉宠,其余人等内功皆不俗,勉强可支。廉宠虽然身子骨也算强健,可毕竟凡胎肉骨,开始时尚能坚持,渐渐便有些不支,她独自咬牙苦撑,不流露丝毫软弱。
  
  这里一片白色,难辨东西。亏得猊下心思缜密,在透明晶莹地板上察觉隐隐纹路,竟也是奇门遁甲之术,较之前的复杂了不少。在猊下带领下,众人虽未误闯凶门,却被困其间循环往复不得出,又这么耽搁了两个时辰,纪章总算察觉廉宠有些不对劲儿。手搭上她肩膀,冰冷碜人,急忙停下扣住她脉搏,徐徐渡气。
  
  猊下让廉宠打坐,临时授予她简单内功心法口诀,注于心,调于鼻,命三名陵卫继续探路,不多时,陵九复命,道前方发现石垣水池。
  
  当下由陵九带路,来到一片破败宫殿。越是靠近这片区域,脚下冰片越薄,远远眺望,被尖冰包裹隐约可辨的石拱残柱直插入顶,中央水波碧蓝,浮冰碎裂,蔚为壮观。
  
  “真是奇了,此地天寒地冻,水潭却不结冰。”身后两人惊叹。
  
  纪章运起轻功,脚踩浮冰,水上掠行,至于当央石拱底下时一记纵飞,攀附其上,复俯首查看,须臾,自腰间摸出一枚十字镖直射水底,然后空中翻转落于冰上,飞身掠入人群:
  
  “刚才陵九算过,此乃生门方位无疑,路恐怕在水底,吾欲一探。”
  
  猊下神色凝重:“四明神殿封印的是上古四位自然神,如此违背常理出现水池……恐与水神焭有关,不可冒失。十一尤擅水性,不若让他先行探路。”
  
  纪章点头侧身让过,猊下身后碧色祭袍男子出列,运功护体,又施避水诀,潜入水池。众人等了一盏茶时间,渐渐有些沉不住气,猊下正要让陵十也潜水探查时,脚底突然传来响动,地面振颤,廉宠此刻反应最快,大呼一声:“退!”便头也不回向外围跑去。刚散开,之前站立的地方便应声碎裂塌陷。
  
  众人皆面色大变,廉宠俊眉挑起,嘴唇紧抿,朗然开口:“我去看看。”
  
  “娘娘凤体为贵,不可亲身犯险!”纪章立刻阻止,“臣愿前往。”
  
  “尊主性命关系天下苍生安危,况且体质并不耐寒,不可冒险。卫尉大人自当周护身旁,陵二,你且与老朽走一遭。”
  
  “师兄,不若让吾等先去……”猊下这一开口,陆续又有几人请命。
  
  廉宠叹口气,无奈道:“都别争了,大家来的蹊跷,回去的路没了,这么耗下去,不是被冻死也是饿死。”她一边说一边自靴中拔出匕首,削去长衫下摆,以腰带扎紧,尽量不让衣物牵绊手脚,“干脆一起走,相互有个照应。”
  
  猊下与纪章见她意志坚决,不再多言,立即行动。
  
  甫下水,潜了约莫三人高,廉宠便察觉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当年她赶到白鲨军舰,遇上海啸被卷进漩涡,坠入海底神殿,似乎在海水中见过同样的立柱,唯一不同的是,这个世界的神殿与她所见过的神殿,是完全相反的!
  
  这种感觉在水上的时候不是很明显,可在水中,这个可以自由上下颠倒的空间,她立刻就察觉了。当时她感觉是从一座巨大的方形神殿的顶部跌落,穿过一片破裂的地板,最后落在了剑坛里;可现在明显是剑坛在上。
  
  廉宠深藏心底奇异诡谲的感受,提高警惕。
  
  又下潜约莫三人高的距离,她明显感觉水温上升,有一股水流往着底下而去,看来的确不是死水,而与其它地方相通。
  
  她穿越时空这事情虽然蹊跷,但若说什么妖魔鬼怪,她倒真没遇到过几个。玄算、猊下他们可以把所谓炤帝龙舞的创世神话说得头头是道,玄乎其玄,到她这里,还是不愿意放弃相信科学。
  
  穿越,可以用平行空间解释;转世,可以用巧合形容;至于什么四神,依她来看,很可能这里曾经是个火山口,火山爆发后地形下陷为山谷,附近有邛江,又处在祈华山峡谷,若说再加上个什么地下水腐蚀导致地面下陷,泥石流灾害,山谷风风化等等见鬼的情况,这不就是火、水、山、风么?
  
  顺水流而下,水压越来越高,视线也越来越黑,廉宠已经有些憋不住气,扭头看看众人,表情都比她“安详”,她不甘示弱,反正现在吊着这口气回也回不去了,不如卯足劲儿往前,她向来福大命大,断不会死得这么愚蠢。
  
  潜至大殿底下,水流愈急,一具尸体忽而迎面荡来,廉宠身后的陵七急忙上前抱住,赫然便是陵十一。
  
  纪章立刻往前探去,发现一股急流汹涌澎湃地涌入半扇门大的巨洞中,他蹬腿前滑,头伸入洞中,突觉迎面重压,立刻拔剑顶住,就势猛退。
  
  廉宠此时亦察觉危险,奈何溺水之感越来越严重,颇有些力不从心,心底暗骂这古人都是神仙,内功这种东西跟氧气罩似地,除了她谁都没事。头晕目眩之感已经非常严重,眼瞅着纪章那里恐怕出事了,再顾不得其他,抓住身旁白衣男子,也不知是陵几,猛地咬住他嘴唇,自他口中狠狠吸了口气,便头也不回如梭子般赶到纪章身旁,看见水泡逆流,一条似鱼非鱼,似龙非龙的庞然大物张着血盆巨口,牙尖齿硬,尾似鹞鹰,怒目圆睁。
  
  廉宠隐约觉得这怪物有些眼熟,不知哪里见到过,见纪章拔剑死死抵住怪物牙齿,遂拧身拔出靴子里的匕首猛打个窜子游到怪物身侧,迅速贴身,就着它挣扎的猛力将身体甩到鱼身背脊,双腿夹紧,拼尽全身力气一刀扎入鱼背。
  
  甫入刀身,她立刻察觉异样。她这把匕首是举世罕见削铁如泥的宝物,平日里垂直放开,可以直插入大理石地板,可如今一刀插下去的手感明显不对,磕磕绊绊,无法顺利下拉。她心底计量,为了验证猜测,发狠将匕首拔出,再就着原来的裂隙深深插入,爆起全身肌肉刀柄一掰,拉做横切面,深深把那缝隙拗开个洞,里面密闭的空间被突然打开,水泡汨汨,廉宠定睛一看,里面果然是无法辨识的材料制作的齿轮!
  
  扫眼前方,猊下已经赶上,与纪章并肩苦斗,其形狼狈。
  
  说时迟,那时快,廉宠一手握紧匕首撑着那破口,一手举起殇月龙牙,连着刀鞘往里捣去,掏心挖肺,狠辣异常。
  
  如此猛烈的“抽筋拔皮”,不消片刻,那怪兽便渐渐停歇,不再动弹。
  
  此时廉宠已经几乎窒息,头晕目眩,松开钳制,使出吃奶的力气顺着水流钻入那半开的巨洞中。后面诸人急忙随上,过洞后拼命上浮,待出得水面,却见廉宠一半身子趴在岸上,一半身子淹在水里,不停呕水。
  
  “娘娘,你没事吧?”纪章急忙游到她身边,将她抱坐岸上,拉开距离,轻轻拍背,眼底难以掩饰的佩服震惊。
  
  “尊主竟然仅凭一人之力,杀了螭吻!”刚刚被她占了便宜的白衣陵卫面色更加惊服。
  
  廉宠来不及接受众人的赞美,兀自咳得死去活来,好不容易停歇下来,她使劲摸摸嘴,冲着那白衣男人道:“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吃问?”
  
  猊下上前一步,一边把着廉宠脉搏,一边肃然道:“龙生九子,此子名螭吻。古语言‘海中有鱼虬,尾似鸱,激浪即降雨,遂作其像于尾,以厌火祥’。”
  
  猊下这么一说,廉宠才想起皇宫宫殿的殿角、殿脊、屋顶上经常都有这怪物的雕像,难怪她觉得眼熟。
  
  “想不到此地竟然有如此神物镇守。”纪章低喃,俊眉紧蹙,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毛个神物!”廉宠终于彻底缓过气来,“这他妈是个机械怪物,外面不知什么木头硬死个人,做得挺逼真的,防水,里面有机关。”
  
  众人瞠目结舌看着她,却见她拧着衣服站了起来继续道:“这玄算果然不愧是穿的!”
  
  环视大家仿佛听天书般看着她,她无奈摇头,见此处被黄紫色泥土掩盖,不如之前空旷,反而处处断壁残垣,仿佛是个庞大的宫殿聚群,一半埋进了土里。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泥痕,瞳孔微缩,视线一路收回,上前几步缓缓蹲身,以手比划片刻,复起身道:“看足迹的湿润程度,先前进来的人应该上岸不久,大家千万小心。”
  
  熟料廉宠话音刚落,一阵地动山摇,泥尘哗哗坠落如细雨,众人皆惊,稳住身形,对视一眼,却见廉宠已经提刀向深处赶去。
  
  迅速穿越一道依稀可辨的宫廷长廊,渐渐有粗壮的树木根须自上垂下如帘。廉宠跑在最前头,忽然察觉一股力量劈头盖脸而来,条件反射抓住树根,猛然荡开,攀附廊顶,定睛一看,一物扑出刹住,龙身豺首,面露凶光,一柄宝剑穿口而过,而它左右前爪各按着一具尸体的上、下□,极其血腥。
  
  有了先前的见闻,廉宠一眼便认出这是刀柄剑鞘上最常见的雕饰神兽——睚眦。
  
  睚眦巨哮一声,前掌击地,扬起飞尘,宫殿撼动。
  
  廉宠欲如法炮制,手臂发力,晃动树根,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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