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默相思+番外 作者:地黄饮子(jjvip2013-04-20完结,师生,情有独钟,1v1)-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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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心和看着成最最从“心和”出发画了个箭头指向“沈老师”,还标了个爱心,然后欲反方向也画上箭头。
她握住了成最最的手,说:“我只是单恋,人家可没说喜欢我。”
成最最用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说:“你放心,心和,没人会不喜欢你的,沈老师也是,终有一天,他会喜欢上你的。”
她反问自己:路心和,你有何德何能,被身边的人频频感动?
灰色的瞳孔透过薄雾泛起星点光芒,千言万语汇成了轻轻两字。
她说:“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库存,明天继续
☆、3
路心和趴沈家书桌的一角写写算算;稍一抬头;看见沈流默竟然不知何时已进入梦乡,左手仍然支起撑着头,放厚厚一沓资料上的右手也依旧握着水笔;乍一看;似乎他继续沉浸阅读思考中。
这让路心和想起了个笑话;大致说差生和优等生都看书睡着了;老师批评差生说“看看书都会睡着”;而赞扬优等生是“睡着了还看书”。
她放下笔;头搁书上;一歪脑袋,角度正好能仔细地看清沈流默的全貌。
他的睡颜如婴儿;呼吸平平静静;白皙的皮肤没有一点瑕疵,只有几根红血丝若隐若现,让路心和不禁想起个成语“细皮嫩肉”。微厚的双唇抿得紧紧的,高挺的鼻梁上架着温文儒雅的无框眼镜,她注意到镜架下方的鼻梁有个小山峰般的凸起,她记得以前看过一个日本的占卜节目,说有这种小山峰的能干出一番大事业。镜片下的双目合起成两条狭长的线,上睫毛特别长,仿佛将要触到镜片,又以一个自然的弧度向上而去,此时与下睫毛交错叠合一起,足以代言全方位浓密纤长卷翘的睫毛膏广告。黑色的短发比离开X区一中时长了许多,几撮微卷的刘海随意搭上两道英挺的剑眉。
她就这样入神看着,竟也渐渐睡去。
等到路心和从西伯利亚回来,天色已晚,她瞄了一眼墙上的钟,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什么什么!已经六点了!”
她居然用这种奇怪的姿势睡了足足2个小时!
沈流默带着笑意望着她,说:“你还有几道题目没做完?抓紧做完,然后讲解一下。”
她顺从地点点头,肚子却不适时宜地叫了起来。
他看着囧到不行,还低头死命盯着题目的路心和,突然说:“你不是问过我怎么支付补习费吗?”
她茫然地抬头,幻觉般地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一丝狡黠。
沈流默继续正色道:“钱倒是不用付了,每周六你来我这儿打扫一下加做顿晚饭怎么样?”
不就做家务吗,这是她的特长之一。
路心和欣然同意,“没问题!成交!”
下一刻,他点了下手表,下巴往门外指了指,路心和立马心领神会,拿出保姆应有的服务态度,殷切地问:“沈老师,你要吃什么,我去买来做。”
然后飞快淘好米、插上电饭煲,飞快地冲下楼,直奔距离最近的大卖场。
她这算卖身付学费么?路心和一边烧菜一边思索,她路心和好歹也是个富家千金,需要如此这般么?
不过,只要是沈流默的指示,她就会习惯性地遵从加执行,就如同从前那般,沈老师让她来趟办公室,她就会不假思索乖乖现身。
不一会儿功夫,三菜一汤已经做好了。
路心和稍稍扒拉了两口就饱了,坐椅子上打量着对面埋头吃得正香的沈流默。她知道他不擅做家务,尤其是烧饭,以前沈伯伯说过他儿子只会烧一个菜:炒蛋。
“你平时吃什么?”她不禁好奇。
“学校食堂。”意料中的答案。
“对了,沈老师,你认识一个叫赵航程的学生吗?你们数学系大一的,也是X区一中毕业的。”赵航程即是茹姣的“邻家哥哥”。
“知道。”
“真的!”路心和一下子来劲了,把赵航程和茹姣的事情说了一遍。
“明年秋天,说不定会有个大美女从天而降们数学系哦!”
沈流默静静地看着两眼放光说着八卦的路心和,勾了勾嘴角,说:“所以说,早恋也不是什么坏事,就像他们一样,有时候爱情是读书最大的动力。”
她表示赞同地点头,接过话说:“对对,也觉得喜欢一个人没什么错,最好是喜欢一个很强大的人,就会成为一个有力的目标,比如……”比如。
她适时收住了谈话,迅速起身收拾了碗盘,迅速把它们都处理完毕。
临走前,沈流默叫住路心和,递给她两把钥匙,“这把是铁门的,这把是房门的。”
两把钥匙用再普通不过的铁环串一起,上面还依稀残存着他的温度。
文理分班后,似乎感受到了高考的脚步真切的靠近,学习的强度也愈加愈大。
新高二(1)班由原高二(1)班和(2)班选物理的同学拼成,成员变动得并不是非常大,最大的变化除了任教老师大换血,还有平时的试卷全部换成了和高考一样的150分制。
路心和熟悉的人们仍旧都在,只是于一超的位子长期空着。据说他SAT考得很好,托福分也高,现一边做着社会活动,一边等美国那边的offer。
高二第二学期的期末考试,路心和发挥得不错,数学经过沈流默的补习下已经能轻松越过及格线,排名破纪录地升到班级11。
她兴奋之余,准备烧个大餐以感谢沈流默的教导有方。
这个周六,路心和买了大包小包的菜,早早跑到沈家。
沈流默去了C大后,平时都住沈家市区的房子里,只有周六因为要替她补习,他才会回来。她把积了一周的灰尘打扫干净后,已满头大汗。
路心和知道沈流默喜欢吃本帮菜,于是她准备把她最拿手的都使出来。
可是,早就过了平时约定的下午两点,他却连个影都没有。
她泱泱地坐回书桌边做起了题。
几张卷子过后,已过晚饭时间。路心和起身关掉了小火炖着的红烧肉。
她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他:沈老师,你在忙吗?
信息一去杳无音讯。
又做掉了张物理卷子,依然信全无,路心和失望地留了个字条,准备离开。
房门突然“嘭”地被推开,沈流默踉跄地走进屋里,身体东倒西歪。
路心和惊慌地跑过去,忙扶住他,焦急地问:“沈老师,你怎么了?”
沈流默闻声整了整身形,显然是没想到都这么晚了她还在。
满屋子的饭菜香遮盖不了他身上散发出的浓浓酒气。
路心和缩了缩鼻子,有些心疼地小声说:“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忽然一双有力的臂膀把她拉入怀中。
突如其来的一个拥抱。
上海的六月气温已高,两的身上皆是一阵骚动后的汗湿。
她目瞪口呆地贴在他的胸前,双手无措地垂两侧,不知道该推开他,还是该抱紧他。他的头垂在她的耳边,醉后紊乱的呼吸一阵阵拂动着她的耳廓,臂膀却把她围得紧紧的,像箍着个宝物般把她压身前。皮肤的灼热透过单薄的白衬衣扰乱了她的心跳。
他含糊不清地说:“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然后推开不知所措的路心和,兀自倒在沙发上。
她呆呆地望着他,原地冷静了许久,然后跑去厨房冲了一保温杯的蜂蜜水放茶几上,又从卧室拿来毯子盖在他身上。
一直等到沈流默的呼吸平稳下来,似乎已入睡,她才离开。
临行前,她还没忘了把没动过的饭菜放进冰箱。
睡梦中的沈流默清晰地呢喃道:“心和,别喜欢我,我不能喜欢你。”
路心和手里的一盘番茄炒蛋“啪”地摔在地上,盘碎蛋飞,番茄四溅。
和她相熟的都叫她心和,她没想到沈流默也会这么叫她,更没想到昵称后面紧跟着如此心伤的话语。
她木然蹲下,收拾着一地红黄白相兼的残局。
碎裂声并没有吵醒沈流默,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别喜欢我,我不能喜欢你”。
她将手擦干净,背起书包,跨出房门。
脚步忽然一滞,带着哽咽道:“我知道了,你不用重复。”
路心和回到家,书包没放下,鞋也没换,就在玄关颓然而坐,眼泪不停地涌上又流下。
他说,别喜欢他,他不能喜欢她。
如果是他不喜欢她,她还有信心扭转局面。
可是,他不能喜欢她。
为什么不能,她无从而知,但是一个不能,已经牵涉出了原则问题。
她苦涩地笑笑,路心和,你为什么单单就要喜欢上自己的老师呢?
抱紧双臂,似乎仍能感觉到他方才的热度。
她比自己想象的更留恋那个意外的拥抱,这种留恋渐渐转变成了一个小女生的赌气。
她擦干眼泪,抿紧双唇,从书包里拿出随笔本,思索片刻,提笔。
一生会遇到约2920万,两个相爱的概率是0。000049。所以不爱,不怪。——《秒速五厘米》
作者有话要说:情节到了关节点,但是作者接下来真的会很忙很忙,忙到14号为止。
下一节写了一点,可能会不定更吧?╮(╯▽╰)╭
☆、4
周日的早上;路心和手机铃声中醒来。红肿的眼睛出卖了她半宿的转辗纠结;最终在天泛鱼肚白时才含泪睡去。
“喂。”
她没有看来电显示,反正打她手机的人除了爸爸妈妈也就只有成最最了。
“是沈流默。”
路心和一时以为是幻听,拉开手机;一看来电人姓名;懵了。睡意顿时飞到外太空;一翻被子跳到了地上。
“沈……沈老师好。”
“昨天系里有学术会议;结束后有应酬;没有提前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没……没关系……”她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哆嗦。
“下次绝对不会忘了。”他强调。
“没关系;真的。”
没关系是假的,但她没胆量哼哼唧唧。
两个人谁也没有提昨晚的意外;仿佛那只是南柯一梦。但想必他依稀记得;而她更不可能忘记。
久久的沉默,却没有人结束通话。
最后还是路心和打破了无言。
她问:“沈老师,今天有空吗?”
他迟疑了下,不知道她的言下之意。
“有。”
“陪我去个地方好吗?就当是昨天的补偿好了。”
又是半晌的安静。
最后,他答道:“好的。”
路心和经过一晚的思想斗争,用小小的任性转变为一个暗自的决定。
要她不再喜欢他,她做不到,他亦无权利。或许,她可以借鉴一下别人的方法。
约在客运总站碰头的两见了面即陷入了一股若隐若现的尴尬中。
沈流默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跟着路心和登上了开往大观园的车。
她的头一直转向窗外,望着窗外的人来人往,一片繁忙。没过多久,眼睛就情不自禁地注视起玻璃窗中他的身影。
阳光照射在与她并肩而坐的修长身形上,仿佛正在把他周身的冰冷结界隐藏,然后融化。美好的脸廓散发着熠熠的光辉,却又与窗外明晃晃的太阳不同,透着温暖与和煦。挺拔的身躯随意地靠坐在灰色公交车椅上,素然的黑色针织开衫显得身形有些单薄,搭着简洁的蓝色牛仔裤,把整个空间烘托得精致起来。
她不知道他思索什么,因为他一直微微拧着剑眉,低头看着交叉而握的手。
沈流默暮然抬起头,同样看向窗外。
透过车窗,四目相对,刚一触到,慌忙避开。
车缓缓行至一个大站,一下子涌上来了很多乘客,原本还算空荡的车厢被挤得满满当当。
他们两不约而同地起身,给两名年迈的妇人让座。
然而,站起身后的路心和却发现她的手不知道该拉哪儿。坐椅的把手上已被占满,试了试头顶的抓环,又够着吃力。正在踌躇间,她察觉到一个熟悉的有力手臂不声不响地把她整个身躯环了起来,在摩肩接踵的车厢内,她的肩膀和半个后背与他的前胸牢牢贴在一起。
她用余光瞥了一眼沈流默,他站在她的右后方,一手轻松拉着抓环,侧身半包围着她,使她即使因颠簸而跌倒,也会安全地倒他身上。
路心和微微红了脸,回过神,才发现他们让座的两位奶奶正津津有味地打量着他们。
“看,这对小情侣长得真俏啊。小姑娘漂亮,男孩子也帅。咂咂咂……”坐在外侧的奶奶八卦地扯了扯坐在里面的奶奶。
“就是,真养眼。哦呦,看小伙子对女朋友宝贝得多紧,怕她摔跤,都环起来类……”
老人们的声音并不响亮,只是在拥挤但并不喧闹的车厢里凸显得异常掷地有声。
路心和脸上的绯红又更上一层楼。她觉得他们像被拉出去游街的异类,被四面八方的眼神看得无地自容。又不得不感慨女人果然是不能离开八卦的生物,都七老八十了还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她忽然感觉身后的人似乎想远离一点的趋势,只是迫于人多的无奈,完全没有拉离距离。
她的心抽痛了一下,侧过头稍稍看了一眼沈流默,他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脸和心同时冷却。
她小声辩驳道:“我们不是情侣,只是……只是朋友。”
她斟酌了一小会儿,她不知道他们算不算朋友。但可以确定的是,如果她把“师生”两字说出口的话,肯定会迎来批量增长的射线把给他们千刀万剐了吧。
周日的大观园游客并不是很多,大观楼内也只有小猫两三只。
路心和径自//焚了香,买了许愿红丝带,沈流默则自始至终静静地跟在她身后。
她给了他一根,也不开口,只是将笔递过去,示意他写下愿望,而自己也刷刷刷写了起来。而后,他们把红丝带系上许愿树,又朝微风中红色飘摇的参天大树虔诚地祈祷了片刻。
路心和开口问他:“沈老师,你知道我写了什么愿望吗?”
沈流默摇摇头。
“C大医学院。”
他起初有些惊讶,又很快陷入沉思。
“知道很难,但就是想打个赌。”
她迎上沈流默深沉不见底的眼眸,说:“想像茹姣和赵航程他们一样,打个赌。”
“如果考进C大医学院,就让继续喜欢。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但你不能阻止我喜欢你。”
沈流默原地安静地站了良久后,抬起脚走向身后的大观楼。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枚硬币,停顿了片刻,朝香炉掷去。
香炉被放置在屋内正中央,与投掷的栏杆隔了不近的一段距离。炉上歪扭地凿出密密麻麻的镂空,但缝隙很小。炉底只有薄薄一层银色,而周围却是深深浅浅一大片。
一道银光快速闪入香炉内,仿佛如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般,发出清脆钢亮的声音,随后,落在一片硬币的上方,细碎悦耳的撞击声不绝于耳。
他顿了顿,转过身面对她,说:“好,我们赌一次。”
路心和突然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
回程的路上,沈流默终于问她:“上海这么多寺庙、教堂,为什么偏偏要到大观园?”
“大观园对我来说有特殊意义,因为这是我爸当年向我妈求婚的地方。据说爸爸对妈妈说‘如果我把硬币投进香炉,你就嫁给我’。我果然是我爸的女儿……”
她叹了口气,避开了他变得莫测的目光。
沈流默的眼底似乎涌起了微澜,他回头,望了一眼愈来愈远的入口,说:“如果我们的愿望都实现了,就一起来还愿吧。”
作者有话要说:第4节还有个尾巴,是另开一节呢还是和第5节合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