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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流年默相思+番外 作者:地黄饮子(jjvip2013-04-20完结,师生,情有独钟,1v1)-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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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新坑怎么办,而不是基金论文课题考试神马的,果然,码字魅力大啊TT


☆、2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临床。
  路心和轮的第一个科就是心内科,年末交班,元旦值班。行事同样拖沓的学校和附院意外效率奇高。
  之前的学姐听说了她的排班,叹气表示同情,语重心长地嘱咐她:“今天好好睡一觉,明天准备通宵吧。”
  话虽这么说,可是当事人前一天晚上仍忐忑不安地辗转反侧了半宿。医嘱打不来,病历写不来,用药看不来,抢救弄不来。怎么办?
  翻来覆去了半晌,她干脆起身再去看看书本。
  瞄了一眼闹钟,0:12分,伦敦时间16:12分。她自动自觉地转换完了时差,顺手打开了电脑,沈流默,依旧不在线。
  他的头像,还是她扎着公主头,绑着宝蓝色蝴蝶结的背影。想当初,他新头像一公布,就引起好友列表的强烈围观,纷纷八卦不近女色的沈老师是否迎来了春天。
  看着看着,路心和不由眼睛发酸。
  此时此刻,她想找人说说话排解不安,可是最理想的倾听者却不在身边。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开了对话框,敲键盘留言。
  “明天我值班,第一个班,有些怕。”
  留完言,也失了看书的兴致,想到七个小时后就得到岗,匆匆回床睡觉。
  节假日的办公室空空荡荡,在岗的一线医生只有一名住院带着一个实习,和满满当当的病房形成强烈对比。总算相安无事了一白天,吃过晚饭,事情渐渐多了起来。
  夜查房毕,路心和刚坐定,登入实验室查询系统,就听护士姐姐叫:“同学!X床胸痛!”
  过一会儿,“同学!X床发热!”
  “同学!X床呼吸困难!”
  ……
  她来来回回地看病人,拿CHART,打医嘱,开急诊化验,新手上任,更显手忙脚乱。
  测完夜间九点最后一批血糖,正摸索着补完自己所管床位的病历,护士台警报铃狂作,带教老师从床上一跃而起,往外直冲,不忘回头对她喊了声:“准备抢救!”
  她木然地“哦”了一声。然后呢?她要做什么?
  待她慌慌张张赶到病房,抢救车早已到位,带教老师正在查看患者生命体征。
  “去看下CHART里有没有放弃抢救同意书,没有的话告知家属,征询意见。”老师头都不抬地发话。
  “好。”她忙应和。
  关键时候,她连话都讲不利索,罗嗦了老半天才向家属解释清楚。
  “家属不放弃,尽力抢救。”好半晌,才沟通完毕。
  “去开紧急医嘱,多巴胺、心三联两套、呼二联一套!”老师一边试着和患者对话,一边指挥护士将氧气流量调至最大。
  路心和杵在办公室里,发难了。心三联是什么?呼二联是什么?多巴胺又是什么?
  硬着头皮又跑回病房欲请教老师,突闻患者喘息音消失,呼之不应。
  “先用药,口头医嘱事后再补。”一名护士姐姐无语地瞅了她一眼。
  二线值班医生到场不久后,心电监护上的心电图波形愈发混乱,血压也无法测出。
  带教老师立马开始心肺复苏,边让路心和手工量血压、拉心电图。
  她平生第一次在真人身上做心电图,就是一条趋向规整的直线。
  两分钟后,宣布临床死亡。
  看着仪器一件件被撤走,家属痛不欲生地一拥而上,带教老师拍拍她的肩,让她离开。
  患者走了,工作才刚开始。死亡证明、信息登记、死亡三联单、抢救记录、死亡小结、死亡病例讨论……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写了多少字,直到在老师指导下写完最后一份交班记录:3时25分,患者意识丧失,呼之不应,压眶反射消失,瞳孔散大至边,大动脉搏动消失,心电图呈一直线,血压测不出,宣告临床死亡。
  曾经在网上看到一个医生的博文,题为“你还记得第一个亲手送走的病人吗?”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60岁的男性,死于完全性左束支传导阻滞突发Adams…Stokes综合征。
  第二天,天很阴沉,飘着零星小雨,身在白昼,犹似黑夜。老师体谅她折腾了一晚上没合眼,遂提前准了她的夜休。
  反正闲着,她决定坐公交车回家。
  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将疲惫的头颅靠上玻璃窗户,一摇一晃间,注视着外面的行人、车辆以及不断交换着的信号灯。雨水打在玻璃上,又默默向下滑,眼泪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坠落。
  为什么?她也不知道。
  不是因为感同身受的悲痛,也不是因为怜悯生命的无常,她只是在自责,为什么自己在面对死神时束手无策,连一丝挣扎的方法也不会。
  回到家,她匆匆洗了把澡,便上了床。
  不带希望地打开了MSN,沈流默果然不在,虽然回了她的留言。
  “别怕,有我在。”
  有你在?你在哪里?
  是不是失落的人容易动怒,她忽的一下就窜起一股无名之火。
  正欲敲字,沈流默的头像亮了。
  她顿了顿,依旧把要说的话发了过去。
  “你说你在,你在哪儿?”
  “怎么了?”他莫名。
  “谁让你去英国的?”她彻底混乱了,耍起无赖。
  “我想说话的时候你在哪里?”
  “你为什么就不能陪在我身边?”
  他发送视频请求,被她一股脑儿地全部拒绝。再打SKYPE,同样挂断再挂断。
  路心和发了一堆质问过去后,“砰”的一声合上笔记本电脑,关机,蒙头就睡。
  缩在被窝里,她才想起现在貌似已是伦敦时间的凌晨,而他,还没睡。
  切,他的日子不好过,可自己呢,也没好过到哪儿,她忿忿不平。
  让他去英国,也许失误了。
  轮转到儿科门诊的时候,她光荣重感冒。
  由于患者多实习生少,即使她发着高烧仍不能请假,跟着带教老师一个夜班下来,直接把她折腾进了急诊。
  一周后又是毕业考试,该看的书都还没看,路心和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想死的心情”。
  躺在输液室里看书,没有食欲,头晕眼花。生病时候的人的确容易脆弱,她一闭眼,也不管他那边还是清晨,掏出口袋里的手机,一遍又一遍拨打沈流默的英国号。
  提示音响了很久才接通。
  “心和?”他的音色朦朦胧胧。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犹如大坝决堤,她像个孩子般“哇”地大哭。
  “我……我难过,感冒,发烧,淋巴结肿大,吊着点滴,明天还要上班,刚下夜班,一夜没合眼,晚饭没吃,早饭没吃,中饭也没吃,不想吃饭,想吐,不想上班,可是不能请病假,实习医生不够……”
  她语无伦次地报着一堆关键词,对那头的人焦急的呼唤恍若未闻。
  “下礼拜还有毕业考试,笔试,西综,双语,加拉丁,据说还有中医,临床操作,体格检查,我什么都不会,书也没看,别的同学都去自习室打地铺了,我还要门诊翻班……”
  “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回来好不好?你陪陪我好不好?不要再呆在英国好不好?我要喝粥你帮我烧粥好不好?……”
  电话什么时候挂断的她也不知道,只依稀记得自己哭得稀里哗啦,然后垂下胳膊睡着了。她甚至不太相信自己竟然在急诊输液室,此等纷纷杂杂的场合下不管不顾的哭诉,可是有通话列表作证。自己从小不是矫情娇滴滴的人,约莫是有了人宠,才会这副模样。
  晚上,季妍妃提着一大袋食材到她家探病。
  烧退了不少,人也清醒了些。路心和想去厨房帮她的忙,被她挡了回去。
  “你都跟流默说了些什么?”厨房里的人问。
  “额,”她讪讪笑道:“烧糊了,好像说了堆胡话,不记得了。”
  季妍妃拿着勺子从拉门内侧探出脑袋,“他拜托我来照顾你,你没听见那声音哦,都快哭了。”说着抬手作势抹了把眼角。
  路心和顿感内疚,呵呵傻笑。
  “异地恋么,难就难在不能相互陪伴,特别在需要依靠的时候,对吧?”她说着,佯装叹息地吐了口气,“没想到你们也挺不过这关。”
  路心和心下一暗,哭诉的那一瞬间,她一定是恨透了异地的感觉。
  季妍妃忙碌了一阵,出品了一锅白粥,就着一碟酱菜,抬到她面前。至于那一袋的食材,其实也没用到多少。
  她想起季妍妃的厨艺貌似也不怎么样,不由地笑笑。
  白粥上腾的热气灼到了她的眼睛,又或许生病之人易多愁善感,路心和忽的又开始流泪。
  “我后悔了,”她说,“我不该打扰他的,可是我真的后悔了。”

☆、3

  季妍妃拢了拢她的肩头,安慰道:“再等等,他马上就回来了。”
  再等等吧,只有一年而已。
  路心和握着调羹,顺时针搅拌起白粥,暗自叹道:“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我正好毕业。从高一起,到大五毕,完满了。”
  季妍妃不满地敲桌子,抗议:“身在福中不知福,看看我吧,从大一到永远,还没有结局。”
  她抱歉地笑笑。
  她也不相信季妍妃已将沈流默完全放下,既然她的初恋铭心,那季妍妃亦然。就像荧屏中渲染的那样,初恋的那个人,也许会永远埋在心中某块柔软的地方。
  “这样看来,沈老师真是坑了不少少女心啊。”季妍妃在她对面坐下,加入到搅拌白粥的队列,不忘自我吐槽,“像我们这种程度,算得上一见流默误终身不?”
  放下是种幸福,无法放下是种勇敢。就像茹姣曾经对她说的,“看看他们这些数学家手头的草稿纸,就知道他们有着凡人无法比拟的执着”。不知道这种执着是否和医生的冷漠一样,属于职业病范畴,或许又只是层并不坚固的伪装。
  季妍妃见她不言不语,便换了个话题:“想过了吗?毕业后做什么?”
  路心和摇头,说:“纠结。目前倾向去于做医生,但又不忍心让他一个人扛着公司……”
  “和流默商量过吗?”
  再次摇头,又笑笑,“这不还在冷战么?”
  还剩三个临床科室的轮转,他们为期一年的实习生涯就要结束了。同学们大多志向已定,和以往C大医学院五年制班级相似,三分之一选择出国,三分之一跳槽转行,三分之一继续考研。在此番大背景下,一部分人频频面试,愈挫愈勇,一部分人埋首苦读,悬梁刺股,只是同样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躁不安。
  下班后,路心和去探望前不久在医闹事件中身受重伤的黎糯。
  病人醒着,正百无聊赖地盯着静脉补液的滴速发呆。
  “大家都特彷徨,唯有你笃定地躺在这儿吃吃喝喝。”她职业性地先查看了一番心电监护仪,确认数值无异常后方开口。
  “我可刚开放进食没几天,插着胃管你以为好受?”黎糯见来者是她,苦笑着气若游丝道:“你要嫉妒,那也申请延毕不就行了。”
  路心和捏了一把她瘦削的脸庞,说:“玩笑话都听不出了?某位差点成了烈士的同学。”
  前段时间C大一附院轰轰烈烈的那起医闹事件,后来被定性为恶性袭医。医闹的矛头直对胃肠外科一位精英大夫,千钧一发之际,我们的实习医生黎糯同学挡在了人家身前。
  “黎糯啊黎糯,你给我老实坦白,你和岳教授的奸|情究竟啥时开始的?”路心和满心好奇。
  黎糯闻言咳嗽了两声,许是牵连到了腹部的伤口,疼得她眉头紧蹙。然后,无赖地双眼一闭,甩了句中医术语:“我气虚,以后讲。”
  见她精神确实有些萎靡,路心和也不好多做停留,起身欲离开。
  “你出路定了没?”黎糯问她。
  “还没想好。”她答。
  “沈老师的意思呢?”
  “……还没问。”
  黎糯忽的张开双眼,惊讶地看向她。
  “他……他挺支持我做医生的,”莫名来源的心虚,她补充道:“应该。”
  “心和,”黎糯突然郑重其事起来,“我也觉得你很适合做医生,平时不急不躁,但是扎实肯干,责任心也很强,该狠的时候又能心狠手辣,连冷若冰霜的岳教授都称赞过你。虽然你身体不好,不过学内科的话应该没关系。”
  她张开嘴缓了一大口气,才接着往下说:“你也知道,高考志愿是我妈替我填的,所以我才会学医,可惜我这种晕血又心软的人真的驾驭不了,现在又被人砍了一刀,这份职业看来是真心与我无缘。可是你不一样,我认识的心和,别的优点说不上,但倔强起来超级无敌,只要你肯学下去就定能出人头地。”
  别这么感人,路心和心头一热,别那么了解我,不然我真的会抛下沈流默而不管,弃路氏而不顾,继续学医。
  “你不是肚子上挨了一刀么,怎么像脑子里受了伤,性情大变了?”她轻声说,“气虚的同学,好好休息吧。”
  关门之际,又听得黎糯关照了她一句:“千年修得共枕眠,你就别跟沈老师生气了。”
  不愧是四年的室友,哪怕她不支声也能看出端倪,她苦笑,轻轻拉上病房门。
  这个月在放射科,相较于临床科室来说还算比较轻松。
  下班回家,还是会照例打开电脑,登陆MSN,也不上线,显示离线状态。
  静静看着沈流默灰着的头像,她情不自禁地会去想象一下,他此时此刻是什么状态,翻着什么材料,做着什么课题,写着什么论文,或者,有没有在百忙之中挂记她。
  他最近真是神出鬼没,偶尔上线,似乎是看到路心和的灰色头像,片刻后也就下了线。他不知道,其实她在,虽然她不想承认,可她的确候着他,守株待兔一般。
  她在网上转了一圈,发觉也无事可干,便开啃贺银成的西综讲义,复习了一阵,叹息走神。总觉得心中惴惴不安,思索了片刻,又打开网页,写了封邮件。
  “关于我的未来,有空的话,我们谈谈。”
  这内容,颇像把他们的身份调换了一下,路老师和沈同学。
  邮件直接发送至他的工作邮箱。
  至于为什么不用聊天窗口留言,一来她也不清楚他什么时候能看到;二来冷战尚未结束,心里总有些磕磕绊绊。
  还没把一个章节看完,沈流默就回了邮件。里面的内容,更像是一篇随笔。
  “今天有同学问我,‘沈,你结婚了吗?’,我说结了,我妻子在上海。他们还问‘是从事什么职业的呢?’,我说我妻子现在还是个医学生,不过以后一定是个出色的医生。我给他们看了你的照片,他们羡艳的同时也很惊讶,问我‘你来英国不想念妻子吗?’,我说我想啊,很想很想,可是她最近要考研,估计也没时间搭理我。
  其实你的未来,抑或是我的未来,没有什么谈的意义,因为它们本来就是相连的。在你十五岁那年,我就明白了,如你所愿,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两百来个字,她看了一遍又一遍,翻来覆去,把自己看哭了,印在了每一滴泪珠里,又擦于手掌,随着温热的皮肤吸收入血液。
  路心和倏地打开MSN,哆嗦着敲打键盘,又不满意地反复删除。
  她想说的太多,却不知从何说起。对不起,我不该对你乱发脾气,又或者是,谢谢你,一直这么包容我,把我宠得无法无天。
  可惜,死鸭子嘴犟,最后她写的是:“回信已阅,文笔太差,有待提高。”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接到了沈流默的视频和通话请求。
  许久未曾通过话,也未曾谋面,对着电脑,她无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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