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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矛盾天师-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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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刹那,阮月仙怒掌打去,花弄情竟然招架无力,被打得鲜血乱喷,倒摔十余丈,满脸苍白,衣衫还被揪掉一半,左胸乳半掩半露,却不再雪白,而是印着阮月仙赏她的血掌印。
  一招得逞,阮月仙谑笑不已:“也不问问是谁传你这烂功夫,容得你这么嚣张,死来,贱人!”
  阮月仙毫不留情,第二波攻势已起。花弄情受伤虽重,却忍不下这口气,登时运出多情神功,幻化无尽掌影,罩打这可恶女人。
  阮月仙猛然更是狂笑,直叫烂功夫,照样耍出千手观音般烈掌,任由花弄情如何击来,她即能迅速封去,一时掌声叭叭乱响,有如小孩在玩击掌游戏。
  一个照面,花弄情九九八十一掌全被封下,她更骇然,转化三十五烈掌,照样被封,猝然翻身,凌空七十一掌连打二十五处要害。
  那阮月仙更是不闪不避,单刀直入,一掌切往花弄情胸口,就像切豆腐般猛穿无数掌影,花弄情做梦都未想到绝世武功会被人一招破去。
  “你也会多情神功?”
  “太迟了!”
  阮月仙厉笑,像宰杀恶猪般劈得花弄情二度吐血,喷退二十余丈,她跃落地面,惊骇如见鬼,直叫着:“你是,恶魔!”哪敢再战,没命落荒而逃。
  阮月仙怒笑:“哪里逃,把命还来!竟敢暗算老娘!”
  她猛掠追赶,那花弄情却如回光返照般升起一股莫名劲道,逃的比什么都急都快,阮月仙一时竟然追她不着,刹那已退出数百丈。
  毛盾本是躲在内洞,但闻打斗声,心想不知哪里杀出程咬金,莫要坏事才好,遂也偷偷躲在洞口偷瞧,猝见是花弄情,他直叫糟,怎会把她也搞来?还好,阮月仙技高一筹,把她给打败,一掌打死也就算了。那花弄情竟也耐命十足,硬是逃开。
  阮月仙仇恨竟然如此之重,不顾一切杀了过去。毛盾眼看计划就要失败,喃喃念着“回来回来”,越念人越远。
  “看来我又得出马了。”
  毛盾登时爬出洞口,作出逃命状,还故意发出声响以引诱阮月仙。
  果然,他只逃出百丈,阮月仙已察觉怪兽要溜了,两者相互衡量,身形如电射来。
  那吼声震得地动心摇,她想慑住怪兽,毛盾当然愿意被她所慑,惊惧地复往洞内躲去。
  阮月仙登时得意骂声胆小鬼,直冲过来。
  毛盾已溜入黑洞,阮月仙捡起洞口利剑也就亦步亦趋搜索逼进。
  毛盾在里头不时发出恐惧而示威式的咆哮,以通知阮月仙慢慢步入陷阱。
  阮月仙果然分不清状况,还以为灵丹将得,更加兴奋地逼近百丈,已发现怪兽蹲在内洞那较高崖石,不断咆哮,张嘴吹吐毒烟。
  阮月仙讪笑道:“别急,我只是要你内丹,只要你好好乖乖不反抗,我会留你一个全尸!”
  她慢慢逼近不及十丈,那似乎是怪兽势力范围,毛盾猝然猛扑过来作困兽之斗。
  阮月仙赶忙,刺剑,毛盾怒吼,右掌一甩,打得长剑走偏,小洞中反而适合四脚动物扑杀,毛盾一弹过来,双掌四蹼全往阮月仙粘扣,阮月仙猝往左闪,两掌打中怪兽左背,毛盾痛滚十数丈,受伤般挣扎,阮月仙见机不可失。长剑提来又自猛扑过去。
  毛盾趁机打出烟雾弹炸得阮月仙眼睛一花,毛盾猝而反扑,登时正中目标,将阮月仙猛抱怀中,可惜没了舌头,否则即可像上次怪兽勒杀自己般勒死她。
  阮月仙被抱,长剑根本不管用,只得弃剑改掌全打在厚如铁皮的鳞片上,传到毛盾身上直如打鼓,发挥不了多大作用。
  毛盾则趁机楼着她撞地撞墙撞尖岩,企图把她撞昏,岂知阮月仙功力就是深厚,被撞得哇哇痛叫却不晕。
  照看无法击伤毛盾,阮月仙只好运起内劲,全身罡气猝然嘶嘶作响,越涨越大,就要炸开。
  毛盾眼看扣她不住,又无法收拾她,气得忘了身在兽皮中,突然将右手从嘴巴伸出,猛打向阮月仙脑袋。
  还骂出一句:“她妈的臭女人!”阮月仙登时被敲得脑骨欲裂,一时头疼目眩,还听见那句“人”话,她怔愣不已:“你?”
  “我是你祖宗!”
  毛盾趁机又更猛一拳打得阮月仙瘤上加瘤,还是没把她打倒。
  “你不是人——”
  阮月仙一时疯狂,本是喊“你不是怪兽”。但激动之下,仍把怪兽当人来喊。
  狂怒中,猛运罡气,像万斤炸弹爆开,轰得毛盾倒撞岩壁弹摔十数丈,他直叫疼,却不敢怠慢,咆哮一声,又自扑住阮月仙,想故技重施。
  那阮月仙当真发疯般再冲过来,双掌已化成狂涛骇浪冲打怪兽。
  此时却见得毛盾猛抛兽皮,身如弹丸般倒射洞口。
  阮月仙掌劲过去,那威力果然打得兽皮四分五裂,猝见毛盾已逃窜十数丈,她厉吼,电也似的怒扑过来。
  眼看就要追及目标,毛盾突然来个懒驴打滚,在地面滚了一圈,带起一条绳子,拖起一张手臂粗的铁栅门,往顶壁一靠,锵然一响,顶壁活锁已把铁条扣得死死,把阮月仙关在里头,任由她乱吼乱劈,铁栅门还是挺得牢靠。
  毛盾诡计得逞,跳开三丈,以避免被掌势打伤,随后面对阮月仙讪笑不已:“省省力气吧,这可是我花一天一夜才安装上去,哪是随便人能拆得了的?”
  阮月仙这才注意到毛盾容貌,乍瞧之下,惊心不已:“你没死?”
  “你怎知我死了?你就是那谋害我的青衣女子,对不对?”
  阮月仙反而冷静了,冷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了,我可以省去再找人麻烦,若不是,”毛盾嘿嘿黠笑:“我可能会放你出去。”
  “我不是。”
  “呃,回答这么快?”
  “不是就不是!”
  毛盾轻笑:“可惜我不相信,除非你有方法证明。”
  “不是就不是,没什么好证明。”
  “有一种方法,可能可以证明你是否是那青衣女子。”毛盾哧哧笑道:“这方法很简单,就是把你烧烤逼供,直到你说为止。”
  “你敢,我死也不会说。”
  “那也行,等烧死你之后,青衣女子若不再出现,证明你是她,若再出现,你只好冤死这里了。”毛盾边说边笑边往洞外行去。
  “你敢——”
  阮月仙慌急厉叫,铁栅门打得叭叭响,仍唤不出效果,她可明白毛盾没什么不敢。
  果然,毛盾很快扛来两大捆木柴,丢在地上,还是和蔼可亲地笑着:“说不说?说了,说不定我突然心软会放了你呢?”
  “你不是人——”阮月仙厉叫。
  “我是怪兽,呵呵,自从服下怪兽内丹之后,突然兽性大发,也不想变回人性,这对你太仁慈了。”毛盾已点燃一根木柴,笑嘻嘻道:“最好把你真正身份也说出来,免得我替你立墓碑都刻错名字。”
  “你敢——”
  毛盾真的敢,一把柴火丢进去,猝又被阮月仙劈出来,打得毛盾惊惶逃开。阮月仙猝有得意:“想放火,没那么容易!”
  “你得意了吧,我烧不了里面,从外面烧也照样能烤干你!”
  毛盾当真在外边燃起火堆,任由阮月仙发掌打来却越打火势越猛。毛盾但见火势已差不多,猝也发掌推向火堆,又如火山爆发似的直冲铁栅门,任由阮月仙阻挡,总有无数火星穿出掌劲缝隙而粘向其衣衫肌肤,吓得她急拍急打,无暇再对抗火堆。
  毛盾见状又更加猛烈击掌,大群火苗全往栅门缝穿进,罩得阮月仙满头满发火星,吓得她急急乱滚,闪向内壁。
  城池一失守,毛盾风凉话又起:“说是不说?不说可没机会了!”捡起干柴火,一支支往里头丢,偶尔还加磷火弹,炸得阮月仙烟身火脸。
  阮月仙已疯狂:“恶贼!老娘宰了你——”
  她已拼命,否则准被活活烧死,猝而化成千吨陨石般穿射火丛,直往铁栅门劈轰过来,每撞一次,栅门即抖颤猛声作响。
  阮月仙却不怕痛,一次不成又自倒飞而退,卯足劲道再冲,就如无尽重锤猛撞铁门,一连十余次,铁门顶头岩石已松动,粉末纷纷落下。
  毛盾眼看此门可能挡不掉了,赶忙将所有木柴往前推,猛轰磷火弹,炸得木柴火光大作,封去铁栅门。
  阮月仙一时被火灼及,急急退去。毛盾心下一喜:“不说,烧死算了!”
  岂知声音未落,突然见里头一阵厉叫传出,阮月仙怒命一击,直冲铁栅门,烈火中,毛盾但见一颗桶大岩石猛砸,铁杆为之变形,复见阮月仙拼命冲来,轰然一响,铣栅门整个被拆下,推着火堆直涌毛盾。
  这还得了,毛盾急忙尖叫:“第二计划——”逃得比什么都快。
  阮月仙但闻另有计划,吓得比什么都丧胆,猝然打落铁栅门,人如炮弹猛冲毛盾,身上火花早被其快速追掠风力给扫灭,换来一身焦烟。
  她追至毛盾七丈远,狠怒一掌劈打过来,恨不得将人打得暴死当场。
  毛盾却没命尖叫:“快炸——”洞口已不及二十丈,他顾不得再反掌对敌,硬挺着背挨掌,猝而被打得倒喷而出,毛盾借力滚出山洞,那躲在暗处武灵玉猛把火把丢入内洞,任由阮月仙急叫不好,却截阻火把不及,轰然一响,地动山摇,二十丈深洞全被炸塌,尘烟四起,阮月仙已活活被埋在洞中。
  毛盾终于嘘口气,直叫要命:“这女子好像天生就是用来克我的。”
  武灵玉瞧他灰头土脸,甚是不忍,拿条丝巾替他擦拭:“问出什么没有?”
  毛盾苦笑摇头:“硬得很,死不肯说,不过这样也好,让她死得不明不白。”
  “这……能困住她吗?”
  “要有信心!”毛盾道:“都蹋了二十丈,老鼠都钻不出来,何况是人。”
  “可是,我听到里头有声音……”
  毛盾一愣,很快欺向岩壁,凑耳倾听,里头果然有撞击声,该是阮月仙在作困兽之挣扎。
  他心想该无大碍,岂知那声音却越来越响,似乎有越逼越近之势。
  他怔愕了,立即蹦起:“快,把炸药拿来,连这深谷也炸去。”
  武灵玉道:“剩下不多,可能炸不了多少。”
  “管不了那么多,先炸再说。”
  毛盾很快从她手中接过两捆雷管,急忙爬向山壁,将炸药埋妥,再点燃引信,和武灵玉找向左山壁一个凹处躲了起来。
  就在炸药爆炸同时,那石洞亦发出轰然巨响,碎石纷飞,一道泥黑人影电射穿出,上头炸落岩块山崩般泄来,黑影急落地面连滚如轮蹿出数十丈,方躲过被埋命运。
  毛盾暗自叹叫慢了一步。
  只见得阮月仙全身灼伤,直如炭灰人,她疯狂厉啸:“所有的人通通该死——”像要追杀毛盾一般一路劈岩石一路猛冲山谷峰林之间。
  毛盾咋舌,这女魔头到底还是不是人,火攻土埋都伤不了她,简直已到金刚不坏之身。
  直到吼声渐渐消失,毛盾才敢探出脑袋,喷喷有言:“实在不容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烧得全身发黑还能活?”
  武灵玉也是心有余悸:“该是多少沾上灰泥才那么黑,否则未免太可怕了,她到底是谁?这种武功比我爹还高啊!”
  毛盾摇头叹笑:“我要是知道,早把她收拾了,我是说知道生辰八字的话。”
  武灵玉道:“她为何专找武家呢?以她功夫,早已能为所欲为,争权夺利对她来说可能只是个借口。”
  “那就是报复啦。”毛盾道:“说不定你爹以前做了亏心事,她想搞得武家大乱吧。”
  想及父亲,武灵玉不再多问,只是轻叹,她道:“阮月仙既为武家而来,咱们还是早赶回去,免得节外生枝。”
  “说的也对,只是,一身脏兮兮又是战败,回去好像很没面子……”毛盾干笑着。
  武灵玉瞄他一眼:“算了吧,以前你都敢哭着要我带你进武家门,现在倒害臊起来?”
  “以前默默无闻可以为所欲为,现在小有名气,总该有点形象吧。”
  “到附近山泉小溪洗把脸,形象可能会好些。”
  “哪还有时间洗脸!”毛盾道:“现在不追她,若被她躲起来,又不知要花多少功夫找她。”
  “你跟踪她?”
  “嗯。”
  “可是……这太危险了吧?”
  “放心,她已经受伤,何况……”毛盾耍耍双手:“我觉得自从服下内丹之后,有越打越来劲之态,她未必奈何得了我。”
  武灵玉看他去意已坚,也不便再让他添麻烦:“那你小心些,我呢?跟你去,还是……”
  毛盾顾及她武功较弱,遂道:“你先回家告诉你哥哥整个状况,尤其有关阮月仙之事,要他好好防范,免得被人有机可乘,我若跟踪阮月仙,她又调头往太原城去的话,那算起来也是一路走,很快就可碰面了。”
  武灵玉点头:“快去快回,我等你消息。”
  于是两人一同走出山谷,毛盾以茅山追踪功夫,一路已追往西南方,武灵玉则取道返回金武堂。
  经过两个更次跟踪,毛盾果然找到线索,阮月仙躲在一处山林瀑布。全身赤裸裸地在洗澡,可惜肌肤多少已被烧得红肿溃烂,阮月仙边洗边叫疼边开骂,哪天也要把毛盾抓来烤成焦炭。
  毛盾则考虑是否要出手擒捕她,但思考过后终于放弃,一方面自己没把握将人制住,另一方面也想跟踪她到底有无同党,以及证明她是否为青衣女子。
  那阮月仙洗完澡,已拿起干布拭去伤口水溃,然后从衣堆中找出一瓶药物,轻轻倒在伤口并抹均匀,几乎脸胸皆有伤,直至抹到背面,双手伸不着,她又骂个不停,只好找根树枝,蘸着药物抹去,弄了好半天,才将伤口给涂好。
  “这小贼实在可恶,弄他不死,竟然还服了灵丹妙药而武功大进?”阮月仙狠斥:“哪天老娘会剥了你的皮,喝你的血,把你元阳全吸过来!”
  那股狠劲,连相隔三十丈远的毛盾都觉得寒意上身,以为身上皮被她剥去了呢!
  阮月仙怒骂几句,心情才较冷静:“看来得先收拾他,否则他迟早会坏我大事!”
  考虑过后已下定决心似的,将洗净衣衫再套往身上,虽然百孔千疮,但她却不在乎。瞧瞧天色,已掠闪山林而去。
  毛盾紧紧盯在后面。
  只见得阮月仙先掠至民宅,偷来一件男装,并加以改头换面,把散乱头发扎起成髻。男装这么一穿,倒像个文弱书生,转正脸时,毛盾瞧得喷喷称奇,不是她化妆厉害,而是她那神奇灵药,竟然抹上去不到一个更次,巳将灼伤烂肉吸收成疤,这么一剥,就如剥下一块人皮面具,伤口已复原,只留下淡淡薄如蝉衣般红痕。
  毛盾想及上次检验花弄情胸口那道伤痕,亦是如此完好无韧,他总觉得两人所用药物有所雷同之处。
  来不及多加思索,阮月仙打扮完毕,另有行动。
  此后两天两夜,她皆躲躲藏藏,直往开封方向掠去。这期间,毛盾只注意她身上伤势变化,脱了血疤再抹灵药,待第二次脱皮,竟然完全康复。
  由于不敢近身,不知是否仍有细疤,但远处瞧来和往常吹弹可破的嫩白肌肤绝无两样。
  难怪她在烧伤时没那种毁容般的恸哭,原是有此灵药,难怪她会永远保持如此美丽动人。
  及近开封,阮月仙已转往嵩山方向掠去。
  毛盾怔愕:“莫非她真的是青衣女子,现在正准备通知武林,我还活着?”
  这事非得证明不可,毛盾更加小心潜往少林寺。
  已近黄昏,少林寺落于霞光之中,有若天堂圣殿般庄严肃穆,洪钟不停鸣放,似在劝人顿悟,佛海无边,回头是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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