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剑情深-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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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嘹亮,舟行似箭,破水驶向宅后的湖岸白杨林。
冈上,贼人们整装待发。与西南通向城的小径,深藏在密林下,廿余名不速之客。正向彭宅赶。冈上的贼人,看见这群不速之客。
彭亮的小舟徐徐靠岸,插上槁站在船头大叫:“三叔,快出来帮帮忙。”
湖滨距宅后仅廿丈左右,中间杨林与桃林之间,是一片老梅林,中间田地种了不少蔬菜。后院门一开,出来了一位留短灰髯的花甲岁老仆人,腰腿朗健,红光满脸,点着一根苍木手杖,喜孜孜地向湖滨走,一面用洪钟似的嗓门叫:“亮哥儿。是不是弄到大鱼了?怎耽误了这许久,大概你把所有的拦江钩全弄糟了吧?”
“鱼确是不少,全是大鱼,快两步好不好?三叔。”
其实并没有多少鱼,老仆三叔再次出现在后门外,亮声叫:“亮哥儿,还不赶快回来?”
久久,三叔再次出现在后门外,亮声叫:“亮哥儿,还不赶快回来?客人等得快不耐烦了哪!
“来啦!客人等了这大半天,难道再等片刻就不耐烦了?”彭亮叫,丢下渔船大踏步向后院走。
快接近院门,老仆三叔递给他一颗金色丹丸,低声说:“吞下,杜家的百花解药丹。宅左上风处草丛中。共伏了六个人。进去,咱们不能让他们失望,不要向上瞧、走。”
没有风,但仍有从东南徐徐飘来的气流,毒烟像极淡的轻雾,不久便弥淡在宅院的四周,侵入宅内,渐向西北角低地带飘动。
久久,屋中突然发出一声惊叫,“砰”一声大震,有重物倒坍。之后,万籁俱寂,屋中声息全无,声响证实屋中有人中毒,没有声息再次传出,屋中人必定已经完全被毒烟熏倒了。
啸声乍起,人潮向人下涌。宅旁出现施放毒烟的六个人。迫不及待各自跃出,兴高采烈。奔至柴门前,“砰”一声踢倒了柴,争先恐后一涌而入宅越过停放在院中的两乘轿,轿内没有人。
大门虚掩;两名大汉推门抢人,客位上一位姑娘几乎昏厥。一名仆妇倒在窗下。
主位上,一个留了三结灰髯身材魁伟的老人,倒在椅在茶几上,像是睡着了。
六个大汉全进入大厅,一个叫:“我带走这位姑娘,你们杀人。”
这位花姑娘衣着并不花,月白衫月白裙,头上三丫髻戴了三朵翠绿色的花环,伏在几上的侧脸五官线条分明,栎腮如凝脂如玉可爱,那一双美好的大眼已经闭上眼帘,黛眉与扇形的睫毛画出优美柔和的图案,光看侧影,便使人感到美得令人屏息,一名大汉奔近老人身旁,单刀一举……却“哎”一声哼,举着刀直挺挺向前一直栽,栽入老人伸出大手中。
同一瞬间,奔向姑娘的大汉刚伸手将人抱起一亲芳泽,却迷迷糊糊地抽下坐倒。
六名大汉在一瞬间分别扑向厅中的,四男女,也几乎在同一瞬间全被制了穴道。
大门又悄然掩上了,宅中一静。最先抢近厅的人是欢喜佛,伸手推开厅门,不由一怔,倒抽了一口凉气,厅中,主人弹指神通彭天行安坐主位。
姑娘在仆妇的扶持下坐在宾座上。老仆三叔则站在主人的身侧。
窗下,六名大汉端端正正躺在一排,整整齐齐睡着了。
主人离座含笑点头,笑道:“老贼光临,寒门蒙羞,但老夫不愿失礼,请入厅奉茶。”
欢喜佛的目光,落在姑娘的身上,猪眼中似要喷出欲火来,大吼道:“杀。”
白影如电,姑娘离座飞射厅门,手中的宝剑光华耀目,指向欢喜佛的心坎,来势之疾,骇人听闻。
“哎呀!”欢喜佛惊叫,向后暴退,身后有人阻路,苍猝间退不动,只好硬用背猛撞,居然撞出一条道路来,但却撞翻了四名同伴。
门口一阵大乱,怪叫声大起。姑娘领先冲出,宝剑一挥,便刺倒了两名恶贼。角门内一声虎吼,抢出彭亮和四名青衣轿夫,每人手中有一根枣木齐眉根,像是五头猛虎。
“退!在外面决战。”大管家大叫。
不退不行,院子小容不下这许多人,众贼纷纷跳墙而去,欢喜佛退出了院门。
但院子里,仍然倒了五个人。院门外是桃林,林下空敞便于动手。
大管家盯上了仆妇,向提剑窜去的林华叫:“林老弟,咱们伺候泼妇。”
仆妇手中的剑幻起重重剑网,威风八面地四面追逐,神色从容,一声轻笑.冲上就是一剑,猛攻徐方的胸七坎要害,一面出剑一面叫:“一枝花,你的死期到了。”
徐方连封三剑,方能阻住这一剑狂攻,脸上变了颜色,心中己生怯意。
林华己看这仆妇正是平安客栈制浪里鬼的人,不由心中有气,跟上大喝道:“泼妇,在下陪你练练。”
“铮铮!”他挡开了仆妇两剑,立还颜色回敬了两招,双方立即展开了快攻,但见剑影澈地漫天,人影进退如电,展开了空前猛烈的一场恶斗,反而将徐方迫至一旁,抓不往插手的机会。
不久,地下躺了七名恶贼,但也倒下一名轿夫,彭亮的大腿外侧被人刺了一剑,伤虽轻却流了不少血。
仆妇凶狠地连攻十八剑,皆被林华—一化解劳而无功。她毫不放松地又冲刺,一面进攻一面冷笑道:“原来是你,看你就不像是好人,那晚真该杀了你的。”
林华先前用了七成劲接斗,感到压力渐增,他不得不用上了全劲,放手抢攻、也一面出招一面说:“你这蛇蝎女人,原来那晚是你偷进在下的房间,给你一剑。”
“铮!”仆妇将他的剑封出偏门,恨声道:“与欢喜佛在一起的人,全该杀!
语声中,她己在声落时攻出十一剑之多,换了两次方位,便全被林华封开了。
大管家徐方抓注了这刹那间双方势止的机会,扑上剑攻仆归的左肋。
仆妇哼一声,闪招、抢入、反击、回敬一剑叫:“以牙还牙。”
大管家徐方也向侧一闪,诱她限踪追击,以便让林华乘机进去。果然不错,林华反击了攻出两剑却不领徐方的情,喝道:“退远些,免得得手碍脚。”
他展开所学,逐渐取得了优势,把仆妇迫得步步后退,逐渐向远处移动。
徐方插不上手,见林华能将仆妇缠住,心中大喜过望,在旁一面跟上一面叫:“速战速决、毙了这泼妇,杀!杀!杀。”
另一面,姑娘力斗欢喜佛和长沙三霸,势均力敌,谁也占不了丝毫上风。
主人弹指神通彭天行,被八名恶贼围攻,剑指并用,便也被八贼互相呼应的游斗术缠住了。
三名轿夫又有一名受了伤,彭亮与老仆三叔被十余名贼人团团围住,刀剑齐下八方进攻,被困住了。
林华与仆妇狠斗、双方已到了忘我的境界,一个是未能得手而发狠猛攻,一个是为了自保而咬紧牙关应付,凶险的犯招层出不穷,每一剑皆隐伏着可怕的危机。附近十丈内,没有人敢走近这一对高手的圈子。
正危急间,双方皆到了最后关头,蓦地人影如潮,廿余名高手不期而至。领先的是两个老和尚,一个提禅杖,一个持行者捧,声如沉雷:“住手!谁敢不听他得死。”
“噗”一声响,持行者棒的凶猛老和尚,一棒打破了一名恶贼的脑袋,大踏步入,来势汹汹。
人影倏止,恶斗结束。
“糟!是上方和尚与苦行尊者两个恶僧。”弹指通神彭天行绝望地低叫。
廿余名不速之客赶到,以沉雷似的喝制止双方恶斗,那位持有行者捧的老和尚,一棒便击毙了一名收手不及的恶贼,只消一看老和消脸上的狰狞神色,便知是个生性嗜杀的不法僧人.而不是德高望重的有道高僧。
恶斗倏止,三方的人皆己看出对方的身份了。
弹指通神彭天行看了两个和尚,不由得脸色大变,心向下沉,情不自禁地低叫道:“糟!是上方和尚与若行尊者两个恶僧。”
他举剑一挥,行将力竭的彭亮与老仆首先移近,接着三名带了伤的轿夫聚集在他的右方,白衣姑娘沉静地撤回,最后到达的是那位似乎是最浑厚的中年仆妇,仆妇撤走时,拭着鬓边的汗水,恨声说:“看你的器宇风标,怎会是欢喜佛的下流走狗?你记住,我必定杀你。”
林华淡淡一笑,不予分辨,他闪入人丛后,冷静地注视局势的发展。他倒提着剑,挪了挪暗器,躲在一名高大的中年人身后,掩住面目,目光扫过两和尚后面的人群,心说:“原来是宋少峰所要对付的人,可能宋少峰与那些公门人已经到了附近啦。”
廿余名高矮不等的人中,有水鬼郝武与翻江蛟黎良在内。人群分三方而立,壁垒分明。
欢喜佛看清了所有的来客,心中一宽、踏前两步抱拳行礼知道:“两位大师请了,还认得区区居永杰么?”
持禅杖的老和尚满脸紧棱,鹰目炯炯,支着禅杖瞥了对方一眼,沉声道:“居施主在此地动手与人相搏,有何事故?”
“区区要与姓彭的算帐,大师有何见教?”
苦行尊者一顿行者棒,桀桀怪笑道:“那好办,你办你的事,佛爷与上方法兄只找这两个女人,各行其是。”
“这个……区区也是为了这两个女人而来。”
“什么?”上方和尚怪叫。
“上方大师难道……据在下所知,两位大师皆不喜好此道……'
“佛爷是替耿辈找公道来的。”
欢喜佛的目光落在水鬼郝武身上,含笑招呼道:“郝兄,是为了令兄的事么?”
“不错,居爷想已知道家兄惨死平安客栈的事了。”水鬼恨恨地答。
“郝兄,杀令兄的凶手,兄弟交给你,其他的人郝兄尚请不加过问,兄弟将以重酬谢……”
“这个……”
“郝兄,冤有头债有主,其他的人……”
上万和尚接口叫道:“居施主、你知道那位女娇娃的来历么?”
欢喜佛呵呵一笑。自豪地说道:“不但知道,而且知之甚详。”
“你怎么知道?”
“长沙三霸三位老弟现在此地。”
“哦!你担当得起?”
“在下在天下各地共有十一处藏娇金屋,极为秘密,何所惧哉,为防患于未然,因此在下己周详策划斩草除根,免令消息外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即使全将他们杀了,也保不任秘密的。听施主的口气,显然仍有怯念,既然不敢担当,快让开由佛爷挑起来。”
“在下无所畏惧,只要这小丫头,务请大师成全,容图后报。”
“这个……”
苦行尊者冷冷一笑,向上方和尚道:“法兄。就给他算了免得费神。”
“法兄说得不错。”上方和尚点头同意。
“在下感激不尽,谢谢,谢谢大师的盛情……”欢喜佛心花怒放地抱拳道谢。
“小丫头给你,但除了那泼妇凶手之外,其他的人皆由你负责,走脱了一个,惟你是问。”苦行尊者大声说,显然不愿多费手脚。
“一句话,咱们分开动手,速战速决。”欢喜佛举剑叫。
“且慢!”林华突然抢出叫。
第五章 乱中辩善恶
“你是什么人?”上方和尚怒声问。
“哈哈!一个江湖小辈。”
“有何高见?”
“你们双方都在推责任,其实准也脱不掉是非。”
“呸!闭上你的嘴。”
“别生气,听在下说明白。你两个和尚逞英雄,替水鬼报仇,气势汹汹,却又虎头蛇尾,把其他的人全往咱们身上推,岂有此理。如果胆小怕事,赶快滚蛋、别打肿了脸充胖子,多丢人?”
话说得太重,两个和尚是成名人物,怎受得了?
“反了。”上方和尚怒叫。
“林宗如,你这该死的家伙,放的什么屁?滚回来。”
徐方大吼,抢出赶人。
欢喜佛吃了一惊,赶忙向上方和尚拱手道:“大师请息怒,这小辈无知狂妄,说话不知轻重多有得罪,在下……”
“住口。”上方和尚暴怒地叫。
林华伸手虚拦徐方,叫道:“大管家,你难道还不明白么?他们共有二三个人,谁敢保证他们之中没有贪生怕死的人,日后出卖咱们么?彭老匹夫是金陵镖局的前任总镖头,朋友满天下,与黑白道名宿皆有交情,只消走漏一丝口风,你们怎吃得消?而以目前的情势看来,走漏一丝口风,你届时他们全往咱们身上推,想想看,后果如何?你们不怕死,林某却想活,侠义柬一发天下虽大,你们躲不掉,在下也将无处容身,我可不干。”
“闭上你的臭嘴。”欢喜佛怒吼。
“居前辈,你老昏了不成,为了一个女人,你居然眼看和尚杀了一名弟兄不管?”
“你想怎样?”徐方沉道。
“一不做二不休,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与和尚们分担、一同动手,谁也休想坐享其成,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另一条路是叫和尚们滚蛋,咱们已稳操胜算,他们既然不想分担责任。凭什么敢前来打岔插手,贼和尚口硬心怯,贪生怕死别具用心……'
这几句话像是火上加油,两僧恶极而笑,笑声震天,打断了他的话。
欢喜佛也怒不可遏,大喝道:“你给我滚开!你死定了,你不会获得解药……”
话未完,两和尚己一声怒吼,同时抢出,一杖一棒风雷骤发。
水鬼也拔剑吼道:“咱们办事,上啊!'
这一来,立即引起一场混战,三方的人皆卷入旋涡。
林华闪在徐方身后,大叫道:“大管家,你看清贼和尚的恶毒面目了吧?他们先已杀了咱们一个人……”他往后溜,徐方便被苦行尊者缠住了。贼和尚行者捧来一记“毒龙出洞”兜心便点,再变“怪蟒翻身”,“噗”一声响,打断了徐方身侧走避不及的一名大汉的双腿。
徐方红了眼,先前和尚一上来便不问情由打死了一个人,这时又杀了一个,举动之狂妄,委实太不像话。
欢喜佛的同党们,也被和尚的举动所激怒,双方人数相当,动起手来谁阻止不了这场混战。
徐方一声怒啸,从棒旁切入,剑光如匹练,攻抵和尚的肋下。
和尚来一记“庄家乱劈柴”,三五棒便把徐方的狠招化解,迫得徐方连换三次方位,苍猝间无法还手。
林华取出七枚三棱镖,一声长笑,抖手便是一镖,喝道:“和尚接镖。”
和尚收招斜移,一棒来一招“枯树盘根”猛攻林华的下肋,却不知另一枚三棱镖己乘虚而入棒攻出镖已临胸。和尚大骇,未料到林华用的是连珠漂,躲过第一攻却看不见更快更疾的第三枚,等看到淡淡的镖影,已经来不及闪避了,本能地临危自救,扭身急躲。
“铮”一声轻响,镖中左肩,和尚狂叫一声,倒拖着行者棒撒腿便跑,一面大叫:“快来两个人,这小子扎手!
林华从后跟上,照和尚的屁股蛋就是一腿。
“哎……”和尚狂叫,丢掉行者棒向前一栽。
徐方超越林华要将和尚置淤死地的刹那间,林华出真不意伸手一钩,便闪电似的勒住了徐方的脖子,剑靶也几乎同时击在徐方的右耳门上。手一松,徐方像一条蛇一般滑软在地,失去知觉。
附近恶斗的人,无暇理会旁人的事,变化也太快,因此林华的举动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
他左首不远处,欢喜佛与上方和尚正舍死忘生展开凶险万分的恶斗。右面六七丈外,八名高手围攻少妇与仆妇,似乎势均力敌。八名高手中,有四名是和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