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魄梅魂-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你不该是胸蕴浅薄,孤陋寡闻的人。”
司马杰道:“谢谢您,事实上晚辈却不知道它是什么?”
黑衣妇人沉吟一下,道:“年轻人,那只毒兽究竟是什么模样?”
司马杰道:“老人家他尖嘴圆目长尾,四足,足上有爪,身上遍布了金色鳞甲,像极了‘穿山甲’,然而他比‘穿山甲’多了一双尖锐无比的角,同时高大如走兽……”
卓玉冰忍不住诧声说道:“娘,这是什么毒兽?”
黑衣妇人脸上神情极其凝重,道:“如果他描述得不差,我所知没错的话,这东西该是论凶恶,论毒性天下凶毒之物无出其右的‘角龙’了。”
司马杰,卓玉冰同声问道:“角龙?”
黑衣妇人点头说道:“是的,角龙,这东西是‘穿山甲’无意触及独角蟒的精血所生,一身具‘穿山甲’之体,具‘角蟒’之毒,幼时专喜钻入毒兽腹中杀而尽食内脏,经五十年成形,加之长年居于沼泽之中,尽吸瘴毒,故而毒恶无比,百兽闻风逃遁,凡有‘角龙’的所在,百里内绝无一只飞禽走兽,年轻人所说不虚,这东西混身皆毒,中人无救,何况是被他咬了一口,难得你还能支持这么长久,年轻人,如果此毒不除的话,你的确难以活过三年……”
司马杰道:“这么说晚辈并没有看错了。”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你的医术不差,并没有看错。”
卓玉冰满面焦虑,忍不住问道:“姐,他所中这毒,能除么?”
黑衣妇人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道:“穿山甲误触雄角蟒之精,这情形少之有少,所以角龙这东西也称罕见,几百年,甚至于几千年也难有一只,不想如今‘六诏’出此毒物,却被他碰上了……”
卓玉冰娇靥欢色一变,道:“娘,您是说这毒无物可除,无药能解……”
黑衣妇人道:“我没这么说。”
卓玉冰神情一喜,急道:“娘,您是说这毒物有药能解,有药能医……”
黑衣妇人冷冷说道:“我也没这么说。”
卓工冰一怔,诧异地道:“那您……”
黑衣妇人道:“原是有物能解的,如今恐怕没有了。”
司马杰诧声说道:“老人家,您这话……”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你自己错过了救自己的千载难逢良机。”
司马杰道:“老人家可否明教?”
卓玉冰也道:“娘,您快说啊?”
显然,黑衣妇人对爱女的着急甚为不悦,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缓缓说道:“只怕急也没有用。”
卓玉冰娇靥一红,立即垂下螓首。
司马杰想说些什么,但他口齿启动了几下,终于还是没说出口……”
黑衣妇人冷冷地扫了爱女一眼,缓缓说道:“年轻人,那毒兽名唤角龙,顾名思义他的头上长着一只像牛角一样的角,你可曾看见?”
司马杰点头说道:“的确不错,而且他那只角色呈碧绿,还有点透明……”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他那只色呈碧绿,还有点透明的角,就是这世上唯一能解角龙奇毒的东西。”
卓玉冰忙道:“怎么,娘,它的角能解它的毒—…·”
黑衣妇人微一点头,道:“不错,它的角能解它的毒!”
卓玉冰神情一喜道:“那不正好么,那角龙已经被他杀了,只要赶到‘六诏’去一趟,找着那角龙的尸体,取得他那只角……”
黑衣妇人冷冷地翻了她一眼,道:“你知道什么?小小年纪不懂就少插嘴,要是那么容易的话,我就不会说急也没有用了。”
卓玉冰香唇动了一下,想问,但却没敢开口。
司马杰眼见卓玉冰为自己受责,好生不安,他歉然地看了卓玉冰一眼,然后望着黑衣妇人道:“老人家请明教!”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你可知道,那‘角龙’的角有一种很玄奥的特性。”
司马杰道:“老人家,晚辈不知道!”
黑衣妇人道:“角龙死后,如果在一个对时之内不拔下他的角,那角就会失去祛毒的功能妙用,也会随角龙的尸体慢慢腐烂,如果在一个对时之内把它拔下,他不但永远有祛毒的功能妙用,而且不会腐烂,我说这话你懂么?”
司马杰神情一黯,点头说道:“晚辈懂,老人家的意思是说,晚辈所中之毒已经没救了,除非能再找到一条角龙拔取他的角……”
“不错,年轻人!”黑衣妇人点头说道:“六诏地广人稀,毒物遍地,瘴气弥漫,人人认为畏途死地而不敢轻易涉足,有些地方根本人迹难至,‘角龙’蛰居之所在,固然不会再有其他毒物,但也必是个人遗迹罕至之处,那‘角龙’死在那个地方多半不会被发觉,纵然会被人发觉,不懂角龙角妙用之人,也不会去拔取他那双角,只怕那角龙角早已随角龙尸体腐烂了!”
司马杰没说话,卓五冰却又忍不住问道:“娘,世上还有第二条角龙么?”
黑衣妇人脸色一沉,道:“刚说过你,不懂就少插嘴,你怎么又……我已经说过了,‘角龙’是雌穿山甲误触雄角蟒精血所生,像这种巧合百年甚至千年不会碰上一次,这世上哪来这么多的‘角龙’!”
卓玉冰脸色微变,忧虑之情形于色,道:“那他不……不是没救了么?”
黑衣妇人道:“所以我说他错过了救自己的千载良机!”
卓玉冰无限同情,悲痛地看了司马杰一眼,香唇启动,欲言又止。
司马杰却淡然一笑道:“卓姑娘,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生老病死,人谁难免?不过迟早不同而已,我看得很开,卓姑娘不必为我……”
只听黑衣妇人喝道:“年轻人,好胸襟……”
冷冷扫了爱女一眼,道:“冰儿,人家都不着急,你又急个什么?”
卓玉冰垂下了螓首。
司马杰忍不住说道:“老人家,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黑衣妇人两眼一睁,寒芒外射道:“年轻人,你是说我不该对她……”
司马杰截口说道:“老人家,晚辈不敢!”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我是在管教我自己的女儿,世间悲惨事多不胜数,倘若动不动就生恻隐之心,那还得了,再说自己的身受比别人还悲惨,又顾得什么别人!”
司马杰扬了扬眉,道:“老人家有什么悲惨的身受?”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我不愿说,总之我母女的身受该是这世上最悲惨,最让人垂泪的,但是我不需要别人同情……”
司马杰道:“老人家有一付傲骨!”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你也不会随便接受别人的同情的,对么?”
司马杰微一点头道:“话是不错,老人家,晚辈这身傲骨敢说不比任何人稍软,无如那要看是对谁……”
黑衣好人道:“年轻人,对谁?”
司马杰道:“贤母女是我的救命恩人!”
黑衣妇人摇头说道:“年轻人,那不算什么,我根本没放在心上,要照我意思,你如今仍挂在在洞外面那棵树上呢!”
司马杰道:“不管怎么说,老人家毕竟还是救了晚辈!”
黑衣妇人道:“不是我,是冰儿!?
司马杰道:“所以老人家不该怪晚辈干涉老人家管教爱女,其实那也不是干涉,而是斗胆作不平之鸣而已。”
黑衣妇人脸色一变,旋即淡淡说道:“年轻人,你很会说话……”
司马杰道:“老人家夸奖,只请老人家善待自己的爱女!”
黑衣妇人道:“善待,难道我会虐待她,折磨她不成?”
司马杰道:“老人家要知道,卓姑娘是老人家的爱女。”
黑衣妇人摆手说道:“年轻人,这用不着你说。”
司马杰道:“晚辈知道,只是……”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别说了,你刚醒过来不宜太累,歇歇吧!”
司马杰一点就透,道:“谢谢老人家。”
随即闭上眼,不再说话。
黑衣妇人抬眼望向爱女。
卓玉冰忙道:“娘,您也够累的了,您请……”
黑衣妇人微一摇头,道:“我不累,你睡会儿吧!”
|
|
:
第 七 章
司马杰就这么在这不知名的小石洞中养伤,每天由黑衣妇人以真力相渡,由卓玉冰喂食那不知名的药丸,彼此之间很少交谈,事实上卓玉冰也不敢跟他多说话,黑衣妇人自己更是三缄其口,永远绷着一张脸,很难看见一丝笑意。
一天,两天,三天,三天之后,司马杰在真力与灵药的疗治下,可以行动了,既然能行动了,他就不须再在那两个女人面前躺着,他起来了。
这一起来,黑衣妇人开了口,“年轻人,你自己可以起来了么?”
司马杰道:“是的,老人家,这完全得力于老人家的真力与药物,活命,疗伤,这双重大思我不敢言谢……”
黑衣妇人摇头说道:“年轻人,不必多说了,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司马杰讶然说道:“老人家这话……”
黑衣妇人道:“年轻人,我母女仅是女流,留你在这儿怎么说都不方便,你不能行动的时候那是没办法,如今你既然能行动了,我不便再留你……”
卓玉冰忙道:“娘,他刚好……”
黑衣妇人立即用冷峻而严厉的目光止住了她。
司马杰淡然一笑道:“是的,老人家,晚辈自己知道该走了,为免亲人挂念,晚辈也不敢在中原多停留,晚辈这就告辞!”
站起来举手一揖,他只觉头重脚轻,身于微微一晃,几乎栽倒,但是他连忙运一口气支撑住了。
黑衣妇人忽然笑了,脸上泛起一丝难得的笑意,道:“年轻人,我不是个不近人情的人,但是我有苦衷不能留你,世上无不散之筵席,迟早你总要走的,能走的话就不如早一点走的好,以后或许会再见面,我不送你了,冰儿……”
转望爱女,道:“送他到洞口告诉他方向。”
卓玉冰低低应了一声道:“是,娘!”
司马杰含笑说道:“老人家不必客气,晚辈怎敢劳……”
卓玉冰抬眼没过幽幽一瞥。
司马杰心中不忍,立即改口说道:“老人家,晚辈告辞了,双重大恩容回后报!”
举手一揖,转身行了出去。
卓玉冰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往外行去。
只听黑衣妇人道:“冰儿,快点回来,别让娘久等!”
卓玉冰低低答应了一声。
到了洞口,司马杰一怔道:“怎么是晚上……”
不错,夜空里黑压压的一片,洞里更是,风刮得呜呜直响。
卓工冰在身后低低说道:“娘等不及天亮,你冷么?”
司马杰微一摇头道:“谢谢卓姑娘,还好,我来的时候就是这一身!”
卓玉冰沉默了一下,道:“下去的时候小心点儿,洞底有冰雪,每一块石头都尖锐无比……”
司马杰道:“谢谢卓姑娘,我省得,姑娘也请小心!”
纵身跃了下去,他身子毕竟还虚,落地没站稳,脚下为之一个跄踉,由背后伸来的一双玉手及时扶住了他。
司马杰扭头投过感激一瞥,道:“谢谢姑娘!”
两个人离得很近,卓玉冰仰着一张娇靥,美目凝注在他脸上,像没听见,一句话都没说。
司马杰心头一震,忙强笑说道:“卓姑娘,我应该从哪一头出去?”
卓玉冰仍没说话,缓缓收回玉手,当先向涧东行去。
司马杰脸上泛起一丝歉然神色,迈步跟了上去。
很快地,涧口到了,外望,银白色的一片,到处都是树林,难辨路径,卓玉冰神色木然黯然道:“看见了么,左边那片小树林?”
司马杰忙道:“看见了!”
卓玉冰道:“穿过那片树林往上走,你就能找到路了!”
司马杰道:“谢谢姑娘指点,有劳姑娘相送,夜色既黑又冷,姑娘请回去吧,也别让令堂等得太久了……”
卓玉冰把一双像蒙上了薄雾般的目光投注在他脸上道:“你这就走么?”
司马杰道:“是的,姑娘。”
卓玉冰又道:“你就这么走么?”
司马杰道:“姑娘的意思是……”
卓玉冰道:“不跟我说几句话么,好几天了,我总想跟你好好谈谈话,可是……可是都没有机会……”
司马杰忙道:“姑娘,夜色既黑又冷……”
卓玉冰微微摇头说道:“我不怕黑,也不怕冷,惯了!”
司马杰道:“刚才令堂还交待过,要姑娘早点回去……”
卓玉冰道:“不要紧,大不了骂我一顿,我拼着挨一顿骂……”
司马杰心神震撼,强笑说道:“姑娘,别让我带着一颗不安的心离去……”
卓玉冰道:“我挨了骂,你只是不安,可是你若就这么走了,我更会……更会……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总之我希望能跟你说几句话,哪怕是几句也好!”
司马杰目光一凝,道:“卓姑娘,你这是何苦?”
卓玉冰微一摇头,缓缓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觉得不愿意你走,可是你不得不走,我只有退而求其次,多跟你说几句话了!”
司马杰沉默了一下,道:“卓姑娘,你不该……”
卓玉冰道:“为什么?”
司马杰道:“因为你我相识不过三数日!”
卓玉冰道:“非要日子久才行么?”
司马杰道:“那也不一定,只是……”
卓玉冰截口说道:“既然不一定,那就别说我不该!”
司马杰道:“姑娘要知道,我是个难活过三年的人……”
卓玉冰道:“我知道,我听见你说了!”
司马杰道:“那么姑娘怎好……”
卓玉冰道:“非得你能活到百龄我才该么?”
司马杰道:“卓姑娘,一个活不过三年的人,能给予你什么?”
卓玉冰道:“我并不求你给予我什么!”
司马杰摇头说道:“卓姑娘,无论怎么说,一个活不过三年的人不值得……我这么说吧,你不该伤令堂的心!”
卓玉冰美目微微一睁,道:“你也看出来了?”
司马杰淡然一笑道:“卓姑娘,我还不算太糊涂1”
早五冰沉默了一下,道:“你没看错,我娘就是怕我……我自己也一直克制着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克制不住自己……”
司马杰道:“卓姑娘,人有时候是必须克制自己的,像我,这个活不过三年的人,就必须克制自己!”
卓玉冰道:“所以你说我不该?”
司马杰口齿启动了一下,道:“卓姑娘,我不瞒你说,我原有位红粉知己,就因为我自知难活三年,不敢耽误她一辈子,我只有强忍悲痛不跟她见面!”
卓玉冰眨动了一下美目,道:“你原有位红纷知己?真的么?”
司马杰道:“卓姑娘,我句句实言!”
卓玉冰道:“她也是武林人?”
司马杰一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卓玉冰道:“她长得一定很美,是么?”
司马杰点头说道:“是的姑娘,可以说风华绝代!”
卓玉冰道:“我比她怎么样?”
司马杰微一摇头道:“难分轩轾。”
卓玉冰眨动了一下美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