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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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信息控制科技含量了。
“我们虽然也建立了自己的C4I系统,但该系统的控制深度和宽度还达不到米军的现有水平。这就是敌我之间的差距。”
“还有啊刘工,那为什么在我们阵地战斗的时候没看见我们部队同敌人展开信息战?我们可一直被敌人压着打啊?”我接着问一句。
“正是因为C4I系统的强大,敌人对它的依赖也就更加突出,这反而成了他们的隐患。敌人的信息采集系统极其复杂,数量也非常庞大,因此而需要处理的信息量也数量惊人。如果他们的对手在电子对抗力量上相差不大或者别有优势的话,米军的C4I系统效能就会成倍下降。
“敌人的军事和商业卫星系统已遭到我们国防空军太空部队的阻击,特别是他们的GPSIII系统,更是一直在遭到打击。这意味着敌人将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用于维护他们的太空通信和侦察以及战场精密制导能力。
“在前期阵地防御作战的时候我们的主力部队就已经和敌人对上了。你们应该记得我们设在城里的防空部队吧,他们就一直和敌人在争夺战场的电磁控制权。敌人曾极力试图干扰防空部队的雷达,不仅在前线飞机上使用主、被动雷达干扰设备,还发射反辐射导弹;敌人地面部队不断发射干扰炮弹并同时用地面电磁干扰压制设备进行战场电磁压制,而且还大批出动无人机进行战场侦察和攻击。但实际效果怎样呢?我们还是击落了大量敌人飞机。”
刘工开始向我解释我们前一阶段阵地防御的情况。
“那我们怎么对付敌人呢?”我开始有些奇怪。 “呵呵,具体如何避免敌人的电磁压制和战场侦察你们还无法很快理解。说得简单一点,我们的电子对抗部队一直没有放弃与米国的较量,同时配合防空部队采用真假阵地迷惑掩护、先发射导弹后开机、打了就跑等等战术打法来对抗敌人的空地一体化电磁压制。另外,我们的工程兵部队也有一定的战斗力,他们在这次的战场电磁权争夺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总而言之,大家应该相信我们自己的战斗力。米国,就是一个纸老虎。”
刘工说半天话后开始找水喝。
“哦。对了,我昨天看见姜野。”李玮说道。
“在哪儿?”我急忙问道。
“在203师机械化团二营三连。我是在检查基层部队的时候碰上的。”少校说道。
“好了,时间不早。我还有事,就不陪你。对了,我在29号防区,暂时在203师师部任参谋长。”李玮说完起身和我道别。
就在我们还在疗伤的时候,外面的战局正在发生变化。战报每天都在我们伤员之间传阅。
在我们这里,被围困的地面部队一面在城市里与鬼子进行着激烈的巷战和城市附近的山地防御作战,而山上的防空兵则继续对在我们周围活动的敌人施加压力。敌人加强了对我们山地隐蔽的防空阵地和炮兵阵地的远程导弹和远程空投撒布弹药的攻击,留下大概六万多由多国组成的地面部队对我们实施围困战术,企图将我们拖垮饿垮。
西线战场上,由于前期得到我们一定程度的支援,敌人的进攻遭到迟滞。特别是空中力量削弱,补给线一度被迫拉长,补给难度增加。这使得西线部队成都军区和西北军区的主力得以重新调整战略防御态势,并不失时机地发动反击作战。虽然没有取得重大的战果,但敌人的战略机动部队遭到很大程度的削弱,对四川、贵州、陕西等省的大规模空袭也被迫停止。
我们从东部撤退的广大群众也被各省政府很快予以安置,虽然情况仍然不好,很多群众仍处于缺医少食的状态;而且由于天热,群众普遍缺乏干净的饮用水,导致传染病在部分地区开始大规模流行。
从沿海成功转移的一些重要工厂也开始进入战时生产运作,大量的战略军事物资开始向部队供应。但现在的情况比战争刚爆发后两三个月时要好得多,我们在西线已经慢慢开始夺回局势的主动权。
北线战场上,我北方军区经历过战争初期的被动挨打局面后开始实施一系列的反击作战。在我北方战场上正面的敌人开始是以东洋军为主。但在得到空军的强大支援后,我机械化部队发动猛烈的进攻,短短两周内就有四个师的部队建制从东洋军总参谋部消失了。敌人为扭转北线的被动局面,将两个新到达的米军重装师投入到这条战线上。敌我双方在这里陷入战场僵持阶段。 与此同时,中国潜伏在美洲和欧洲的特工部队成功对米国民用因特网发动了大规模病毒攻击,给米国经济造成巨大的损失,特别是米国被动员起来的大量生产、运输军火的企业遭到沉重打击。米国对中国战场的军事补充一度陷入暂停和混乱。
中国终于报了战争初期被米军摧毁民用因特网的一剑之仇。
传递战报是件难得的愉快事情,我和江垒非常乐意把内容念给那些双目失明的战士听,看着他们脸上逐渐浮起的笑容,我们自己也一再分享到胜利的愉悦。
“凭什么不能给狗吃火腿肠!这是大家自愿的事情,你们护士管得也太宽了!”
紧挨着平民休息区的地方传来年轻女人暴戾刺耳的叫骂声,把病区愉快的气氛顷刻搅散。江垒厌恶地起身朝发生争吵的位置走去。
是前几天那个到我这找狗的女人在咆哮,大眼睛的吴护士长推着医护车站在旁边毫不退让地与她对峙。看来有些平民吃不了配给的食品,就拿来喂狗。
“你们两个态度认真点,这是野战医院,应该服从医生护士管理。”
江垒愤愤然挤上前说道。
“我们的态度不认真吗?难道我们在无理取闹?难道我们违反了食物配给管理制度?难道我们吃不吃东西也要接受管制?”
那两个男女朝江垒劈头盖脸一阵质问,把他顶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
“闭嘴!莫要在这里狡辩,当众喧哗更是可耻。你们两个人可别把军人的客气忍让不当回事情。喜欢丢人现眼就投米国人的怀抱去,看看他们会不会省下粮食给你们的狗!”
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人群外面忍不住大声训斥那两个男女青年,话语中带着浓郁的福建口音。他的秃顶在人群中显得非常醒目。
“你还有脸教导我?吃饭时间就你抢得起劲。”
那年轻女人头也不回地反敬一句,满脸刻薄。
“你!你!你这叫无耻之极!难道你们的父母没有教会你们什么叫廉耻吗?”
福建口音的中年男子跺足痛斥,说完扭头就走,闪身离开这个开始混乱的地方。
正当那年轻女人想继续说些得意的混账话时,一枝手枪从人群中伸进来顶住她的脑门。
那年轻男子骇得跌坐地上胖脸发白。
是个一身戎装的女军官,她的手枪直统统地顶在准备继续聒噪的女青年太阳穴上,枪保险已经打开。
女军官的眼神像刀一样充满杀气,隔着好几个人我都能感觉到。
“滚!”
瞄准脑袋半天的手枪被女军官收回枪套,她冷冷地呵斥一声。 混乱的制造者这回连声尖叫都喊不出了,两眼充满恐惧,哆嗦着朝平民休息区踉跄后退,生怕那枝手枪再被抽出来瞄准自己。
这场荒唐的混乱冲突被突然出现的手枪遏制住,在旁边计划看热闹的无聊群众也惊恐地作鸟兽散。
“刘主任,我该回去了。您注意保重!”
回到床铺边预备安慰江垒几句,身边有人在和刘工道别。回身一看,就是刚才拔枪的女军官。
原来是刘工的部下,好一个厉害的女军人。
今天是5月23日。终于要出院了,我和江垒忙了一天,整理东西。江南的初夏,天气闷热得很,雨也隔三岔五地下个不停。
坑道里非常闷热,旁边躺着的刘工背心裤衩,有一句没一句地在和江垒聊天。
这两个星期下来,江垒和老刘打得火热。江垒本身就是电子专业的本科生,老刘没事就和他在一起嘀嘀咕咕,有时候还拿着纸笔又写又画的,尽是些公式什么的。然后江垒晚上就一个人躺在床上苦思冥想,也不和我说话,弄得我只好找那些护士们瞎贫,给她们轮流画肖像。
我们徒步穿过蜿蜒的坑道前往距离医院两公里外的部队伤愈官兵报名地点。
太阳没有出来,山峦被江南4月的晨雾所笼罩,新鲜而又湿润的雾气不时随风从坑道口飘进来。
这是医院里没有的自在和轻松,远离了号啕痛哭和垂死挣扎,连那空气都是如此地迷人。
大家都贪婪地吸着雾气,看来在医院待十多天,大家都早已憋坏了。
报名站的军官已在等候,我们一到他们就开始忙碌着登记。
“你的士兵身份牌还在吗?”
一个年纪大约四十岁的军官问道。
“哦,我是在城里直接参战的平民,没有。”我说道。
军官愣一下,看了下我填写的登记表。
“你就是卫悲回!我知道你。”
这下轮到我愣住了。
“是守卫2416阵地的卫悲回吧。到现在为止获得战斗英雄称号的大约有三十来人,就你是老百姓出身的。”
军官忙着和我握手。
“哦,那你到189师二旅三营二连当副排长,怎么样?”
他在编制空缺名单上查半天后抬头问我。
“能不能把我俩安排到203师去,最好在一个单位里。”我指着江垒朝军官说道。
“203师?”军官狐疑地看我一下,低头查看起电脑来。
“哦,我们有几个一起战斗过的战友在这个师。”我连忙说道。
“有,203步兵师一团还缺一些士官,你就去他们那里的基层连队去吧。这个小伙子,我看看,就到一团一营电子对抗分队去吧。你们看怎样?不过他们那里现在非常艰苦,你们两个要有心理准备。” 军官猫着腰看半天电脑,然后关切地问我。
“我们就到203步兵师一团去。”
我看江垒同意后转头对军官说道。
几分钟后手续办好,发了新的身份牌和介绍信。这身份牌不过是块用钢印压上姓名、番号、血型、士兵代码等等信息的金属牌。
203步兵师一团的防区在37号地区,离我们这有大约七公里路。我和江垒背着挎包就步行出发。
一路上我们都在钻山洞钻坑道,沿途被岗哨检查了无数次。
看来我们的工程兵真是了不起,整个大山都被他们变成一个巨大无比的防御阵地。到处都是沿山开凿的坑道掩体和贯穿各地的隧道,掩体外面都有防子母弹的斜面沟槽,上面全部披挂着伪装网布,重要的隧道坑道还有钢结构支撑件加固。一路上我们看见无数炮兵、防空兵阵地,全都深深地依托隧道根据周围的景物进行了战场隐蔽,只有走到非常近的地方才能发现。而且有些阵地根本就是工程兵伪造的,经过的时候如果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来。
一路上我们不断听见防空高炮射击的声音,防空部队大概在忙着拦截敌人的战场无人机和撒布弹药。
装备着坦克和装甲车的机械化部队都隐藏在四通八达的隧道深处,我们看到一些88C型和少量99式主战坦克。
“这该是我们的主力装甲部队。”江垒悄悄说道。
中午时分我们终于到达位于山南麓的37号防区。
在一个标识着参谋处的坑道隔间我们等着接待人员。低矮阴暗而且潮湿的坑道陈设非常简陋,墙角的坑道支撑木上面钉着一排钉子,上面挂着毛巾、衣服、防毒面具等东西。墙角有一个弹药箱,上面搁着充当烟灰缸的空炮弹壳。
过了几分钟,一个光头戴着眼镜,穿着野战服约三十多岁的参谋风风火火地钻了进来。我们连忙弯腰起立敬礼把介绍信递给他。
“对了,还没吃中饭吧?就在团部解决吧,下去以后伙食可没这么好了。任团长刚到师部去,晚上才回来。不过你们的具体单位我现在就能落实。”
参谋见我们没有吃饭连忙拉着我们坐下,叫士兵给我们弄来午饭。
“卫悲回同志,你到一营三连去。小江就到一营电子对抗分队,这个分队刚成立。过一会我就带你们到各自的连队报到。我给一营和三连打个电话。”
得到我的赞成后,参谋就急忙拿起电话联络。
“我们师情况不太好,前一段时间作为城防东线的预备队估计损失还是比较大的,现在正重新整编。”这个参谋边拨电话边向我们介绍团里的情况。 吃过午饭,我们被带到团物资管理部门,按各自的规格各领一套野战服装、背囊、皮带、钢盔、鞋子等单兵装具。接着我们来到武器装备管理部门领取81式自动步枪、弹匣、刺刀等东西。全部穿戴装备好后跟在这个参谋后面向一营出发了。
一营的驻地离我们这大约有一公里的距离。
沿着大约有四五米深的坑道,我们蜿蜒辗转来到一营营部。
一营的营长、指导员都在,江垒先向营长报到。
大家说几句话后,我和江垒道别,他答应有空再到三连来找我。
三连的驻地不远,弯腰顺坑道走了三百多米我们来到三连。
“这里是三连二排的防区,前面是连部、勤务班、通信班和连重火力排的驻地,再过去依次应该是特种排和三排的驻地,最远是一排的地方。”
三连连长叫田皓,是老连长,快四十了。三连也是全由预备役步兵组成,但连长指导员以下的军官们都是刚退役没多久的部队干部,这个连队前一段时间在城市防御战中表现不错。经历实战以后,他们比团里其他连队战斗力要强一些。
“前面一段时间的战斗中这个连曾作为主力投入战斗,伤亡较大,补充后还有缺编。三排还缺个排副,你就到他们排去。”
坑道里积水严重,一些地段积水都淹过膝盖,而且味道极其恶心。参谋边走边向我介绍三连的情况,手上的电筒光柱不断在漆黑的甬道里晃动。
到了三连连部,门口有个战士正蹲在旁边地上起劲地在一个纸箱子里翻腾着找东西。坑道里光线不好,他几乎把脑袋塞进箱子里了。
参谋走上前说道:“你们连长在不在?有新同志来报到。”
那个战士见有人问他,抬头看是个尉官后忙立正回答道:“连长在房间里。”
“小居,是谁找我?”
房间里面一个雄浑的声音问道。
“报告连长,是团部的领导。”
这个叫小居的战士向一个正在跨出门的军官说道。
我转身看去,这个满脸胡子的军官个子不高但非常魁梧,头剃得锃亮的,略略有些发福。
“这不是许参谋吗?这么快就来了!我还没来得及把伙计们叫齐呢。怎么样,下午开完会就在我这里甩几圈扑克?晚上就在我这吃饭得了。别在门口站着,快进来,快进来。哎呀!我们这可没有团部条件好啊!”
田连长忙把我们领进连部房间。
“田连长,这是分配到你们连的卫悲回同志,你们三排不是还缺个排副吗?这不,我给你找来个战斗英雄当部下。”
许参谋一进门就向田连长介绍我。 “哈哈!太好了。还是老许好,关心我们三连啊。”
田连长咧着大嘴笑着说。
“三连前一段时间作战任务完成得不错,立功受奖就有十多个。”
许参谋坐下向我介绍三连的情况,田连长在旁边只顾搓着手咧嘴傻笑。
“对了。老田,你们加紧整顿,让新来的同志们赶快熟悉上级交代的战斗准备工作。另外,所有指战员都要赶快熟悉新发放的装备。有可能最近会有战斗任务,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