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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哈耶克传-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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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挥了重要作用。劳夫林跟共和党关系密切。    
    弗里德曼写道,劳夫林“最重要、也最持久的贡献”是担任芝加哥大学经济系主任一职时做出的。劳夫林“在为该系配备教员、并指导该系工作的时候,显示了对多样化观念的异乎寻常的宽容心态”。弗里德曼强调说:“晚近以来,跟劳夫林时代一样,人们普遍认为该系是自由市场经济鼓吹者的大本营。从某种意义上说,人们的这种看法是正确的,因为这个时期,该系的知名教员确实秉持这些理念,他们也非常有效地传播着这些理念。然而,他们……其实只是系里的少数。系里教员对政治的看法是各不相同的,而不是一致的。”②    
    一般都认为,真正创立了芝加哥学派经济学的人是奈特,他生于1885年,卒于1972年。弗里德曼、乔治·斯蒂格勒、亨利·西蒙斯、阿伦·迪莱克特等人都是奈特的学生或受过他的影响。斯蒂格勒讲过奈特年轻时代的一则故事,最好地说明了奈特的性格:“在具有深厚宗教情怀的父母的劝导下,孩子们在教堂中签署了一份誓约,保证以后永远上教堂。回到家后,弗兰克(当时十四五岁)生起了一堆火,并说,‘烧掉这些东西,因为在胁迫之下做出的誓约和保证是没有约束力的’。”③奈特是一位打破传统信仰的人。关于他,芝加哥流传着一个笑话,“没有什么上帝,但弗兰克·奈特却是上帝的代言者”。布坎南说过,在奈特看来,“没有任何东西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不管是宗教教条,还是社会秩序的法律和制度,不管是通行的道德规范,还是对宗教或世俗文本的传统阐释。任何东西、所有东西都需要进行一番批评性审视,审视的标准可能会受到外部影响,但归根到底,是独立于外部影响的。奈特对上帝的、人和历史的态度体现了某种勇气和自信,他故意让那些鼓吹正统学说的自鸣得意的人士坐立不安”④。    
    关于维纳——20世纪20年代到40年代中期活跃在芝加哥大学的另一位著名经济学家——弗里德曼写道:“1932年秋天,我在芝加哥大学上学的第一个学期,上了一门维纳的课,他是位伟大的老师,非常有感染力。维纳的理论课为我打开了一个新世界。他让我认识到,经济理论是一个连贯的、合乎逻辑的整体,而不是把几条互不相干的命题凑在一起。”⑤维纳对于成本理论做出了重大贡献,经济学史专家亨利·斯皮格尔说:“在国际经济领域,无人可与他匹敌,他也是一位杰出的思想史家。”⑥弗里德曼回忆说,他读研究生的时候,系里的教员还有劳埃德·明茨、保罗·道格拉斯和亨利·舒尔茨;他们“是一群才华横溢、而看法各异的杰出的经济学家”⑦。1946年,维纳离开芝加哥到普林斯顿,弗里德曼接替了他的位置。    
    乔治·斯蒂格勒也这么形容过奈特的追随者亨利·西蒙斯。西蒙斯“在其出名的小册子《自由放任的积极纲领》中宣扬某种形态的自由放任原则,但那是一种什么形态的自由放任!他提出对电话、铁路等基础产业实行国有化,因为在这些产业,管制起不了作用。西蒙斯强烈要求在所得税方面实行一种极端平等主义的政策,并对广告等商业活动实行严密的管制。他的很多纲领与其说合乎资本主义原则,不如说合乎社会主义原则。但在货币政策领域,他对后来的芝加哥学派产生了很大影响,他有力地论证了,应该按照某种规则执行货币政策,而不是人为地随意操纵货币。尤其是他提出,这种规则旨在实现某种全面的价格指数的稳定。这一规则,显然是后来人们提出的货币供应应当按稳定的速度,比如说每年3%或4%增长的雏形”⑧。    
    


第四部 美国(1950…1962)第22章  芝加哥学派经济学(2)

    哈耶克最初想在芝加哥大学经济系谋得一个职位,不过后来还是接受了该大学社会思想委员会的聘请。该委员会主席约翰·内夫在自传中,对1950年聘请哈耶克一事,随手写过一段话,对这段话,有的人确信不疑,内夫写道:“访问英国的时候,我在伦敦拜访了T.S·艾略特和弗里德里希·哈耶克,我觉得社会思想委员会一定要聘请这两位人物。哈耶克获得了一个终身教授职位,呆了差不多15年。经济系对社会思想委员会聘请他表示欢迎,但这些经济学家们却在四年前反对经济系聘请他,主要是因为,他们觉得《通往奴役之路》太通俗了,不是令人尊敬的学者应该写的东西。经济学家们觉得,只要不跟他们掺和,让他到芝加哥大学,他们绝没有意见。”⑨    
    由于几个原因,这段话被人误读了。首先,已经到了那一段的结束的最后一句话,如果是放在上下文中看,多少属于脱口而出的俏皮话。即使内夫的看法是深思熟虑的,经济学家在多大程度上不想跟哈耶克“掺和”,也依然值得讨论。    
    其次,对于哈耶克是因为《通往奴役之路》没能得到芝加哥大学经济系教职的说法,弗里德曼曾经谈到过:    
    根本没有这回事。他们确实不想要他,但主要是出于下面两条原因:第一,他们非常强烈地感觉到,他们应当挑选自己中意的人,而不喜欢别人指定的人。他们对学校管理当局提出的任何人选都会做出负面反应,不管那个人是谁。第二,他们不赞成他的经济学。《价格与生产》、他的资本理论———如果让他们从全世界找一位经济学家来充实到他们的队伍中,他们决不会选中《价格与生产》一书的作者。至于《通往奴役之路》,根本就没有关系。因为事实上,从意识形态角度看,系里大多数人都是哈耶克的同道。全美国人都知道,芝加哥大学经济系在经济学界是独一无二的,因为它具有相当明显的自由市场色彩。因此,《通往奴役之路》只能给哈耶克加分,而不是减分。是的,我敢肯定,他们拒绝哈耶克的主要理由是,他们既不想让资助者篡夺了自己的决定权,哈耶克又不是他们自己想选择的人,他们也不想让校方决定他们的人事。⑩    
    批评芝加哥大学校长罗伯特·梅纳德·哈钦斯最激烈的一些人,就在经济系,他们一丝不苟地捍卫着自己的学术自治权利。    
    弗里德曼也忆及“卢诺和他答应资助哈耶克在芝加哥大学担任10年教授职位的故事,我觉得,这就是问题所在,校方问经济系,他们是否愿意为哈耶克提供一个职位,他们拒绝了。我当时也在那儿,但还是个新手。我根本没有参与过这件事的决策。但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他们是正确的。泰德·舒尔茨当时是系主任,至于他的基本信念,跟哈耶克的完全一致。他是个行事极为公正的人,他非常推崇哈耶克。哈耶克拥护自由市场这一点根本不是系里拒绝他的理由”{11}。    
    20世纪40年代后期,一般人并不认为哈耶克是个大人物,经济学界的学者尤其如此,只是后来他发表了多部重要著作后,人们回过头来才意识到,他是更广泛的社会思想领域的伟大人物。当时,《通往奴役之路》被认为基本上是一本通俗作品。尤其是在美国,人们认为,在专业经济学领域,他脱离了常规,完全属于边缘化的人物。哈耶克1941年出版的《纯粹资本理论》,几乎无人关注。他确实在从事政治理论、认识论、社会科学方法论、心理学等方面的研究,但他已不再是活跃的专业经济学家了,他自己也不认为自己是个专业经济学家。    
    D.盖尔·约翰逊从1944年起就在芝加哥大学经济系,他记得给哈耶克提供一个职位的想法,根本就没有进入正式表决阶段。他又说,全系人好象已经达成了共识,约翰逊还说,哈耶克在《通往奴役之路》出版之前的经济学思想就让他“不可能被这里接受”。{12}    
    哈耶克自己关于自己没有去成芝加哥大学经济系的回忆,似乎并没有内夫在自传中那段话强调的含义。比如在一次访谈中谈到去芝加哥大学的事时,哈耶克是这样说的,“很凑巧有个小插曲。有人最早建议我去经济系,但他们不要我”{13}。哈耶克并没有投入多大精力争取进入芝加哥大学经济系;事实上,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他决定移居美国时,最初想进的是普林斯顿。    
    哈耶克也回忆说,在进芝加哥大学这件事上,“经济系的朋友做了不少努力,但我想,他们受到了计量经济学家们的阻挠。这些计量经济学家不想要我,因此,我在芝加哥大学经济系找个教职的打算就落空了”{14}。他还说:“他从来都对宏观经济学或计量经济学没有好感。而他们也认为我过时了,不能接受他们那类新观念。”{15}乔治·纳什在其权威的《美国保守主义思想运动》,论述到战后是这样说的,“这个时代还有一个象征,跟路德维希·冯·米塞斯一样,哈耶克也不得不依靠私人资助,才能进入美国学术界”———资助他们两人的,都是沃尔克基金会。纳什补充说,约翰·内夫、阿伦·迪莱克特、亨利·西蒙斯“劝说这家保守的小基金会支付哈耶克的部分薪水”{16}。    
    弗里德曼当然是经济系中跟哈耶克最为相契的。哈耶克在1978年说到,在芝加哥,他“跟弗里德曼来往非常密切,后来跟乔治·斯蒂格勒也极熟。因此,我跟经济系部分教员关系很好,不过,从数量上看,计量经济学家们占上风……而我只跟奈特和他的那个圈子来往”{17}。    
    哈耶克之所以希望在社会思想委员会获得一个职位元,部分是因为在教了二十多年经济学后,他有“一点厌倦”了。他“已经对当经济学家提不起精神了,而对于经济学当时发展的方向,他也觉得格格不入”。不用再教经济学,他觉得“松了一口气”。同样,他也不用承担行政管理责任了,而在伦敦经济学院最后一年,他就干着这种事。    
    哈耶克高度相信观念的力量。他在生命的最后50年,之所以选择了政治和社会哲学而放弃了专业经济学理论研究,就反映了他的成熟的信念:前者比后者更重要,且包容了后者,同时这也反映了他的个人兴趣和优势。他相信,观念统治着世界,他也身体力行这一信念。    
    哈耶克承认,最后几十年中,他已经不是经济学家了。在《自由宪章》的导言中他说,他“越来越强烈地感觉到,我们这个时代所面临的很多紧迫的社会问题的答案,归根到底,要靠我们认识到某些超乎专业经济学范围之外的原则”{19}。在1962年弗赖堡大学就职演讲中哈耶克也说,他学术生涯的前半段“完全投入到纯粹理论研究中,后来我则投入更多时间到专业经济学理论之外的问题”{20}。他之所以放弃经济理论,也是受他自己的一种想法的影响,他觉得,《通往奴役之路》发表后,他在经济学界已经声名狼藉了。    
    终于离了婚又结了婚,哈耶克心情极为轻松。很多年来,他都对第一次婚姻不满意,而又不能跟自己所爱的人一起生活。在芝加哥大学,他觉得很高兴,“从一个专门研究社会科学的比较狭隘的气氛中,又回到了那种综合性大学的氛围中。教员俱乐部、四合院俱乐部(Quadrangle Club)很有吸引力。坐在你对面的,今天是历史学家,明天是物理学家,后天又是生物学家。事实上,我不知道还有哪所大学像芝加哥大学那样,不同学科的学者之间有那么密切的交流”{22}。哈耶克到任的时候,该校有超过一万名学生。    
    


第四部 美国(1950…1962)第23章  社会思想委员会

    哈耶克后来回顾自己在社会思想委员会的职位时说,这个职位给他提供了“几乎是再理想不过的机会”,让他能够追求自己“逐渐形成的”兴趣①。该委员会是芝加哥大学校长罗伯特·梅纳德·哈钦斯提倡的跨学科研究方法的成功范例。它最初叫做文明研究委员会,旨在为超出常规院系组织藩篱的思想,提供进行研究生教育和学术研究的机会。根据研究芝加哥大学校史的威廉·麦克尼尔的说法,“社会思想委员会主席是约翰·内夫,资金主要由他的妻子提供,委员会是一个精英群体。内夫只聘任他自己喜欢、推崇的人,这些人的专业背景则非常多样化,他请他们指导精选出来的十几名研究生的研究”②。从1946年到1964年,内夫一直担任委员会主席,他曾这样形容这段时间委员会的状况,“我们一次招收的学生不超过13名,而不算著名的访问学者,本委员会常任的教员就在8到10人”③。由于学生和教员之间比例这样低,师生之间形成了密切的关系。这一项目的学生来自各个专业———除了社会科学外,还有人文学科、自然科学、艺术领域。这是一个近乎理想的学术环境。    
    1950年秋天,哈耶克到任的时候,正值委员会蒸蒸日上的时期。尽管它一度获得了“被排挤者的沙龙”的名声,这是委员会一位成员戴维·格伦的话,但其成员都是非常出色的学者。正是由于他们过于超前,所以他们经常不被传统的院系接纳,他们之间也经常发生冲突。    
    撰写哈钦斯传记的玛丽·安·德祖拜克说,委员会的研究在“大学里是独一无二的。最早的时候,内夫拟了一份由其它系教员上课的相关课程清单,逐渐地它自己为在委员会攻读硕士和博士课程的学生提供了跨学科的课程表。内夫请来艺术、哲学、神学等等学科的人来校讲课。战后,委员会开始聘请自己的教员”。⑤    
    哈耶克的头衔是社会与道德科学教授,这有点继亚当·斯密的后尘,因为斯密曾经是位“道德哲学教授”。谢利·罗宾·赖特温是他的学生,他回忆过他的讨论课:    
    哈耶克对这个工作胜任愉快。每星期三,他都举办一个主题包罗万象的讨论课。星期三晚饭后,来自各个学科和各个国家的一群聪明而稚嫩的人会赶到一间仿哥特式会议室,围坐在一个很大的椭圆形橡木桌前,谈论哈耶克提出的话题。话题无远弗届,涵盖了哲学、历史、社会科学及其它方面的知识。而那些年长的参与者更给讨论课增色不少:有两位原子物理学家,一位是获得过诺贝尔奖的意大利人,另一位则是匈牙利人,他们在工程、物理学、电影、政治等方方面面,做出了广泛的贡献;有一位研究古典文化艺术、经营农场的爱尔兰人,精通莎士比亚、吉本、托尔斯泰、索福克勒斯、柏拉图和修昔底德;有一位极为虔诚而严谨的法国托马斯主义者,他推崇的是帕斯卡、普鲁东和T.S.艾略特;一位土生土长的美国人,好斗的无神论者,却热衷于探究神学问题;当今世界最重要的货币理论家,对树叶追逐阳光的动机和经济主体追求利益最大化的行为入迷;一位考古学家,在慕尼黑和柏林的图像艺术传统中受的教育,却开设了关于尼采的课程,指导学生研究普鲁斯特;有《哥特式教堂》的作者,有《孤独的牛仔》的作者;还有提出“平民社会”(folk society)、发掘研究早期工业革命的人。学生则来自日本、中东、欧洲及美国偏僻的角落,个个都显示了极高的天资,可谓出类拔萃。⑥    
    这里所说到的学者依次是恩里科·费米、莱奥·西拉特、戴维·格伦、伊维斯·西蒙、弗兰克·奈特、米尔顿·弗里德曼、冯·布兰肯哈根、奥托·冯·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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