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中原-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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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是什么原则问题,只要同意去 ,坐担架也挺好,我点头同意了。
坐担架来到西面的山头阵地,雨已经停了,山清水秀,草木葱郁,清新的空气让我倍觉舒爽。只是这没有工业污染的空气中飘着一股硝烟的味道。
战士们看见旅长醒了,而且到前沿来了,都很兴奋,只是由于隐蔽的需要,只能把兴奋写在脸上。嗯,我的部队还是训练有素的,这让我很满意。侦察兵历来是共军中的精英部队,看来一点不虚。
张林和辛兴看到我也很高兴。张林说:“电话刚与旅部接通,王平就告诉我你来前沿了。”
我问:“情况怎么样?”(怎么又是这句台词?)
张林说:“进攻一方人太多,陈浩他们的战斗人员不多,刚击退了一次进攻,弹药消耗看来不少。我们正准备向旅部请示是否出击呢。”
我从担架上坐起来,试着下地站立,头稍微有些眩晕,但是并没有大碍,这让他们又惊又喜。
我拿起望远镜向山脚下观察。
一辆坦克,嗯,应该是美制M4坦克头西尾东停在山脚下。坦克前后两侧构筑了环形防御工事。坦克南面一副担架上坐着一个军官,卫士、医生、电台在此人周边簇拥。这人应该就是陈浩。坦克东北面不远的军用帐篷被对方的炮火击中,冒着烟火。坦克的顶上部署了一挺轻机枪。坦克北面的开阔地带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带辫子的尸体,从前沿二百米左右开始一直到阵地前几米,不仅有清兵,还有一些马匹,那死马有几匹竟然是在环形阵地的南面倒下的。环形阵地上的国军士兵大多数使用的是汤姆逊冲锋枪,火力是威猛,但是有效射程只有50米,难怪敌方的骑兵有的竟然冲过阵地才被击毙。还有些人使用的是手枪,大概是师部的参谋军官之类。还有些人手上没有枪,大概原来是师部的伙夫、马夫之类的非战斗人员。国军方面也出现了伤亡,他们正在把伤亡的弟兄向后抬,有的是被炮火击伤,还有的身上竟然带着被射中的利箭。被他们击毙的敌人大约有数百人,而他们也有十几个人伤亡。我估计了一下,两侧环形阵地上的汤姆逊冲锋枪大约有五十支,这些堑壕扫帚火力是猛烈,可是弹药消耗的速度也是惊人的。
我不禁产生疑问:坦克为什么不用?是故障了,还是没有燃油了。应该是没有燃油了,连炮塔也无法转动了,只能当作掩体使用了。
对面的清军竖立着许多杂乱的旗帜,人数还是不少,奇怪在这样的打击下怎么还没有逃跑,我印象中的清军应该是战斗意志相当薄弱的。怎么遇到轻机枪、冲锋枪、手榴弹这样的怪物的猛烈打击,还不掉头逃跑?大约看出这边人少,想缴获这些最新式的洋枪、洋炮?是不是他们认为得到了这些宝贝以后,他们这支队伍就可以天下无敌了?忽然想起以前玩电子游戏,只要灭了老怪,就会有好宝贝出来,这些个团练,呵呵把陈浩他们当老怪了?想到这里,我几乎笑出了声。
正文 第七章 增援(2)
“旅长,你又有妙计了?”张林见到我的笑容问道。
有什么妙计?本哥们想到电子游戏而已?这可没法给他们解释。以前,这个徐亮有很多妙计吗?嗯,本哥们妙计自然也不会少的,以后看着吧,毕竟本哥们是二十一世纪著名军校的数得着的优等生耶。
唔,让我想想,如果我是这个陈浩,面对现在的局面怎么办?敌人以优势兵力冲锋,不能让他们冲过来的人太多,发生白刃战意味着全军覆没,特别是在敌人拥有数量较多的骑兵的时候。那,就在敌人冲到二百米左右的时候用轻机枪拦截,可惜轻机枪只有一挺,不足以阻止集团冲锋,如果敌人经不起伤亡逃回去就好了。如果不逃呢?那就在冲到三、四十米距离时投出手榴弹,再就是用冲锋枪在十米以内解决剩下的残敌了。在如此打击下,敌军意志崩溃望风而逃?不对,现在战场的情形就是这个样子的,敌军并没有逃走啊。皖西团练如此悍勇,怕是与湘勇有的一比。嗯,对了,李鸿章的淮军不就是以安徽子弟为主的吗?好像也是挺能打的。
对面的炮火又开始轰击了。炮火的射程不远,威力和准确性都不高,但是这样打下去,总会造成一些伤亡。坦克上的轻机枪手奉命撤了下来,环形工事里的人也都趴在堑壕中隐蔽起来了。看来这个陈浩不是笨蛋。可是如果敌军在冲锋中不停顿炮击怎么办?偶尔有炮弹落到机枪上,或者击中环形工事呢?再者,冲上来的敌军武器虽然落后,但是那些旧式火枪甚至弓箭都还是有杀伤力的,数量多呀,冲锋枪的射程实在太短。看了看自己的战士,也有一些汤姆逊冲锋枪,但是使用最多的是日式三八大盖步枪,还有少量的中正式步枪。此时,我有些理解二次大战侵华日军装备步兵枪支时的想法了。
如果敌军再冲击几次,恐怕陈浩这支小部队的弹药就要消耗殆尽了。那样的话,他们只能成为一群待宰的羔羊,会死的很难看。看来,没到战场之前,我把情况估计的过于简单,过于乐观了。实践是什么什么的唯一标准,确实如此。
他们能撤退吗?唔,撤退,如果刚才在养伤的屋子里,我是不会有这个想法的。嗯,留下轻机枪掩护,其余人员向,嗯,只有向我们所在的这道山梁撤退,向其他几个较为开阔的方向撤,等于找死,敌人的骑兵很快就会把他们吞没,坦克只好丢下了。嗯,好像也有问题,敌前撤退,敌人当然会发觉,骑兵全力追击,一挺轻机枪是挡不住的,再集中炮火轰击机枪,怕是安全脱身的风险也极大。
这个陈浩,怎么想不到在这道山梁上布置警戒?如果敌人从这里摸过来,那情况岂不更糟糕?
想到这里,我问:“在这里发现陈浩的人了吗?”
张林笑道:“自然有了,陈浩部队不会那么笨的。”
汗,原来如此,我问:“他们人呢?”
张林冲辛兴一努嘴。辛兴对通讯员道:“把俘虏的那个国民党少尉带上来。”
俘虏一看到我,头直摇晃,眼睛露出喜色。这俘虏既没有捆绑也没有堵嘴。我问道:“是不是手臂和下巴脱臼了?”
张林笑道:“旅长真英明。都是辛兴干的好事。”
我说:“给他安上,我来问问他。”
辛兴上前把少尉的下巴安上,手臂却没有复位,大约是怕俘虏有什么反抗的举动吧。
那俘虏一能够说话,立刻说道:“徐旅长,是我呀,我是魏辉呀,您不认识我了?”
我认识他吗?这时感觉有人扯了我的衣服一下,看过去,原来严学文在给我使眼色。
我说:“学文呀,现在情况特殊,已经不是国共内战的形势了,有些情况已经没有必要保密了。你说是吧。”其实我对这少尉并无印象,但是刚才听严学文说过陈浩那边有内线,该不会是这个魏辉吧?我以此试探一下。
严学文听了我的话,迟疑了一下,对辛兴说道:“辛连长,快把魏辉同志的手臂给接上。”
辛兴也很意外,笑道:“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说着上前麻利地把魏辉的手臂接上了。
魏辉笑道:“辛连长下手可真够狠的,其实你们上来的时候,我已经发现了,故意装不知道,要不五个人能一声不响就被你们抓住吗?”一边活动手臂,一边抱怨:“也不知道优待俘虏。”
我忙说:“魏辉同志辛苦你了。”
没想到我就这么一句话,魏辉的眼睛里竟然闪出了泪光。不会吧,这也太夸张了吧。
我赶忙又问:“魏辉呀,陈浩他们为什么不用坦克呢。”
“报告徐旅长,是这样,”魏辉止住泪说道,“自从三日前开始下大雾,我们和上峰以及友邻都联系不上。我们派这辆坦克反复出动侦察、搜索,跑了不少冤枉路,可是一无所获。燃油耗光了又没办法找到军需处补给,最后还是把师部那辆摩托车里的一点油弄出来加到坦克里,这坦克才从回来的路上勉强回到师部,现在可是一点油也没有了,根本发动不起来。”
“喔,是这样。陈浩师部现在一共还有多少人?”
“连同三个坦克兵,一共有94人。这里被咱们抓住5个(连他自己也算上了),下面还有89人,其中师部警卫连经过前几天的战斗,还有56人,其余是师部的参谋、副官、医护人员、电台人员、勤务兵、伙夫、马夫、卫士班等人员。”
“这师部怎么除了这辆坦克,连个迫击炮、重机枪之类的武器也没有呢?就是轻机枪也就一挺?”
“首长,陈浩认为师部是非战斗单位,即使遇到偷袭,凭借这些冲锋枪和那辆坦克也足以坚持到援兵到来,一般师直属队和炮团部署得离师部都不太远,这两支部队可是陈浩的心头肉。可是这次却活见鬼,他们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们的弹药充足吗?”
“只有随身携带的弹药。打了这一阵子了,应该消耗的差不多了。”
“那他们为什么不撤退?”
“大约是想等援兵吧。这里打得这么激烈,上峰总该会察觉的。首长,发动进攻的是些什么人?反正不是咱们的队伍,可附近没有这么大股的土匪呀,难道是什么帮会组织?可他们攻击国军干吗?不想活了?”魏辉满脸疑惑,看来他还不知道穿越了时空的事情。
“好了,魏辉同志,你赶紧过去找陈浩联络,就说我们来增援他们了,告知他们我们的位置,不要引起误会。”
魏辉有些奇怪:“首长,我们增援他们?您说的‘我们’是指谁呢?”
晕倒!这是什么问题?要不是知道他在陈师卧底多年没有穿帮,我完全可能怀疑他的智商。
我耐着性子说道:“我们就是现在这里的这些人呀,你就告诉他们徐亮带部队过来增援了就是。”
“您不是要冒充某一部分国军去偷袭他们?”魏辉迟疑道。
操,我像那样的人吗?我很爱乘人之危偷袭人吗?不是吧?
这个魏辉,回头归队后要好好教育洗脑。
我不得不解释几句:“现在情况发生了重大变化,我军和陈浩部已经不再是几天前生死相搏的敌人,而是友军了。因为我们现在要面对共同的敌人——清朝政府和军队以及其他各类的反动武装。”
“您说什么?”吃惊是必然的,预料之中的。
“魏辉,我告诉你事情,你也不要太吃惊——由于我们无法解释的原因,我们现在回到了1859年的清朝,现在围攻陈浩师部的清廷的皖西团练武装。陈浩已经向我们发电求援,现在,我们——他们唯一的援军到了。”
我看到魏辉目瞪口呆的样子,催促道:“别愣着,赶紧去联络。联络好,打一发红色信号弹,对了,陈浩那边信号枪和信号弹总还会有吧?要不然从这里带一支过去,以防万一?我们见到信号弹,立即下去增援。他们是我们唯一的友军,绝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覆灭了。”
正文 第八章 故友重逢
清军又准备发动进攻了。挥舞马刀的骑兵在两翼,手持鸟铳和大刀、长矛的步兵在中间。直接参加冲锋的人数在千人以上。
一字排开的六门大炮后面,站着一长溜手持火枪和弓箭的督战队,枪口和箭头对着前面参加攻击的官兵。一些军官在督战队后面挥舞着短铳和长剑在嚎叫着什么。
冲锋的队伍开始缓慢地向前移动,连骑兵也是以慢步缓缓地向前挪动。不像是在战场上冲锋,而像是骑马在郊外农场散步。不,比那要慢多了。仅仅是没有停下来而已。
忽然想起小时候和小伙伴比赛自行车技术,在脚不沾地,车子不倒的情况下,看谁骑得最慢。和此间清兵的冲锋倒是有几分相似。我原以为这支军队是悍不畏死的呢,原来如此。
陈浩这股国军缺乏较远射程的武器,而且弹药不足,兵力悬殊又实在太大,这才陷入了被动。
我嘴角浮出一丝笑容,招呼张林、严学文和辛兴过来,如此这般布置了一番。
魏辉到山脚的时候遇上了陈浩派过来找他联络的人。两人见面,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立刻一起向陈浩所在的位置飞奔过去。
部署在坦克上面的轻机枪开始向清军冲击队伍射击了。右侧参加冲锋的清军骑兵有几人栽下马来。清军骚动了一下,反而加快了冲击的速度:反正退回去是死,向前冲,还有生的希望,况且如果真的幸运地冲了上去,升官发财,好处多多。
我轻声对身边的严学文说道:“命令炮兵,按预定方案开火。”
严学文拔出手枪,向空中一举,却没有开枪,只是大喝了一声:“迫击炮,按预定方案开火!”
声音还真够洪亮,山间能听到回音。这个严学文,知道节约弹药了,连发信号的这颗手枪子弹也不愿意浪费。这家伙的声音,传得这么远,肯定是胸腔发音,他家里原来是干什么的?教师?还是演员?
我摸摸头上的绷带,怎么现在想这些,太过分了点儿吧。
其实这严学文的父亲是个说书艺人,那时候有没有麦克风,说书的自然对自己的声音如何传播是有研究的,否则立刻就难以生存。严学文的情况,徐亮应该是很清楚的,可是我华英雄却不大清楚。
此时两门82迫击炮和两门60迫击炮射出的炮弹已经落地开花。从望远镜里望去,清军的督战队一片鬼哭狼嚎,督战的军官也有的被炸翻在地。六门大炮有两门被击中,炮手们被炸得东倒西歪。其中一门炮的弹药发生了殉爆,响声巨大,黑烟飞腾,炸碎的铁块四处飞舞,场面相当震撼。
此时这些躲在后面的家伙们也当体会一下,倒在陈浩阵地前的那些清军官兵,面对怪叫的机枪,隆隆炸响的手榴弹和狂风暴雨般的冲锋枪弹时,在倒下以前受到的那种极度震撼性的恐惧了吧。
当迫击炮的第二轮炮弹炸响后,督战队转头拥着他们的同样惊慌的还没有死的官长轰然向后转进。有些甚至丢下了手里的火枪和弓箭。剩下三门未被击中的大炮的炮手也丢下大炮加入了向后仓惶转进的队伍。
参加冲锋的步兵见身后没有了督战队,也立刻掉头,这些人进攻时如龟爬,只是没有停步、后退,此时转进却犹如惊了枪的兔子一般,只是恨爹妈没有给他们像兔子一样生了四条腿。难怪,不是在官长的督战队的火枪现场威逼加上牵连家属的连带威逼下,那一个愿意向这些个会妖术的妖人们进攻?妖人虽然不多,可是被他们打死的弟兄可是已经有好几百了。
我坐在担架上,用望远镜观察着,脸上浮出一丝冷笑:被打出原形了!这帮家伙,不过如此,刚才有有点高估他们了:“传令,迫击炮停止射击!”
这时候,每一发炮弹、每一颗子弹都是珍贵的。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不该用时不能浪费。
但,该用时候不吝惜。
不能当败家的阔少爷,也不能当惜财的吝啬鬼。
清军的骑兵没有停下攻击的脚步。并非他们不想掉头转进,只是骑兵一旦以冲锋的速度集群前进,短时间、短距离是很难集体停下,或者集体掉头的。只是那马上的骑兵已经全然没有了要冲上去消灭对手的斗志。或者说正处于掉头转进的准备期,内心是怎样的恐慌?
陈浩阵地上一发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同时阵地上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手榴弹从阵地上成群地飞向已经接近阵地正试图转向的清军骑兵。巨大的爆炸声后,冲锋枪的声音刮风般响了起来,甚至一些手枪也在向清军骑兵队射击。这些个家伙,不是弹药很匮乏吗?再说,敌人已经有明显要溃逃的迹象,为什么不喊话抓俘虏?嗯,主要是为了抓那些马。不过也许这招政治攻心的法子在这里不灵。要是骑兵趁机冲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