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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秦始皇大传-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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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知错了,今后一定改过。”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俗话虽然有道理,但也不一定是完全对,只要你知道个性缺陷所在,知所修正,行中庸之道就好了。就怕你以任性为刚强,以猜忌为明察,那就糟了。孩子,明白我的意思吗?〃老人慈祥地语带鼓励说。

“嬴政该怎么做?”

“多找几面明亮光滑铜镜,多让自己的心湖平静,多礼求一些对你无所求的贤臣高士!老人微笑:“多照镜子明了自己;凡事多考虑,不要任性;多博采群议,多听违拂自己心意的意见,能这样的话,虽不中不违矣!”

“老爹哪来这么多的'多'!〃秦王政也微笑着说。

“多见不蔽,多闻不偏。〃老人哈哈大笑说:“为君王者能不蔽不偏,还怕国不治,天下不太平吗?”

“老爹已分析了嬴政的个性,能否指示我,这和处理嫪毐问题有何关联?〃嬴政有点想为难老人地问。

“你性喜走极端,嫪毐问题一经处理,你就会不知节制地追根究底,对不对?”

秦王政想了片刻,点头称是。

“但嫪毐问题不单只关系他一个人,牵连的也不只这一件事,对吗?”

“不错。〃秦王政回答。

“好,由你来告诉我牵涉到哪些人和事。〃老人又拿出他一贯的启发式教育。

秦王政仰首沉思良久,没有回答。

“好,我先问牵连的人。〃老人注视着他问。

“这会牵涉到吕相国和太后。〃秦王政回答。

“能不能只治嫪毐的罪,而不涉及他们?”

“不可能,假若查出嫪毐是假冒阉者,他日夜侍奉太后、出入宫闱的事实,不能掩尽天下人之口,另据传闻,雍地宫中还有他和太后生的两个孽子!吕不韦是推荐他入宫的人,也就是他的保证人,按秦律,匿奸藏恶,罪与犯奸恶者同罪。”

“你能否承受公开太后淫行的打击,并治之以淫秽宫闱的罪?〃老人语带惋惜地问。

秦王政低头沉吟,很久很久才摇着头说:

“不能。”

“对吕不韦呢?”

“可以,虽然有些传闻……〃秦王没有再说下去。

“假若太后制止你对吕不韦不利呢?〃老人未让他说下去。

“她本身已难保,还想保住别人?〃秦王政声音提高,显然又动了怒。

“大王!〃老人装得诚惶诚恐,带着讽刺地口气喊。

“老爹,嬴政知错了。〃秦王政平静下来。

“吕不韦内结人心,外通各国诸侯,你想治他的罪,内有太后阻止,外有各国劝说,再说他多年来政绩斐然,虽然他谋了不少私利,但对秦国造福更多,百姓喜欢他!”

“那嬴政该怎么做?〃秦王政焦急地问。

“齐国有一农夫,〃老人不回答他问题,却说起故事来:

“麦田撒种抽苗后,却发现其中混杂着许多稗草,他想除掉,又怕伤到麦苗,正在左右为难时,一位邻人向他说,再等些时候,等稗草长大到能单独除去的时候,就不怕伤及麦苗了。”

秦王政听了故事,默默沉思。

“明白这个故事的涵意吗?〃老人笑着问。

“嬴政明白了!〃秦王政击案,蓦然觉悟。

“去吧,下面是你自己的事了。”

老人又闭上了眼睛。秦王政知道是该告辞的时候了。



秦王政知道要等,等稗草长大到单独除去,但他不耐久等,决定助长稗草成长的速度。

他首先派人在咸阳散播传言,说是秦王已接到密报,长信侯嫪毐在府中聚赌,正密切注意中。

嫪毐得到消息,再加上吕不韦的埋怨和太后的规劝,他收敛起来,府中不再聚赌,也少了每晚的欢宴。

接着秦王又要人谣传:有人密告,嫪毐非宦者,假冒进宫,乃是想不利秦王和太后,秦王正追查中。

嫪毐紧张起来,要宫中眼线窥伺秦王政的反应,但看不到他有什么异常的行动或言论。

这使得嫪毐莫测高深,寝食难安,时时都处于胆战心惊的状态。不过他的行为也愈发检点,甚至连太后都疏远了。

最后,咸阳附近又兴起一股传言:长信侯宫室之美,车驾之华丽,服饰之精致,全都在王宫以上,同时长信侯府中的家仆舍人,全都接受军事训练,显然有谋反企图,秦王近日内即将采取行动。

这下击中了嫪毐的致命要害。他找到吕不韦辩白,他根本没有谋反的意思,反而给吕不韦讽刺了一顿,说他是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秦王不但毫无动静,反而准备到雍地别宫问候太后。

这更使得嫪毐日夜疑惧,时时刻刻如坐在针毡之上,他和心腹亲信商议的结果,所得到的结论是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与其坐等秦王治罪,不如乘岂不备,抢个先机。

这些情形都落在秦王政的眼里。眼看着嫪毐这只怪兽已被骚扰刺激得失去理智,发狂地自动投向陷阱,秦王作好射杀的准备。

他更想藉此机会将吕不韦一起除掉,免得他想做的事经过吕不韦那里以后,总是七折八扣,失掉他本来的原意。他生性不是个垂拱而治的君王,他要看到自己的意志和想法,百分之百地执行,得到预期的百分之百的效果。



雍地太后宫中内寝,楚玉太后坐在绣榻上,绣儿湘儿分侍两旁,两个粉雕玉琢般的孩儿分成左右倚在怀里。

在嫪毐进入内寝后,太后要绣儿和湘儿将孩子带走,没有召唤不准进来。她们脸露暧昧的笑容带着孩子退出室外。

等她们一走,太后就板起脸孔,声色俱厉地对嫪毐说:

“你记得来了?怎么多次召你都敢拒绝,你好大的胆子!”

嫪毐却一句话不说,跪俯在她脚前连声喊道:

“太后救我!”

太后转过头去,仍是满面怒容,不理睬他。

嫪毐跪行向前,仰着头祈求说:

“臣不是不来,而是不敢来,主上监视得太凶!”

“你怕嬴政,难道就不怕我?哼,他想杀你,我就不能吗?”太后脸上似乎真的蒙上了杀气。

嫪毐也不回答,只是像狗一样用舌头舔她露在长裙下面的赤脚,先是脚指,然后逐渐舔到脚心。太后先是皱着眉头想骂,随后是闭上眼睛享受,最后忍不住卟哧笑出声来:

“看你这副贱样子!”

“太后不是不能杀我,而是舍不得杀我!〃听到她一笑,嫪毐知道风暴已经过去,他捧起太后的一只粉白娇小的脚,用力的舔着脚心,舔得太后浑身颠抖,格格笑声不停,她气喘喘地喊道:

“快停下来,我快笑得喘不过气来了!”

“答应我不再生气!〃嫪毐还是不停地舔。

“好了,好了,冤家,我不生气就是,快停下来!〃太后一面笑着,一面将脚收回去。

嫪毐上绣榻,一把将太后抱在怀里,雨点似地狂吻她的脸和嘴。太后一面挣扎,一面笑着说:

“臭死人了,刚亲脚又来亲脸!”

他还是不停地亲。

太后用力推开他,正色地问道:

“看你刚才着急的样子,到底出了什么事?”

嫪毐将最近的情形说了,然后又跪伏在地,这次不再是嬉皮笑脸地舔脚,而是泪流满面地接连叩头。

太后无语地凝视着他英俊的脸,看到他额上叩头留下的红印,怜惜地将他拉起来,让他坐在身边,轻声问道:

“毐郎,要我怎样救你?”

“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他咬紧嘴唇。

“这是谋反,乃是灭族之罪,他和我是母子之亲,难道你不怕我告诉他?〃太后笑着说。

“母子之亲,亲不过肌肤之亲,再说,一个也当不过两个,别忘了我们还有两个儿子!他挨近她身边,在她耳畔轻语。

“我能帮你做什么?〃太后问,语其中充满了犹豫。

“将你的玉玺和军令符给我,我好发兵!”

“给我点时间考虑,好不好?”

“已经没有时间考虑了!秦王那里早晚就会发动。”

“但是事关重大,我不能不考虑一下!”

“听人说,秦王已经知道我假冒阉者进宫的事情,要是揭穿,我死不足惜,太后有何面目见天下?”

“他敢!〃太后气愤地站起来。

他又跪伏在地,拉着她的裙脚说:

“看他处理成蟜事件的样子,他还有什么不敢的?我死不足惜,可惜那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怎么样?〃她有点心动了。

“我获罪以后,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两个孩子的!〃他哀声地说。

“哼!〃太后不再说话,而是慢慢走近窗前。

她真的是为难的,再怎么说,嬴政总是她的儿子,虽然她并不喜欢他。但当她听到窗外两个稚子的嘻笑声,再见到他们和绣儿湘儿玩得兴高采烈的那种娇憨神态,她又不得不重作考虑。

的确,依嬴政凶残的个性,绝不会放过这两个孩子,而且事情揭穿,她又有何面目来对天下?

她再回头看到嫪毐跪在地上的那副可怜相,这几年这个男人的确给了她有生以来的最大快乐,她不敢想像,没有了这个男人,她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要她再回到那种深宫寂寞,以绣儿湘儿来解决欲望,排遣日子的生活,她宁愿死!

没有这个男人的日子也许比死还难过,她这生只经过了三个男人,在吕不韦面前,前半段她只是他的奴隶,委屈承欢,没有什么快乐;后半段,他变成她的奴隶,一心想讨她的喜欢,但一个老男人做出那种刻意讨好的丑态,往往只能引起她恶心想吐,对他只是饥者易为食,不得不拿他充饥。

至于那个短命的子楚,那更是不堪回首,她所有的寂寞凄凉,全是由他一手造成!

只有跪在地上这个男人,他给她欢笑,给她刺激,有了他以后,才知道什么是男人,什么是男女间的欢娱,也才知道,有了一个自己心爱的好男人,做女人是多么美好,多么幸福!

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嫪毐,不自觉地喃喃着:

“没有这个男人,我宁愿死!”

她不发一语走进帷幕内,在壁柜的密间里取出太后玉玺和军令虎符。

她轻柔地喊着嫪毐说:

“起来,毐郎,哀家的一切和两幼子的生命,全托付在你手上了。”

嫪毐破涕为笑地跳起来,抱住太后,在她耳边轻语:

“卿卿,我绝不会负你所托,事成以后,你是掌握实权的摄政太后,我们的儿子是秦王,吕不韦仍然是相国。”

“你不能让吕不韦知道此事!〃太后紧张地说。

“当然,我没有那么笨!〃说完话他告辞想走。

“你今晚不能留下?〃太后哀怨地说。

“来日方长,今晚我回去还得调兵遣将!〃嫪毐神气而兴奋地说。

“几年前嬴政已另制军令玉符,虎头符还有效吗?〃太后担心地问。

“我早注意到这项嬴政的疏忽和吕不韦的抗命,军令玉符只管调动征外大军,对内久未用兵,吕不韦也就对改符之事置之不理,我手上的虎头符至少可调动县卒、官骑和戎、翟诸君的人马!”

“你以什么名义发兵?〃太后还是不放心。

“有人在蕲年宫作乱,劫持了主上!〃嫪毐得意地笑着说。

“劫持主上?〃太后不解地摇摇头。

“攻破蕲年宫,我的家僮和舍人就会劫持主上了!〃他又哈哈大笑。

“毐郎,小心行事,最好不要伤害到嬴政,他到底是我亲生的儿子!〃太后带点祈求的口吻说。

“卿卿放心,事成以后,我会封个嬴国给他。”

“那样也好。〃太后叹了口气。

嫪毐兴冲冲地走了。

楚玉太后望着他消失背影的门,久久不知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10

在咸阳蕲年宫中,军机殿的密室里,灯光明亮,秦王政居中而坐,主持着伐毐国捉拿嫪毐的行动。国尉桓齮一旁侍坐,忙着发号施令,调兵遣将,吕相国没有接到通知,秦王政不想让他知道这项行动。

密室内外布满了全副武装的郎中侍中,殿前殿后也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警戒严密。人数虽众,整座宫殿却是鸦雀无声,一片寂静肃穆,只有偶尔来的探骑和军使者,在殿前下马石前下马上马,然后飞奔大殿石阶前,高声报名而进。这时会响起一阵杂乱急速的脚步声和佩剑撞及腰带的〃叮噹”声,很快又恢复平静。

所有的人在殿内殿外,有事都用耳语交谈,所有到达下马石的马,全都口中衔枚,连嘶叫声都没有,来时去时,只听得见马蹄敲击着青石板的声音在夜风中震荡回响。

琉璃灯光下,秦王政面无表情,听着桓齮报告军情:

“据军使来报,昌平君率领的虎贲军几个时辰前已出发,预计寅时前可包围长信侯府,发动拂晓攻击,计划是在明日午时前完成消灭嫪毐叛逆的任务。”

秦王政此时面现微笑,点点头说:

“这次派昌平君领虎贲军,完全不经过一般的军令系统,嫪毐在朝中的耳目再多,也无法事先知道消息,赵高,你说是不是?”

侍立在秦王政背后的赵高,一脸阴鸷之气,他听到秦王政的问话,赶快弯腰躬身,露出谄媚笑容:

“大王所料甚是,可谓神机妙算。”

“不过,据情报得知,因嫪毐叛逆早有谋反准备,门客舍人、家仆奴婢全都实施行军布阵训练,侯府和毐城都兴工重建,以阵势排列抵抗,不可轻视。〃桓齮忧形于色地说。

“这点寡人早就知道,他要不是有这么多谋反逆迹,寡人怎么会如此大动干戈?你们知道吗?前日寡人召他面对议事,他竟然敢称病不奉诏!〃秦王政脸上出现微怒。

“他心虚当然不敢奉诏。〃桓齮敬地说。

“他要是来了,本人或许会死,但不会祸及三族。〃秦王政惋惜地说:“看来不灭他们三族,事情不会了结,这也许是他的命。”

“是!〃桓齮点头再转头看看壁上挂着的计时沙漏,向秦王禀报说:“寅时已至,昌平君应该是完成了包围部署了。”

秦王看看对面壁上的羊皮兵力部署图,桓齮连忙站起,指着地形图,一一向秦王政解说。

“将军做得很好,可说是算无遗计,嫪毐逆党看来是可一网打尽了!”

“多谢大王谬赞。〃桓齮谦恭地说。

此时忽听门外郎中禀报,有探祈求见。

秦王政要赵高带他进来,一面怀疑地看着桓齮问:

“难道说昌平军提早发动了攻击?”

“不可能,〃框齮恭身回答:“提早发动,叛逆很容易在暗夜中乘乱逃脱。”

“那是怎么回事?〃秦王皱了皱眉头。

“臣虎贲军左尉王翦参见大王,参见国尉。”

赵高带进来的不是探骑,王翦这个名字好熟,但秦王政一时想不起来。

在灯光下,秦王政很快打量了一下王翦,三十多岁,全身铁甲,身材魁梧,神情非常威猛,却长着一张相当英俊的脸,秦王政一见他就有好感。

“虎贲军左尉?有什么事不去禀报中尉和郎中令,直接找到寡人这里来了?〃秦王政温和地问。

桓齮在一旁想开口叱责,秦王政以手势制止住他。

“军情紧急,不得不冒罪越级,郎中令及中尉处,臣已派人通知。〃王翦俯首说。

“何事紧急,还不快说?〃桓齮是作战行动实际执行人,凡是有军情必须先经过他综合判断,然后才禀告秦王,部属越级,他当然不高兴。

“咸阳城内已有大批人马出现,正往王城方向过来!〃王翦禀告。

“什么?桓将军,哪方面的人马?〃秦王政转向桓齮问。

“除了担任城防的卫卒部队,不应有其他部队!〃桓齮也大惑不解:“臣这面立刻派人去查。”

桓齮步出室外派人去了。

“你的人可曾看清是何方人马?作何紧急处置?〃秦王政对肃立在面前的王翦说。

“在火光下,模糊地看到似乎是咸阳县的县卒,另外几方面据报还发现卫卒、官骑和戎翟君所属的夷军。”

“什么?他们怎么会集合拢的?如何进得咸阳城?〃秦王政怒声大叫:“领军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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