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故事作者:阿巳-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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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两圈。好在不限时间,不然小寒非死掉不可。这还不算完,接下来还有举杠铃、蹦台阶等一系列高强度训练,一直到天黑得什么都看不见了才算做罢。小寒满身大汗地骑着车回家,觉得相比之下体育课要好过多了。
姚老师还要求她们每天早晨上课前必须到校长跑。从第二天开始,小寒天天都是6点之前起床,匆匆吃两口面包什么的就披星戴月地去学校了。这时候他爸妈都还睡得正香呢!
学习上的压力也如小寒所预料的那样,越来越重。期中考试以前各科老师都已经完成了基础知识的复习,期中考试以后开始集中讲解重点难点了。练习题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让小寒在无数个夜晚干啃着笔头对它们绞尽脑汁。统练也越来越难,小寒的成绩一天不如一天。好在小寒的爸妈还沉浸在小寒期中考试好成绩的喜悦中,最近一段时间对小寒的统练成绩很少过问。
由于对这种情况早有心理准备,小寒除了在刚开始的几天着了点急以外,很快就变得麻木,听之任之了。
所谓统练,就是每天放学后的一次小测验,一科一天,一个星期正好五科轮一遍。这种考试多是配合一周内所复习的内容,无人监考,因为在这种时候作弊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每次统练的情形大致相同:老师把卷子发下来就走人了,前面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教室里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埋头苦做,一个小时之后便开始热闹起来,因为这时候大家都做得差不多了,开始互对答案,并对某些题目进行一些讨论——这是无伤大雅的,因为前面自己做的时候,每个人对自己的水平就都心里有数了,而这也正是统练的目的所在。最后的成绩并不重要,也许好一点的分数可以让家里人高兴高兴,但毕竟骗不了自己。
每天的统练是小寒所在的六人小团体效率最高的交流时间。小寒通过几个人一次次讨论题目学到了很多东西,甚至不亚于在课堂上老师所讲解的。很多年以后,小寒还能清楚地回想起六个人手拿卷子,有人阐述解题方法,有人凝眉思索,有人拿笔飞快地在纸上写写算算的情形。
日子在体育训练和书山题海中一天天地滑过去了。小寒有时候觉得时间飞逝,让她不敢停下来喘一口气;有时候又觉得高三这一年过得真慢,往前看看,总也看不到尽头。
第十七章
夏杨在不去学车的时候,到小寒家玩了几次。每次来都是和小寒聊天,讲葛薇和于蓓蓓的事,也讲他们学车时有意思的事。常常一聊就是好几个小时。
有一次夏杨来找小寒的时候,正好赶上小寒妈在家。小寒事先跟他打过招呼,如果碰上她们家人,就说他是小寒的同学,现在在文科班的。小寒的父母在这些方面很开通,很少干涉小寒和男同学之间的交往,经常有男生来家里玩。但夏杨对小寒妈这么说的时候,小寒做贼心虚地觉得她妈可能并不太相信,因为夏杨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就是不像个学生。小寒妈没说什么,只是例行公事似地问了夏杨一个很平常的问题:“你期中考试总分多少?”
小寒吓坏了,顿时面如土色,因为她没跟夏杨讲过她们考试的分制,如果说得太高或太低,谎话一下子就被戳穿了。她紧张地看着夏杨,只见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报了个分数:“540多!”
小寒吊在嗓子眼的心砰地一下落回了原处。小寒妈没再多问什么,自己出门去了。小寒长出了一口气,对夏杨说:“刚才真吓死我了,还好你蒙对了!我可真佩服你,你居然一点儿都不紧张!”
夏杨嘿嘿一笑,说:“我们早就练出来了!跟家里编瞎话是家常便饭,这算什么呀!”
12月份夏杨过生日,小寒到街上挑了一个泥塑的海盗头像送给他。头像的嘴上有一个小洞,可以插一根香烟。夏杨对这礼物喜欢得不得了,挂在卧室里很显眼的位置。
他们两个现在也可以算是很不错的朋友了,这令小寒很开心。夏杨也是个挺有意思的人,多一个这样的朋友没什么不好。
第十八章
因为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要起来去学校跑步,小寒还闹了个笑话。一天中午她逃课回家睡觉,上了两点半的闹钟。晚上睡觉前把这事忘了,没调闹表的时间。半夜两点半闹钟一响,小寒腾地就从床上爬起来开始穿衣、洗漱,都收拾好了准备出发,临出门前才瞟了一眼挂钟,奇怪地发现还不到三点。小寒还以为钟停了,又跑去看别的表,发现都是一样的时间,这才想起来昨天忘了调闹表。小寒妈也被她闹醒了,看了看表说:“你大半夜的瞎折腾什么呢?赶紧睡觉去!”小寒又重新脱衣服上了床,躲在被子里自己乐了好长时间。
某天早晨小寒和往常一样早早起了床,收拾完毕急匆匆地下楼,走到楼门口差点儿滑了一个跟头。借着路灯一看,才发现地面上早积了厚厚一层雪,到处都是银装素裹的。原来不知不觉已经下了一夜的大雪了。
“乌拉!”小寒在心里欢呼起来,首先想到的是这下体育课和额外的训练都得停止了。跑步是不用跑了,不过她也不想再回家去,于是踩着地面上咯吱咯吱的雪步行去学校了。
同学们都兴高采烈,连课都没心思上了。每年一下雪就是学校里最快乐的节日。体育课全体同学出去打雪仗,男生一拨女生一拨,捏了雪球对掷。大家一个个手冻得通红,但为了能把雪球捏得更紧,没人肯戴手套。
男生们比较狡猾,有时会趁女生们低头做雪球之际,偷偷绕到女生背后,装得满满一竹筐的雪就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女生们一声尖叫,只顾得上擦一把蒙住了眼睛的雪,就跳起来没命地追过去,胡乱抓起地上的雪冲偷袭者痛击,直到对方跑回自己的阵地为止。
战斗正酣之际,忽然姚老师从体育室走了出来。女生们发出一声欢呼,放弃了对男生的攻击,齐心协力地抓起雪球朝姚老师扔过去。姚老师左躲右闪,仍然身中无数“炮弹”,样子狼狈之极,却笑得很开心,全无平日的威严。她还击了几下,就连蹦带跳地跑出操场去了,女生们一片惋惜声,又开始集中精力对付男生。
一节体育课下来,小寒也被男生扣了几筐雪,有些雪进了脖领子里,好几条凉飕飕的水线顺着前胸后背往下滑,不过她的情绪及其亢奋,根本顾不上这些了。
后面一节数学课大家都难以平静,有10几分钟的时间都听到教室里交头接耳的声音,最后老师不得不重重地敲桌子以让大家安静下来。后来虽然没人出声了,但一个个神思不属,都惦记着午休时再去操场上大战呢!
小寒上着上着课突然有了一个难以克制的欲望:她想去看看徐洌。虽然下午是两节化学课,实在不应该逃掉;虽然下雪了车会很不好坐,但她无论如何也打消不了这个念头。她拼命地想说服自己,但快下课的时候她终于决定:去!
路真的是很难走啊,公共汽车开得像蜗牛在爬,加上阴天,等小寒到徐洌那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
小寒远远地就看见徐洌了。他正站在练歌房门口给一个刚堆好的雪人做最后的加工。雪人堆得并不怎么精致,所用的雪滚了枯草和泥,显得脏兮兮的,造型也很拙劣。可是徐洌仍然很认真地拿起地上的雪在它身上修修补补,那副专注的神情令小寒心里一阵温暖。
徐洌穿了一件笔挺的黑呢子长大衣,没系扣子,脖子上搭着一条很长的浅灰色毛线围巾,长长的头发随意地披在脑后。小寒走得很慢,边走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忽然再一次找到了第一次见到他时那种目眩神迷的感觉。他真的是很帅的!小寒由衷地在心里赞叹道。
小寒已经走得很近的时候,徐洌才发现了她。他快乐地跑过来拥住了小寒,当他发现小寒的脸凉得象块冰的时候,才心疼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想看看你下雪的时候会干点儿什么!”小寒笑眯眯地回答道。
“那,你看见了吧?”徐洌指了指身边的雪人。
小寒点了点头,说:“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个兴致!我还以为就我们这些没出校门的人才喜欢玩雪哪!”
“那可不是这么说!”徐洌认真地回答道,“我最喜欢下雪了!”
“不过,这个雪人可是堆得太难看了!”小寒说完,哈哈地笑了。
徐洌嘿嘿地笑着搓了搓手,说:“没办法,凑合着看吧,谁叫我笨呢!”
两个人在外面说笑了一会儿,徐洌才突然想起来地说:“外边儿太冷了吧?快到里边儿暖和暖和去吧!”
小寒是第一次这么晚到他们这儿来,一进门就看见好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坐在大厅里,空气里飘散着一股刺鼻的香味。小寒明白她们就是这种地方的“小姐”,而她们显然对小寒也有些感兴趣,各种各样的目光从她们的眼里向小寒包抄过来——冷冰冰的、似笑非笑的、轻佻的、疑惑的。。。。。。小寒感到浑身的不自在。
而徐洌也没有搭理她们的意思,径自带小寒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说话。那些女人们虽然都时不时地向他们俩瞟一眼,但并不跟徐洌搭讪,只是拉着刚从里面出来的海子大声放肆地说笑,一阵阵高分贝的笑声让小寒头皮直发麻。
结果才坐了一会儿小寒就呆不住了,她实在不应该这个时候来这里的!再说车不好走,她也该早点回去了。她跟徐洌说了,徐洌竟出乎意料地说:“我今天没事儿,送你回去吧!”
小寒喜出望外,蹦蹦跳跳地跟着徐洌上路了。
在车上,他们开始还有说有笑,后来却渐渐没了话,只是手握着手静静地看着窗外。天完全地黑下来了,外面几乎看不清什么。小寒忽然想起来,她和徐洌好像一直就是没有太多的话可说的。
徐冽不知道是不是也在想同样的问题,忽然握紧了小寒的手,问她:“小寒,你爱我吗?”
小寒有点意外,但随即淡淡地笑了,很诚实地说:“现在还谈不上!我觉得,爱这个字是不能轻易说出口的!”
这确实是小寒心里始终如一的看法,她明白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但是爱,她想她还不懂。
但是徐冽又接着问道:“那你以后会嫁给我吗?”
徐冽的这个问题让小寒心中一凛,她无可回避地想到这是绝无可能的,但是她只是叹了一口气,说:“不知道,这太遥远了!”
徐洌看了她一会儿,不再说话,若有所思地轻轻搓弄着小寒的手,小寒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这本来真是美好的一天,可惜被这么一个问题给破坏了,小寒感到有些沮丧。好在徐洌很快就开始和她说别的了,看来他并没太放在心上。可是小寒打不起精神,徐洌的问题再一次让她看清了那个必然的结果,既然这样,她现在到底在干什么?而且,徐洌这么问,一定是有他的期望吧?他竟然想到了嫁不嫁这么遥远的问题,他对于他们的前景真的这么乐观吗?
小寒越想下去,心里就越烦乱,忽然有一种恨不得现在就摆脱身边这个人的欲望。本来她今天是不顾一切地要跑到香山去看他,怎么弄到最后成了这种结果呢?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了。
徐洌一直把小寒送到离她家不远的地方,两个人平平淡淡的说了再见,就各奔东西了。小寒一心急着往家赶——时间已经不早了,家里会不会等着急了呢?
一进家门,就看见桌上已经摆了烧得热腾腾的火锅。小寒爸和小寒妈迎过来,一迭声地问:“冷不冷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小寒临时编了个谎话,说:“我和同学打雪仗去了!”
她爸妈并无怀疑,一起笑了起来:“听听,打雪仗!还跟小孩儿一样呢!”
小寒换了衣服,一家人坐下来吃火锅。小寒在袅袅的热气中和父母的絮絮叨叨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
第十九章
关凯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老是不见人影。没人上课的时候在旁边插科打晖,小寒倒也落得个清静。学习越来越紧张了,小寒很长一段时间都过着家和学校两点一线的生活,难得再想点别的。
一天中午小寒回家休息,忽然想给肖穹打个电话。虽然他很可能又去学车了,小寒还是试着拨通了号码。接电话的人正是肖穹,巧得很,他今天刚好因故没去驾校。
小寒和肖穹说了几句,总听到电话里有其他人说话的声音,就问肖穹是不是还有别人在他家。肖穹说:“耿晨和他媳妇上我这儿玩来了!”
“是吗?”小寒笑着说道,“好长时间没看见耿晨了!你替我问他好吧,那我不跟你多说了,你陪他们玩吧!”
“那行!”肖穹说着便撂了电话。
小寒挂断电话后想睡个午觉——下午前两节课不去了吧,这几天实在太累了!刚躺下没两分钟,电话铃响起来。小寒跳下床抓起电话,话筒里传来肖穹的声音。
“你下午什么时候去上课呀?”肖穹问道,“耿晨他们说去你家玩儿玩儿!”
小寒打了个哈欠,说:“你们来吧!正好我下午也想逃课在家睡觉的!”
“那我们就过去了啊!一会儿就到!”
20分钟后肖穹、耿晨以及耿晨的女朋友就从小寒家门口鱼贯而入了。小寒把他们带到客厅里,给他们拿了些饮料。耿晨和他女朋友初次来,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喝水,只有肖穹熟络地满屋东看西看。
耿晨的女朋友陈辉在肖穹他们这帮哥们儿里一直口碑不错,小寒早就对她充满了好奇,今天终于得见了——是个很普通的女孩儿,穿戴朴素,姿色中等,个儿很高,但稍有点胖。她礼貌地和小寒打招呼,但有着淡淡的戒备和疏远,全不同于小寒毫无心机的热情。小寒敏感地觉察到了,但并不以为意,她只觉得这是一种成熟的表现。的确,陈辉虽然比小寒还要小一点,整个人看上去却比小寒成熟多了。
这是小寒第一次接触到肖穹圈子里的其他女孩儿。虽然是初次见面,小寒对陈辉还是挺有好感。也许是受了潜移默化的影响,因为曾经数次听说这个女孩儿情深意重,好几次耿晨惹了麻烦,都是她帮他筹钱渡过难关,并且也帮过其他一些人。
可是陈辉并不跟小寒多说什么;耿晨因为女朋友在身边,话也突然少起来;只有小寒和肖穹两个人在说话,气氛便显得不那么热烈。为了掩饰这个缺憾,小寒把音响打开了,调大音量,节奏强劲的摇滚乐便充满了整个房间,一下儿热闹了不少。
肖穹在各个屋逛了一圈之后,回来对小寒说:“有吃的吗?我们都没吃饭呢!”
小寒听了有点为难,昨天剩的一点饭菜刚刚全被她吃光了。她打开冰箱门看了看,里面可以吃的东西也没有什么了,又各屋转了一圈,对肖穹他们说:“这么着吧!这儿还有几瓶冰糖燕窝,你们吃了得了!管不管饱可不好说,不过肯定挺补!”
说着便把前几天别人送的一大礼盒的燕窝拎过来,一瓶一瓶地拧开,分给大家吃。她把一瓶燕窝递给陈辉的时候,陈辉伸手来接,小寒一眼看到她的五根手指都留着极长的指甲,修得尖尖的,上面涂着血红血红的丹蔻,正好鲜明地对比着自己剪得又短又整齐的指甲。小寒为此没来由地一阵不自在,下意识地生出一个念头:她毕竟是跟我不同的!
肖穹对燕窝赞不绝口,一个人吃了好几瓶。耿晨和陈辉客气,吃了一瓶就不肯再吃了。吃完东西,大家都开始活跃起来,渐渐地也有说有笑了。聊得正热闹,小寒似乎隐隐听到有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