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伤了翅膀-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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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自己埋在了枕头下面。雪。

年假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快要过年了。雨飞最近一直和我联系的很频繁，我知道，这其中也有魏雪的原因。
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去吉林看看，魏雪，依旧是我心中的一点痛，我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在坐上回家的火车的时候，我突然想，如果不回去是不是更好？可是我还是回去了，家里人在等我，等我回去过一个团圆的年。
到了四平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的近两点钟了，我拖着行李出了站台，感觉到冷风阵阵的袭来，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有点哆嗦。出站台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以为会是我妈，可是感觉又不像，一个黑影向我走来，雨飞！
“惊动吗？！”她笑莹莹地看着我，小脸冻的通红。
“傻丫头，这么晚你怎么在这里？”
“我和你妈一起来的，等你啊。”
我抬起头看到妈妈，手里拿了一件羽绒服，让我穿上，我感觉心里一阵温暖，嗓子像是塞了一块东西一样，东北的晚上不比南方，东北要冷的很，几乎都是要零下20几度，有时还会近30度。我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家！是的，我回家了！
一路上我没有说话，妈妈坐在前面，雨飞一个劲的打着哈欠，我把她的头放在我的肩上，我笑着说：“小丫头，痛坏了吧，困了就睡吧。”雨飞有些不好意思的挺了挺，我妈笑了。“没事，你躺吧，到了叫你。”雨飞不好意思的把头放在了我的肩上，这场景，就像从前，也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我骑着车带着她，她把头贴在我的背上，紧紧地搂着我的腰……
到家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我推了推她，她睁开眼睛，一副无精打彩的样子，我笑了，我趁着母亲下车的时候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她对我眨了一下眼睛，我们相视的笑了，所有的阴霾随着她的笑，转瞬即逝，是的，以后，这里就是家，我永远的家！
爸爸站在门口帮我拿着行李，说：怎么这么晚的车？冻坏了吧，快点回屋吧。坐在炕上，真是暖和的很啊，我知道爸爸一定是添了不少的柴。
“你爸要接你，我没上，他最近连着加班都快一个月了，忙的要死，我就去了，老头子，快把饭菜端上来。”
“来了，来了。”爸爸一边说一边从锅里端出热气腾腾的饭菜，很久没有这么温暖过了。我拉着雨飞坐到炕上，我说今天就睡在这吧，她说什么也不肯，我爸笑了，唉，急不来的，儿子，等爸明天跟你婶提亲去。雨飞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头低的快到桌子底下了，我尴尬地笑笑，但是心里是美的“爸，别说了，你看你。”
“怕什么，雨飞，赶明个给我当儿媳妇吧。”
“大爷，你说什么呢？”雨飞害羞的瞪了我爸一眼，我爸接着说，“你们从小就一起长大的，这事，还是早一点的定下来，我们老刘家一直都是单传，还等着你们早点为家里添人进口呢。”
“爸，好好吃饭吧。”我怕雨飞尴尬，忙打着哈哈，我爸看了我一眼，也住了口说“儿子，来，咱爷俩喝点，暖暖身子。”
吃过了饭，我送雨飞回家，我试着去牵着她的手，她这次没有拒绝，我拉过她，我们就这样的对视着，我低下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早点睡吧。”
“嗯，你也是。”我又捏了一下她的小脸，猛然间感觉到夜色是这样的迷人，雨飞，你是我心中最美的歌。

事实

直到雨飞进了门，我才离开。前面，似乎一切都亮了起来。
过完了年，走了几家亲戚，大家说我成人了，也不枉我爸妈养我这么多年了，听了很多恭维的话，有些飘飘然的感觉，我爸经常说，等雨飞明年的工作稳定一下，我就去找人去谢家提亲。我妈也表示同意，从小一起长大的，知根知底。我也公然的可以去牵雨飞的手，我感觉自己就像生活在了一个童话的国度。
老K在初十的那天打到我家里，让我一定要去吉林一趟，那架式就像一条发了疯的狗一样，要咬人。我想了想，说让我再考虑一下吧，魏雪要嫁人了，我去了，又会怎么样呢，老K可以去，因为他爱魏雪，我呢？我去了，就算是魏雪的婚礼砸了，我会和她结婚吗？我还有雨飞，我这个好不容易才得来的爱情。可是谁知，第二天，老K竟来直接到我家里来了，和我的爸妈简单地说了几句，基本上就把我给拉走了，原因很简单，你不能这样毁了她一生的幸福。老K说，那的那个经理就是一个狼，一个大色狼，因为是她强奸了魏雪，可是魏雪的家里又惹不起，所以才会和她结婚。我听完老K的话，我说要一个详细的经过。
“那天是圣诞节，公司里有人提意去狂欢，结果他们就都去了，那个经理姓胡，叫胡伟，平时里就对魏雪有点那个意思，但是魏雪不同意。那天第一个倒下去是就是他，因为大家一个劲地给他劝酒，所以就高了，魏雪本来想拉着他走，结果拉不动，就求助于胡伟，那个家伙就说在附近开个房好了，就带着魏雪去找旅店，把他安置在那里了睡觉。然后又带着魏雪去吃饭唱歌。最后大家散了的时候，魏雪放心不下就又跟随着来了，结果那个胡经理回去就吐了，魏雪没有办法，又开了一个房间，照顾他，可是却没有想到，那个姓胡竟趁着酒劲就……”
“妈的，以前就他妈的告诉你少喝酒！你还不听！”我一拳打了过去，老K没有想到我会打他，一下子倒在了雪地上，“你打我吧，你打我吧。”我没有想到老K会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哭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的眼泪。
“远风，我求你了，只有你可以把魏雪拉回来，因为她爱你啊，求你了，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但是如果她结婚那就是一个火坑啊，远风，我求你了。”一时间，我陷入了两难，“老K，你让我怎么去啊，我现在已经和雨飞在一起了，我家里都要向她家提亲了。就算是魏雪不和那个人结婚，我，也不可能和魏雪结婚啊。”
“你，和雨飞定亲了？你，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和雨飞在一起的？”
“我从小就喜欢她，那个时候她说只把我当哥哥，所以我才会和魏雪在一起，现在，她终于明白她自己爱的人是我，所以我们就在一起了。”
“就当我没有说过。刘远风，我不难为你。！”老K从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雪，走了，我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感觉他一下子变得高大了，我突然间做出了一个决定，我要陪他一起去吉林。我追上老K，“去我家住一个晚上吧，没有车了，还来得及，明天我和你一起走。”老K用一种不可相信的眼睛看着我，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就去了车站，和老K买好了票回吉林。魏雪，我该怎么做，可是更改这个结局？雨飞，我该怎么做，才不会伤害你和魏雪？老K，我应该怎么做这个结局才会算得上圆满？
在火车开启的瞬间，我感觉自己像是一切都空了一样。（奇书网｜Qisuu）

再见魏雪

到了吉林，我直接就去了魏雪的家里。魏妈妈开了门，显然他们一直还在筹划着魏雪的婚礼，我看到桌子上还有很多的糖果，我说我是魏雪的同学，过几天就要上班了，听说她要结婚，特意过来看一下。
魏雪在房里出来，看到我，显然愣了，“远风，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方便吗，我想单独和你聊聊。”老K没有进门，因为他一直没有勇气去看魏雪，他认为出了这样的事情，全是因为他而起，他对不起我，更对不起魏雪。
“你等一下。”魏雪转身回到屋子里取了羽绒服穿上，和她的爸妈打了一个招呼，就和我一起出去了。
老K看到我们下了楼，在后面跟着，他希望我可以劝住魏雪结婚。
“雪，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你恨我吧，我已经知道了。”
“远风。”魏雪站住了，也许她没有想到我会开口就说这样的话，虽然她明白老K会告诉我事实的真想。
“没有，是我自己太幼稚了。”她说完就低下了头，我拉过她，她哭了，我们就这样的对视着，她突然抱住我，痛哭起来，我的心像被折了一样，抱她也不是，不抱也不是，两难。老K站在十米远的距离看着我们，我知道如果魏雪选择和老K在一起，她真的会幸福一辈子，老K不会在乎所发生的一切。如果我没有雨飞，或许我会有勇气带着她走，可是，现在，我和雨飞才刚刚在一起，难道就这样的抹杀了吗？还有，我会不在乎魏雪发生的这一切吗？我不知道，虽然说我也冲动过，也险些和别人发生关系过，但必竟没有，而魏雪呢？我可以不想不问吗？
“远风，是老K叫你来的是吗？”魏雪从我的肩上抬起头来，微笑着看着我。
“嗯，他不想看到你这个结局。”既然一切都已经明了，那我也无需遮掩。
“我知道他的心，其实，我也想过，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和他在一起也许会好的，必竟，他真的疼我，关心我。可是现在，你们两个，我都没有脸面面对，杨家的家教一直以来都严，他家里是不会允许出现我这样的儿媳妇的。”
“魏雪，你嫁给老K吧，他会疼你一辈子的，他不会在乎的，他家里也不会反对的。”
“远风，原来你是来当老K的说客？我还以为……”魏雪的眼睛暗了下去，其实我最怕的就是魏雪误会我的到来是因为她，虽说有一半也是因为她。
“对不起魏雪。”
“没有什么好不起的，那个人是谁？是不是雨飞？”
“嗯。”
“我就知道，如果有一天我们分手了，你会和她在一起。”
“为什么？”
“从你为她挨刀的那天，我就这么想了，你根本没有想过对手是几个人，你也没有想过自己去了会不会有危险，你想的只有她。一个男人这样做，还会有其它的原因吗？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那个男人爱上了那个女人，并且是深深的爱着。我早就明白，可是我不甘心，因为我也爱你。”
“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
“没有，远风，你给我的回忆就已经很完美了，你是一个好男人，值得所有的女人去爱，雨飞是一个好女孩，你要好好的珍惜她。”
“雪，其实，我也爱你。”
“远风，谢谢你这句话，够了。我可以微笑着去结婚了，我们，就当是一个老朋友吧。”
“雪，不要嫁给他好吗？”
“我可以决定吗？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爸的面子往哪里放？我只有这唯一的一条出路了，还好，他愿意负责任。”
“可他离过婚！他在外的名声也不好。”
“别说了，我都知道，反正不能和你在一起，嫁给谁都一样。”
“魏雪，你再想想，好吗？好好的想想。就算是我求你。”
“你会娶我吗？你可以不在乎我的一切吗？”
“我……”我语塞了，我不敢抬头，怕迎上魏雪的目光。
“算了，我知道你不会。”魏雪转过身向前走去，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雪地上，我会娶她吗？我会吗？不会，我知道，就在此时，我明白，我爱的人是雨飞，因为魏雪说的对，所有人都看得清楚，除了我自己。

魏雪的婚礼

老K赶了上来，我说，“对不起，我不能娶她。”他看了我许久，跑去追魏雪。然后我听到他们的争吵，还有魏雪的哭声，整条街上，我们成了众人的焦点，可我们没有时间在乎别人的目光。
“你知道吗？姓胡的在利用你，你不能和他结婚！”
“就算是利用又怎么样？不嫁给他你让我嫁给谁？”
“嫁给我。”我听到老K那认真而有力的肯定，我第一次看到他如些认真，这样充满了勇气。
“可是我不爱你，对你不公平。你家里人，也不会同意的。”
“我家里？没事的，没有人知道。”
“我不能嫁给你，杨勇，真的，我没有勇气了，我好累。”
“嫁给我，魏雪，我会好好的爱你的，我不在乎你发生的一切，我什么都不在乎，我会让你幸福，我会让你一辈子幸福。”
“可是我不爱你，虽然我知道你的心，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爱你。求求你，放了我吧。”魏雪蹲了下来，埋着头，在那里哭。
我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雪，我求你了，就算你不嫁给我，也不要嫁给那个混蛋好不好？她在利用你，用你牵制你爸爸，你不知道吗？”
我愣了，我从来没有想过，难道说这里还有着另外的一个阴谋？
“老K，不要逼我好不好，我告诉你，不要再说了，就处是阴谋我也认了，因为，我怀孕了。”
这句话就像一道晴天霹雳一样，把我和老K都震惊了，老K从直缓缓地站了起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他突然又弯下腰，拉起魏雪，“打孩子打掉，我们重新来过。”
“不，老K，不要再逼我了，我要疯了，我求求你，饶了我吧。”说完魏雪缓缓地跪在地上，那一刻，她泪倾如雨。
“我没有逼你，我只想你幸福，如果你嫁的人是别人，我都会祝福你的，可是你为什么要嫁给他？为什么？”
“雪，起来。”我试着去扶魏雪起来，可是她却不想起来，我只有蹲下身，可谁知她一下子抱住我，“远风，告诉我，我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这辈子要受这样的折磨。”那刻，我的泪出来了，“没有，傻瓜，没有，不是你的错，不是。”
“我走了，雪，我再也不会打扰你了，希望他可以好好的对你。”老K拾起步子一直向前走去，我看到了老K那从未有过的颓废，从未有过的那份憔悴，就算杨婷出了事的那天，他也没有过这样的表情，我也一下子明白了，爱一下人，会爱的无力，会爱的不知所措，会爱的不顾一切，就像老K，由始至终，他都明白魏雪从未爱过他，可是他还会选择陪着她一起走下去，只要陪在她身边，他就可以满足，所以当她出了事情，他会自责，他会责备自己，他会低下头来求人，只因为他爱了，爱了，就别无选择。
我留了下来，住在老K的家里，老K说，只要她愿意，只要她以后会好，他就会放心，他说他要去南方，要去一个可以忘记一切的地方，或许，应去西藏。从老K的眼里我读出了绝望，魏雪结婚的那天，老K走了，去了贵州，他说，他下一站会选择西藏。
魏雪那天穿上了雪白的婚纱，人虽然瘦了很多，但却依旧显得妩媚动人，我站在人群里，心，硬硬地疼着，魏雪笑着，可是我知道，她其实在哭着，我也在笑着，我也在哭着……

吉林，我的痛

我找了一个位置坐在那里，我看到魏雪的母亲的眼里闪着泪光。她拉着我的手，“你就是远风吧，这是魏雪让我交给你的。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了，你们在大学的时候，谢谢你能来，了了她的一桩心事。”说完就用面巾纸捂住了眼睛，我的心头一酸。
“阿姨，对不起，您，别难过了。”我伸出手，看着那封信，我的心里空了，没有一点点勇气，我感觉那封信好似多了一种魔力，让我害怕，我开始发抖，可我还是接了过来。我别过头去，我不想看到魏雪的笑，我知道那笑里藏了多少的不情愿，藏了多少的无奈。
“是我对不住雪儿，如果当初让她和你一起走，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了，是我对不住她啊。”
“阿姨，别说了，我也有错，如果我留下来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阿姨，不要让别人看到，我们要高高兴兴的，这样魏雪的心里才会好受一点。”我感觉到自己的词穷，我不知道应该如何的安慰眼前的母亲，人在发生不幸的时候，往往喜欢把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
“你是一个好孩子啊。”魏雪的母亲拍拍我的肩膀，一边擦着泪水。
婚姻宴开始了，魏雪和那个胡伟的王巴蛋开始轮流敬酒，当走到我这里的时候，我躲开了，我没有办法喝掉她敬我的那杯酒，我手里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