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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流莺 by 嫣子危 (虐心+推荐)-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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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影象变得模糊不清,最后化成一缕白绫纠缠在我的身上。我无法呼吸,渐渐失去知觉。 
清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夜阑人静,明月当空。 
身边有人轻抚我的额,他说:清持,一切都过去了。 
我问:“祭奠呢?祭奠如何?” 
王低下头来,他在我耳边说:“从来没有什么祭奠,清持,忘了吧,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神迹,”我闭上眼睛,语意悲伤:“因为我不配神司之职,所以祭奠才会无法完成。” 
“不是的。”王说:“不是这样的。” 
不要放在心上,清持,不要再想起来。 
那人不断向我施展暗示,抹煞我的记忆。 
我沉沉地睡去。 




(7) 




明天又是新的开始。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天的祭奠胎死腹中,却无人问津。 
那天好象只是一场幻觉。我一个人的幻觉。 
我坐在庭园中发呆,这一段时间我变得安静。 
王多次邀我出游,我都无心应酬。 
司马燕玲婚期在即,娶的又是名门公主,所有的人都被转移了视线,忙于穿梭于相国府与宫内,恭贺送礼的达官贵人争先恐后,司马燕玲风头一时无量。 
我看着人们来去匆匆,各自繁忙。那一次是在相国府内,这一次是在宫中,在此之间,已然几度物事全非? 
王陪在我的身边,寸步不离。 
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我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他都看在眼里,我对他说:不要这样,我不是病人。 
王张开双手,我便投身进他的怀抱。有人依附,感觉连心也是温软的。 
天灰黑一片,密云遍布。 
象人的一颗心。 
为什么是我?我问。 
王说:因为除了你,天下已没有别人。 
如果没有这一副容貌,如果不是这一副灵魂,如果我们在相遇的时间错过了,那么今天听到这番话的会是谁? 
如果没有命运。 
司马燕玲顺利完婚。 
他的婚礼声势之大,莫不令人惊叹。 
公主盛彩华妆,被送进府内,府中三天三夜,为这对才子佳人举行豪门夜宴,通宵达旦,热闹非常。 
深宫中相形显得孤单。所有的人都去了相国府,我倚在堂前,无声无息。 
公主笑得那样端庄,至于这其中到底有几分真情,旁人无法揣测。 
向公主敬酒的时候公主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不是在司马燕玲的婚宴上。那时公主初知道自己即将下嫁司马相国,独自在长亭借酒消愁。 
我坐在她对面,为她斟酒。 
没有任何对话,我与公主一杯接着一杯,突然化解所有恩怨情仇,变成莫逆之交。 
“司马大人年轻有为,已是一国之相,文滔武略,才气逼人,我是否应该感到满足?”公主问。 
我默不作声。 
“清持,我一直恨你,如果没有你,我已是本朝皇后。”公主说。 
公主情绪激动,轻易把罪名强加在我的头上。但事实上就算没有我,那个君主都不是一个会按步出棋的人。 
“清持,敬你。”公主醉意盎然,妖媚动人。 
无论是谁都无法抗拒的,真正的女人。 
我举起杯,喝下酒,刺激的液体渗入五脏六腑,无处渲泄。 
“清持,我恨你,我恨你。”公主伏在案上,哭得语意不清。 
我又何尝不恨。 
那狠狠的一刀,你以为是划在谁的心上。 
我离开的时候公主还在长亭里醉生梦死。我吩咐婢女好好服侍公主,然后深深地向她作了最后的扣拜之礼。 
但她看不见。还有未来茫茫的前路,她也看不见。 
回到宫中的时候,只见地上一片狼籍,沿途的侍童全部跪伏在地,我停了下来。 
隐隐觉得不妥,到底是什么事情令龙颜大怒。 
走进行宫的时候,只见匍伏在地的仕女颤抖地对我说:“大……大王有命,请赵大人一回宫……马上移步至明月殿……” 
明月殿?那是什么鬼地方。 
推门进明月殿的时候并看不见里面有人。我拂开罗帐,才看见了闭着眼睛躺在上面的王。 
我坐在旁边,并不敢惊动。谁料王却是醒着的,他问: 
“清持,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见什么人?” 
我沉默着,然后我抬起头来轻笑出声。他生气,原是出于妒忌。 
“放心,我见的人不是司马相国。”我说:“我去的地方也不是相国府。” 
王睁开眼,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清持,以后不要去我所不知道的地方,否则你莫怪我迁怒他人,错杀良民。” 
我不作声。 
这种脾气今天怎样也算是领教过了。看那惨不忍睹的行宫便知道厉害。 
但他实在不必担这种心,因为除了这里,我根本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以前是这样,以后也一样。 

再次看见那个男孩是在一次郊外的狩猎大会上。 
“你喜欢什么?”男孩问我:“无论是什么我都可以为你猎到手。” 
虽然他看起来这样自负,但要满足我他还稍嫌太嫩。我指着天上的太阳,并不说话。 
除非你是后羿,有神箭为我射日。 
男孩笑了笑,飞身上马,绝尘而去。 
我招来旁边的侍从,指着男孩问:“他是什么人?” 
侍从恭敬地回答:“他乃是镇南将军最宠爱的三少主。” 
镇南将军的三少主?怪不得。 
此时王正在丛林里一马当先直闯过来,我站在空旷的原野上,迎着风,迎着我的王者。 
马在我的身边飞驰而过,马上的人大手一伸,我已凌空被抱上马。 
速度令人疯狂,吻我的人也令人疯狂。 
我依在强大的力量之中,我不担心,总会有人愿意为我冲锋陷阵。 
从那日开始,我所有活动的范围都在王的视线之内。我不在乎,对于被需要的感觉,我沉迷般地享受着。 
有多少爱也不要紧,只要你不放手,我不会离开。 
见他两手空空,于是我笑问:我的王,这一程你到底猎到了什么? 
王但笑不语。 
这一刻,他大概是爱我的吧。我淡淡地想。 
那么下一刻呢?下一刻的下一刻又如何? 
无法保障的明天。 
下马的时候,随从们都小心地侍候着,好象我是个易碎的瓷器。王高高地坐在马上,我抬起头来,逆光地仰视沉默的王。 
王一拉缰绳,再度策马而去。此时,树林的那一边却有另一快马飞奔而至。 
镇南三少主骑在马上,英姿飒飒。这人年纪轻轻,已然一副大将风范。 
我站在原地,对他微笑。我倒要看看,他为我猎了何物而来。 
三少主手中只有鹰。 
“一箭穿心,好箭法。”我对他赞赏有加:“可惜不是我想要的。” 
三少主点了点头,他说:“题目太难,所以只好把最接近题目的东西带回来。” 
我惊讶,此人说话有点意思。 
鹰血染上白袍,少主惊呼:“不好,你的衣服被弄脏了。” 
我低头看了看那一抹刺眼的红,并不在意。 
“随它去吧,不要放在心上。”我说。 
“不行。”少主说:“你这一身白色染了其它都觉不适。” 
那你要我怎样,这里也没有衣服可得更换。 
少主想了想说:“大人随我来,这一带我都熟悉,附近有水源可以清洗。” 
我上了他的马,不出数里路,便已看见密林中有一片平静的湖。 
想不到小小的密林之中藏有仙境。 
我下了马,环视四周,心情大好。鹰血染在外褂的一角,我坐在湖边,把染血的地方浸入湖中。 
少主坐在我的身边,沉默地看着我。他不懂掩饰,所有心思,我都一清二楚。 
“你知道吗?”少主说:“那天夜色之中我看见你,只觉这世间之上,没有人比你更般配于白色。” 
是吗?我笑,我所有衣饰皆素白,如此单一,为着的是掩盖不为人知的污秽。 
白色可以安定我的灵魂,无论我多么不堪,总有一种颜色可以为我抹去一切。只可惜干净的就只有这一身衣服,除此之外,已无其它。 
“洗好了。”我说:“回去吧。” 
少主看了看我:“不能,还未洗干净。” 
怎么可能会轻易洗得干净,我说:“算吧,这套衣裳我回去了也是要丢掉的。” 
“为什么呢?”少主问:“为什么要丢掉。” 
我一时答不上来,我不知道为何少主对这一袭白衣如此介怀。 
少主扶我上马,我们重返营地,一路无语。 
回到原地的时候,王已经在那里等候。 
王问我:清持,你此行可玩得开心? 
想来想去也没有特别令人开心或是不开心的事情发生。 
除了那位年轻的三少主。 
他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 
我回答:因为你还年轻,等你再长大一点之后,才有资格追求自己想要追求的一切。 
但在此之前,你必须先强大起来。我说。 


日子过得平静。 
我依旧夜夜放纵,依旧到处游荡,依旧不上早朝。 
我越来越得宠幸,现在宫中已经没有人敢公然与我对抗。就连一开始反对我的那一派也突然销声匿迹,不见踪影。 
如是者,我过得更加称心如意。 
那天我在宫中走动,遇见司马燕玲。 
他变得更沉稳,更有气度。 
“司马大人好吗?”我向他打招呼:“近日公事繁忙,司马大人又逢新婚之喜,清持还不曾正式恭贺大人。” 
司马燕玲对我浅白地笑了,他不再逃避我。 
“赵大人有心了,司马在此谢过大人。”他说。 
我有点失望,不知什么原因。 
曲终人散,留连不去的只有我一人,不免落寞。司马燕玲早就跨出那一步,遥遥领先,我却留在原地停滞不前。 
“公主可好?”我问。 
“我会待她好。”司马说。 
我点头,无语。 
天空万里无云,间或飞过丽影双双。 
“是喜鹊。”我说。 
司马转过头去,他说:“那是相思。” 
是吗?我指着另一只:“画眉。” 
“那是蜂鸟。”司马燕玲说。 
我噤声。 
昨日踪影已不复再。只有孤单的仍然孤单。 
我看着那只独自飞行的雀鸟,在一片寒风之中徘徊不去。 
是莺。我说。 
司马微笑,只有这一次,我猜对了。 
告别了司马燕玲,我一人走在庭园之中。 
园内繁花似锦,春光无限。 
我躺在花海之中,细细呼吸。微风夹带着花的香气传送过来,一阵一阵,销魂蚀骨。 
我喜欢花,花的颜色,花的妩媚。我幻想自己某天死在花中,化为一片飞絮。虽然有点矫情,但我对花有一种愈越的痴迷。 
我的行宫里永远摆放一只花瓶,用南塘的水,养一束后庭的花。 
王对花没有兴趣,无论我摆放得多么细心,他总不曾赞赏过一句。 
司马燕玲对花亦没有兴趣,他从来不关心闲花和野草。 
他们关心的是国运的兴衰与成败。 
只有我,游手好闲,所以才有那么多的时间注意路边的小石头,诸如此类。 
但我实在无事可做,除此之外,我别无所长。 
这种生活总有一天会结束。并不需多久,日子寸寸流逝,没有什么会真正被留下来。 
所以要抓紧时光,赶在死亡之前,尽情燃烧。哪天终得化成灰烬,也无需嗟怨,一切本是注定。 
王对我说:清持,无论何时见你,总感到人生在世,如此消遥。 
我躺在塌上显得娇庸,我说:长居深宫之中,无甚作为,惟有集所有精气钻研吃喝玩乐,久而久之,登峰造极,十项全能。 
王低下头来,看我的目光无限怜惜。 
我闭上眼,这种幸福迟早有一天会彻底崩溃,我知道。 
时间无多,君不见,路的那一边,已是尽头。 




(8) 




见到镇南将军本人是出于一次偶然的机会。 
每月的阅兵之期,王总得亲身前往军营,一去便是数日。王离开的日子,我在宫中百无聊赖,不知如何是好。 
我对军事一窍不通,有点好奇。那天我偷进兵库房,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琳琅满目。随手拿起一件都重得抬不起手来,真不知道是谁的设想,拿这种东西上战场,恐怕仍未出招,已经中箭身亡。 
旁边还有全新的兵甲,我穿在身上,虽不及平日行动自如,倒也不难适应。 
我正低头观赏着这一身奇异的装扮,这时兵库的大门砰声地打开,从外面撞进来一个与我穿装一模一样的人。那人刚看见我时呆了一下,随即指着我大叫起来: 
“你是新来的?你知不知道大王御驾亲临点兵阅将,各路军营士兵皆需列席,这种时候还敢站在这里,你可知这是大罪?!” 
我皱起眉头,竟连我是谁也不知道,你才是新来的吧。我不高兴地想。 
那士兵慌慌张张地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又来拉着我说:“快跟我来,最后的兵车早开走了,你我大概要日夜兼程才可追得上大队。” 
我觉得好笑,于是问他:“难道阁下也是掉队的人?” 
那人脸一红,支支吾吾,只说:“大家同舟共济,就莫问出处了。” 
因为他一直拉着我走,我就问他:“我们要去哪里?” 
他把我当怪物看:“去哪里?!当然是军营啊!” 
我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喜出望外。 
“请问英雄贵姓?”我问。 
士兵对我笑了笑,他说:“你这个人还真有点意思,我不叫英雄,我叫阿良。” 
“我叫小丁。”我十分高兴地这样告诉他。 
“小丁?”士兵皱了皱脸:“真是不够大气的名字。” 
难道叫阿良就有够大气了?我真是哭笑不得。 
“我是新人,什么都不懂得,还望前辈多多指点。”我对那个自称阿良的小兵恭敬地作了个礼,阿良马上摆起一副责无旁贷的样子,对我训戒起来: 
“我看你四体不勤,弱不禁风,定是平日缺少锻炼。打仗这回事,一旦动起武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点也大意不得的。” 
“阿良前辈所言甚是,小丁已经记在心上了。”我说。 
阿良见好不容易有了个仰慕者,于是信心大增,继续发表伟论: 
“我说小丁你手无缚鸡之力,倒还只有模样长得细致,根本就不是打仗的材料,到了战场之上,最重要的不是学会如何击退敌人,而是先学会如何让自己全身而退。你可明白这其中的奥妙之处?” 
“是。”我对阿良的独到见解惊叹不矣。如果每个士兵上场都这副心态,不知那会是怎样的一种战况。 
我随阿良日夜赶路,直奔军营重地。 
开始的时候我的确只是为着好玩,打算给身在军营的大王一个惊喜,但起程之后我又有点后悔,我不知道原来路途遥远,行程这般艰辛。 
不到黄昏,我已感力不从心。我把马拉停,对阿良说:“不行不行,我快要支持不住,阿良你还是自己先行回营吧,不要管我了。” 
阿良看我一眼:“说什么傻话,都到这里了,我看天色不早,要是你真累了我们先找个地方竭一竭脚,明日再行赶路吧。” 
什么都好,总之我已经动不了。 
我们在客栈要了最上等的房间,阿良并没有反对,那是因为我坚持。 
这里最贵最好的房间也不会及得上宫中千分之一的舒适,但我累得意识模糊,也就计较不得那么多了。我倒在干净的床上,全身疲软。阿良坐在桌子旁,对倒在床上的我笑了笑,他说: 
“小丁你一点也不象是个普通的士兵,看你的架势倒象个无忧无虑的豪门贵公子。” 
我没有说话,不一会儿已经睡得不醒人事。 
早上醒来的时候精神出奇地好,我伸了个懒腰,一眼就看见坐在桌边睡着了的阿良。 
阿良被声响惊动,抬起头来的时候见我一直盯着他看,有点不好意思。 
“小丁你一直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阿良,没想到你长得还真不错。”我若有所思地说。 
阿良不屑地轻哼了一声:“小丁,这种赞美从你口中说出来,听的人只会觉得是一种侮辱。” 
是吗?我微笑。 
阿良,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才到?我问。 
阿良呆了一下,好象我问了一个深奥的问题。他看了看窗外,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们继续上路,而且比预想中的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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