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笑与 by 风展颜-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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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真的很不容易,还好我们用不着白手起家,他们几人又都是商业奇才,所以到我毕业的时候,云翼,已经成为了一个很大的集团了。虽然不能与章氏齐氏那些老牌的集团相比较,但在新兴势力中,我们已基本上算得上是龙头了。
照这样发展下去,再过个一年两年,我们就应该有与夜氏一拼的实力了。所以说起来,还是满有动力的。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再度亲眼见到了那个人。
接到卫的手下佘曼打来的电话,说姐姐半路上被夜家的人劫走了,她正在追踪。那辆车是开往夜氏总部办公楼的样子。她还说,通过匆忙间安装在姐姐身上的窃听器,夜家的人是奉了夜氏的董事长夜涵之命来带姐姐去见见面聊聊天。
哼,老头子又有什么坏主意来着?
开车直冲夜氏总部。到了那栋大楼,佘曼迎上来,说现在小姐正在董事长办公室里。
没时间多说,我将车钥匙抛她手中,让她在车里等我。
冲入大厅,用一记颠倒众生的笑容从双眼直冒粉红小心心的总台小姐处得到董事长办公室的在处,我转身就向电梯奔去。
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要保护好我最亲的亲人!
推开阻拦的秘书,直接扭开了办公室的门,第一眼,便看我一脸怒色的姐姐。然后,是那个人。
和十七年前相比,他已经老了许多。可是,却依旧的魅力不减,是专属于功成名就男子的成熟与风范。
见我冲进来,他只是微微的挑挑眉,示意随后惊惶赶入的秘书将门带好,出去。
冷冷一笑,我走到姐姐身边,伸出双臂拥住她,冷淡地扫了眼夜涵。夜涵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你是什么人,为什么闯我办公室来?”
一挑眉,我也看定了他:“不知道夜老董事长这么急匆匆的绑架我姐姐是有何贵干?”
他笑了,却是高高在上志满意骄的笑容:“不过是请尹小姐前来坐坐,聊聊天,说点事儿。还不至于用到‘绑架’这么严重的词汇吧?”
姐姐冷冷的开了口:“夜董事长,您称呼错了,我是萧夫人!”
“哦?这么说来,你是不答应我的提议了罗?”
“呵!凭什么您一句话,我就得乖乖离开归溪?!凭什么您的女儿想嫁人我就得乖乖卷铺盖离开?!”
夜涵依旧的一脸微笑,手一扬,夹出一片纸,“尹小姐,如果你现在自己主动离开,我这儿有张支票,你大可以掂掂自己的分量,填个合适的数目,好好找个丈夫嫁了,还可以快快乐乐过完你的下辈子,否则——”
“否则,您还是赶紧将这张支票好好填填,称称重量,回头好交给你的宝贝女儿让她趁早买个哈巴狗丈夫,免得人老珠黄了倒贴一张支票也没人肯要!”将姐姐护在身后,我冷冷开了口。
挑挑眉,他瞟我一眼,伸手翻动桌上一叠纸,抽出其中一张,“尹临汐,男,二十一岁。母,尹曲,于十一年前亡故。父不详,据称已亡故。毕业于皓瑞金融私立大学,获优秀毕业生称号。目前正在寻找工作当中。”
轻蔑地瞟我一眼,他将纸张随手一抛,“我还以为多有分量哪,原来,也不过如此嘛!要让你找不到工作,实在是简单得很,只要我弹弹手指,你说哪一家还敢要你?”
看着他,我反能平心静气了,所以也就能送给他一个平和的微笑:“夜董事长,十七年前,我无法保护自己的家人,但是十七年后的今天,您休想再当着我的面伤害到我的亲人!纵然您焰势滔天,这天下,总还是有您所办不到的事情!咱们后会有期!——不,最好是永远不见!”
揽着姐姐,我们扬长而去。
哈!多好笑!他夜涵的女儿看上别人女儿的丈夫,就活该那一家倒霉,该着他妻离子散劳燕分飞?
妈妈,这一回,连同你的伤,我们,一起将这笔帐同他算算,可好?
对那人,现在我有的,已不再是心寒,而是,心死。
夜大董事长既然开了金口,这天下还有谁肯不卖这个小小面子?两天后,陆续的收到了回函。无一例外,里面装的,全是我投递的简历。
涤宸齐旷飒然都是一脸的怒意,我却独独笑得悠然:“无所谓啦,反正也不过是些烟雾弹,正好我还想着什么时候要寄上一份去他夜氏呢,可不正好?还免了我的打印费了哩!”
这一次,夜氏的炮口,对准的是萧氏。呵呵,原来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等的嫁女儿方式呀!稀奇稀奇!只是不知道,那位急不可耐的未来新嫁娘,到底是如何的不堪入目,竟然要劳动他夜老董事长如此煞费苦心?
所以说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
丑陋倒还不至于——有了Money,还有什么是不好办的?只可惜那刁蛮任性的脾气,却不免让人大大的倒了胃口。
和程清秋倒是一对!忍不住在心中促狭。
看也看过了,自然该拍拍屁股走人咯。只是没想到有钱人家的千金大小姐,愣是要与众不同些。放着那么多巴结上来的贵公子不甩,倒是对那不爱她的、不屑她的大有兴趣在。瞧瞧,可不又将心思动到我身上来了?
叹气叹气,如此一个花痴女子,实在应该让齐旷来应付的!只是不知对自己宝贝女儿的变幻莫测。夜家老头子会有什么精彩反应?
好奇着哪!啊呀!打住打住!好奇是要不得滴!哈哈!
第三十八章
夜老头没来,夜滔却来了,带这一脸的愤怒大骂我不知廉耻居然勾引自己的血亲姐姐。
悠然一笑,我晃着手指为自己击鼓鸣怨:“错!错!错!第一,我可没勾引夜大小姐,只是某个花痴女神经质地缠住我不放。如果有人能将她从我身边请走,我感激不尽!第二,我姓尹她姓夜,谁和谁有关系来着?那种男人的血脉,流在身上我都觉得肮脏!第三,再怎么说先找茬的都应该是他夜大董事长吧,难道说只准他夜涵放火,就不准我尹临汐点灯吗?我不信耶稣,绝对不会别人扇了我左脸一记耳光后,我还乖乖把右脸再凑上去!还有,”
看着他,我冷冷一笑,“请代我转告你的父亲大人一声,十七年前的那把火,烧死的是那个笨笨的相信自己的父亲是个最伟大英雄的夜晏,今天活在这里的,是浴火重生的尹临汐。够本事的话,就再放上一把大火呀!我等着他!”
夜滔却有些惊愕:“那次的火灾,不是你们自己放的火?”
哑然失笑:“我们有放火的理由吗?”
“例如自由……”
“如果连生存的基本条件都不能保障,那自由这种东西还有其存在的意义吗?”
“可是父亲为什么要放火?”
“那你应该先去问问,他到底知不知道‘虎毒不食子’这几个字怎么写!”
“不过,”临踏出门了,我又转身笑了笑,“还是那句老话——你的父亲大人,真的作得好文章哪!”
翻看属下递交的报告,原来萧氏的前景是如此的可观,难怪夜大董事长会舍得如此大下血本嫁女儿。姑且不论夜蝶有多少真心,夜涵可是绝对的包藏祸心。
只是如此一来,萧氏就必然要位于战场的最前沿了。看来,我们得加快点步伐了。
联合一切可联合的,中立一切可中立的,坚决打击一切该打击的。商场,更是战场,明的暗的都得来。
夜氏偌大一个家业,怎么可能没有些肮脏的内脏?所谓沆瀣一气,勾结官匪,他夜家怎么可能不做下多少?只是事件虽多,证据却少。这种关乎家族命运的东西,自然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找得到的。
逐渐地,彼此的实力大部分的都摆到了台面上。这其实并没有多大的用处,不过是使得战争更白热化更透明化而已。
夜滔夜墨兄弟的来访,终于使得战争女神的天平,倾向了我们这一边。
不能说毫无怀疑,但他们眼底的恨,像极了曾经的我。
他们的生母,夜夫人,与我的妈妈遭遇何其相似。
一样的被傻傻骗去了一颗纯洁的少女心,一样的赔上了自己的家族企业。唯一不同的是,她得到了正式的名分,我的妈妈,得到的却是冲天的大火。
只是,有了名分,并不代表就离幸福近了一步。丈夫的疏离淡漠,将娇美的豪门千金硬生生逼成了精神衰弱的妇人。终于,在一个无月的晚上,坠下了高楼,再也没有醒了过来。
他们母子三人都被那宅门深院所了一辈子的自由,所以,才会羡慕甚至是妒忌着我们母子的远遁。他们以为,那把火,是我们自己放的。现在既然清楚了,那这嫉恨的理由,也就不存在了。
对于夜涵,他们的恨并不比我们少。他们说,夜家,早已被魔咒缠死了,不彻底的毁灭夜家,他们的灵魂,就永远都不能得到救赎。
夜滔是弟弟,比我大了三岁。夜墨是哥哥,比我长了十岁。对夜滔,我只是不喜欢,而夜墨,不知为什么,却总给我种嗖嗖凉意的阴冷感觉。那是一个寡言的人,也是一个看不透心思的人。他的所有爱恨,都被困死在心里,眼中,透不出哪怕一丝的波动,就像一个,无心的人。
想到这里,不由得微微打了个寒战,却又觉得应该是自己多心了。
对于他们的情报,在用与不用之间,我一直都有点犹豫不决。感觉得出来,他们对夜滔的恨不假,可是夜家毕竟是他们的根底,他们,真的能这么干脆的舍弃?
想来想去,最终,我还是将决断的权利全部交给了他们三人。
商议分析了许久,他们最终还是决定采用这份情报。“大不了,就损失点东西呗!注下得够大,回报才会多。”
“而且我们损失的并不会太多,不过就是些隐藏的人力物力。”
“是呀!反正赌输了我们也不会没有回天的本,就试试看好了,总是这么胶着也不是办法。”
其实生意场上,也就那么回事儿。当你站在众人无法企及的高峰上时,他们会巴结你推崇你;而当你突然栽倒的时候,他们只会丢石头砸你。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同样,也不存在永远的敌人。
这一回,我算是领教了。
萧氏的危机解除,姐姐也大大的松了口气。虽然我们已经是刻意的在隐瞒了,但疲累的样子,毕竟还是不能完全遮掩,何况姐夫那个盟友又是出了名的太太至上,一丁丁点的保密性都不具备,自然是将我们卖得干干净净。
所以,女皇陛下一声令下,三军将士谁敢不从?何况我身边还有三个督命的钦差?
不过是小小一个感冒而已嘛,虽说体温持续在三十八度以上已有了一天,虽说已足足七八年没有再病到这步田地,但也用不着这么心惊胆战吧?
算了算了,反正这最硬的仗都已经拿下了,接下来,只是商讨一下该如何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这个问题了。
时间稍微延长一点没关系,都忍了这么多年了,再多加个一年半载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报仇与亲人放到了同一个天平上的时候,当然,是亲人的砝码重得多了。
被姐夫押着回萧宅吃下午茶。吃到一半,姐夫突然想起还有事情没办完,先走了。没办法,我只好拿了姐姐的车钥匙——我的车可还在公司楼下的车库里乖乖睡午觉呢。
现在职员们都在办公室里,路上车辆不多,加上我又特地挑了条车少的路,好理清思路。在奔驰的车子里,思维比较活跃些。
如果事情顺利的话,一年之内,我们就可以让夜涵再无翻身之日。他夜涵再有什么阴谋,到那时候,只怕也将要有心无力。
年少的时候就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定要置我们于死地?我们死了,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纵使不爱,看在妈妈将名下资产全交到了他帐下的情分上,他也应该要留点后路让我们退吧!真的不明白啊……
等到最后的对决到来的时候,我一定要问问他,为什么他竟然能狠得下如此的心肠……
叹口气,抛开所有的纷乱心绪,我看看时速——刚好六十。脚动了动,想要才踩油门,耳朵却不经意的捕捉到了某种不属于这车的奇怪声音。
非常轻微,几乎听不清,倒有几分像是钟表滴答。
呆了呆,竖起耳朵,用力捕捉。好象是从脚下发出来的!看看前后视野所及的范围内没有什么车辆,我打算将车先停到路边在仔细研究研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两天卫老是嘀咕些什么炸弹之类的东西,弄得我现在都有点疑神疑鬼了。
转动方向盘,正要踩刹车,却在无意之间的一个轻瞟之下惊得硬生生挪开了脚。
刹车上,正栓着一样东西。隐约的,还可以看见它朝里的那一面上有些微的红光溢出。因为是白天,那点微弱的光亮几乎就要看不出来了。
屏住呼吸,心脏狠狠的跳了几跳,我才感觉到自己又开始了大口的呼吸。手心里,冷汗泠泠。
深深吸口气,将车开回了车道,我拨通了卫的手机。
按着他的指示,我放任车自己向前开,自己则蹲下身去拆那个炸药包。小心将这枚微型炸弹翻转过来,将所有特征一一报备。沉吟了片刻,那边传来指示:“这是一种比较麻烦的炸弹,你得小心操作,慢慢将它拆除——等等!你最好还是就这样一直开下去,等我派人来帮你拆!这种炸弹太危险了你拆我不放心!”
苦笑一声,我问他:“如果我动手的话,最少得要多长时间?”
“如果是我们的专家,至少也得要个五六分钟,换了你,只怕至少也需要十五分钟——为什么这样问?难道说?!”
轻轻将东西放好,我坐回了座位,苦笑:“恭喜!可惜答对没奖。上面是有个定时的表。现在我还有四分钟,你就别再边踱步子边骂娘啦,静静听我说。我不知道这一次自己还能不能那么好命的逃过这劫。如果我的好运已经用完了,那你答应我,一定要替我保护好我姐姐一家!还有涤宸齐旷飒然他们也要请你多注意一点,转告他们一有危险夜氏的事情就算到此为止!他们付出的已经够多的了。只要大家都平安,抱不报仇,我并不在意。真的,就当是我最后的心愿好吗,一定不要再涉险了!只是有些对不起你,答应过你要帮你漂白帮派的,我却没办法再做到了。不过涤宸他们一定可以代替我完成这件事的。好了,不说了,我现在在二环北路。保重!这辈子真的很高兴能认识你!我要准备跳车了。”
推开车门,强风刮得头发乱飞。
吸口气,回忆一遍可行的保护措施——以跳伞落地时的姿势为主,先以脚着地,利用关节肌肉的弹性达到缓冲的目的,然后顺势倒地,在这个过程中一定要保护好头部……
如果早知道是这种结果的话,刚才那通电话我会打给谁?
涤宸焦灼的眼突如其来的闯如了我的脑海,伴着剧烈的疼痛,将我带入了昏迷。
远处,有巨声响起,火光冲天。
小心轻抚着白色床单上静静休憩的青年,杜飒然的心痛了一痛。
安静沉睡的青年,美丽却苍白。向来如一湾清水般澄澈却又闪耀着智慧内敛的眸子,现在却紧紧的闭着,又长又翘的睫毛像飞倦了的蝴蝶,静静收着翅膀栖息。微弱的呼吸,让人的心不由得又是一痛。
昨天才刚脱离危险期呢……
他这一觉,睡得可真够长的啊。到现在,已经是第八天了。
双腿骨折,浑身都是擦伤,内脏也破裂了。
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急救室的灯仍旧未曾变换过红色。
从那么快的车上跳下,该有多痛啊!可是,那个人是不会哭不会喊不会抱怨的,顶多,也就只是那么微微的一笑吧,然后安慰着旁人‘其实也不至于啦,就痛了那么一下而已,然后就可以舒舒服服补个好觉啦。呵呵,你们用不着这样看着我,我着的一点事情都没有。看,再过几天不就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那个人总是这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