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上)-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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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工作?我困惑不解。
听逐野说他早在国外时就跟国内的什麽公司签了约,一回到国内就要到这家公司工作。那家公司本来说好了要给他一段时间跟家人团聚,不过突然出了什麽事,非要逐野去解决不可,所以逐野也没办法,只能去了。
原来是这样……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感到惘然,逐野就真的忙到来不及跟我说一声再见吗?
失落的挂上电话,那天我上课时出了不少差错,台下的学生一阵又一阵的窃笑,我却没心情理会。
更令我失落的是,逐野去了远方工作後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也没有给家里打电话。
虽然我一直安慰为此担扰的父母,但我明白,我比他们更不安。
逐野,你到底在做什麽?不管做什麽,你至少打个电话回来啊?
我知道,不管逐野出於什麽原因这麽做,我都会怨恨他,怨恨他什麽都不告诉我──他说我们是情人关系,难道,什麽事都隐瞒我,这麽长的时间又不跟我联络的事情,是他这个情人应该做的吗?
烦,烦到我带著情绪上课,烦到我变得烦躁的言行让学生变得战战兢兢,烦到校长找我去谈话。
一连串的事情下来,我更烦了,烦到全身乏力。
死逐野,我绝对不会这麽轻易就原谅你!
我下定了这个决心。
虽然说我很气很气逐野,这也正证明了我很想很想逐野,所以当他一打电话给我时,我下的那个什麽决心早飞到九天云霄外了。
没有寒暄几句,逐野几乎是一开口就告诉我,让我辞去现在的工作去那边找他。
“为什麽?”我不解。
“难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吗?”他反问。
我想也不想,回答:“我想啊……”
“那就行了。”
“可是……”
“没有什麽可是的,你来我这里我帮你找一个更好的工作。在那种小地方,你永远也学不到什麽。”
我不要学到什麽,我只想一个安稳的环境而已。我在心里默默念著。
“逐野,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在这间学校教了两年,我已经习惯了。
“更好的办法?”逐野冷笑,“难不成是我想你了就去找你,你想我了就来找我,这样跑来跑去花时间又力气又浪费钱的办法?你知道,我刚开始工作,根本空不出时间去找你,你身为一名教师,更不可能放下学生三天两头跑过来。这样的话,我们一年根本就见不到几次面。”
“我受够了,云。五年,我已经受够了忍耐的生活,天知道我在国外有好几次差点忍不住跑回去找你。要不是答应了你,我真的会抛下一切回去。现在,我们明明同在一片土地,为什麽还不能相聚?就算是借口也罢,我还在努力成为你的骄傲,你难道就不能为了承诺跟我在一起吗?”
我哑然,我无法反驳他的话。
“好麽,云。来吧,来我这里,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
我从来都没有拒绝过逐野,也不想反对他,这一次,纵然不舍现在的工作,最後,我还是答应了逐野。
答应到他的身边去。
後来我才知道,这次逐野回来就是为了说服我跟他一块去那边的。
只是没想到他任职的公司中途出了事,让他不得不提前回公司,直到事情处理到段落,能够抽出空了,他才打电话给我。
29
我向学校交出辞职报告後,打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了父母,是想过父母不会反对,但没想到他们居然这麽赞成逐野的决定。
“这当然是好事一件啊,呆在这种小地方你一辈子都不会有出息,现在有逐野带你,我们放一百二十个心!”
逐野回来的时候交给了父母一张存折,看到里面的数目,当时父母都惊呆了。
当他们知道是逐野在国外时挣到的钱,惊喜万分,他们没想到逐野居然这麽有出息。那样的一笔钱,逐野用几年时间就挣出来了,像我的话,就算是当一辈子的老师也不可能会存到。
一开始父母拒绝收逐野的钱,他们让逐野自己拿著以後干大事用,逐野坚决要交给他们,他说,这是他的一点心意,他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感谢父母给了他这麽温暖的一个家。
逐野说到真情流露,父母见此也就不再拒绝,眼角淌著泪欣慰的收下了逐野交给他们的存折。
那个时候,我能够感觉到父母对於逐野的出色与成功是那麽的喜悦与自豪。
自然,对逐野这麽有远见的人的想法,他们很少拒绝,更何况逐野一再向我们证明相信他的结果只有好没有坏。这次逐野这麽坚决的决定我的去留,他们自然也不会反对,他们坚信,逐野一定会把我这个没半点出息的哥哥的前途给安排妥当的。
父母都这麽说了,我也不再有什麽顾虑了,反正我也想在逐野在一起……纵使明了大都市的繁华不适合我,为了逐野我只能努力去适应了。
颇为顺利的,我递交辞职信不到一个星期就得到了批复。
一得到这个消息我就打电话告诉了逐野──这是逐野要我这麽做的。
“真的麽,太好了!”逐野听到,显得很高兴。不过那个时候他显然有事,草草跟我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简单的收拾一些我的东西後,我照逐野的吩咐回家里等他的安排。
出乎我意外的,回到家里的第二天下午我就收到了逐野特快专递寄回来的,去到他边的飞机票。
速度真快啊──当时我不知道是该苦笑还是赞扬一下他的行动速度。
看了飞机票上的期限,就是第二天中午,自然,我也便不能在家里多担搁,在母亲的帮忙下装了些经常穿的衣服和用的东西。
逐野交代过东西不必多带,到了那边可以再买,带多了上飞机不方便。但我的行李拾掇下来,加上母亲非要我带的家里自制的一些副食品,还是装了两个旅行袋,还有一个装小件东西比如钱包之类东西的挎包。
第二天,父母一同送我出了门,到了转车去城里的车站後母亲回家,父亲继续送我上城里的机场。
我跟父亲毕竟是头一回到机场,在上飞机的过程中难免弄出了些小差错。
慌慌张张的我总算在飞机起飞前上了飞机,一坐上自己的位置,我著实是松了一口气,乘飞机比坐车麻烦多了。
机票又要换成什麽登机牌,行礼过多要托运,还要通过安检……
现在想来我跟父亲当时真是忙成一团啊,为了不担误上飞机的时间,偌大的机场,我跟他背著大包小包跑来跑去的,显有点可笑呢!
靠在柔软舒适的椅子上休息片刻後,我才有心情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早就知道飞机上的设置很不一样,没想居然这麽高级!
皮制柔软的椅子,宽敞明净的环境,没有车子的拥挤,甚至前方还有一个看起来是小酒吧的吧台?!
不是吧,原来做飞机是这麽享受的啊,怪不得飞机票会这麽贵啦。
我不禁在心底咋舌。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了我激动的情绪,原本坐在我身边不知道在看什麽书籍的中年人不由得把视线移到我身上,目光透露出一份好奇。
注意到他的视线,我礼貌的笑笑。
“第一次坐飞机?”注视了我好一会,他问。
“嗯。”我笑著点点头。
“怪不得。”他一脸了然。
我羞赧的搔搔头,对他说:“我还是头一回去外地的土包子呢!”
“土包子到不会……”
“咦?”
“土包子才不会坐头等舱呢。”他顿了一下,接而又道,“也坐不起头等舱。”
“头等舱?”我皱起眉头,“很贵麽,一般人坐不起麽?”
我这麽一问他反到惊讶了:“你买机票你难道不知道价钱?”
“不,机票是人家给我的。”我解释。
“原来是这样。”中年男子一脸恍然。
“可以告诉我,坐在我这个位置上……”我指了指我所坐的椅子,“花多少钱才能坐啊?”
他扬了扬眉毛,说了一个数字,我顿时全身发软,手脚冰冷的倒在椅子上。
中年男子一脸好玩的看著我的反应。
“不知道能不能退票……要不,也可以换个便宜点的位置啊?”我喃喃自语。
听到的中年男子彻底粉碎了我小小的希望之光,“就算可以退也能换,都不能要回钱了。”
“啊──”我禁不住呻吟一声。
见状,中年男子笑著安慰我:“别担心这些事情啦,反正机票是人家给的,花的不是自己的钱就可以了。”
话虽这麽说,但花这麽多钱坐这个位置,我会坐不安稳的。
早就承袭了父母节俭脾性的我对花不必要的钱这样的事情,一点也不喜欢。
不过,既然都这样了,说什麽都没用,坐就坐吧。
再说,逐野买得起这样的机票,说明他不会在乎这些钱的,尽管,这些钱等於是我当教师时的十年工资──
不行,见到了逐野得跟他说一下,绝对不可以再做这麽浪费的事情了,钱多也不是这样子花的!
在飞机上,这位姓郑的中年男子告诉了我不少事,譬如怎样系安全带,飞机起飞时最好咀嚼一些东西,不然耳朵会耳鸣、涨痛或头昏什麽的。
不到三个小时候的相处,我跟他已然成了一对忘年之交,相谈甚欢,我知道他在我们都要去的那个城市经营一家小公司,这次是到我的家乡去商谈一笔生意的。
下了飞机,他给了我一张名片,说我有事了可以去找他,然後他就离开了。
逐野说过他今天有事忙,不能来接我,不过他叫人接我,出了机场看到举著我名字的牌子上去攀谈就可以了,他会带我到逐野住的地方去的。
果然,一出机场,我就看到有人举著写著我名字的牌子立在不远处,我微微一笑,向那个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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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走过去,举著牌子的人明显的呆了下。
我冲他笑笑,顺便打量了下他。是一个穿西服打领带,面容白净,斯斯文文的男子,带著副无框眼镜,显得有些书卷气。不过他的眼睛泛著锐利的光芒,看著人的时候,让人有种心思全给瞧去的透明感。
“你是丰先生的哥哥?”他困惑地抬了抬下滑的眼镜。
“对。”我用力点头,“我就是丰逐野的哥哥。”
会出现这种反应并不奇怪,因为我跟逐野压根不相像,甚至,天差地别。
要是我们长得像──那才有鬼。
“你跟丰先生一点也不像。”他轻语。
“哈哈。别人都这麽说。”我并不打算告诉他我跟逐野没有血缘关系。
他也没有说下去,看了我一眼後,他问:“那,你没有行李?”
“有啊。”我回答,一边提了提手,手边空空如也的感觉让我一愣,“咦?啊!对了,我的行李托运了──”
回过神来,我大叫一声,惊起了周围不少人注意。
我的行为让他责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又有些难以置信的摇摇头,我不好意思的冲他咧嘴一笑。
“是不是觉得我跟逐野相差很大,没办法啦,我一向这样子。逐野老说我迷迷糊糊的,嘿嘿。”
“嗯。”他从喉咙里吐出一声,然後说,“那先去取行李吧。”
“哦。”我点点头,然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疑惑的看著我,我搔搔头,不好意思地问他:“那个……去哪里要回行李啊?”
在来接我的人的帮助下很顺利的取回行礼後,我背一大包拎著一小包的紧紧跟在帮我提了一袋行李的人的身後。
“我们这是要去哪?”追上一直带路的人,我问。
“去丰先生的住所,离机场有些距离,我们得快一些,赶上下班高峰的话会塞车的。”这就是他步伐急匆匆的原因吧。
又背又拎又要跟上他快步行走的速度,我有点吃力,却还忍不住继续问他:“你跟逐野是什麽关系啊,朋友麽?”
“不是。”
“哦?”
“我是他的助理。”
“助理?”我不是很理解这个职位,“协助他的工作吗?”
“是可以这麽解释。不过主要的,是安排他的工作行程,为他处理一些日常工作──简单来讲,就是帮丰先生打杂。”
“咦?”他的话说得很快,但我不是没听清楚,是不能理解,“你看起来应该比逐野还年长啊,为什麽你要帮他打杂?逐野是刚刚进公司吧,那他更应该从基层做起啊。”
走在前面的人脚步顿了一下,然後回头看著我:“你知道丰先生在我们公司的职位是什麽吗?”
“不知道。”逐野没告诉我,我也没问。
“他是我们总公司的财务总监。”看著我的男子眼中透露出对逐野的敬佩。往往每个人在说起逐野时都会这样,我都习惯了。
“财务总监是做什麽的?”不明白就问,小学生都能明白的道理。
可能已经习惯了我的问题,面前的人已经不再惊讶或是摇头了,瞟了我一眼,他继续向前走。
“财务总监履行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