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上)-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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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回去,拉起他就往排云亭的方向赶去:“快点逐野,说不定我们能赶上看日落!”
早上出发时虽然是阴天,在下午时,就已经是阳光普照。
看以我急著想去看日落。
终於到达排云亭时,我为出现在眼前的美景惊叹。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黄山独有的云海,没去过其它地方,我不能做什麽对比。但我听说过黄山的云海以磅礴、变化多端闻名。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当我赶到时,所有的山脉皆被厚厚的云层覆盖,白色的云海时而有如瀑布入海波澜壮阔,时而如同万马奔腾错落有致,时而颠覆又层层叠起,时而,它顽皮的露出山峰,很快又隐去,小气的只让你看见一枝一树,後来又大方的变成轻纱围绕山峰,让俊山秀木沈浸在落日的辉煌下。
不仅是我,连其他的游客都为眼见所见惊叹不已。
“五岳归来不见山,黄山归来不见岳。”此时此景,我不由的念著来时经常听人提起的词。我没去过五岳的任何一岳,但我知道,黄山一定是与众不同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不是很久,一直站在我身後的逐野走到我身边,牵起我的手。我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又回头看著把天际渲染成红色的夕阳,看著,连天下的一切都被染成红色的景致。
“不仅是黄山,不管你想去哪一个地方,我都会带你去。”
在最後一缕余辉也要消失时,逐野在轻轻我耳边坚定地诉说。
我只是一笑,笑得明白,真正能够拥有逐野的承诺的人,不是我。
晚上回到旅社,吃过晚饭後,我才觉得累得可以,尽管在家里也成天在山里窜来窜去的,但家里的山可没有黄山这麽高这麽险峻,而且这一天可以算是整整走了一天的山路。
吃过晚饭,我就趴在床上呻吟连连,连澡也不去洗了。反倒是逐野,他也跟我走了一天的山路,为什麽他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呢!
瞧瞧,刚刚洗好澡的他正精神气爽的坐到隔壁床去呢!
“云,到你了,快去洗澡。”看到我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他便催促道。
“不行了,我动不了了,好累……”我踢了踢腿,哀叫连连,还是不肯下床。
“怎麽,才一天你就这样了?”逐野怀疑地看著我,“还有12天呢,你该怎麽办?”
我把头埋入枕头里後才回答他:“那倒没关系,反正休息一晚上後第二天我就生龙活虎了。”
“那就好。”逐野的声音听起来放心了不少。
“对了,云,今天一天我都听你的话跟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啦,那明天可不可以依我选择继续在黄山的其它地方玩?”
我疑惑地抬起头,问他:“逐野,你也有想去的地方啊?”来黄山是我的主意,逐野只是附和,没想到他也有他想去的地方啊。
“那当然!”逐野理所当然的回答我。
11
我看了他片刻,头便重重地倒回枕头上,“可以啊。”我大方的回答,怎麽说都是逐野出的钱,他提出要求一点都不过分。再说,不管逐野去哪都是在黄山,根本就没违背我们来时的初衷,我根本就没什麽好反对的。
逐野听到,顿时眉开眼笑:“太好了!”
逐野的反应让我感到奇怪,怎麽说这都是小事啊,干嘛他看起来这麽高兴,好像百万巨款从天而落。
我一边想,一边直楞楞地盯著他看。我没见过逐野的生身之父,但我知道逐野长得像椿姐多些。年幼时对椿姐的记忆已经不存在,只留下那日母亲在椿大姨家大闹时对椿姐的印象。那个时候的椿姐很憔悴,面容枯黄,目光还带著丝丝怨恨。尽管这样,还是可以看出她惊人的美貌,就算她做恶毒的事,她所展现的美就成了那种魔性的美,更为令人疯狂的……
逐野虽然像她,但却不像那天我见到的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逐野是男生的关系,长得像她的逐野没有她妩媚,多了份坚韧。可能是年纪!轻,他没有椿姐的沧桑幽怨,多了份爽朗与活力……
“云,去洗澡了。今天爬山出了一身的汗,不洗的话身体又粘又臭,睡觉不会舒服的!”不知何时坐到我身边的逐野试图拉我起来。
他说得对,这样睡下去铁定不能睡好觉,影响了身体,也就没有好体力继续游黄山了。我在逐野帮助下爬下了床,然後任他把我推到浴室里。
“你先洗,我去帮你找换洗的衣服。”掩上浴室的门前,逐野对我说道。
“好。”我一边褪下衣服一边懒懒地回答。
我刚脱下衣服,逐野就猛地把浴室的门关上了,我困惑地瞥了一眼紧闭的门口,不解逐野这麽紧张干嘛。我不过是光膀子而已嘛,小时候我们一起洗澡的次数还少麽?对方身上有几颗痣我们早知道个一清二楚了。
算了,别想这个了──嗯,比较想知道逐野明天想要到什麽地方去呢?以他挑剔的目光,要去的地方一定很特别吧?嗯,有些期待。
本来依我的计划第二天是在北海景区观日出,之後游览梦幻景区──西海大峡谷、白云景区和步仙桥的。不过答应了逐野之後,第二天的路线就完全掌握在逐野的手里了。
一开始我还算是很期待逐野会要去什麽样的地方,但後来……
“逐野,你到底要去哪里啊?”看到一直走在前头的逐野还是不停脚步继续往偏僻的山林里走去,我终於忍不住问道。
转头看了我一眼便回头的逐野丢下一句:“你跟著走就知道了。”
听罢,我只能无奈地继续跟在他身上。
黄山的山很陡峭,我跟逐野越往山上爬就越能深刻的体会。不过,到是这份险峻,让我有了征服的念头,不再猜测逐野的意思,我卯起劲来爬山。虽然逐野一直沈默著在前头带路,但我总无数次与他关心的回过头看我的目光对上,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对他投以我一点事也没有的微笑。放心了的他,仍旧走在前头。
在我累得快趴下的时候,走在前头的逐野终於不再前进,他停顿了下,从我的方向看去,他仿佛在凝视什麽东西。就是他的这种带著惊叹的目光让我再也不顾全身的疲惫,加快步伐冲到他的身边……
我已经不知道怎麽形容我所看到的一切了,总之,就是震撼!
那种根本找不到言语形容眼前所见的一切美的赞叹!
只有美,只能这麽说,人间天上的美,气势恢弘的美,独特别致的美,曙光辉映的美──
“这便是黄山著名的景区之一──北海景区。”在我的震撼之中,传来逐野宁静幽清的声音,在这烟云飘渺仿若天上的美景中,就好似天籁般与景致相和谐。
“来之前有一位老伯跟我说过,观赏这个景区最佳景点的位置,於是我就照著他所说的路线来了。没想到,真的如他所言,很漂亮呢!”自从到黄山以来很少见逐野表露过惊赞,见到他如此发出感慨,便知道我们眼前所见的景色有多美啦。
北海景区以伟、奇、险、幻为特色,集峰、石、坞、台、松、云於一身,布局巧成,妙笔天然。而我们所站的地方恰恰可以把这些景致尽收眼底,因为是早上,云还是很厚的垫在山脚,好像可以踩上去尽情跳跃般。
“真的好漂亮!”我赞叹著,坐下来心情观赏这难得一见的美景。
逐野见状也跟著坐了下来。
“不过逐野,你是什麽时候知道这个地方的?”逐野一坐下我就问他,明明我跟他一直都是在一起的,什麽时候他知道了这件事情而我却一点也不知道?
逐野笑笑:“在火车上。”
“咦?”
“当时你累得趴在桌上睡了。”
“哦。”
“你还记得坐在我们对面的那位老伯吗,他是安徽人,来过黄山很多次。当时我跟他聊天,聊到了我们要去黄山,可能跟老伯聊得很愉快吧,他把他认为的圣地告诉了我,让我一定要来看看。”微笑著的逐野看看眼前的景色,看看身边的我。
“然後你就带我来了?”我明白了。
“老伯还跟我说──”逐野没有回答我,顿了顿後,他继续说,“他还跟我说,这个圣地还是个求爱的圣地。当年他把他的妻子带来这里後向她求婚──”
“她同意了!”我脱口而出,可马上就觉得多余的吐吐舌头。废话,不同意会成为老伯的妻子啊?!
“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逐野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他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远方。“老伯说当年他跟她的妻子相爱时中间遇上了很多磨难,就快要坚持不下去时,他发现了这个地方,并带他的妻子来到了这个地方。他说,可能是景色太美,可能是他们真的很相爱,也有可能是黄山中的哪位神仙开恩──他一时激动下突然对他的妻子说,我们结婚吧──他的妻子笑著点头了。然後在这里,他们许下了忠贞不渝的承诺。”
“好感人的故事……”我感到眼睛有些湿润,“果然,这麽美的地方就应该配这麽美的爱情。”
“是吗?你也这麽觉得?”我的话一说完,逐野便兴奋不已地看著我,他过分高兴的目光令我纳闷。
“逐野,你高兴什麽啊?”我不解的问他。
逐野没有回答,只是笑嘻嘻地盯著我。
“逐野……”被他这麽盯著看,我全身开始发毛,像被狼盯上的小羊羔……
倏地,逐野抓住我的双肩,收起了笑容,认真的对我说道:“云,我们也在这里制造一个美好的爱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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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我回答,“不过得等我们有了彼此所爱的人後,并把她们带到这里来才行。”
听完我的话,逐野受到打击一样眼神一暗,整个人蔫了下去。
“逐野?”我困惑地低下头想看看他的脸,他却突然抬起了头,我们的头差一点就因此撞上。
“逐野你干嘛?”盯著逐野沈下的一张脸渐渐靠近我,我感到有迫力地把头尽量往後移。
觉察到我的逃避,逐野突地伸出手按在我的後脑不再让它移动。
“逐野,你到底干……”我的话还未说完,逐野帅气的脸下一刻在我眼中放大,然後,一个柔软温暖的东西贴到了我的嘴上。
我的脑海一片空白,眼睛只能呆呆地盯著眼前那双漆黑得发亮的瞳眸……
我感到,一样柔嫩湿润的东西正有力的撬开我紧闭的双唇入侵到口腔里,起初还是小心翼翼地轻触,见我没有反抗的意思,便开始大胆在我的嘴里舔舐,与我的舌头缠绕。
这、这、这──我的大脑开始飞速的运转,试图给这个行为找到最恰当的词来形容,最终,一个词定格在我的脑海──接吻!
“哇!”我被这个词吓得不轻,猛地把已经贴在我身的人推开,而後伸出被吓得抖动不已的手指住他,惊叫道,“逐野你干嘛?!”
“吻你啊。”被我推倒在一边的逐野坐稳後,一脸自然,仿佛他刚刚所作所为是天经地义的!
这小子?!我被他无谓的态度气得倒抽一口气,接著冲他吼道:“我们是兄弟!”这种行为是悖德的!
“我们没有血源关系!”逐野想也不想,随口甩出这句话。
我顿时哑口,但马上又接道:“我们都是男人!”这样是不合常理的!
“我不在乎!”逐野很快回答。
“我在乎!”我的话紧接而上。
逐野开始沈默,只是一脸不发地瞪著我瞧。
这个时候,我才有时间开始好好整理自己的情绪。一边盯著面前的逐野防止他再做出什麽意外的举动,一边在心里把方才的事情重新想一遍。
综合逐野刚才的话,与他不久前的举动,我怎麽想就怎麽觉得:逐野早就在策划这件事情了!有几件事情可以看出端倪:第一,原本游黄山一个星期就绰绰有余了,可逐野偏偏决定要两个星期,本来我还奇怪多出来的时间他要用来干嘛,现在……;第二,看昨天晚上他征得我同意今天的行程由他掌控时他那高兴的表情──那分明就是奸计得逞的奸笑!第三……第三我还没想到……
“你什麽时候开始策划这件事的?”想也没用,我决定自己证实。
逐野耸耸肩,很快回答:“在我们高二,我让你跟我一起考同一所大学你拒绝後就开始了。”
我突然听到我脑子里有什麽东西哢嚓一声断了──“那,那麽久了?……”
“是啊。”像是没看到我僵硬的表情,逐野表情不改,继续回答,“当时我就说了要找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啊。”
“两、两全其美的办、办法?”我什麽都不能想,只能呐呐地说道。刚刚的哢嚓一声,不会是反应神经线用过度断了吧?
“对。我要去那麽远的地方读书,当然不可能天天回来啦。并且,一年能不能回来一次都还说不准,这麽长的时间我都不在你的身边,要是你被别人抢走了怎麽办?所以,在你被别人抢走之前,我先让你成为我的!”越说他的表情越认真,最後还用含义深刻的目光盯著我不放。
我的全身被他盯得起了鸡皮疙瘩,却还神经大条地没有注意到其中的危险,还傻呼呼地问他:“什麽叫我被人抢走啊?不管谁出现,我都是你的哥哥不是吗?”
逐野又一副霜打的茄子的模样,他万分无奈的呻吟:“天啊,我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你都还不能觉察到我的心意吗?!”
“咦,你的心意?”我不明所以的反问,殊不知立刻引来逐野用力地一瞪,然後饿虎扑羊的向我扑过来。
他紧紧抓住我的双肩,一边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