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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三宝太监西洋记2-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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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有了百余合,陈都督站在阵后说道:“昨日张将军助我的兴,我今日岂可袖手旁观。况兼前后夹攻,贼势必败。”算计已定,即时把马一夹,一杆枪斜拽里径奔着三太子的身上。陈都督指望斜拽里一枪,出其不戒,攻其无备,一战成功。哪晓得好事多磨,西海蛟又在番阵上看见。看见还不至紧,他就勒转个马头,竟抄在陈都督的背后,照着后脑上就是一方天梁。这一方天梁后脑上倒不曾打得着,把个战马后胯上打翻了,打做两截,后一截落在地上,前一截吊在天上。陈都督坐在马上,吃他照前一闪,手里挺着枪,却不照前一伸。这一伸又伸得巧,伸在三太子的马头上,又把个番鬃马戳通了面门。三太子又吃他一闪,两家子却闪下马来,就在平地上一个一杆枪,一个合扇刀,急忙里杀了两三合。西海蛟怕三太子有失,救转三太子去了。张狼牙怕陈都督有失,救陈都督回来。各自收兵。
  
  陈都督同了张狼牙参见元帅。元帅道:“连日出阵,胜负何如?”陈都督道:“昨日张柏吃三太子一火箭,甲上发起火来。今日小将吃西海蛟一方天梁,把个马打做两截。幸赖天子威灵,主帅洪福,昨日天降大风大雨,才解了火灾。今日无意中一枪,伸在三太子马头上,互相闪失,才讨得个平开。不然,末将们都做了泉下之鬼,怎能够再见元帅尊颜?”元帅道:“这等的泼赖番人,怎么得赢得他一阵?”张狼牙说道:“元帅宽心,明日小将单丁只马,一定要活捉这两个番人。若是捉他不来,誓不相见!”元帅道:“张将军,你休要这等急性,且看两个番将明日怎么出来。”
  
  却说那两个番将先前在番王面前说大了话,恐怕番王见怪,一连杀了三日,苦不曾有个甚么大功劳,心下生出一个计较来,叫两个小番前去飞报番王,说道:“厮杀三日,先一日不分胜负,第二日,三太子一枝火箭,烧死南朝一员副都督。第三日,西海蚊一方天梁,打死南朝一员大都督。这如今一个太子,一个总兵官,一路凯歌而回。”番王大喜,差官迎接。接着入关,大排筵宴贺功。番王道:“连日大捷,多得总兵官之力。”西海蛟说道:“多得贤太子之力。”三太子道:“还是总兵官功绩居多。”番王道:“南船还在,几时退得?”西海蛟道:“不出三日之外,一定要枭他的元帅,捉他的将官。若不成功,誓不回朝见王!”
  
  毕竟不知西海蛟后来胜负何如?且听下回分解。
 
第63回 金天雷杀西海蛟 三太子烧大明船 
 
  诗曰:
  
  天低芳草誓师坛,西海蛟多战地宽。
  鼓角迥临霜野曙,旌旗高对雪峰寒。
  五营向水红尘起,一剑当风白日看。
  从此大明征绝域,任谁番部怯金鞍。
  
  却说三宝老爷请上王爷同升宝帐,文武百官会集帐前。老爷道:“番将无知,累来讨战。连日中间,虽不曾大败,却不能取胜于他,怎么是好?你诸将中有谁勇略过人,跑出阵前擒此二将?成功之日,官上加官,职上加职。”老爷问了这几句,诸将都面面相觑,半日半日不作声。马公公笑一笑,说道:“朝廷养军千日,用在一朝。难道这等一个番将,我军中就没有一个英雄豪杰敢去敌他?”自古道:“激石乃有火,不激原无烟。”倒是马公公这几句话儿,一下子就激出一个将官来,历阶而上,高叫道:“元帅何视诸将之薄也!末将不才,愿借一枝军马,前去擒住番狗奴,献于麾下。元帅心下何如?”众人举目视之,只见其人身长三尺,膀阔二尺五寸;不戴盔,不穿甲,就像一段冬瓜滚上帐来。原来是征西右营大都督金天雷。
  
  元帅问说道:“金将军,你有何良策足破敌兵?”金天雷答应道:“凭着末将这一柄神见哭的任君镋,怕他甚么番狗奴。”元帅闭着两只眼,把个头儿摇几摇,说道:“那西海蛟身长一丈,膀阔三停,你这三尺长的人,抵不得他半节腿。况兼他英勇过人,又有盘龙三太子辅助。这两日饶是陈堂、张柏,尚不能取胜,你怎么是他的对头?”这一席话儿,把个金天雷激得只是暴跳,高叫道:“呸,元帅差矣!岂不闻蟁蚊呸牛,巨象畏鼠?人有技能,岂在大小!昔日王莽篡汉,光武中兴,王莽名下有一个大将,名字叫做巨无霸,身长丈二,腰阔十围,就是金刚一般的汉子。况兼又有一面聚兽铜牌,拿起个牌来晃一晃,虎、豹、豺、狼蜂拥而来。哪一阵不赢,哪一阵不胜。昆阳城里该多少的英雄豪杰,都不能当其锋。后来出下一员小将,姓郅名恽,表字君章,身躯不满三尺,只当得土地老子一个孙儿。大破巨无霸于昆阳之西,反令王邑、王寻等死无葬身之地。今日西海蛟的英勇,未必好似巨无霸。末将虽是这等一个矮小人儿,本领高强,却不把个郅君章搁在心上。元帅今日统领十万雄兵,出在十万余里之外,若但以形貌取人,只怕诸将之心,都有些冷冷儿的样子。”元帅一时不曾开口,金天雷又跳将起来,枪架子上取过一枝枪来,抡上一会。哪里是杆枪?只当得个灯心拐棒儿样子。撇掉了枪,刀架子上取过一口刀来,舞上一会。哪里是口刀?只当个半边河瓢儿样子。撇掉了刀,壁上取过几张硬弓来,一拽一张折,两拽折一双。撇掉了弓,拿起自家神见哭的任君镋,使将起来。耳朵里只听见一片响,眼里头哪里看见有个人。饶你是个流星赶月,没有这等圆;饶你是个飞雁盘雏,没有这等快。王爷看见金天雷英雄绝伦,即时站起来叫说道:“且住!且住!”
  
  道犹未了,天师、国师一齐到来。相见礼毕,分宾主坐下。元帅道:“二位老师下顾,有何见教?”国师道:“贫僧特来恭喜。”元帅道:“连日战不胜,攻不取,有何恭喜,敢劳国师?”国师道:“不是恭喜连日,却是恭喜今日。”元帅道:“今日弓未上弦,刀未出鞘,怎见得恭喜?”国师道:“金将军出阵,手到功成,故此特来恭喜。”天师道:“今日的功劳,应在金将军身上,委是可喜。”王爷道:“学生也料今日之功,成在金将军手里。”金天雷正在负屈,不得自伸,听见国师说他恭喜,天师也说道可喜,王爷也说他功成。这一夸奖,就把个金天雷奖得喜上眉峰,平添胆略,高叫道:“末将此行,若不枭西海蛟之头悬于高竿,和千古郅君章做个知己,誓不为人!”元帅道:“万代瞻仰,在此一举。你务在小心,不可造次。”金天雷禀道:“二位元帅在上,天师、国师在前,兵法有云:‘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今日之事委托末将,中间行止疾徐,俱凭末将,元帅幸勿见罪!”元帅道:“只在到头一着,其余的悉恁尊裁。”金天雷拜辞而去。元帅又叫过军政司来,取只羊樽酒送到右营里金爷处,劝他满饮一杯,教他早枭番将之头,以慰众位老爷悬望。
  
  金天雷拜受已毕,心里想道:“为将不在大小,看各人的本领何如。交锋不在恶杀,看各人的志量何如。我今日说了这几句大话,好不一战成功?只是这个功却也不是容易成的,须则是拿出个智量来才是赢手。我今日是个甚么智量?兵法有云:‘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这如今贼势方张,我且退缩他两日,致使他志骄气盈,方才一鼓擒他,岂不为美!”筹策已定,一连坐了三日,并不曾出兵。每日间只听见蓝旗官报道:“番将西海蛟又来讨战。”金天雷只作不知,内中也有说道:“金将军平素性急,怎么这几日如此宁奈?”也有说道:“金将军开大了口,说大了话,收拾不来,故此忍着。”
  
  西海蛟说道:“只讲南船上雄兵百万,战将千员,原来都是些假话。只这两三日,并没有个将官敢来出阵。可笑!可笑!”到了第三日上,三通鼓响,南阵上拥出一个将军,长不满三尺,没甲没盔,坐在马上,就是一段冬瓜。西海蛟看见,就笑一个不止。金天雷心里想道:“你笑我么?我还一个好笑哩!”西海蛟说道:“果真的南朝没有了人,把这等一个小孩子叫他来做将军!只消我一指头,就打他做两截。只一件来,打死他也不见我的手段。我且问他一声看。”叫声道:“来者何人?你莫非是那个庙里急脚地里鬼?怎敢来寻我金刚么?”金天雷大怒,说道:“臊狗奴,吾乃大明国朱皇帝驾下征西右营大都督。你这犬羊异类,敢来欺灭我么?你纵有血肉千斤,只好去挡刀抵箭,终不然你有甚么用处?”西海蛟又笑了一笑,说道:“这矮贼人儿虽小,嘴其实尖。蚊早遭扇打,只为嘴伤人。我如今先把你这个贼鬼嘴割将下来,且看你怎么?”道犹未了,一柄方天梁,照头照脑就是几下。金天雷却又古怪,不拿出任君镋来,只掣过一杆枪,抡下抡下。西海蛟来得松,他又抡上前去;西海蛟来得紧,他又抡退后来。抡上抡下,抡了一日。盘龙三太子看见,急性不过,拿起合扇刀,劈面砍将过来。金天雷看见他砍得狠,拖着一杆枪,望本阵而跑。三太子埋怨西海蛟道:“拿这等一个娃子,和他厮杀杀了一日,还不曾赢他,你倒不害羞哩!”西海蛟道:“杀此小贼,何足为强!待我明日,一方天梁筑他做块肉泥就是。”
  
  到了明日,金天雷又来出阵。西海蛟说道:“你这娃子,何不去抚养成人罢?只管来自送其死!”金天雷大怒,骂说道:“你这臊狗奴?焉敢小觑于吾。”骂便是骂,手里又不是任君镋,又是一口刀。举起刀来,直砍上西海蛟的面上去。西海蛟哪里睬他,随意提起个方天梁来,左一支,右一架。金天雷的刀,只在方天梁上刮当刮当的响。三太子斜拽里又插将来。西海蛟说道:“贤太子请回罢,只这等一个小孩子,要我们两个人杀他,不可使闻于邻国。”三太子说道:“此言有理,我且回朝,但有别的甚么将官出来,你且再来请我。”这只是三太子的命不该绝,还有几日禄米未完,故此走了,他回朝去了。这两个人又是这等混了一日,不分胜负。金天雷回营,参见元帅,元帅道:“金将军,你一连出阵两日,并不曾成功,你若是战他不下,莫若差几员名将,并力攻他,或者还有个好处。不然,长了他的英气,大了他的胆略,往后去急忙里难得蠃他。”金天雷说道:“末将正要骄他的志,盈他的气,不患不成功。”王爷大笑起来,说道:“正合我学生之见。”元帅心下明白,却又怕走漏了消息,故意的说道:“你这些人都是巧言令色,不能赢人,反有这许多闲话。左右的着他出去,闭上了营门。”这都是兵不厌诈处。
  
  到了明日,西海蛟又来。金天雷又去,又是一杆枪,舞上舞下。西海蛟到了三日,心上有些吃恼,尽着那些蛮气力,都拿将出来,狠着是一方天梁。金天雷明是要卖上破绽他看,迎着他一枪,一枪就折做两截。金天雷折了枪,带转马来,连人连马,一跳跳起来,就跳在圈儿外面。又支起—口刀,舞上舞下。西海蛟尽着蛮气力,又狠着是一方天梁。金天雷又卖个破绽他看,迎着他一刀。一刀又折做两段。金天雷断了刀,带转马来,连人连马,又是一跳跳起来,跳在圈儿外面,却才掣过那一百五十斤重的任君镋来,手里舞得就是游龙出洞,飞雁投湖。西海蛟猛空里看见,吃了一惊,心里想道:“今番却错上了坟也!这等的一个毛人,倒用着这许大的兵器,怎么敢小觑于他。”自古道:“天君泰然,百体从今。”西海蛟心上吃了慌,手里就有些作怪,分明是抖擞精神,和金天雷厮杀,不知怎么样儿,—梁打将—下来,金天雷这里就是一镋挑将上去.可可的方天梁撞在任君镋上。那镋就是锋刺一般。这莫非是西海蛟该是命短,金天雷该是成功?只听得叮当一声响,把个方天梁就铲做了两段。西海蛟已自是心上吃慌的人,又断了这个方天梁,花子死了蛇——没有甚么弄的了。怕他甚么人不着吓罢,吓得只是魂不附体,魄不归身,坐在马上头轻脚重的。金天雷又巧,把个任君镋照他脑背后晃他—晃。他连忙的扭转头来,把个半段方天梁还去一架。刚才扭转头来,那边下壳子上已是—镋,把个斗大的头,扑的一声响铲将下来。番兵们去了头目,哪敢向前,只是四下里逃生奔命。金天雷一片镋,不知断了多少人的头,直杀得不见了人,却才拿了斗大的头来见元帅。
  
  二位元帅大喜。天师、国师都来贺功,国师道:“贫僧的恭喜可是真么?”老爷道:“多谢国师指教。但不知国师是何高见?”国师道:“贫僧没有甚么高见,只说西海蛟怎么是个金天雷的对手,你把这个名字去想就是。”老爷道:“国师之言有理。西方也属金,海在下,天在上。海里的蛟,怎么敢敌天上的雷,只是一死而已。国师之言,何等有理!但不知天师也说道今日的功劳,应金将军身上,是何高见。”天师道:“贫道以数观之,得个金木相刑之数。金将军是金角木蛟,西海蛟却不是木?故此贫道晓得功劳在他身上。”老爷道:“天师之言有理。但不知王老先生你也说是今日之功,成在金将军手里,先生是何高见?”王爷道:“学生以理揆之,怎么的理?西海蛟连日得胜,已自是志骄气盈,眼底没有人了。再加上金将军人物矮小,不起堆垛,他必然藐视于他,欺他是个矮子。自古道:‘兵骄者败,欺敌者亡。’以此理揆之,学生就知道今日之功,成在金将军手里。”老爷道:“三公之见,妙哉!妙哉!王老先生是一个理,天师老先生是一个数,国师老爷兼理兼数。诸公不言,言必有中。”即时吩咐纪录司纪功;吩咐军政司摆宴,大宴庆功。正是:
  
  三十羽林将,出身常事边。
  春风吹浅草,猎骑何翩翩。
  插羽面相顾,鸣弓上新弦。
  射麋入深谷,饮马投荒泉。
  马上共饮酒,野中聊割鲜。
  相看拚醉饮,从此勒燕然。
  
  筵宴已毕,元帅又吩咐取过银牌彩缎来,赏赐金天雷。手下将佐,各各有差。又吩咐取过西海蛟斗大的头来,竖一条高竿于接天关外,把他的头悬在高竿之上,号令诸番,迟降者以此头为例。
  
  却说金眼国国王听见西海蛟砍了首级,不觉放声大哭,哭得好不痛苦也,说道:“西海蛟乃是我国中的擎天白玉柱,跨海紫金梁。今日一旦丧于南人之手,再有何人能扶助我的江山,能撑持我的社稷?”说了又哭,哭了又说。
  
  说犹未了,只见把关的番兵飞跑而来,报说道:“南朝人到我们的关外竖一根高竿,高竿之上悬挂着西总兵的首级。首级上插着一面红旗,红旗上写着‘迟降者以此为例’七个大字,号令关中,出言无状。”国王又听知这一场报,越发哭哭啼啼,哭一个不了,啼一个不休。盘龙三太子说道:“西总兵为国亡身,今被悬竿之惨。孩儿无以报他,情愿统领一枝人马,开关截战,枭取那个矮狗奴之头,也把他来悬在关上,才了得个冤报冤之事。”国王道:“孩儿差矣!我兵新丧主帅,人无战心。况兼他那里出阵之时,未必就是那矮子,怎么就能够冤报冤么?”三太子道:“既不能冤报冤来,我且领枝人马冲下关去,夺回西总兵之头,葬之以礼。这也不失以德报德之道。”国王道:“孩儿也未可造次。南人诡计极多,他既是要号令我国中,岂可不设兵守御。或者以此为饵,四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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