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怜-(叫我老大系列之番外篇)天兵傻丫鬟-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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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有人的脸部表情可以这么丰富……
　「是的，少爷。」方绿儿咬牙切齿地笑着回答。
　讨厌！没事不要出来乱晃啦！
　很碍眼耶！
　「那……请问一下，需要连我也扫掉吗？」刑浩笑得更开心地低头看着方绿
儿。
　嗯，高高在上的感觉不坏。
　「奴婢不敢。」方绿儿从齿缝进出这句话。
　不过……要是她不是奴婢，她一定敢！绝对扫得乾乾净净！方绿儿在心里偷
偷加注。
　「是喔……那到底是谁三天前，说本少爷是垃圾的啊？」刑浩一副很无辜的
模样，看着方绿儿。
　「啊？谁？是谁啊？」可恶，要来找麻烦了……乾脆装死！方绿儿佯作不知
情的模样。
　「你说呢？你都不知道，还会有谁知道呢？」刑浩也不打算这么轻易饶过她。
　「少爷认为奴婢知道啊？那就让奴婢来猜猜吧！」方绿儿甜甜地笑了一下，
那灿烂的模样，冷下防地让刑浩心里一震。
　原来这丫鬓笑起来挺美的……
　这个发现让刑浩的心七上八下，心跳频率失了序。
　「好啊！」他淡淡地笑着，想知道鬼灵精怪的方绿儿又想玩什么花招。
　「少爷说的这个人，恐怕是个少见的聪明人呢！」方绿儿故作思索的样子，
很认真地说。
　被她言不由衷地夸奖，虽然不信，不过男性的虚荣心也获得部分满足……
　「喔？怎么说？」他跟着方绿儿演起戏来，装做很惊讶的样子。
　「这是有原因的！因为在刑府之中，除了少爷外，最大的就是老爷夫人啦！」
方绿儿依旧笑得很甜美。
　「所以？」刑浩挑眉。
　「除了老爷夫人外，应该不会有人敢骂少爷的。」方绿儿看了看刑浩的表隋，
又不怕死地加上一句，「而且癞痢头的儿子还是自己的好啊！」
　言下之意是，刑浩不过是个癞痢头罢了。
　「嗯哼。」刑浩什么也不说。
　「因此，胆敢嫌少爷是垃圾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啦！」方绿儿点点头，越
来越觉得自己的口才真好。
　「原来如此……」刑浩看了方绿儿一眼，饶富兴味地问，「那怎么算聪明人
呢？」
　讲来讲去都是在褒奖自己，这丫鬟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这很简单啊！知道事实又敢讲出来的人，绝对是知道主子不会介意她的实
话，所以这人当然聪明啊！」
　拍拍手！方绿儿觉得自己真的好聪明，好会讲话喔！
　自己真是棒透了！
　就不信她这样讲，坏心的少爷还敢惩罚她！
　要是真的生气，就是小鼻子小眼睛小肚子的小气鬼……
　「是吗？」
　刑浩看了方绿儿一眼，不太相信的样子。
　应该不会有人被骂是垃圾还会很高兴的吧？
　「少爷难道不这么认为？」方绿儿看来好惊讶。
　原来少爷不只小鼻子、小眼睛、小肚子，甚至还小肠子啊！
　这么小气！
　「没有，你说得很好啊！」刑浩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可脸上看起来还是一副
很认同的表情。
　「真的？」原来是她错怪了少爷。嘿嘿……
　「我只是在想，难得有这么聪明的人，总不好让人家说了实话，我却没什么
表示吧！」刑浩讲得好诚恳。
　呼呼……有打赏啊？
　方绿儿一听，马上高高兴兴地说：「不如少爷就赏点什么给这个聪明人吧！」
　「是啊！可是你还是没帮我想出谁是这个人啊！」刑浩好苦恼的样子。
　「没关系，绿儿知道这个人啊！」方绿儿笑得好讨好，「少爷把奖赏给绿儿，
奴婢可以代为转交啊！」
　呵呵……礼物啊礼物……
　真好……
　「真的吗？你愿意？」刑浩好高兴地看着方绿儿。
　「当然！为少爷卖命是奴婢的职责啊！」方绿儿一脸赤胆忠心，准备为主人
赴汤蹈火的表情，看来好不令人感动。
　「太好了！」刑浩高兴地说着。「那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方绿儿连忙伸出小小的手，准备接过奖赏。
　可是刑浩看都不看她的手，只是笑得很贼地说：「西侧有十间厢房很久没人
住，也没人去打扫，我的奖赏就是请那位说我是垃圾的聪明人，在三天内打扫
好那十间厢房。」
　「什么？」方绿儿愣住了。
　十间很久没打扫过的厢房？
　这是奖赏？
　会扫死人的耶！
　「哈哈哈……」刑浩很满意方绿儿那一脸吓到的表情，得意地狂笑走人。
　「啊——」良久良久，方绿儿才发出愤怒的叫声。
　可恶的少爷！
　另一端，刑家夫妇正躲在树后偷看。
　刑浩离去没多久，刑夫人就开始摇头。
　「老爷，那个笑着离开的人，真的是咱们养了二十年的儿子吗？」刑夫人感
到很惊讶。
　她以为儿子越长越大，表情也跟着不见了！
　想不到儿子也会这么恶劣！
　刑老爷并没有回答她。
　「真可怕……他竟然会这么狠地欺负个小丫鬟……老爷，你觉得呢？」要不
是叶总管偷偷跟他们通风报信，说有个丫鬟可以让儿子情绪失控，他们夫妇也
没那么无聊到跑来偷看。
　这一看，简直吓呆了！
　刑老爷还是没回答。
　「老爷？」刑夫人发现自己竟然在唱独脚戏，转头一看，却看到自己的夫君
已经完全呆掉了。
　「老爷？」戳戳戳……刑夫人伸出食指，轻轻地点点自己的夫君。
　还是不动。
　再戳再戳……好好玩喔！
　用力点看看会怎样——
　「唉唷！」刑老爷差点跌倒，一看是自己爱妻做的好事，也只能摇摇头。「
你想谋杀亲夫啊？」
　「谁叫你不理我！」刑夫人爱娇地一笑。
　「没办法，被你儿子吓坏了。」刑老爷现在还是觉得不敢置信。
　他以前还以为自己儿子是天生修养好，不喜欢发脾气，原来是因为还没遇到
克星。
　「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吗？」刑夫人赶紧开口。
　刑老爷点点头。
　「夫君，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刑夫人贼贼地笑着，神色是说不出的暧昧。
　呵呵……搞不好儿子的春天要到了呢！
　「别想太多。」刑老爷轻轻搂着爱妻。
　「可是……」刑夫人不依地嘟嘴。
　明明就有那种感觉嘛！
　不然儿子怎么会那么没风度？
　「不用想太多，咱们只要制造机会给他们，其他的，看他们的造化。」刑老
爷露出沉稳的笑容。
　「夫君——」好贼！后头这两个宇，刑夫人并没有说出口。
　嘿嘿……有好戏看了！
　「不要！」
　听到刑老爷宣布方绿儿要当刑浩的贴身丫鬟，刑浩跟方绿儿马上同时大喊。
　然后彼此互看一眼，同时从鼻孔哼出气来。
　谁想服侍个坏心眼的少爷啊？方绿儿心里偷偷地嘀咕。
　谁愿意让个天兵丫鬟来服侍自己啊？刑浩心里同时想着。
　「你——」
　「你——」
　一发现对方也哼气，两人又气嘟嘟地大喊，可是又不知道要讲什么，只好努
力地瞪着对方。
　两人僵滞了好一会儿，再度恨恨地看了彼此一眼。
　「好了。」在一旁看好戏的刑夫人忍不住出声了。
　「娘，孩儿不需要个丫鬟在旁边碍手碍脚啊！」刑浩抗议道。
　丫鬟很麻烦的，特别是这个天兵丫鬟。
　「什么话？」刑夫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佯作生气。
　「本来嘛！」刑浩耸耸肩，很嫌弃地看着方绿儿，「一个连自己府里的少爷
都不认得的丫鬟，能够不惹麻烦吗？」
　笑话！要真让这个冒失的女人当他的丫鬟，恐怕他连十条命都不够给！
　谁敢保证这丫鬟不会在他的饮食中下药……
　「绿儿才刚进府，当然不认得每个人啊！」刑夫人摇摇头，觉得儿子反对的
理由真是薄弱。
　「一开始你不也不认得她？」刑老爷也失笑。
　这是什么理由啊？怎么理智的儿子这下完全没了理性呢？
　「那不一样，我是主子。」刑浩看到自己双亲的表情，也明白自己的理由有
多难以成立。
　可恶！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一个小丫鬟，差点就失去自己最引以为豪的理性。
　太烦人了！
　「浩儿，咱们刑府可不苛待下人。」刑夫人凉凉地提醒儿子。
　哈，有人语无伦次了。
　看到少年老成的儿子居然会这么无理取闹，刑夫人促狭地和刑老爷挤眉弄眼，
偷偷笑着。
　「就是啊！」刑老爷努力摆出最严肃的表情。
　「我……」刑浩一时也无言，只好呐呐地说：「我去帐房查帐好了。」
　没得讲，乾脆去工作。
　有道是「男儿志在四方」，他根本不需要为派个丫鬟服侍的小事操心！
　「那事情就这样说定了。」刑老爷点点头。
　刑浩转身便出去了。
　「老爷、夫人。」绿儿一看刑浩走出去了，跟着开口。「绿儿可不可以不要
做少爷的丫鬟？」
　哼！臭少爷，谁稀罕当他的丫鬟啊？
　她碍手碍脚？还说她会惹麻烦？
　差劲！过分！
　难道就只有他可以拒绝吗？
　要拒绝，她也会！
　「为什么？」刑老爷跟刑夫人看了方绿儿一眼，再互相交换个眼神，决定扮
演很和蔼的主人夫妇。
　小丫鬟也拒绝？
　这可奇了！
　难道自家儿子这么没人要？
　「奴婢笨手笨脚的，恐怕少爷会不高兴。」方绿儿一脸很无辜的模样，很婉
转地为自己找了个好藉口。
　她好聪明喔！
　这么懂得应对进退……呵呵……
　这样老爷夫人应该不会再想叫她当那个坏少爷的丫鬟吧？
　聪明人就应该像她这样，用很棒的理由拒绝！才不像那个坏少爷，居然嫌她
找麻烦！
　「什么话？」刑老爷一听马上皱起眉头，一张脸板得很有威严，方绿儿；一
看还以为自己惹老爷生气了。
　一见方绿儿很紧张的模样，刑夫人马上优雅地笑了，「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夫君扮黑脸，那她理所当然要扮白脸啦！
　「老爷、夫人，这是少爷刚刚说的啊！」方绿儿不懂老爷为什么不高兴。呜
……她说错话了吗？
　讲这样还不行吗？她不是已经讲得很客气了？
　「你叫绿儿吧？」刑夫人还是笑咪眯的。
　「是的，夫人。」方绿儿乖巧地回话。
　嗯……挺听话的。刑夫人满意地点点头。
　「我知道少爷脾气不太好，刑府的下人都很怕他。」刑夫人面露忧愁地说，
风韵犹存的脸庞看起来更楚楚动人。
　「夫人，没有的事情，少爷不凶。」看到美人不开心，方绿儿就不忍心，赶
紧出言安慰。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明白。」刑夫人依旧是愁眉苦脸，
看了令人好心疼。
　「夫人……」方绿儿想讲点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怎么办？
　夫人也不高兴了……
　「你什么都别说了，我知道。我们本来想说你看来活泼又开朗，一定可以忍
受我那暴躁的儿子。想不到……」刑夫人随即将脸埋在手巾里，肩头微微抽动。
　呃，夫人真的很伤、心耶……
　见到爱妻这么难过，刑老爷揽着妻子的肩，沉重地说：「算了，别勉强下人。
谁叫我们夫妻不会教儿子……唉！」
　连老爷也那么伤心？！
　方绿儿突然觉得自己好罪孽喔……
　老爷跟夫人看起来都是大好人，少爷却这么伤他们的心……要是她不答应的
话，老爷夫人一定更难过了。
　「好吧！绿儿答应就是。」不假思索，方绿儿马上就很有义气地允诺了。
　少爷要是敢欺负她，她就偷偷吐口水在少爷的茶里！
　听见方绿儿答应了，刑老爷跟刑夫人马上转忧为喜，高高兴兴地对方绿儿说
：「绿儿，我们就知道你最可靠了。」
　「不敢……嘿嘿……」方绿儿笑得尴尬。
　好奇怪哦，怎么她会有一种好像上了贼船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
　第四章
　一大早，看到方绿儿居然已经站在他的门口，刑浩吃了一惊，「你怎么会在
这里？」
　「奴婢答应老爷夫人了。」方绿儿恭恭敬敬地说。
　方绿儿站得脚有点酸了，心里有一肚子火气，想不到当人家贴身丫鬟要这么
累啊！
　早知道就不要一时心软……
　昨晚叶总管对她耳提面命了很久，其他的丫鬟、长工都用同情的眼光看她，
害她就有点后悔。
　唯一的好处就是——早上厨房的大娘特地多加了一样菜给她！
　看在这点上，她还是决定不要发脾气好了。
　在东方府的时候，她最喜欢工作的地方就是厨房了，那里的大娘都会偷偷留
好吃的给她。
　来刑府后一直没机会，害她挺想念东方府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方绿儿自称奴婢，刑浩的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
　「好吧！」不愿多想，他对方绿儿点点头，示意她可以进来了。
　方绿儿随即捧着一盆水，缓缓地走进来。「少爷，洗脸的水有点凉了，奴婢
再去打点热水。」
　「好吧！」刑浩点点头，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这个方绿儿总是冒冒失失的，爹娘还故意叫这傻丫鬟当他的贴身丫鬃，也不
怕他被整到没力！
　看她端着那盆水的样子，一副就是没吃饭的感觉——不行就不要逞强，端那
么重的水嘛！
　「那……少爷需要奴婢服侍更衣吗？」天知道要怎么服侍更衣？不过听叶总
管说这是贴身丫鬟的工作，所以她还是礼貌性地问问。
　「不用了！」刑浩还是怕怕的，连忙拒绝。
　更衣？要是不小心抓伤他……
　还是算了吧！
　「那奴婢去提水了。」正好！方绿儿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可表面上还是正正
经经的恭敬模样。
　「嗯。」刑浩点点头。
　方绿儿转身就离去，也没有多说什么。
　看着方绿儿走出去的背影，刑浩忍下住开口叫她，「绿儿……」
　「少爷还有什么事吗？」方绿儿听见刑浩叫她，回头巧笑倩兮地问。
　「水不是很冷，不用提太多热水。」刑浩听见自己这样说，也觉得好惊讶。
　他是怎么了？居然会舍不得让她提太重的水？
　老天……他一定是疯了！
　「知道了。」方绿儿笑得很甜地摆摆手，又离开了。
　望着方绿儿的背影，刑浩不禁想：也许……方绿儿并没有他预期的冒失？
　说不定这一切只是他自己的偏见……
　错了！错了！
　此时此刻，刑浩脸色铁青地想着。
　她真是太厉害了！
　这丫鬟说不定是恨死了他……
　「少爷……」方绿儿呐呐地开口。
　怎么会这样？刚刚从厨房拿过来的时候，东西都还好好的啊！怎么一路走过
来，早饭就全部混在一起了？
　应该还可以吃吧？不过就是几盘小菜混在一起，不至於吃死人吧？
　可是少爷的表情好臭……
　好可怕！
　「要奴婢去厨房重弄一份吗？」看着刑浩的脸，方绿儿战战兢兢地问，生怕
刑浩会凶她。
　老实说，她也不想这么卑躬屈膝的；只是看到少爷那么凶狠的表情，她突然
明白为什么大家一听到她要当少爷的贴身丫鬟，每个人都一副很同情她的模样
了。
　她也终於了解，为什么老爷夫人这么急切要她做少爷的丫鬟！
　这张脸还真不是普通的臭……
　可她又能如何？谁叫她是丫鬟呢！
　而且她刚刚一直出纰漏，现在叫她大声说话，恐怕她也不敢……
　唉……
　「算了。」叹了一口气，刑浩不敢指望她再去重弄一份，就可以保持食物的
完整。
　眼看出门的时间也差不多了，等会他路上再找问茶店用早膳吧！
　这女人真的很笨手笨脚！刚刚帮他擦脸，居然嫌水烫，连手巾都没拧乾，直
接湿湿地拿给他，搞得他得再换一次衣服。
　换下来的衣服也被这位天兵丫鬟给揉成梅菜乾。
　他真的怀疑，这个方绿儿到底是不是丫鬟呢？
　实在是有够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