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红_韩寒-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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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谁的地盘(胡纬莳)
序言:谁的地盘(胡纬莳)
《那么红》:80后首度公开创作的秘密
谁是“80后写作”的伯乐?如何打造下一个畅销作家?韩寒、何员外、那多、张悦然等首度公开文学创作成功的秘密……
《那么红》
作者:韩寒
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2004年1月第一版
胡纬莳:谁的地盘
胡玮莳:《萌芽》杂志社最具传奇色彩的编辑,在第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发现韩寒,并亲自打电话通知其参加复赛,将其推到公众眼前;2002年做了《萌芽》杂志第一个长篇连载《那多三国事件薄》,那多由此浮出水面;2003年大胆连载郭敬明《梦里花落知多少》,这部小说最终畅销120万册,奠定郭敬明自韩寒之后青春文学霸主地位;此外,包括小饭、蒋锋、七月人、岑梦棒、李海洋等一大批八零后年青作家皆出自其门下。
这个群体出现在媒体上通常有两种称号,一个叫“80后写作”,另一个叫“青春写作”,虽然群体中的所有人都对这两个称呼表示了极大的不满和鄙夷,在我看来,尤其是站在杂志编辑的立场上,还是认为这两种粗糙的叫法是这个群体和另一时代写作者最为直接的区分方法,这有助于整个群体的发展,而个体如果没有群体的支撑成功的几率非常小。
“80后写作”者并没有意识到作为整体出现要比个人单打独斗要有利得多,而是执着于表示自己与别人的不同,坚持文学创作的急于和只为市场写作的划清界限,而后者能够拿出让所有人都惊羡的销售成绩,几乎像一个神话。
作为一名杂志小编辑,我要利润,要活命,要买名牌货,所以巴望着手里的韩寒,郭敬明永远用不完,不过作为编辑的使命感(我还是留了一点),我更希望那些在纯文学创作道路上辛苦摸索的作者能真的出个大师级的人物,让我在物质主义熏心的生活里还能体会艺术的价值感和崇高感。
照我三十多年的生活经验来看,人与人其实并无不同,所谓个性不过是刻意强调来起到自我确认的作用,人类几千年历史,我看到的只是周而复始的重复,但是对个体来说,这种重复就是根本。我没有把握也没有能力去判断谁的名字会在历史上留下来,那基本上不是个能讨论的问题。但是我对坚持创作理想的写作者从心底里感到尊敬,所以竭尽所能来表示我支持的决心。
几个月前我协助上海作协举办了一次有关“80后”写作的讨论会,本地的评论家不少人列席。虽然我也不指望这样的会议会修成正果,不过还是有些收获的,至少让我看到了一些事实。总体来说,评论界对“80后”评价非常之低,当然有效的评论本来就寥寥,但是就算读过他们的作品,也未必会有多少赞誉之声。比较普遍的评价是他们的作品缺少历史厚重感和人性的深度。
在我比较了解的几位作者如小饭、蒋峰、和文学研究者七月人的创作中,他们无疑把重点放在小说的技术探索和创造美感上,并且在我的经验里已经具有了相当的深度和广度。在他们的作品里,我随时可以发现向世界文学大师致敬的印记,那已经不仅仅是我们熟知的大师,而是一些相对陌生的名字。对我来说,他们小说中随意一段描写都有可能引起我阅读的喜悦,而他们对文学的见解,也常常令我感到新鲜有趣,甚至茅塞顿开,这也是我到目前为止还是几近疯狂地热爱我的工作的重要原因。郜元宝有句话很精彩,“文学的标准本来就隐藏得很深”,是的,什么是好小说又有谁说得清楚,说清楚了又会有几个人以为然?
情况或许是这样,有一天我变成了亿万富翁,倾全力包装我看好的作者,宣传做得铺天盖地,只要你一抬眼就能看见关于他们的新闻,什么节目等级高就上哪个,然后就会有很多很多人来吹捧这些作者如何如何有才气,水平超越了谁谁谁大师,中国的诺贝尔就靠他们身上了。
如果我够疯癫,会相信有这样的人出现,当然不可能是我。在对纯文学创作表示了敬意之后,我不能不说那些书卖得匪夷所思的作者。
郭敬明
这本书里郭敬明没有出现,对很多人来说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这个能够在销售上击败韩寒的梦幻级少女杀手,与韩寒不同的是他只要随便写几个字就可以让无数少女和他一样泪流满面;而韩寒在多年后依然靠着一贯的骂人功夫来保持自己在文坛上的位置,《通稿2004》如此,《长安乱》又何尝不是如此。与此同时韩寒还要凭借自己酷酷的外表在女粉丝的心里加分来与郭同学分庭抗礼。即便如此,论到各自的粉丝数量,恐怕还是小郭同学略胜一筹。韩寒的生活在一般人眼里像是表演,而郭敬明只要一忧伤女孩子的心都共鸣碎了。不过在我的印象里,韩寒的生活很真实,而郭敬明其实并没有那么多忧郁。
我在连载《梦里花落知多少》的时候与小郭有过几个月的书信来往。小郭在《梦》写到4万字的时候来找我,我读后决定给他比较多的版面力推。虽然当时他的中篇《幻城》刊登后反映很热烈,不过和现在的名声不能相提并论。也许因为这样我们有过一些非常愉快的交流,在几个月里我们几乎每天都会说上几句,他的性格里有相当讨人喜欢的东西,让我愿意没什么大事也会和他说上一通,几乎变成当时生活里的一个习惯。小饭为此多次表示过对我的不满,的确,我一直有把小郭变成我们这个团体的一部分的想法,这个想法除了我自己,几乎受到所有人的嘲笑。
我也一直试图影响小郭的写作观念,在这一点上他从来没有认同过,但是他不会正面和我对抗,只是从字里行间流露出不能接受的态度。为了了解他,我有一次去看了看他的个人论坛“刻下来的幸福时光”,过后实在忍不住写了一封信给小郭批评那里的风气,实在做作得令人吃惊,写完那封信我想他这次应该要翻脸了。
后来他还是回了信,说我不能理解他。
之后不久,《萌芽》上刊登了一个关于他的专题,我随后收到他指责我出卖他的短信,与此同时他在《萌芽》网上发表了引发很大火力的帖子,我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那次事件里让我最为欣慰的是我所有朋友都出来说明事实,虽然小郭后来发短信给我说sorry,但是我们的关系已经改变了性质。对于他的回忆,我常常停留在他说过要从四川家里带给我的腊肉,还有同样无法兑现的蓝山咖啡。
韩寒
和韩寒的关系应该用交情两个字形容,我不知道他是否会允许我这么说。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他,他说过回上海时来看我,不过从来没有兑现过。这一点他和小郭一样,都是说话不算的家伙。有一次他要来,可是我忽然犯起了小郭式忧郁的毛病,觉得自己衰老的样子还是不要让好久不见的人看见会比较好。
于是对他只有回忆。他没去北京之前我们常见面,他那时已经买了一辆车,估计他现在也不愿提那辆车,因为经过改装,根本看不出是神龙富康。他开车在我眼里是很野蛮的,所以我拒绝坐他的车。那时候一起的还有刘嘉俊,我们三个人常在上海的某个地方晃荡,有一次去吃日本料理,他吃了无数个寿司,说是为了挑战自己的极限。他的饮食习惯是低阶的,酸酸甜甜的东西,比如中餐里的糖醋排骨和番茄炒蛋,速食里的肯德基是他的最爱。我去北京的时候,非常不满那里的食物,他说要请我吃顿好的,就带我去了一个吃上海点心的地方,我记得我们点的是小笼包之类的东西,味道当然和上海的差一截,何况在上海我也不会在晚餐的时候选择吃小笼包子。我心里很是懊恼,因为旁边的路边摊反而更吸引我。
韩寒的趣味常常被我攻击,喜欢范晓萱,喜欢深田恭子,还有我不感兴趣的老狼和高晓松,后来则是朴树。我向他灌输达明一派,失败。
比较夸张的是我有一次做头发,韩寒和刘嘉俊陪我,为了不让他们无聊,我挑唆韩寒收拾一下他没有修剪过的长发,于是他竟然在那里让发型师折磨了他3个小时,我现在想起来还暗暗发笑。
我是个恐速度的人,一直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去当职业车手。有一次见面,他说文学这东西太虚幻,赛车就简单多了,谁在前面说明一切问题。这句话让我心痛了半天,这真是一句真理。
到目前为止,韩寒写的东西都是玩票性质的,这一点我在发现他的时候完全没有料到。我以为我找到了一个适宜于写作的年轻人,但是他没有选择去做文学事业。对此我并没有任何遗憾。因为他的生活由他自己决定,我在认识他一开始就抱着这样的信念。他是个非常非常聪明的人,这一点一定要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而这种聪明是处事上的,这更是与媒体里韩寒的形象大相径庭。
《通稿2003》出版后不久,郭敬明的《梦里花落知多少》面世。我和韩寒打了个赌,他赌《通稿》赢,我赌《梦》,赌注1000,结果是我赢,《梦》卖了一百多万册。
2004年,我在杂志上开始连载韩寒的新武侠《长安乱》,8月份单行本出版,2个月销售近50万册。
我现在怀疑,我再次见到韩寒会不会真的让他叹息地心引力对女人的偏爱。
李海洋
把李海洋拿出来说不是因为他够大牌,而是为自己打点广告。如果说郭韩是巨星的话,李海洋顶多是个二线歌手。但是天王巨星多少人里才出一个,几十个二线的也顶一个天王是不是。李海洋的小说粗糙但生动,就像他这个人,天王也许可遇不可求,但是李海洋这样的大活人还是比较容易找到的。如果你自认不比李海洋差,可以来找我。
我本来的愿望是当一名像柴智屏这样的大牌制作人,可以经常看帅哥,不过现在比较实际,只要文章好,年轻就行。
最后说说这本书,这是几个写小说的家伙试图告诉别人自己怎么写小说,不同的人看感觉应该是不一样的。有的人觉得扯淡,有的人觉得很有趣;有的人觉得写小说真是容易,一不小心就红了,有的人觉得写小说怎么这么难,就算穷其一生也未必能够碰触到它的灵魂,我自己是后一种。
。。c o mtxt。小说。天+堂
韩寒:既不长安也不乱(1)
既不长安也不乱
◆韩寒vs。那多
韩寒;第一届新概念一等奖得主,围绕在其身上的传奇、光环和争议已经不需多说。第一本小说《三重门》重印无数版,正版销量100多万册。《长安乱》是其成为职业赛车手后所出的第一本小说,此前在《萌芽》上连载时已经备受读者推崇,首印30万册之后,仅一个月后就加印至43万,许多人惊呼“韩寒又回来了”。《长安乱》与其说是在讲故事,不如说是在讲段子。越写越觉得故事和书名没关系。历史不好的韩寒写《长安乱》,貌似武侠,其实只是借少林、武当之名的古代故事,也颠覆了众人对武侠的想像。
那多:你的《长安乱》此前在《萌芽》上连载了好几期,我看了,可是好像没怎么看你写到长安,也并没有天下大乱。干吗起这个书名,还是在后面会写到?
韩寒:关于这个问题,长安并不是一个城市的名称,而是长久平安之意。
那多:那后来乱了没?
韩寒:……好像还是没怎么乱。我本来是想写天下大乱的,我觉得当时是很乱的,我想把这种乱写出来,可结束的时候发现还是不太乱。
那多:当时是指什么时候,唐朝?
韩寒:我没指定某一个朝代。我觉得中国古代都很乱。
那多:大家都以为这是一本武侠小说,可是我知道你是从不看武侠的。
韩寒:我只看武侠剧,书是一本都没看过,这造成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想不出好听的招术名称,我也非常不愿意在这方面大量损伤脑细胞。没招术还怎么写武侠呢?所以只好不写。《长安乱》算是古代小说吧。
那多:所以你里面的人物都没什么特异功能?
韩寒:都没有。少林武当的掌门也都很废。跑得比一般人快一些,跳得比一般人高一些,快也快不了多少,高也高不了多少;没什么大用。没有武功,古代人和现代人的区别就是古代人比较野蛮。
那多:可是你大力发展了暗器系统。
韩寒:那很自然,我想吧。既然没比普通人强多少,又要出来混,总得有一两手讲得过去的,暗器就很好,很实际。
那多:我始终在怀疑一个问题,就是你写《长安乱》大概和我写《那多三国事件簿》差不多,并没多少预先构思和腹案,多半属于现想现写。
韩寒:没错,就是这样。这篇小说是一边想一边写的,有个理由,小说总有高潮低潮。如果构思的话就都要想清楚,可是想低潮实在是太没劲了,所以就不去想它,不去构思,写到哪里算哪里。
那多:这个法子我已经运用得很纯熟了。我觉得这也算是意识流写作,意识流到哪里就写到哪里嘛,还挺考验想像能力和圆谎能力的。
韩寒:哈哈。
那多:你怎么会想到写这样一本书,第一个念头是什么?
韩寒:你为什么会想到写《那多三国事件簿》,是好玩吗?
那多:好像是的。
韩寒:我也是啊。我觉得写古代好玩又轻松,可结果我发现原先的想法有错误。写古代一点都不轻松,比写现代还难。虽然想像的范围宽了,可是我的历史不好,就产生了许许多多的细节问题,比方说从哪来到哪去,我连古代的地名都不知道几个。这些对别人也许是小问题,可对我来说是大问题。写古代还有一个原因,因为我不可避免地要写到男女主角的感情问题,要是放到现代的背景下,就太容易对号入座了。
那多:对我来说这好像也不是问题,我最擅长的就是胡编乱造胡说八道,不管是在细节上还是在情节上。
韩寒:我最怕的就是细节。比如书名、人名之类的,我觉得太麻烦了,我不愿意在这方面多想。写个一两千字我或许只要一个小时,可是给我3小时都想不出一个好名字来。我就说算了算了,还是把脑筋用在写内容上吧,这会顺利得多。至于人名、地名、书名什么的,就瞎想。
那多:所以你的主角名字也是瞎想的,没什么意思在?
韩寒:瞎想的瞎想的。
那多:这整本书你写了多久?
韩寒:半年。
那多:时间很长啊。
韩寒:我写书时间都很长的,以前的那些都要写更长的时间。
那多:听说你好几次都停下来写不下去,停了几次?
韩寒:数都数不清了。
那多:写不下去怎么办?
韩寒:想呗!拼命想,不写也得写啊,我都已经放出风声说7月1日出版了,虽然到最后还是延期了。刚开始写的时候是因为想写,可是写到后来,就是不得以自己逼着自己写了。
那多:这种事在我身上也经常发生,最开始的时候很悠闲,想写的时候就写一点,觉得时间还很多,可是不知到什么时候,就发现预定的时间已经过了,还有一大堆没写,这时候就很痛苦了。
韩寒:就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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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寒:既不长安也不乱(2)
那多:我在看你连载的那部分《长安乱》,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问题,你在小说中有一些影射。
韩寒:是的。不过那是顺手写的,没打什么腹稿也没有什么预谋。我只是觉得,有些东西实在是很精彩,但要放进我的小说里,又脱离了故事。最后决定,脱就脱吧,精彩就好。
那多:我觉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