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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122 后来-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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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燕子瞒下了“表姐失踪”的事儿,没有对外公和父母讲,自己一个人跟着“陌生”的浪荡公子跑出去找姐姐,直到大半夜才回来。唉,真是个胆大妄为的“新时代女孩”!
  她一改往日爱贫嘴的毛病,用“沉默”的方式对付了妈妈的罗嗦,喝了几口粥,就上班去了。
  一路上,她都在想昨晚的事儿,仿佛一夜之间就懂得了苦涩。
  原来,爱情是苦涩的,表姐的苦涩,衾瓷哥哥的苦涩,这苦涩也会传染吗?
  昨晚,韩风把她带到广告部的楼下,她看见了酒醉后酣睡在叶远鹏怀中的表姐,看见了衾瓷哥哥眼中的不舍和痛楚。
  她很难过,义愤填膺的那种。
  就在她怒视叶远鹏,想替衾瓷哥哥夺回表姐,伸张正义的时候,韩风扯着她的胳膊,把她拖回到 “伊兰特”上。
  韩风道:“你这妞倒是真虎啊!知道你姐喜欢谁吗?换句话说,知道谁是你的姐夫吗?笨!说你笨是赞美你,说你猪头贬低了八戒兄弟,你……哎呦!”
  韩风的话没有说完,胳膊上就挨了一口,狠狠的一口。
  燕子激眼就爱咬人,他可不知道,气得他暴跳如雷,“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真想把她掐死在车上。
  正在危急的关头,燕子居然挤出了眼泪,如果不是隐形眼镜阻碍了正常发挥,可能会“泪如泉涌”。
  燕子哭道:“咬你一口算什么,我的胳膊都被你拽断了,可能是骨折加骨裂,伤势严重多了!”
  她可不知道:韩风是骨科医生,权威的那种。
  韩风一脸坏笑,道:“我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如果你既没骨折也没骨裂,我就咬你一口,算作偿还,保准和你咬的大小一样,深浅一样,连牙齿印都一样,你想不想试一试?”
  “我才不试呢!” 吓得燕子赶紧收回眼泪,把胳膊藏起来,脸扭向窗外。
  她看见叶远鹏带着表姐离去后,衾瓷哥哥孤单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你的衾瓷哥哥可算干了一件让我瞧得起的事儿!” 韩风动容的说,而后,又倚老卖老道:“小丫头还没长大,不懂得个中滋味,赶明个遇上了,也就懂了,我可告诉你一句真言:对待感情别太用心,用心伤心,用情伤情!”
  “切!听你这话倒像是情圣,那你刚才为什么帮着叶远鹏?你没看见真正伤心的人吗?” 燕子对刚才的事儿耿耿于怀。
  韩风突然想到了什么,威逼利诱道:“吴小燕同学,如今,我可是你的爱情顾问,我说的话,你一定要听:不能再跟你姐姐提起今晚的事儿,也就是说,别说是衾瓷找到的她,别说衾瓷来过,这对紫俏一点好处都没有,你的姐夫是叶远鹏!我没骗你!”
  “我真希望你是骗我的!” 燕子觉得那晚做了一个苦涩的梦。
  紫俏也觉得自己做了一个苦涩的梦,睡梦中,她被抱了起来,安心又温暖,当她试图想抓紧这个怀抱的时候,她却落了空,只抓到了棉被……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在家里,彤婶睡在她的身边。
  她的头还有些发晕,她侧过身,悄悄的看彤婶,看她的前额又出现新的白发,看她慈祥的眉眼,听她均匀的呼吸。
  如果妈妈还活着,她是不是总能这样睡在妈妈的身边,有妈的孩子就是好人家的儿女吗?
  正想着,彤婶睁开了眼睛,伸手揽过了她,说:“不声不响的躲起来,有什么难过的事儿呢?你不说,我也知道,远鹏欺负你了!你们在谈恋爱!”
  “他没有欺负我,……昨天,是他带我回来的吗?” 紫俏问。
  彤婶笑眯眯的说:“可不是,正赶上他父亲到燕阳检查工作,会议开了一半,他就跑出来找你,刚把你带回家,那臭脾气的总裁就来了电话,大发雷霆,连夜把远鹏叫回了总部,……想想也活该,谁让他欺负我们家紫俏了!”
  话说到最后说出了漏洞——“我们家”!
  是啊,论理,她们是一家,都是于家人!
  他们彼此都心照不宣,只等着紫俏与他们相认。
  “我存有私心,打心眼里希望远鹏能娶到你,这样,从我侄儿那儿论,你也得叫我一声‘姑妈’不是?怎么都沾了个‘妈’字!” 彤婶说笑着讲出了自己的心事儿。
  “彤……婶,总裁会怎样处理……他?” 紫俏艰难的问出了这句话,她想像中的总裁比叶远鹏还要凶,简直就是凶神恶煞。
  彤婶对紫俏的提问十分满意,故意虚张声势的说:“不用管他!……总部在省里呢,叫到那儿,还不得好好修理他一番,一时半会儿的,也不能放他回来,弄不好,给他调离也是可能的,反正其他的城市也有工程!……一会儿啊,我给你煮点稀粥,你得养养胃!”
  紫俏本来都坐起来了,此时又觉得浑身无力,头昏脑胀,她泱泱的给张总打了电话,请假。
  张总在电话里说:“我都知道了,梧桐的叶总给我打来了电话,为你请假,……紫俏,你和他?……我也不多说了,你好好把握!”
  “好好把握?”紫俏心想:我能把握住什么?也许他就要离开燕阳了,即使不离开,我又如何自处,一时间,衾瓷的母亲的话又在耳边盘旋……
  夜,来临的时候,紫俏放下了窗纱,紫水晶挂坠脆脆的响,敲打着她的心,手机铃声也跟着响起,她一阵心慌。
  “我在楼下,刚刚到,看见你挂了窗帘,我……能不能上去?” 叶远鹏的声音有些疲惫。
  紫俏急忙掀开窗帘向楼下看,雷克萨斯停在那儿,亮着车灯,里面的人稳稳的端坐着。
  她以为,他不会再来,因为,她又闯祸了。
  她说:“你上来吧,我没睡。”
  一间小小的厨房,点着盏节能灯,不明亮,但却有烟火的气息。
  紫俏在里面忙碌着:炸青椒鸡蛋酱,煮过水面条。
  叶远鹏刚从总部回来,还没有吃饭,他喜欢吃她做的面。
  叶远鹏坐在餐桌前也没闲着,他正在“奋笔急书”检讨报告,明天,总裁就要,并且要叶总经理的亲笔字迹,特快专递传给他。
  叶远鹏吃面吃得狼吞虎咽,想必是饿坏了,难道叶家还开展这种体罚项目?唉,太不人道了!
  不过,这种吃相很能博得怜悯的目光,紫俏看着,有些内疚。
  “慢慢吃,没人和你抢!” 紫俏经常这样哄龙宝。
  她顺手拿起他的检讨书,虽说是检讨书,但龙飞凤舞的字倒真是漂亮,潇洒中带着气势!
  “看这些干什么,这些个制裁算不得什么,小菜一碟!” 叶远鹏收起检讨书,不让她再看。
  紫俏犹豫着,低声道:“对不起!……昨天,我去了陶吧,心很烦,……我从文圣路一直走回到单位,同事们都下了班,我不小心,就把自己给喝多了……”
  “哦?剑南春可是好酒,你从哪里弄来的?也不知道跟我分享!” 叶远鹏嘴上逗着,心中却一直在拿捏这酒醉的真正原因:衾瓷是紫俏的酒吗?她爱他到底有多深,需要用酒来麻痹?
  她不说,他就不问,但怎能没有涩意?
  紫俏浑然未觉,她不好意思的笑道:“酒是张总的,我们部里经常出去玩,酒和饮料常备在茶几下面。有时,客户来做酒水的广告,遇到好酒,就留下来顶帐。”
  “唉,这个广告部!原来都是酒人!” 叶远鹏无奈道,话风一转,说:“看来,等明个,我得经常到那里寻找烂醉的媳妇了!”
  紫俏“嗖”的站起身拣碗,向厨房躲去,只听后面喊道:“我还没吃完呢!”
  紫俏用百洁布把那碗洗了一遍又一遍,水池里积满了洗洁精的泡沫,她磨蹭着不愿离开厨房。
  叶远鹏目光潋滟,炯炯的凝视她,而后,走进厨房,伸臂,从后面围住紫俏的腰,她的后背和翘臀被他紧紧的包在身前,严丝和逢!
  “小紫鱼!你得救我了!总裁的处罚,我一个人就能顶住,可父亲要见他的儿媳妇,这可不是我一个人就能解决得了的!” 叶远鹏的呼吸伏在紫俏的耳边,他抛出了今晚的正题!
  紫俏僵在那里,不敢回头,也不能回头,那男性的媚惑的嘴,正等待着回顾间的亲吻。
  “你随便找个……‘呜’……” 紫俏被他扳过身子,狠命的吻着,像是惩罚,洗洁精的泡沫沾在他的脸上,他又蹭给了她。
  在紫俏即将窒息而死的时候,他轻咬了她肉肉的下唇,把嘴移开,给她一个喘气的机会,但并没有放开她的身体。
  他恼怒道:“随便?我的父亲会相信吗?他的儿子会为‘随便’的女人丢开工作?他的儿子会为‘随便’的女人甘心套上婚姻的枷锁?他的儿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可他却专心喜欢鱼妖,和鱼妖的孩子!”
  “远鹏!”紫俏喊他,第一次这样喊他,喊得他的心逐渐酥软,眼底眉梢都是喜悦。
  紫俏把头埋入他的怀抱,柔声恳求:“再给我点时间,一点点,好吗?”
  “好!”他纵容她,良辰苦短,他不愿浪费在“小事儿”上。
  初尝情滋味,原来是苦中带甜!
  说好了是重新来爱,他即不敢贸然逼迫她以身相许。
  虽然他想要她,亦在温柔乡中难耐情欲,可是,他等着她的心甘情愿,不带任何附加的因素,只是因为爱他,一个女人对男人的爱,情不自禁的需要他。
  在挂钟指向10:00的时候,他恋恋的说:“我该走了,要不给姑妈知道,会不高兴的,她现在护着你,我得靠边站了。表妹!我要明媒正娶你!”

  血影泪光

  “我怎么感觉咱们张总,一只眼睛是笑着的,一只眼睛是哭着的?”高美西对紫俏小声嘀咕。
  于紫俏工作组刚刚从外面拍片回来,在走廊里,遇见了急冲冲走过去的张总,张总像没看见他们一样,直奔制作间。
  紫俏皱眉道:“可能又出什么事儿了!最近,工商局刚查完药品广告,不合格的早已经拿下了,难道是哪个编辑放错了节目带?”
  大家伙都有些忐忑,这节目越来越不好做了,不知道谁又要倒霉!
  紫俏回到自己的格子间,发现桌面上放着一个快件,从瑞华书店发过来的,收件人的姓名是“于紫俏”,可是,她也没订购过书籍杂志呀。
  她拆开纸袋,发现里面是一本崭新的书——《千江有水千江月》。
  衾瓷曾经给她买过一本,是旧的,分手时的留念,她一直保存着。
  直觉告诉她,这本新的,也是衾瓷买来的。
  除了他,还有谁能懂得她的心思。
  她翻看这本书,上面除了墨香,没有任何留言,要说的话都印在书中了,寄情在贞观和大信的故事里。
  这本书的作者并没有给出确切的结局,紫俏一直认为:贞观和大信还有希望,贞观在等,大信也会回来。
  只是,现实中的她和衾瓷,结局已定。
  她拿起衾瓷送她的青花瓷瓶把玩——嫦娥怀抱玉兔,仙飘随风,青花为地,云月为天。
  “天呐”紫俏轻声低唤,浅黄的月亮怎么变成了鲜红的太阳?
  她细细的瞧——原来,月亮沾染了血迹!
  自己的手完好无损,也没流血呀!难道前天……
  “紫俏!张总叫你,快!马上,在制作间!”灯光师李嵩大声喊她。
  紫俏一路小跑到制作间,经验告诉她,出事儿了!
  果然,张总的脸色不好看,故意掩饰着焦躁的情绪,正在背着手踱步。
  “紫俏!这个活交给你吧,中央新闻后,燕阳新闻前必须播出!” 张总说罢,腾的递给她一张《燕阳日报》,在第三版上,整版都是表格,某银行关于贷款情况的通报。
  在电视台工作的这几年,紫俏别的没学会,但有一点可悟到了:这种单位,要说工作气氛是很宽松,平时跟领导耍个嘴皮子,没大没小的都是无所谓的事儿,但在节目的播出中,谁也不能拖拉,晚一秒钟都是事故!
  紫俏说:“现在是下午三点,七点半播出,4个小时应该能行,不过怎么拖到现在才制作?这么些数字难免会出错!”
  “业务部疏忽了,丽娜以为只是简单的字幕版,就交给实习生了,那两个孩子鼓捣一上午只画出了表格,我要是没发现,还在那儿研究表格的大小和粗细呢,……你尽量吧,实在播不出去,我担着!” 张总交出了实底。
  传票上,广告费一项已经标出了金额,只播三天,钱额丰厚。
  紫俏心想:钱都收了,必须得播出去呀!否则,电视台还有颜面吗?
  紫俏稳住神,和一个在平时比较默契的同事做搭档,一个用格尺推着念数据,一个敲键盘,一行加一行的向前推移。
  4个小时,两个人没喝水,没去厕所,眼睛机械似的盯着数据,都快要对眼了。
  实在没有精神头了,紫俏就说:“哎,哥们,你说我俩像不像《虎口脱险》里对眼的德国兵?”
  “像,太像了,张总像那个司令,一会儿,我们打错了数字,他就来打我们” 紫俏同事痛苦的说。
  7:10分,叶远鹏打来了电话,紫俏听见了,没接。
  她正在往播出带上过版,边过,边拿着报纸核对字幕上的数据。
  一旁,还有同事在核对声音上的差错。
  即使错了也不能停带,继续过,等在发射台播出完毕后,再拿下来改,这是经验,是经历过重大新闻活动的编辑才有的经验。
  制作间门口,张总背着手一言不发,他为紫俏捏把汗。
  已经有同事站在那里等候,等待“运送”播出带。
  燕阳电视台有很多记录,其中一项是:1分钟时间,“飞身”到四楼播出部“送带”的记录,至今还无人打破。
  此时,广告部里安静极了,除了数据的配音,就是紫俏的手机音乐,紫俏充耳不闻,已经7:20,谁都不能打扰!
  播出部给张总打来电话询问的时候,叶远鹏也走上楼来。
  “对!放在1频道,紫俏正在做,再等5分钟,如果我们的带不到的话,你们就换节目!” 张总对着电话说道。
  放下电话,他看见了叶远鹏,赶紧迎了过去,到底是叶氏集团的面子大,还是紫俏的面子大,就不得而知了!
  叶远鹏虽然对电视台不很了解,但看这阵势也看懂了,他阻止了张总的客套,说:“我不放心紫俏,过来看看,你们忙吧,我等一会儿。”
  7:25,紫俏从设备中取出带子,递给负责传送的同事,只待播出!
  因工作时间过久,此时,紫俏的小脸通红,仿佛发烧了一般,她看见了叶远鹏,只笑着点下头,就急不可待地向厕所奔去。
  身后,传来笑声一片。
  “张总,咱们紫俏要是因此出了什么毛病,应该算公伤吧!”同事们调侃着,打了一个胜仗,他们的心情激动和喜悦。
  张总跟叶远鹏解释道:“之所以选择紫俏接这个活,是因为她参加过市人大、政协的会议报道,被台长赞为:编辑台上的巧手,就像在弹钢琴。”
  叶远鹏礼貌的笑笑,眼睛追寻着紫俏的身影,心有所思。
  雷克萨斯,叶远鹏闲逸的手握方向盘。
  “想去哪里吃饭?我带你去喝银耳燕窝羹吧,把我们的大编辑累坏了,可得补一补!” 叶远鹏逗她,却也真是心疼,直到现在,紫俏还是头昏眼花的缓不过来。
  “那是女人养颜的东西,你不能爱喝,算了吧!” 紫俏不想让他破费。
  叶远鹏道:“有什么不爱喝的,你喜欢,我就爱喝。”
  “你今天喝蜂蜜了吗?” 紫俏问。
  叶远鹏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在笑话自己嘴甜,便很流氓的说:“昨天晚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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