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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纷纷落在晨色里(又:小红帽落在大色狼手里)-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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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释就是掩饰,沉默就是承认。杜纷纷只好装没听到,专注地打量着。
  霍瓶瓶未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而是眨着眼睛期盼地看着她,“杜姐姐能不能陪我去一个地方?”
  “呃,”可不可以不去啊?这个回答在霍瓶瓶热烈的凝望下烟消云散。杜纷纷无奈地听到自己说,“能。”
  霍瓶瓶说的地方是唐门后山。
  迎春花漫山遍野,山坡黄绿掩映,与远处的天际交接成片。
  杜纷纷深深吸了口气,空气中花草之香仿佛清水,从她的头顶浇灌身体,消疲除惫。
  自从来了唐门之后,她就极少有这样放松的时刻。
  “早知来踏青,我就准备点吃的。”最近叶晨管得不严,杜纷纷出入厨房很自由。
  霍瓶瓶眉宇微黯道:“其实,我并非为踏青而来。”
  果然,无事献殷勤,必然有因。
  杜纷纷悲哀地发现这句话竟然从未错过,不出所料的话,下一句必然是——
  “小妹有一事相求,还请姐姐帮忙。”
  ……
  果然。连一点意外之喜都没有。
  杜纷纷用手轻轻抹了一把脸道:“呃,说来听听。”
  “我想请姐姐帮我找一种花。”
  “花?什么花?”杜纷纷缓缓放下心。如果只是找花的话,那应该还是件安全又轻松的活。
  霍瓶瓶缓缓道:“蜜荆花。”
  “哦。”杜纷纷点点头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转身道,“听起来有点耳熟……长得什么样子?”
  “色泽浅淡,花小如指环,茎上又刺,其香甜美,犹如蜂蜜。”
  “而且喜欢阴寒潮湿的地方。”杜纷纷补充道。
  霍瓶瓶讶道:“杜姐姐也知道?”
  杜纷纷叹气道:“我还知道,唐门北面的嘉陵山山洞里有此花。”
  霍瓶瓶赞道:“杜姐姐果然见多识广。”
  杜纷纷心下受用,却仍狐疑道:“你找蜜荆花做什么?”难道她也知道蜜荆花加狗尾巴草是剧毒,若是这样,岂非她也有杀贾琼的嫌疑?
  杜纷纷觉得自己魇昧了,看谁都像是凶手。
  霍瓶瓶哀伤道:“我弟弟中了一种毒,需要蜜荆花做药引。”
  “没想到蜜荆花竟然还能做药引啊,呵呵。”杜纷纷干笑了两声,发现自己笑得有些不是时候,“呃,节哀顺变。”
  ……
  霍瓶瓶平静道:“我弟弟还没死。”
  ……
  “我们还是找蜜荆花吧。”杜纷纷率先朝前走。
  “杜姐姐。”
  “嗯?”杜纷纷脚步不停。
  霍瓶瓶指着另一个方向,“山洞在那边。”
  嘉陵山山洞。
  一进洞,黏糊糊的湿冷之气迎面扑来,与外面的明媚阳光形成强烈对比。
  杜纷纷伸手入怀,想要掏出火折子,霍瓶瓶却已抢先一步,举着火折子上前带路,“由我开路,杜姐姐断后即可。”
  断后?断什么后?这里又没有追兵。
  不过她既然这么说,杜纷纷还是很理直气壮地跟在后面的。
  洞越走越深,越走越暗。
  原本拖拖拉拉在后面的杜纷纷不由自主地朝霍瓶瓶手中的火光靠去。
  走得近了,她便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花香,正想问是不是蜜荆花,却听霍瓶瓶开口道:“杜姐姐,你怕吗?”
  她的声音是极好听的,清脆又不失柔和,但在这样的环境里,无论声音多么清脆,多么柔和,若是出现得毫无预警,还是有点阴森诡异的。
  杜纷纷定了定神,刚想说不怕,霍瓶瓶的身体伴随着尖叫猛地后倾,火折子像鸽子一样飞了起来。
  下意识地,她伸出手接住霍瓶瓶的身子。
  霍瓶瓶反身抱住她,满面惊恐。
  杜纷纷正待问发生何事,只见一只手掌大的蜘蛛如闪电般袭上她的脖子。
  当脖子上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小痛时,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霍瓶瓶不抱得她这么紧的话,她刚刚完全是可以闪开的。

  山洞很黑火很大

  “杜姐姐!”
  霍瓶瓶的尖叫在整个石洞里穿梭,一遍遍地蹂躏着杜纷纷的耳朵。
  杜纷纷强吸了一口气,抓住蜘蛛,猛地将它甩到一边,然后连退数步,直到后背碰到山壁,才顺着山壁缓缓滑坐下来。
  “杜姐姐……”霍瓶瓶担忧地望着她,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犹如掉线的珍珠。
  若是杜纷纷有闲暇的话,定会夸她哭的犹如梨花带雨、海棠沾露、美不胜收。
  不过,杜纷纷现在一点闲暇都没有。她感到脖子被叮咬处渐渐酥麻,就好像滴在宣纸上的墨汁,一点一点地朝四周晕开。而她,只能眼睁睁地感受着。
  霍瓶瓶不知所措地看着她青起一大片的脖子,颤声道:“我,我该怎么办?”
  杜纷纷很想开玩笑说,帮我把毒吸出来。但张开嘴后,才发现这句话的难度太高,字数太多,费力太大,她只能颤悠悠地回答:“大……夫……”
  “大夫!”霍瓶瓶被一言惊醒梦中人,猛地站起身,走开两步,又转过头,神色复杂地望着她,“我一定会找人来救你的。”
  杜纷纷嘴角努力地上扬,但在成功之前,霍瓶瓶已经飞扬着裙花,消失在视野可及的尽头。
  世界陡然静谧,近乎死寂。
  火折子的火光趋暗。
  杜纷纷眼珠乱转着。
  她的脖子彻底僵硬成石块,好像脑袋和身体从中间断开一般。
  她想在自己全身变成石像之前找到那只被丢弃的蜘蛛,至少确定它的位置,省得它猝不及防地冲上来再咬一口。到时候,她就不知道自己还会被断成几截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早知道,刚才她应该直接捏死那只蜘蛛,而不是放它一条生路。
  所以师父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果然至理名言,诚不欺我。
  可惜教训总是要用鲜血来浇灌才源远流长。
  她一遍又一遍地移动着目光。
  洞中景物渐渐朦胧,仿佛雾气腾腾。
  火光渐渐焚尽,山洞完全被黑幕笼罩。
  她耷拉下眼皮,自我放逐似的靠着山壁昏沉沉地睡过去。
  轰!
  随着巨响,大地仿佛跳了一下。
  杜纷纷迷茫地睁开眼睛,刚好看到无数碎石从洞顶稀稀拉拉地落下来。她下意识地问道:“发生什么事?”
  “洞口被炸了。”悦耳的男声在耳畔慢悠悠地响起。
  杜纷纷想转头,却发现半点都动不了,只能用眼角看到一颗黑乎乎的脑袋正攀附在她的肩膀上。颈项传来一阵温温的湿热,她颤抖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脑袋从肩上抬起,移到她的面前,“吸毒啊。”
  吸……毒?
  杜纷纷完全被第一个字镇住了。“叶晨大人啊,这种小事还是不劳烦您了。”
  叶晨微微一笑,“不麻烦。”然后低头,继续刚才的大业。
  “不是啊,”杜纷纷一边忍受着那细细的瘙痒,一边认真道,“我觉得你来得这么晚,毒早就蔓延开了,吸这么一点两点完全于事无补嘛。除非你把我的血全吸光……”她顿了顿,“当然,血全吸光了,我还是得死。”
  叶晨终于抬起头,“我知道。”
  “……”知道你还吸?!
  “你中的是五色蛛的毒,只要过一个时辰,毒自然就会解了。”
  杜纷纷不可置信道,“可是我的身体还是很僵硬啊。”
  “任谁用你的姿势睡了一个时辰都会这样的。”
  “……”杜纷纷缓缓地动了动手和脚,果然能动,“那你刚才吸什么?”
  “吸毒啊。”叶晨神情自若地回答道。
  “……”杜纷纷苦着脸提醒道,“可是你刚刚明明说,只要过一个时辰毒自然就会解了啊。”那还吸什么吸?
  叶晨笑眯眯地问:“还是你比较想听,我是因为口渴?”
  ……
  “当我什么都没问。”她一手拄着绵雨刀,一手依着山壁艰难地站起,环顾四周。
  她的面前有一堆火,火势虽然不大,却足够照明眼前这两方山壁。
  杜纷纷活动着筋骨朝洞口方向走了一段路,却发现越走越暗,只好又回来道:“你刚才说洞口……”
  “被炸了。”叶晨还是悠悠然地坐着。
  “炸了?!”她跳起来,“被谁炸了?”
  叶晨托腮,漫不经心地拨着火堆道:“唐哄哄?或是霍瓶瓶?又或是……那个凶手?”
  杜纷纷无语地掏出身上的火折子点亮,朝山洞的另一头走去。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她满脸失望地走回来,“不通。”
  叶晨柔声道:“火越多,我们憋死得越快。”
  杜纷纷立刻吹灭火折子,又将火堆拨小,然后在他对面坐下,“我们现在怎么办?”
  叶晨含笑唤道:“纷纷啊。”
  杜纷纷身体一绷,粗声道:“在这种危难时刻,我们就不要自相残杀了吧?”
  他的声音格外温柔,“但是你要记得,我是为了救你才陷入危机的哦。”
  她怀疑地望着他,拖长音问道:“是……吗?”
  不知是火光还是眼光的关系,杜纷纷看到一抹类似于寒光的光芒迅速从他的眼角闪过。心底一抽,她立即赔笑道:“是的是的,真是麻烦你了。”
  叶晨的笑容顿时柔和起来。
  “不过,你为什么会来救我啊?”以叶晨大人往日的人品和言行而论,这种事他不应该是袖手旁观、隔岸观火,等她奄奄一息的时候再落井下石以作取乐么?这样助人为乐、牺牲自我实在不是他的风格。
  叶晨随口道:“因为霍瓶瓶来喊救命。”
  “所以你就来了?”杜纷纷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这个究竟是叶晨,还是一个披着叶晨外壳的善人。
  叶晨转动眸子,对准她惊疑的目光,嘴角似笑非笑地弯起,“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何而来?”
  ……
  阴谋?阳谋?
  杜纷纷脑海搅成浆糊后,发现自己还是什么都想不出来,所以她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叶晨一手撑地,身体缓缓朝她倾斜。
  杜纷纷看着越来越近的面孔,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
  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地看过叶晨。
  橘色的光落在他白皙的肌肤上,泛起浅金的光泽。他的眉毛黑而高挑,眼睛亮而有神,睫毛长而卷起,鼻子挺而俊秀,上唇薄而下唇丰润。
  然后,她发现,那又薄又丰润的地方正慢慢地、慢慢地朝她靠近……

  心惊肉跳的一刻

  唇上传来温润的触感,眼睑仿佛有蝶翼轻扑。
  杜纷纷全身的毛孔大张,几乎是同时的,她身体像爆炸时的残片,飞一般地弹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山壁上。
  石洞轻震,顶上又落下几许灰尘碎石,掉在火堆里,火又小了些。
  叶晨仍在原处,手脚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只是脖子微微仰起,高深莫测地看着她。
  刚刚……刚刚……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杜纷纷整个脑袋像被烤过一样,又热又涨又晕。叶晨的目光又让她恨不得缩小成米粒,钻进老鼠洞里去。
  她紧张地拽住袖子,背靠着山壁,慢慢滑走,希望找个他目不能及的地方。
  火啪啪炸响。
  杜纷纷觉得那就是她的心跳。
  尖锐而急促。
  适才落在唇上的触感一遍又一遍得在脑海里回荡。杜纷纷觉得自己渐渐喘不上气,呼吸粗重而困难起来。
  “纷纷啊。”叶晨开口了,却不是她想象中那种守株待兔的气定神闲,而是有点气虚。
  气虚?
  杜纷纷张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气虚这种词,简直比谦虚更难与叶晨大人匹配啊!
  叶晨低声道:“你过来。”
  杜纷纷的背迅速与山壁贴得密不透风。
  叶晨转过头,毫不费力地在颇为阴暗的角落找到她的身影,他的眼睛半睁,却丝毫无损眸中锐芒。
  杜纷纷磨磨唧唧得从角落里蹭出来。
  “我脚麻,扶我起来。”叶晨伸出手。
  杜纷纷顿时磨蹭得更慢,小脚步半天还移动不到一寸。
  叶晨眉头一挑,“你是想在这里憋死,还是在外面被我毒死?”
  憋死还是毒死?
  ……
  这才是叶晨大人啊。
  刚刚果然是错觉。
  嗯,绝对是错觉!
  拼命说服自己忘却刚才那心惊肉跳的一幕,杜纷纷小心翼翼地赔笑道:“可不可以不死?”
  叶晨伸在半空的手掌朝她挥了挥,“那就不要随便找死。”
  杜纷纷闪到他旁边,伸手扶起他。
  叶晨的手搭住她的肩膀,瞬间站起,搂住她的脖子,整个人压在她背上。
  杜纷纷被他骤不及防的重量压得弯腰,用绵雨刀支撑骤然增加的体重,唉唉直叫道:“叶晨大人,你是脚麻,不是脚瘸啊,好歹用点力吧。”
  叶晨淡淡开口:“想出去吗?”
  “想,但是不想这个姿势出去。”
  “背我到洞口。”
  杜纷纷再迟钝也发现不对劲了,“你……怎么了?”
  “……”
  “饿昏了?”
  “……”
  “发烧了?”
  “……”
  “月事来了?”
  “……”叶晨终于忍不住轻唤道,“纷纷啊。”
  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听到这三个字,杀伤力果然倍增。杜纷纷几乎是用飞的扑向洞口。
  “洞口到了。”杜纷纷觉得呼吸稍稍顺畅了些。
  叶晨缓缓从她的背上滑下,半倚着山壁,“劈开它。”
  “……哈?”杜纷纷瞪大眼睛,呆了半晌道,“你的主意……会不会太烂了点?”
  叶晨道:“希望你的武功没那么烂。”
  ……
  武功烂?他居然说她武功烂?
  这根本不是武功的问题好不好,有谁闲着没事练武功只为了劈山的?她明明是为了劈人!
  山比人耐劈多了。
  杜纷纷思索良久道:“能给我把开山斧吗?”
  开山这种事情不是前无古人,但二郎神劈山救母的时候好歹有把神器在手啊,她有什么?绵雨刀?
  叶晨道:“武器这东西,闭着眼睛的时候都一样的。”
  现在两眼一抹黑,谁认得是谁?闭不闭眼睛已经不是问题了。
  “好吧。如果你非要坚持的话,我也只好……盲从了。”杜纷纷深吸一口气,手握刀柄,琤然出鞘,从山缝里透过细碎的光,点落在刀锋中,溅起如晦暗繁星般虚无清幽的灰白光。
  杜纷纷手腕一抖,一招‘横扫千军’气势万钧地挥出。
  只听轰隆一声,卡在洞口的落石竟硬生生被扫了出去。
  石洞晃悠,如危楼般摇摇欲坠。
  叶晨双手搭住她的肩膀,喝令道:“还不走。”
  杜纷纷想也不想,一把背起叶晨如电逝般消失在洞内。
  待到洞外,回头看洞,杜纷纷后知后觉道:“我的内功几时这么高了?”竟然真的劈山成功?
  叶晨道:“人在危急时,自然会爆发潜力。”
  杜纷纷皱眉想了想道:“不是啊,我记得当时好像有……”
  “唐哄哄来了。”
  杜纷纷的疑惑顿时转为幽怨。
  当唐恢弘走近时,她的幽怨又化作满腹牢骚,刚要喷射,就听叶晨已经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唐掌门,你来得还真及时啊。”
  唐恢弘喜道:“我在唐门遍寻不到二位,原来竟是出来游山了。”
  好个遍寻不到!
  杜纷纷的牢骚顿时化为怒火,“这么说,唐掌门一定也不知道我们刚刚被关在洞里差点憋死咯?”
  唐恢弘愕然道:“洞?什么洞?”
  杜纷纷眼珠已经突得快贴到他脸上,唐恢弘这才恍然道:“莫非你们是指蜜荆花洞?”
  杜纷纷冷哼。
  唐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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