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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大学教授隐秘情欲剖白:非色-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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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浑身充满冰凉的气息;她有月亮一样的脸庞,即使在她大笑的时刻,仍然
有流水一样的忧郁从眼睛里滑过。那就像某种影像的底色,就像风过后,留下的
沙。她尖锐、冷漠,永远不信任男人。我想,一定有什么事情曾经在她的内心发
生;她穿行于寂寞的街衢,试图把它们遗忘。她穿过冰冷的风,在暗夜里捕捉暗
夜的声响。甚至,她听见了光阴从她的肌肤上漫过的声音,她看着它们,听任年
华缓慢的老去。当我的手触摸到她的脚,她的脸庞,她又是多么的慌乱、陌生、
无所适从。

    柳小颖(5 )

    柳小颖究竟遭遇过什么?我无从知晓。她年少时代的经历或许可以算得上其
中之一,但是它远远不够;她一定还有其他的、更多的事情发生。那些事情,最
终成为她编织的壳。

    我还在想,柳小颖为什么会出现于我的生活之中?在某些时刻,她说话的样
子,她的大笑,她的忧郁的眼睛,像极了往昔的余楠。难道,她的出现是一种暗
示吗?或者是对于我的空洞生活的一种奇怪的补偿?我知道,两个在身体上相像
的女人,必定在身体之内的某些地方,存在着某种感应,比方,同样的柔软,同
样的痛,同样的欢欣。

    柳小颖,一个陌生的女人。我只知道她的名字,除此之外,我一无所知。我
曾经去过她的房子,曾经在早晨离开;但是,我已经说不清她的房子所在的位置。
城市足够的大,像她那样的房子又何止千万。即使我们在城市的道路上再次相遇,
又能如何?很可能,我们会装作不认识的样子,擦肩而过。我记得,我们有一个
完整的夜晚,但是在那个夜晚发生了什么,我却不能够确定,也许我们曾经拥抱,
曾经触摸彼此的身体,也许,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我那天喝了太多的酒。我唯一
记得,我们有一个夜晚。

    痖白那天上午痖白过来,粗鲁地敲我的房门。我在睡觉,还以为是谁走错了
地方。结果他在门外喊我的名字。我打开门。痖白进来。我看见他的头发有些乱。
痖白有非常漂亮的头发,他喜欢他的头发。曾经有一次,他花了300 元,为的是
做一个有点奇怪的发型。现在,他的头发乱了。我想他的心情不好。一眼就可以
看出来。

    我说,希罕希罕――你有三个月没有光临寒舍了。

    他没有说话。躺到沙发上,还把一只鞋子也放上去了。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摸
出一包烟,取出一颗,点上;把剩下的烟卷扔到我的茶几上。

    你把我的沙发弄脏了,我说,你看看你的鞋子。

    他看了我一眼,还是没有说话。就像是要跟我斗气那样。我忍不住想笑。我
估计他肯定遇到什么事了。平常他这样的时候并不很多。我想他是不是等待我来
安慰他,或者问他是怎么回事。我就是不问。我知道过一会他就会受不了了。他
会告诉我他有什么事。他的事情搁在他自己的肚子里,要是不说出来,他会比我
们还要着急。

    回头你帮我弄干净,我说,好不容易才把它弄干净的。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他说,你让我安静一会好不好?

    好好好,我说,你喜欢安静,就躺在那里好好安静吧。

    我穿衣服,大便,刷牙,洗脸。我故意和他不说话。我看见他躺在那里抽烟,
神情非常无聊。他还偷着看我。等到我把这些事情做完,我就拿了一本书,坐到
卧室里的书桌旁边,做出看书的样子。

    真他妈无聊,他说。

    接着我听见他在那里翻我的碟片。他把它们弄得稀里哗啦的响。

    英格玛到哪里去了?他说。

    我就从卧室里走出去。他还在粗鲁的翻来翻去。

    我说,你别把我的碟片弄坏了,弄坏了对你有什么好啊?

    英格玛在哪?他说。

    我蹲下身体,帮他找到英格玛。他把它放进碟机里。很快,音乐响起来了。
它是一张关于欲望、肉体和激情的CD,你要是把它放到足够大的声音,就像是我
们在激烈的做爱。他喜欢英格玛。他听了至少有一千次了。

    你把声音弄小一点,邻居们还在做春梦呢。

    他没有理我。他蹲在地上听。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心不在焉。过了一会,他
把音乐关掉了。

    盗版,他说,你就喜欢买盗版。

    我没有你那么高的品味,有音乐听就不错了。

    你是不是吃火药了?怎么那么多废话?

    我们俩肯定有一个吃火药了,我说。我看见他的样子就想笑。

    好吧,他说,就算我吃了,他奶奶的。

    柳小颖(6 )

    肯定是你吃了嘛,我说,你来的时候我还在睡觉,我哪有时间去吃火药。

    他又像刚才一样躺到沙发上。他看着我,显得非常无聊。

    我把那些被他弄乱的碟片收拾好。然后我倒了两杯水。一杯给他,一杯给我。
我拿过来刚才看的那本书,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

    喂,他说。

    什么?

    你他妈跟我好好说话,行不行?

    这话得问你自己,我什么时候没有好好说话?

    他看着我,忽然笑了。

    柳小颖怎么样?

    你说什么怎么样?

    你就装吧,他说,那天那么晚,你送柳小颖――你们干什么了?

    什么也没有干啊,我说。

    不可能,他说,我都知道。

    我看着他。他的神情很诡秘的样子。我有点心虚。我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
知道。

    我说,你知道什么呀?你说我们干什么了?

    你们往楼下走,痖白说,你就给柳小颖讲

    鬼故事,你故意讲了一个特别恐怖的,然后,柳小颖就钻到你的怀里了,然
后,你就开始摸她了,然后――亏你还是个才子呢,我说,你就不会想点别的,
还是这么没有创意。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不过是在使诈,他并不知道我那天晚上的事情。

    你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干?我不相信。

    基本没有。不过我倒是到柳小颖家里去了,在那里坐了一会。她好像比较寂
寞。

    她长得像你的情人,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

    我什么不知道?他说。他看上去得意洋洋。他说,你喜欢她?

    是的,我说,她就是有些像。

    你要小心,他说,你知道柳小颖的老公是干什么的吗?黑社会。

    他是不是黑社会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说,你今天怎么了,老是说这些不着边
际的话?

    的确,痖白看起来有些古怪。他自己明明有事,居然憋到肚子里,不肯说出
来;他憋的难受极了。他跟我说了这么一通废话,好像很关心我那天晚上和柳小
颖干什么了,好像我和柳小颖干什么跟他有很大的关系。实际上,我跟谁约会,
跟谁上床,他才不在乎呢。他在乎他自己。他的心里不好受。

    你一大早到我这里来,不是为了打听我和柳小颖吧?――你到底怎么了嘛。

    他看着我。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接着站起来,在房子里走来走去,装作
在看什么东西;其实他什么都没有看;他好几次都要对我说些什么,却好像有些
难以启齿。他很难受。

    你连我都不相信了吗?我说,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德行了?

    这几天心情不好,他说,我他妈就是心情不好。

    那就说说嘛,你看你,憋得脸都红了。

    汉语文学奖就要开始评审了,文联要我报材料呢。

    这是好事,应该好好庆祝一下。

    汉语文学奖,中国文学最高奖,这座城市还没有人得过这一奖项;只有在语
言和叙事技术上取得明显突破的作家,才能取得申报资格;在我的印象里,因为
它的略显苛刻的条件,迄今为止,获得申报提名的本埠写作者寥寥无几。它被许
多写作者称之为中国的“诺贝尔文学奖”。痖白能够获此殊荣,当然是一件值得
高兴的事。

    老实讲,痖白说,我对此没有什么兴趣。

    不要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我说,这又不是让你去当妓女,多少人都一辈子
求之不得呢。

    那倒也是。我整理了一下我的作品的评论资料,许多评论简直胡说八道嘛,
只有你和赵耳的还能说得过去。

    你就是让那些无聊的小报记者、拍马屁混饭吃的所谓

    文化人给弄坏了:不过我看你还是很喜欢嘛。

    你说的对,从明天起,我要做一个好人,我要和他们绝交,也真他妈没意思。

    谁信呢?明天你获了汉语文学奖,那些吃客们肯定又要像苍蝇一样追过来了,
然后,那些马屁把你熏的晕乎乎的,你又要高高兴兴的掏腰包了。

    柳小颖(7 )

    你还真说对了,我他妈有时候就有这贱毛病。

    你知道就好,我可不希望你变得像一个无聊的混混。算了,不说这个了――
你今天不是来跟我说这个的吧?

    他点了一颗烟卷,然后看着自己嘴巴里的烟雾往天花板上升起来。他放到沙
发上的那只鞋子果然把我的沙发弄脏了。现在,我都不想说他什么了。他自己都
不知道已经弄脏了我的沙发,再跟他说就没有意思了。他还在看着空气中的烟雾。
实际上那些烟雾都看不见了。他显得无聊、寂寞,而且悲伤。

    还记得桑克吗?他说。

    当然记得,他怎么了?

    本来我还想请他给你做一个节目,就是他做的那个纪事栏目;他其实也有这
意思,――他的节目你喜欢看,对吧?

    喜欢。不过我就免了吧,我这么平庸,做我有什么意思?

    你就是想做,也没有机会了。

    是不是有关方面不让他做了?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桑克死了。

    死了?我说,他怎么会死?

    死了就是死了,痖白说,你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我看着痖白。我许久没有说话。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好。痖白还是那样无精打
采的样子,就好像他早就料到桑克会死,就好像他说给我的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也许他已经悲伤过了,也许,还有比这更悲伤的事情发生了。对于我来说,桑克
的死则令我无法接受;我可以接受其它的许多事情,惟独没有看见过死亡。我总
是认为,离我们最近的人是不会死去的;死亡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我的生活是那
样的狭窄空洞,朋友的数量差不多屈指可数,任何一个朋友的缺失,都会使我感
受到巨大的损失。桑克,电视台节目制作人,一个数年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朋友,
不拘言笑,善于饮酒,为了我的一篇论文而热心奔走,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我的
区促的生存状况;他制作的城市纪事节目,其实是城市边缘人群的某种良心;我
曾经那么喜欢他的节目。现在,他突然从我们的生活里消失,让我顿时感觉到生
活的可笑;这一切,显得多么不可靠啊。

    他奶奶的,我还借过桑克一笔钱呢,痖白说,可是他居然死了。

    他其实没有家,痖白说,那年他结了婚,很快又离了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
事。我问过他,他不说;有时候喝醉了,他会哭,他会哭泣很久,等到哭完,又
跟从前一样了,然后,我们接着喝酒,一直喝到不能再喝――他的生活就是这样
的。他其实女朋友也没有呢。

    我说了你都不相信,痖白说,我们在一起玩,有时候也找女孩子,桑克好像
也对女人有兴趣,有一次他还要求一个女人脱衣服给他看,但是从来没有出格的
动作;我笑话他,我说,你是不是阳痿啊?他说,没有,没有的。可是我发现,
他一见到女人就会紧张,说话也结结巴巴的,他可能对女人有障碍吧?我甚至怀
疑,他至今还是个童男子呢。

    你说一个男人,痖白说,连女人都没有碰过,就这么死了,是不是有些窝囊?

    要是有一个女人特别爱他,痖白说,死了就死了,至少还算是没有白活嘛。

    痖白这时候停住了。他看着我。他的眼睛就像一个奇怪的圆。

    你哭了?他说。

    我从茶几上找烟卷来抽。我把头转过去。我的眼泪来的如此容易,让我有点
难为情。过了一会,我说,我们不说这个了,――说点你的事情吧。

    我说完了,他说,你还想知道什么事情?

    别装了,你要是没有事,我就从楼上跳下去,――就你和徐思菲的事。

    也没有什么事。

    我还不知道你,难道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我猜你们遇到什么麻
烦了吧。

    也不算什么麻烦,只是不好说而已。

    随你便,我说,你喜欢什么时候告诉我,就什么时候告诉我好了。你要是不
着急,我有什么着急的?

    痖白这时候又在房子里走来走去。他的样子非常可笑。有好几次,他差一点
都要说出来了;但是他又把它们弄回去了。他显得很难受。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
这样。

    柳小颖(8 )

    算了,痖白说,我改天告诉你好了,今天我不想说了;我看桑克的事也让你
难受,我回头再找你吧。

    好吧,我说,不管什么事,你都要想开点;你要是死了,我就更觉得没希望
了。

    他奶奶的,痖白说,我怎么会死?――你这不是咒我吗。

    那天早上痖白来。他显得无聊而悲伤。他在我的房子里坐了一会,抽了几颗
烟卷。他的鞋子弄脏了我的沙发。之后,他走了。

    桑克的影像:一个民工(1 )

    在名为“城市纪事”的影像节目里,桑克试图越过生活呈现的纷繁表象,到
达裸露的底色。由于他带给我们的部分,是被我们忽略、想象、虚构的部分,所
以,他的影像看上去非常陌生。许多不同身份和状态的人群,在他的镜头里凌乱
的显现,就好像他们是随着桑克的镜头才出现在城市里的。如果不是桑克,我们
会认为他们与我们,以及我们的城市不产生什么关系。就像我与我所在的大学没
有必然的因果一样:我生活于一所大学,但是我们彼此,其实处于某种奇怪的剥
离状态。也许,正是因为这种奇怪的剥离,吸引了桑克,也吸引了我们吧。

    《一个民工》是桑克的节目之一。从技术本身来看,它并不整齐,甚至显得
散乱;它所有的镜头都以某种类似于偷拍的方式完成――桑克使自己成为影像的
一个部分,也就是说,在《一个民工》里,桑克自己就是另外一个民工。但它是
我看过的关于民工生活影像中最奇怪的节目。为了文字叙述的方便,现在,我把
它们还原成类似于某种故事的文本。也以此表明,桑克是怎样在影像中表达他的
见解的。

    张三是一位民工。(实际上,桑克并没有告诉观众他的名字,我称之为张三,
仅仅是为了叙述的方便)。他在某工地做活。他的脸上露出快乐的笑容。他出来
做活已经有几年了。他知道许多事情,比方他对新来的人介绍说,去什么地方坐
哪一路车,什么地方的面食既好吃又便宜,什么地方晚上不要一个人走,因为有
抢劫的,甚至,他知道哪里的小姐最集中,哪里的又最便宜。他们说话的时候,
看见一个打扮妖冶的女人从马路上走过,张三就很老道的说,你们看,她就是做
小姐的。有人问他说,你怎么知道她是做小姐的?瞎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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