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教授隐秘情欲剖白:非色-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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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诱惑所磨损;我有一次量了一下自己的体重,结果令我大吃一惊:我比四
年前整整多了30斤。原先我差不多是个瘦削的人,现在,我已经变成一个胖子了。
一个人的日常生活(2 )
我最近买了一台电脑,因为大家都买,所以我也买了,但老实说,我不知道
电脑会对我有什么帮助,我打字特别慢,也不太会上网,坐在电脑面前,经常感
觉自己很愚蠢。我还是习惯于纸上的书写。梅若夷嘲笑我对于电脑的无知。她说,
你一定要学会在电脑上写论文,要学会上网――这就叫作与时俱进。她不厌其烦
地教导我说,电脑上有什么什么,上网可以做什么什么。经她这么一说,我有些
动心。梅若夷还教我怎么上网,我向她学习的时候,她露出一副特别得意的样子。
她坐在我身边,一张脸几乎就贴到我的脸上了,她的鼻子里呼出的气息,在我的
脸上飘来飘去。她身体上还有一股浓郁的香水气味,这气味令我慌张不安。梅若
夷还告诉我怎么样使用QQ上网交朋友和聊天。她给我弄了一个QQ的号码,然后把
她的号码加到我的号码里面,她说,以后我们就可以很方便的聊天了,如果我们
都在上网,你就这样,这样,我们就可以说话了。
梅若夷说得对,用这种方法的确可以很方便的聊天。可是,我跟谁可以聊天
呢?我不习惯于和任何一个陌生人说话,也没有过多的好奇心。因此,在很长一
段时间里,我的QQ里就只有梅若夷一个人。我和梅若夷其实没有什么好聊的。我
不知道应该和她说些什么。可以说的事情我们彼此都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似
乎又没必要去问。因此,我们经常说的话看起来没有什么意思。
我:你好。
梅若夷:你好。
忙什么?
上网。
我也在上网。
废话。
最近心情不好。
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找几个人修理修理他!
不用。
嘿嘿。
有一次,我想发一个表示奇怪的意思的符号,结果,不小心发了一朵玫瑰过
去了。在电脑的那些符号里,玫瑰表示爱情的意思,一个男人要是给一个女人发
了玫瑰,就等于说,我爱你。这种失误一下子弄得我面红心跳。
梅若夷很快回过来:哇,你爱上我啦!
我赶紧说,刚才发错了,本来不是要发这个。
梅若夷:没关系,看把你紧张的。
梅若夷真是狡猾啊,就好像她就在我身边,看见我狼狈的样子。
如果有课,我就去上课。我讲的是现代文学课。中文系大一年级的课程。原
先,我每周大约上四节课,自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作一点学问;现在,系里给我
排的课明显的多了,而且就目前的这种局面,我估计课时还会大大增加。因为学
校扩招了。我粗略的算了一下,我所在的这所大学,最近两年间的学生人数,是
前三年的三倍以上,与十年前相比,则至少增加了五倍。与此相对,老师的数量
在一个时期内则出现了短缺的局面,而且,我的几个同事因为不满足于现状,考
上了东南方向大学的研究生,那边的待遇非常之好,他们肯定是不会回来了。在
这种情况下,我甚至看见,一些政治经济学或者历史专业的老师,也被请过来上
文学课程。这些事情看起来是比较奇怪的,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我对此倒没有什
么可埋怨的。我的课时虽然增加了,但也不至于让我感觉到多余的负担,因为从
内心而言,我还是喜欢教书的,我的学生们也比较喜欢上我的课。
问题在于,上课逐渐变成了一件滑稽的事情。原先上课以班为单位,一个班
级不过四十人左右,现在则是几个班合起来上,通常被用作举办学术报告或者智
力竞赛的阶梯教室成为现代文学课的课堂。走进教室,就感觉来到了一个百货商
场。往往在讲课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还有学生在教室里走来走去,他们有些是睡
过头的,眼角糊满了眼屎;有些是走错地方的,他上的课在另外一个阶梯教室;
有些则是从来没有上过课的,这一天心情好,所以来上课,只是找教室花了他一
节课的功夫,等等。上课的时候,手机的声响此起彼伏,男生和女生公开的调情,
有些睡着的学生,发出响亮的鼾声,一股长长的鼻涕从鼻子里伸展出来,一直垂
到课桌上,仿佛桌子上长出的一颗难看的葱。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能讲什么文
学呢?而且我还发现,现在的学生,水平大大不如从前了。我曾经做过一次调查,
在一个中文系的班上,只有五个人看过《红楼梦》,其中有三个还没有看完;没
有人知道周作人和周树人是什么关系;只有一个人知道沈从文,因为他就在凤凰
县。我建议他们去
图书馆读一些现代文学的重要作品,但是我知道,没有几个人会去图书馆的。
一个人的日常生活(3 )
也许,责任不全在于他们。阶梯教室里,只有前面两三排的学生才能够听得
见老师讲课;扩招好像意味着对于教育起点的全面降低――虽然从理想的状况上
来说,扩招并不需要这样的结果;另外,文学课程既不能增加生活的趣味,也不
能解决有用的问题,又何必要强求良好的学习环境呢?有一次,我偶尔问起大家,
对于当下的文学了解多少。教室里意外的安静了许多。他们似乎对这个问题比较
感兴趣。
有一个男生很得意的说,我知道有个汪国真。
另外一个说,我看过《废都》。
有个女生说,金庸算不算?
一个长发男生立刻很鄙视的说,当然算――傻逼。
前面说话的女生反击说,你怎么说粗话――你才是傻逼呢。
你他妈傻逼。
你他妈才傻逼。
他们互不相让,棋逢对手,傻逼一类的词语随着嘴里的唾沫在教师里飞来飞
去。很多学生随之起哄,教师里顿时乱成一片。
不要吵了,我说,请其他同学说一说吧。
于是,他们列举了很多人的名字。他们提到的那些人,成份比较复杂,与文
学其实产生不了什么关系。他们居然提到了痖白。而且知道痖白的人竟然比海子
多。痖白曾经给一些流行杂志写一些很小资的小说;另外,痖白还给城市的娱乐
报纸撰写电影随笔,他所提到的电影,几乎都是一些色情电影。痖白籍此赚取了
色情的声名和可观的稿费,但是依我对他的了解,这些不是痖白真正的写作,充
其量不过是一些故事而已。痖白真正严肃的作品他们其实没有看到,或者并不想
去看。
这样的看法不对,我说,这不是文学。
有个女生站起来说,我觉得就是――他特别善于制造一种美丽的气氛,我很
喜欢。
另一个男生很尖刻的说,你是不是有点嫉妒痖白?――我听说,痖白的年纪
和你差不多呢。
他们哄堂大笑。我看着他们,我说,这跟嫉妒没有关系,我了解痖白,我是
说,他有更好的作品。
有人说,你认识痖白吗?
我说,我们是好朋友。
教室里这时候安静下来了。他们都觉得吃惊。有些人也许认为我在吹牛,在
利用痖白的声名满足自己的虚荣之心。但是显然,我的这句话对他们产生了影响。
他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再过分喧哗,神色也显得温和。就好像他们尊敬我,是
因为我认识痖白。也许就是这样吧。在某种程度上,色情的痖白使得我和他们的
距离开始亲近。色情总是温暖人心的。
上课的情况就是如此。
当然,也不是完全的令人乏味。我发现了一种有趣的现象:漂亮的女生越来
越多。我记得看过一个美学家的议论,大意是说,上帝在女人的智慧和容貌上面,
所给的机会大体是比较公平的;也就是说,一个漂亮的女人,肯定缺少智慧,而
一个智慧的女人,在容貌上往往不尽人意。这样的见解会讨好许多女人(因为漂
亮的女人毕竟有限);同时也深得男人之心,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可以吃得上鲜
艳的葡萄。当然,这样的说法有一定的道理。我所在的这所大学,历史上漂亮的
女生实在很少。原先还有一句顺口溜就是形容这种状况的:工大的流氓满街转,
某某的姑娘没人看。这里的某某就指的是我们学校。但是现在,这些漂亮的女生
赶上了好机会,也让学校的风景显得迷人和暧昧。她们似乎天生会打扮,她们在
大学里宽敞的地方走来走去,空气里充满了她们身体上发散的令人烦恼的气息。
坦率的讲,我喜欢她们的气味,喜欢看见她们走动或者炫耀的样子。她们让
我平庸的生活增添了某些趣味。就像上课,如果课堂本身乏善可陈,那么,看见
她们愚蠢、自信、夸张、妩媚的神态,倒也令人愉快。我记住一个班级,就是因
为在这个班上,有一个叫某某的女孩子;我在上课的时候,会装作不经意的样子,
注意她的举动。有时候我还会提出一些差不多就是常识的问题,请她回答一下。
作为老师,找到诸如此类的借口,实在是太容易了。因为某个女孩子的在场,我
会讲的比别的地方多;如果有一天她缺课,我就会感觉到轻微的惆怅。
一个人的日常生活(4 )
在我的生活里,不常有如此漂亮的女人,所以,你要容忍我的幻想。
梅若夷(1 )
我有时候给成教学生上一点语文课。成教的学生,成份非常复杂。他们来自
社会的各个方面,干什么的都有。我有一次在家具市场看到一场集体斗殴事件,
那些匕首、铁棒、菜刀在明亮的日光下闪闪发亮。我吃惊的发现,我的一个学生
也在其中。他穿了一身黑色西服,戴了一副黑色的眼镜,正在一旁冷眼旁观,几
个同样打扮的人簇拥在他的周围。显然,他还是这场事件的主谋。而在平时,他
看起来非常温顺而彬彬有礼。每次在课间休息的时候,他都要走过来,递给我烟
卷,然后赞美我有学问,讲课有趣味;从他的表情来看,完全不像是阿谀之辞。
说实话,我很喜欢他。但是现在,他居然出现在这样的场合;由此可以知道,要
真正了解一个人,有多么困难。不过从内心讲,我其实也是一个乐于窥视的人,
我的学生出现在这样的暴力事件里,就使得我的这种欲望更加强烈起来。因此那
天我躲在一个隐蔽的角落,秘密的注视着这场混战,迫切想知道它和他会有什么
样的结果。但是忽然之间,混战结束,那些暴力事件的制造者顷刻间烟消云散,
就仿佛从人间迅速蒸发。空旷的场地上有一些警察来回走动,地面上留下一些斑
驳的血迹,如同一张肮脏的地图。我的这位学生后来还上过几次课,看上去还是
那样的文雅,书生气息浓郁,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家具市场上的那一位。后来
我没有再见过他,据说他到一个地方去上班了。而我到目前为止,只知道他的名
字,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当然给成教的学生上课,是比较有趣的。他们对于学习本身,采取了一种宽
容和随便的态度,这是因为,他们上学也许只是一种形式上的需要,知识的增加
与否其实无损于他们的生活。他们感兴趣的是常识和语文中的花边。因此,我可
以在上课的时候信口开河:这正是他们所喜欢的部分。我是个随和的人,虽然我
看起来比较严肃;在一些时候,我们就像朋友那样。他们经常会邀请我去吃饭或
者喝酒(当然我一般是不会去的);有些学生还送过我几本很好的书;过节的时
候,有人还会送给我一份
贺卡一类的礼物。有一次,大约是
情人节那天,梅若夷给了我一张音乐会的门票。当时,那场音乐会被认为是
这个城市里的一场文化盛宴,门票的价格高到超出许多人的想象,即便如此,在
演出之前,门票也早已销售一空;而市场上兜售的门票价格,比原来的票价还要
高出数倍。显然,对于我来说,梅若夷的这份礼物过于昂贵了。
我说,我给你钱吧。
梅若夷说,谁说要钱了,你怎么这么俗。
我说,可是也不能让你花钱啊。
梅若夷说,傻瓜,谁说我花钱了?你不是喜欢吗,喜欢你就去看。
梅若夷忽然问我说,式牧你告诉我,这音乐会好在哪里,弄得这么热闹。
我就告诉她,音乐好在什么地方,在一定意义上,它是粮食,是酒,它和灵
魂,和我们的内心生活密切相关。
梅若夷发出夸张的大笑。她说,你怎么看起来像个骗子。
她又说,好吧,我相信你一次,我也去看看,还有一张票,你也拿着吧――
晚上你在剧院门口等我好了。
晚上我在剧院门口等待梅若夷。之前,我到一家发屋做了一下头发。我看见
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夜晚的风吹过我的头发。几个没有票的人和我殷勤的寒暄,
很希望我能够把另外一张门票卖给他们。我当然不会卖给他们,即使梅若夷不来,
我也不会。我站在剧院门口,等了梅若夷很久。后来,我听见剧院里报幕的女人
甜美的声音响起,剧院门口显得空旷,只剩下暗夜冰冷的风,我站在门口,像一
节木质的雕塑。我知道,梅若夷不会来了。也许,梅若夷并不介意和我听音乐会,
她没有来的原因,仅仅是由于她有比音乐会更感兴趣的事情。就像她在情人节这
天,送给我一份好礼物,和节日并没有关系一样。
梅若夷好像就是这样的吧。
梅若夷(2 )
对我来说,梅若夷是一个奇怪而且神秘的女人。几年之前我们就认识了,我
们一开始就像是好朋友,但是,几年过去,我对于她的了解还是如此的少。比如,
我感觉梅若夷一直在上学,就仿佛她此生的目的就是没完没了的上学;再比如,
我无法知道梅若夷的年龄,20岁或者更小,30岁或者更多,因为她是一个非常会
打扮的女人,以至于我根本看不出她打扮的痕迹;差不多可以说,梅若夷在夜晚
卸妆之后的肌肤就是我们看到的。还比如,我不知道梅若夷从事什么样的工作,
她有时候看起来像一个政府的公务员,有时候又感觉是一个出没于歌舞厅的小姐
;另外我很难知道梅若夷的内心里在想些什么。她有时候显得善良,富于同情心,
有一次,她给了一个乞丐一大把钱――而在我看来,那个身体健壮的乞丐是一个
伪装的骗子;但是在有些时候她又显得色情和无耻。有一次她问我说,你的生活
里没有女人,老实告诉我,你是怎么解决生理需要的?
这个问题令我满面通红,而梅若夷的表情却随随便便,就跟问你吃了吗那样
简单。
我说,你怎么问这样的问题啊?
梅若夷说,你是不是经常手淫?
她又说,你手淫的时候会想起谁?
她的神色是如此毫无遮掩,所说的话题又是如此富于暗示,简直就像是在故
意引诱。我看着她说话的样子,暖烘烘的气息从身体的深处升腾起来,差不多就
无法忍耐。我坐在那里,被自己的念头弄得局促不宁。我在想该如何回答她的这
种荒唐露骨的问题呢。
梅若夷哈哈大笑,她说,式牧,我告诉你,你不要对我产生幻想,也千万不
要说你爱我――傻瓜,那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