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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秋风中的刀-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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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谁也没注意到,西门残月正在不远处观战。
  西门残月认识这三个人。那老者叫常宽,人称“天外游龙掌”,武功奇高,行事介乎黑白之间。他打斗的二人是“江南双怪”尤大和尤二。他们虽平素行为怪异狠毒,大违常理,却也算不上邪恶之人。
  这三人为何在听月轩附近大打出手?
  西门残月正犹豫著是否上去劝解,以化干戈为玉帛,场中战局已发生了一些变化。常宽一掌平胸推出,看似平淡无奇,但势如雷霆,风声呼啸,强劲无俦,仿佛一座山压向“江南双怪”。
  “江南双怪”均觉呼吸为之一窒,心头一凛。
  常宽内力雄浑精纯,天下少有,“江南双怪”不敢轻易硬接这一掌。两人斜飘,避过这一掌,同时各自发出一记杀著。
  令人意想不到的杀著。
  也是最有效的杀著。
  尤大的右臂陡然增长了七八寸,五指虚捏成爪,嘶风抓向常宽。
  尤二双臂一震,手中判官笔的笔头脱离笔杆,疾射而出。
  而常宽早已算准他们不敢硬接自己这一掌,必会闪避,他的左手疾扬,一蓬银针如骤雨般暴打“江南双怪”。
  “江南双怪”在重创常宽的同时,自己也被银针打中,这一来他们两败俱伤。
  西门残月始料未及,不由得一怔。
  空地上一时荒草寂寂,清冷异常。
  常宽全身是血,狂笑道:“你们中了我的‘追魂夺命针’顷刻即亡,所以你们想暗算西门公子,只好等下辈子了。”
  西门残月一愣,慌忙走过去,扶起常宽。三人见他现身,俱都一怔。常宽喜道:“西门公子,我总算见到你了。”
  西门残月点点头,出指如电,连点他身上数处穴道,助他止血。
  “江南双怪”所中“追魂夺命针”喂有剧毒,眨眼间工夫,毒性便迅速扩散,脸上呈现出一片紫乌色,目光涣散,跌坐于地,暗运内力抵制毒性。但毒性实在太烈,尤二功力稍浅,不一会儿便口吐乌血,惨嘶一声,毒发身亡。尤大全身颤抖,似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他咬紧牙关,道:“西门公子,休听这老儿胡言!真正想害你的是他!”
  西门残月望望常宽,又瞧瞧尤大,颇觉蹊跷。
  常宽强提一口真气,道:“西门公子,这‘江南双怪’平素行事乖张,这次他们被人收买,赶来听月轩取你性命,被我发现,所以……”
  西门残月心头一热,接著双眉一蹙,刚欲开口。尤大拼力怒叱一声:“老贼……”一动气,真力涣散,毒气攻心,喷血而亡。
  西门残月一惊。
  常宽脸上露出一丝快意的笑容,道:“西门公子,我敬佩你是位嵚崎磊落、忠义仁厚的大侠,所以──”
  西门残月忙道:“常老爷子,你别说话,我带你去找不悟和尚,让他给你疗伤。”
  常宽摆摆手道:“我不成了,不悟和尚也救不了我!我只求你一件事。”
  他喘了口气,继续道:“九月初六午夜,请你去一趟追日山庄……”话未说完,头一歪,溘然而逝。
  月残星稀,夜黑如墨,夜风如波,听月轩沐浴在一片淡淡的清辉之中。
  “你一定要去?”可儿像一只温顺恬静的小猫,依偎在西门残月身边,两眼望著他。
  “当然。”西门残月炯若寒星的俊目中,射出柔和平静的光芒。
  “但是,再过几天,你就要跟‘追日剑’柳无邪比武了。你这个时候去,人家会以为你打什么坏主意。”
  “我既然答应了常宽,就一定要去。”
  可儿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答应过的事,即使天塌下来,也会去做的。西门大哥,你千万要小心。”
  “我会的。”西门残月柔声道。
  可儿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面颊,道:“西门大哥,我送给你的那只小金佛呢?”
  西门残月从口袋中掏出来,递给她。她用手轻轻地摩挲了一会儿,然后还给西门残月,道:“你要天天带著它,让它保佑你平安。”
  西门残月点点头,道:“可儿,我走了,你要保重。过几天不悟和尚回来后,你让他陪著你。”说罢,走出听月轩,白衣飘飘,投入一片漆黑的夜色中。
  西门残月,男,二十五岁。
  绰号:白衣浪子。
  武功来历:不详。
  兵器:一把通体碧蓝,弯如残月的袖刀。
  出道以来,杀三十三人,其中一流高手二十八人。
  柳无邪,男,五十四岁。
  绰号:追日剑。
  武功来历:自幼所学流派甚杂,后自创追日剑派。
  兵器:剑。
  出道以来,杀七十八人,其中十一人为一等一的高手。
  追日山庄地处长安城西北角三十里处。残霞漫天,倦鸟归巢的黄昏,西门残月走出长安城最大的福安客栈,信步向城外走去。他并不急著赶路,因为“天外游龙掌”常宽常老爷子要他午夜时,赶到追日山庄,所以他不愿去得太早。
  若不是常宽临死相托,这种时候,他不想引起柳无邪的误会。
  说实在的,他根本不想和柳无邪比武,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他练武的目的是惩恶扬善,除暴安良,不是用来打给别人看的。
  但他是江湖人,这种事是无法避免的。
  这本就是江湖中人的悲哀或不幸之一。
  西门残月慢悠悠地踱著步,饶有兴趣地观赏著这天下形胜繁华之城的一切。路边渐次亮起了灯火,昏黄的灯光照耀著一张张疲惫辛劳而又满足的脸,他感到格外亲切。这些平平常常的老百姓,一年到头殷勤劳作,常常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但他们的生活平静安宁,不似江湖人一辈子都在刀光剑影中度过,连做梦时手中都握著刀。一时间,西门残月心中涌起诸多感慨。
  当他来到城外时,晚霞已经消失,夜幕笼罩了大地,几颗寒星孤零零地嵌在天际,月光凄迷。
  突然,他听到一阵金铁交鸣之声,急忙循声掠了过去。
  山下一个僻静的所在,两少年正各舞刀剑,斗得不可开交,只见刀光如练,剑影重重。其中一位少年面若冠玉,骨骼清奇,手中握一把百炼精钢打制的宝剑,剑法精妙,出手看似轻灵飘忽有若飞絮游丝,绵绵密密,心中赞叹不绝。只可惜这少年内功修为尚欠火候,因而未能将那高明剑法发挥出十足的威力。
  而另一少年相貌略差,脸色苍白,身形微胖,使一把雁翎刀,刀法拙而不巧,朴实无华,但内功底子比对手高,所发招式严谨有余而灵翔不够,可一刀一式,平常而扎实,表面上左支右绌,甚是狼狈,对手却奈何不了他,而且这样耗下去的话,使剑少年内力会有所不继,必然败在他手下。
  还有一位年约十七八岁的女孩在一旁又哭又叫,跺著脚要他们罢手。但那两个少年毫不理会,全力攻敌。一时之间寒芒疾吐,银光飞空。
  西门残月见此情景很快明白了:这两少年同时爱上了那姑娘,但只有其中一位能得到她,于是一场决斗发生了。
  这种事几乎每天都会发生。
  何况那姑娘的确值得男人为她流血。月光下,她一身彩衣,垂发如瀑,面容说不出地清秀娇丽。她脸上挂著泪珠,那豆大的泪珠晶莹闪亮,令人怦然心动,乍看上去她就像一朵出水芙蓉,粉嫩嫣红的花瓣上,还凝著水珠。
  她将目光投向西门残月,那神情分明是想请他劝那两少年罢手休战。
  西门残月冲她点点头,刚欲上前,陡然,一道白光倏地打向那姑娘。
  西门残月一惊,急掠过去,出指夹住那白光。就在这时,两颗寒星悄无声息地暴射那两少年。待西门残月发现,已然太迟。
  那两颗寒星已钉入了两位少年的喉咙。
  他俩倒地毙命。
  西门残月心头震凛,怒喝一声,身形疾若弹丸,向三丈外的一片树林奔去。刚才那寒星就是从那儿发出的。
  但树林中什么也没有。
  当西门残月急匆匆地赶往追日山庄时,已是月黯星残,东方渐渐露出微弱的光亮。他忙了一整夜。
  那姑娘叫笑笑,那两个少年一为铁剑门弟子,叫陈冰。另一个则是川陕大侠贺三刀的弟子王克勤。这场决斗,是那两个恃技自傲的少年,早就约好了的。本来他们事先讲好了,只分胜负而不决生死,谁知打著打著动了真火,更没想到双双死在了那神秘的暗器之下。
  西门残月费尽了心思才劝住笑笑的哭声,并把她送回城里,交给了她哥哥。她哥哥是她唯一的亲人,一个憨厚老实的小伙子。他们兄妹住在一幢破旧的小木屋里。笑笑的哥哥自然对西门残月千恩万谢了一番。
  西门残月告诉仍哭丧著脸的笑笑:“我一定还会来找你的,我要查出是谁下的毒手。你别难过。”
  临走,他将怀中的小金佛掏出来给她,道:“如果我暂时没来,你有什么事的话,就拿著这只小金佛和你哥哥一起,去听月轩找一位姑娘,她叫薛可儿。”并把去听月轩的路线告诉了她。
  接著,他又花五两银子请人去通知铁剑门,自己则去找川陕大侠贺三刀。但贺三刀不在家,他便将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了贺三刀的徒弟,这才直奔追日山庄。
  这一路之上,他还想著笑笑,想著她那抽抽泣泣的哭声。
  她哭的时候,也有一种妍致之美,犹如梨花带雨。
  这是一间很大的房子,昏暗、阴森、潮湿,里面没有任何摆设,除了两把椅子。两把椅子相隔两丈。两个人面对面坐著,一老一少。
  老者已年逾花甲,蓝袍虬髯,须发皆白,面似黄土。
  他对面的紫衣少年双目失明,身形极瘦,脸色苍白,神情说不出的阴沉冷傲,似一座冷酷坚硬的冰山。
  少年膝上平放著一把剑,绿色鲨鱼皮鞘,黄金吞口,乌木剑柄。
  他抱拳一礼,恭恭敬敬地道:“师父,请您出手吧。”
  老者定定地看著少年,目光中饱含著慈爱、怜悯和痛惜,半晌才道:“好!”
  话音未落,未见他如何动作,从他袍袖中暴射出十颗菩提子,如暴风骤雨般打向紫衣少年。
  这些菩提子有的破风疾射少年正面要穴,有的斜飞,撞到两边的墙后,折射少年侧面,有的居然在空中拐弯,打向少年背部。还有几颗飞得奇慢,因而不带丝毫风声。
  看来,这老者的暗器手法已臻化境,江湖上能躲过他的暗器的人寥寥无几。
  紫衣少年也不能。
  他没有躲。
  呛地一声,少年已出剑。
  那是一把漆黑如夜色的剑。
  一剑发出,似是轻描淡写,但剑影如山,那森厉无匹的剑气,充满了整个房间。
  叮──
  几十下脆响因间隔时间太短,竟变成了一声。
  几十颗菩提子全部被那一剑从中削成了两半,扑簌簌落在少年四周。
  老者笑了,满脸嘉许之意,道:“你的剑法又精进了不少。”
  少年摇摇头,道:“不,师父,我对剑道真谛仅仅还是初窥门径。”
  老者暗自叹息,道:“以你这般身体,能练到如此佳境,已是十分难得了。你目前的身手,已足以跻身于武林一流高手之列。你不要太为难自己了。”
  少年缓缓道:“不,我要让天下人知道,我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我的剑能打败所有的武林高手。”
  老者忧郁地看著他。
  少年又道:“师父,您曾说过,江湖年轻一辈高手中,以西门残月武功最高。”
  老者点点头:“不错。”
  少年紧紧握著剑,道:“那您认为,我现在能不能打败他?”
  老者表情复杂地道:“你还不是他的对手。”他顿了顿,道:“据说,当今江湖上能与他放手一搏的人,除了少林木大师外,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
  少年的神情说不出地坚忍,一字一顿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他败在我的剑下。”
  “我相信。”
  少年微微一笑。 




第二三章 阴谋
 
  朝霞比血还红,风悠悠地吹。
  追日山庄如死一般沉寂,偌大的庄院似乎空无一人。那重叠的层楼,曲折的回廊,后花园中央那怪石嵯峨的假山,以及假山旁那一池秋水和点缀于园中的三五亭台,都透著一股诡异的气氛。
  西门残月走进来时,全神惕警。
  他来到大厅,立即大为震愕,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死人。
  这人已年近耳顺,鬓发斑白,服饰装束极为华丽高贵。他脖子上有一道淡淡的血痕,想必那是一把极薄极快的刀剑划过留下的,而且凶手出手极快,故而刀剑一划过,伤口马上合在一块儿,连血也没流出来。他的死态分外安详,犹如睡著了一般。
  西门残月认识这人,他就是“追日剑”柳无邪。
  西门残月呆呆地望著这具尸体,心头忽然涌起一种不祥的感觉。
  猝然,一道剑光破空,如匹练般由上至下投向西门残月头顶。
  这把剑光华灿丽,快得匪夷所思。
  与此同时,一杆铁枪、两把剑和一只拳头攻向西门残月背面。
  枪出嘶风,如龙飞在天,夭矫威猛。
  剑走偏锋,似冷电疾吐。
  那只铁拳招沉力猛,像是雷霆震怒,闪电生威。
  但最厉害的还是一把刀。
  这把刀也是从后面攻来的,刀光旋舞,疾卷西门残月双腿。
  五件兵器,六位高手,分上中下三路剑袭西门残月,攻势快捷狠辣,而且时机算得非常准,一击必杀。
  这一击之下,西门残月根本没有退避的余地。
  他没有退。
  他动。
  动的是他的手。
  他的刀。
  一把平凡而奇特的刀。
  一道蓝幽幽的光芒腾空而起,宛如一轮美丽动人的月亮,那速度快得难以述及。
  几声断金削玉般的脆响,同时澎地一声,如中败革。
  那出手偷袭的六个高手一齐跃开。
  西门残月那一刀,削断了他们手中的兵刃,却也挨了一拳。
  那六人都感到非常震愕:西门残月的刀怎么那样快,那样威力无比?他明明可以将那只拳头毁于刀下,为什么却白白挨一拳?
  西门残月面容冷肃,施施然站在那儿,扫视了那六人一眼,道:“我跟各位无怨无仇,各位为何猝施暗算?”
  那手持半截枪杆的是个虬髯板肋的大汉,他瞪著两眼怒道:“西门残月,你还明知故问?”这大汉是“追日剑”柳无邪的大徒弟,名叫刘醒标。
  西门残月一愣:“真是奇怪,我好像没得罪过大侠。与铁剑门、贺大侠和魏大侠也没有过节。不知……”
  那使剑的二个锦衣少年是铁剑门第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尽得铁剑门掌门司空无真传,今天剑袭西门残月,满以为必能格杀他于剑下,谁料到一出手,铁剑便被毁了,自是老羞成怒。大师兄史进胀红著脸道:“你杀了柳老前辈,还要装蒜!”
  西门残月一怔:“什么,我杀了柳前辈?”
  “霹雳拳”魏浪天有些沾沾自喜,因为六人中,只有他那一拳打在了西门残月身上。其实,若不是西门残月没弄清他们出手偷袭的目的之前,根本不愿杀人的话,他那只拳头早已完了。
  他笑嘻嘻地看著西门残月,道:“你不承认?”
  “我当然不承认,因为柳前辈根本不是我杀的。”
  “但从柳前辈的伤口看,很像阁下出手的风格。”说话的是“川陕大侠”贺三刀。这六位高手中,以他武功最高,此刻他心里也最难受。他浸淫刀法数十载,今日与别人联手偷袭西门残月,却一败涂地,几十年英名化为乌有,因而沮丧万分。
  西门残月听了他的话,微微一笑,道:“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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