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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秋风中的刀-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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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什么证据?”
  “有。我查过他们的死因,都被‘流云铁袖十三击’的功力震碎了五脏六腑。虽然江湖上练铁袖功的不止你一个,但能练到绝妙境界,能置‘画琴棋三友’于死地的人,却只有你一个。”
  沉梦烟不语,半晌,长叹一声,道:“既然你认定是我干的,那么好吧,你出手吧!”他的神情变得异常倨傲不羁,似乎一切都不愿再说。
  秋冷香也没有说话,缓缓地解开包袱,拿出一把剑。
  剑光如一泓秋水,深邃、寂寞、森寒的剑锋,在这空蒙肃杀的雪地上隐隐流动。
  剑上竟发出一股郁郁清香,似麝若兰,荡人幽思。
  沉梦烟心一动,似乎忘了对方手中拿著的是一柄杀人的剑。这时,秋冷香的身形一动。
  动得快、急、狠,但丝毫不凌乱,每一个动作都简捷而准确。
  霎时间,沉梦烟前后左右都是剑光,挟著令人心惊胆战的嘶声,如狂潮巨涛,一重重、一波波席卷而至,剑剑涵蕴凶厉危机,难挡难避。
  沉梦烟如渊停岳峙般凝身不动,冷哼一声,双臂一震,两只长袖抖得笔直犹如两根坚硬的铁棒,一只砸向秋冷香的剑,另一只直取他胸膛,这一出手攻守兼备,劲风激荡,卷起地上的雪花,漫空飞舞。
  秋冷香一震,右手微沉,剑尖上挑,倏忽一刺,左手五指箕张,陡地抓出,一招两式,将沉梦烟的招式化解了。同时他变招奇快,又一剑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沉梦烟微噫一声。
  他没想到秋冷香的剑法如此怪异高妙,同时铁袖已间不容发地打出。
  他这套“流云铁袖十三击”不同寻常,可刚可柔,变化灵动,不似少林寺的“佛门铁袖神功”,只注重阳刚劲气,凌厉强猛,也摒弃了峨嵋“清风长袖十七式”,极尽柔和灵秀之能,而少慑人之威的缺陷。
  右袖拂出,忽然变成了软鞭,一匝匝缠住了秋冷香手中的剑。
  同时左袖砸向秋冷香头顶。
  这一招是他“流云铁袖十三击”中的第三击“刚柔并济双飞袖”。他对这一招很有信心,曾有不少一流好手都败在了这一招之下,有几个邪派高手便是被他用这招一击毙命。
  不过他不想杀死秋冷香。
  秋冷香虽然是个杀手,但所杀之人,无一不是该死的邪恶之徒。
  他只是想打败秋冷香,然后想办法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所以这一击,他只用了五成功力。
  但他马上发现自己错了,错得很厉害。
  一种浓浓的香气袭入鼻端,令他感到一阵头昏目眩。
  这香气是从秋冷香剑上发出来的。
  秋冷香人称“香飘千里一滴血”,他的剑也许是天底下最奇怪的剑,居然能发出奇香。最初那香气清清淡淡,非常好闻。但当他将剑的威力发挥出来时,那香气会越来越浓,使对手神志迷眩,全身感到疲惫不堪。
  这种情形的结果自然是对手流血,不是一滴血,而是流尽最后一滴。
  沉梦烟自然早就听说过这件事,但他似乎忘了。
  别人如果像他这样,在短短的两年之内,便击败了当今江湖上四十一位顶尖高手,博得极大名声后,也可能变得非常骄傲自大,从而忘了一些不该忘了的事。
  他脸色一变,急忙镇摄心神,默运玄功,以抗拒奇香。
  他的“刚柔并济双飞袖”已发出,但出手时终究缓了缓,使秋冷香有了化解这一招的机会。
  一阵清脆的布帛碎裂声响起,秋冷香的剑破袖而出,电飙星飞般刺向沉梦烟面门。沉梦烟自出道以来,铁袖从未让人刺破过,此刻却被秋冷香毁掉一袖,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更何况,秋冷香的剑离自己的脸已不及三寸。
  这样,他的另一只铁袖打中秋冷香的同时,自己也会死在秋冷香剑下。
  他不愿意同归于尽,更不想背负杀害“画琴棋三友”真凶的恶名而死。
  他一声长啸,同时脚步倒踩,飞逸丈余。
  他这一退,几乎让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秋冷香如饿鸷攫兔般掠起,追出。
  沉梦烟身后,猝然从雪地里冒出一个女人来。
  这女人似从地狱中钻出来的幽灵,她的每一寸每一分,都让人感到说不出的恐怖。
  但最让人恐怖的不是她的人,而是她发出的暗器。
  江湖上有不少暗器高手。四川唐门素以暗器独步江湖,唐门暗器妙在发射手法上,出神入化,诡奇难测。“千手书生”陈留耳全身都能射出暗器,因而发出的暗器之多,罕有匹敌。太原阴家暗器阴损毒辣,让人谈之色变。
  而她的暗器集中了这些暗器名家的特点。其手法之妙,不在唐门之下;数量之多,比起“千手书生”来毫不逊色;而太原阴家暗器之毒,与她的距离不可以道里计。暗器暴打沉梦烟周身。
  当今江湖上能避过这轮暗器的人,寥寥无几。
  幸好沉梦烟是一个。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长袍已被脱下了,如一面旗帜猎猎飘舞。
  暗器全打在了长袍上。那件长袍顿时如一张爬满了苍蝇的烙饼。
  那幽灵般的女人一怔,忘记了发出第二轮暗器。
  沉梦烟仍在退。
  秋冷香紧追,手中剑离沉梦烟仍只有三寸。
  那女人回过神来,忽然单膝跪地,右掌向他猛击一掌。
  沉梦烟蓦地怒叱一声,身形渐渐慢了下来,最后竟顿住了。
  秋冷香的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剑光晶亮灿丽,如秋日湖中的波光,微微荡漾。
  沉梦烟咽喉处感到一股森厉的凉意。他没有望那把剑,也没有看秋冷香一眼,而是定定地盯著那女人,双眸暴射怒焰。
  那女人神色木然。
  不知过了多久,沉梦烟一字一顿道:“真是难为‘鬼手婆婆’了,为了杀我,居然纡尊降贵,钻进了雪地里。”
  鬼手婆婆笑了,那笑声如同野鬼在荒寂阴森的坟地不停地磨牙。
  她一边笑,一边道:“我老婆子的确很久没在这雪地里凉快过了,今天多亏你给了我一个机会。”
  沉梦烟道:“‘画琴棋三友’一向耻于同你这种魔道煞星交往,所以,你要杀我,绝不是替他们报仇。”
  “你真聪明。这三个老棺材的死活关我屁事!”
  “我好像没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杀我?”
  “没得罪我?老婆子的三个外孙都给你杀了,还说没得罪我!”
  “你外孙?”
  “就是武氏三英。”
  沉梦烟笑了,笑得特别舒畅开心,全然忘了脖子上有一把剑,然后道:“怪不得那三个小王八羔子无法无天,原来有你这么个外婆撑腰。”
  鬼手婆婆咬牙切齿道:“沉梦烟,今天我如果让你死得太快,就对不起我外孙。”
  沉梦烟不理她,望著秋冷香道:“秋兄,江湖中人一向敬重你的为人,没想到你会跟这种人联手。”
  秋冷香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沉梦烟长叹一声,这声叹息中透出一丝无奈、一丝惆怅,然后缓缓道:“想不到我沉梦烟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这身上的冤屈何时能雪?”
  秋冷香认真地看著他,道:“‘画琴棋三友’真的不是你杀的?”
  沉梦烟还未答腔,鬼手婆婆却急道:“姓秋的小子,别听他一派胡言。”
  秋冷香浓眉一竖,叱道:“住嘴!”
  鬼手婆婆冷冷一笑,道:“臭小子,刚才若不是我用‘鬼手地心夺命针’射伤他的脚,你恐怕早就被他杀死了。”
  秋冷香忽然将剑从沉梦烟脖子上拿了下来,怒视著鬼手婆婆,道:“你最好记住一件事,杀你这样的人,我一向都是免费的。”
  鬼手婆婆双手扣满了暗器,道:“臭小子,你想动手?”
  “我现在干正事要紧,如果你想玩,我乐意奉陪。”
  雪地上的杀气霎时紧张起来,如绷紧了的布帛。
  鬼手婆婆无语。她知道秋冷香的厉害。
  沉梦烟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秋冷香的剑已经拿开了,他完全可以猝然出手制住秋冷香。但他是个十分骄傲的人,绝不愿干这种为江湖中人不齿的行径。
  秋冷香忽然冲他施礼道:“沈兄,真不好意思。因为你的武力实在太高,所以我听信了鬼手婆婆的诡计,用这种下流手段对付你。”
  沉梦烟淡淡地一笑:“这没什么。”
  秋冷香道:“我暂时相信你不是真凶,不过我迟早会查出这件事的。如果凶手就是你,我会采取更卑劣无耻的方式来对付你。你知道我是个杀手。一个杀手杀人,是不讲什么江湖道义的。”
  说完,他走了。
  鬼手婆婆也溜了。
  雪地重新变得空荡,冷清。风仍疾,尖啸著如疯狂的恶魔,卷起雪花胡乱飞舞。
  沉梦烟怔怔地站在那儿,兀自发呆。他的右脚心还隐隐有些痛。幸亏鬼手婆婆不想让他死得太快,所以“鬼手地心夺命针”没有喂毒。不然他早就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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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章 我要杀你
 
  不弃山庄。
  西门残月静静地坐在一间雅洁宽敞的房子里,等著沉梦烟。银白的雪光从雕花窗户透射进来,照在他身上,他的衣服比雪更洁白,神态悠闲,一双俊目却分明迸射出疑惑的光芒。
  沉梦烟终于来了,施施然走了进来。
  他容貌秀逸,举止洒脱,却给人一种傲岸不驯的感觉。他的目光还包含著无限的孤独和寂寞,那是如千年山岳般令人不可仰视的孤独,像小桥流水幽咽般的寂寞。
  “西门兄。”
  “沈兄。”
  “西门兄驾临寒舍,不知有何指教?”
  西门残月目光陡寒,道:“我要杀你!”
  任何人听了这话,都会不禁耸然动容。但沉梦烟却显得分外平静。这平静如同千年枯井,再也激不起一丝涟漪,每夜只有凄冷的月光默默地流泻进去。
  “我知道‘画琴棋三友’是你的朋友。你想替他们讨个公道。”
  “除了他们,还有‘香飘千里一滴血’秋冷香。”
  沉梦烟一惊:“他也死了?”
  “他和鬼手婆婆同时死在了‘流云铁袖功’之下。”
  “不是我干的!”沉梦烟道。
  “那是谁?”
  “我不知道。”
  “那我问你,腊月二十三你在哪儿?”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秋冷香相信你一件事:我是受人诬陷的!”
  西门残月默然。他也曾遭人诬陷过,他深深地体验过那种滋味。
  愤怒、无奈、惆怅得想杀人的滋味。
  “只要你能说出腊月二十三你在哪儿,并且有人给你证明,我就相信至少秋冷香不是你杀的。”
  沉梦烟低头不语。西门残月冷冷地盯著他。终于,沉梦烟说出了两个字,打破了这难耐的沉闷气氛。
  “如眉。”
  离开不弃山庄时,西门残月忽然瞥见了一个女人的影子,虽匆匆而视,但他仍能感受到她的美,那是一种清丽脱俗疑为天人般的美,一种如云破天开朝暾乍出般令人不可逼视的美,一种柔弱娇怯我见犹怜的美。
  “她是碧玉,我妻子。”沉梦烟轻轻道。他的目光似乎很特别。
  如眉是个妓女,而且是“西风冷月楼”最有名的妓女。
  “西风冷月楼”是男人们寻欢作乐的销金窟,只不过能进去的男人并不多,除了地位显赫的达官贵人,富甲天下的巨贾和雄霸一方的江湖大豪外,一般的老百姓连在门口瞟上一眼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做如眉这种名妓的入幕之宾了。
  当西门残月和沉梦烟赶到那儿时,却没有见到如眉,也没看见那座富丽堂皇的建筑,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堆大火。
  烈焰热浪翻滚升腾著,天空几乎都被烤焦了,雪光映著火光,分外地刺目惊心。
  沉梦烟心不觉一沉。唯一能证明自己清白的希望都被这场大火化为了灰烬。
  西门残月冷冷地看著他。
  “是你派人干的?”
  “胡说,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你要杀人灭口。如眉被烧死了,便没有人能揭穿你所说的全是谎言了。”
  “我再说一遍,腊月二十三我的确一整天都跟如眉在一起,没离开过‘西风冷月楼’半步。”
  西门残月不语。他在考虑怎样才能证明沉梦烟所说情况的真假。
  天色已晚,他俩住进了一家客栈。两人订好房间后,便在前面厅堂喝酒。沉梦烟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倒酒。他的心情显得非常苦闷。
  西门残月望著他,目光闪烁不定。
  “你知道我为什么常常来找如眉?”沉梦烟醉眼朦胧,忽然道。
  西门残月没有问。他知道沉梦烟会说的。
  沉梦烟果然说了,声音里充满了惆怅苦涩的滋味。
  西门残月听著,脸上起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没有想到这位倨傲不羁的高手,心中隐藏著一段痛苦的感情经历。
  那年,沉梦烟和碧玉偶遇,便发了疯似地爱上了她。但碧玉早已许配了一位丰神俊朗、少年有为的书生。他想尽了一切办法,让她嫁给了自己。婚后两情相悦,其乐融融。但他不愿庸碌一生,他要扬名天下。从此,他开始冷落碧玉,而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修练武功上。
  时间一长,碧玉对他的态度由埋怨嗔怒变为冷若冰霜。有时甚至似乎忘了自己有他这样一位丈夫。
  她空虚寂寞的心灵始终寻找不到慰藉……
  直到有一天,他在妻子的绣房里发现了那位早已跟她解除婚约的书生。
  他非常震怒。她却异常平静,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告诉他事已至此,如果他想泄愤,可以杀了他们。
  他没有杀人,让那书生平安地离开了不弃山庄,只是希望他们以后不要来往了。
  那书生因羞辱难当,郁郁成疾而死。而碧玉对他更加冷漠。他近乎疯狂地练功,有时寂寞难捱,便去找如眉。
  这次他去与“画琴棋三友”比武,碧玉忽然异常温柔可人,如一座冰山突然之间融成了一湾柔柔的春水。可惜当他比武得胜,又蒙冤回家后,碧玉又故态重萌,以至于他为平息心头的烦闷,又去找了如眉。
  西门残月无语。
  沉梦烟酒杯在手,兀自发呆。
  西门残月忽然道:“你在这儿等我,我出去一下。”
  月光清冷,几颗孤星零零落落地钉在深邃的天幕上。街上积雪未融,散发出阵阵刺骨寒气。
  西门残月和沉梦烟穿过几条幽静的小巷,来到一间简陋的房子里,见到了一个人。
  一个婀娜艳丽而又骚媚入骨的女人,她那剪水双瞳透射出妖异冶荡的光芒。
  沉梦烟认得她是西风冷月楼的一个妓女,名叫红红。她是这次大火的唯一幸存者。
  他朝西门残月笑了。这是见到西门残月后,他第一次露出笑容。
  西门残月也笑了笑,接著问红红:“请问姑娘,腊月二十三,你是不是看见这位沈公子同如眉在一起?”
  红红没有回答,却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
  一只纤细莹白的手,忽然飞快地伸进了怀中。
  沉梦烟乍然变色,猝然出手,一袖飞出,将红红打昏在地。
  这一记出手实在太快,事先毫无征兆,因此西门残月根本来不及阻挡。
  西门残月目光如刀,盯著沉梦烟:“你为什么要杀她?”
  沉梦烟冷笑道:“如果我不出手,恐怕倒下去的是我们。”
  “是吗?”
  “如果你不信,不妨搜搜她的身。她怀中一定藏著『满天星光’。她刚才就是想拿出来杀我们。”
  “满天星光”是江湖上最歹毒的暗器。据说那只不过是一根大约大拇指粗的铁筒,只要一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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