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错就错.错爱 作者:夜蔓(晋江金牌推荐vip2012-11-18完结,高干)-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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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她和他已经好五天没有见面了。
每次他来看陆然时,都是陆依出去的时候。巧合的叫她难以置信,她想他现在帮着她不过是念着两家的故交罢了。
她侧头看着窗外,天暖花开,树上的不时有鸟儿停留,叽叽喳喳的叫着不停。
“依依——”
“依依——”陆然轻叫了两声,陆依才反应过来。
“在想什么呢?”
陆依怕母亲担心随便扯了一个理由,轻笑道,“我有个同事要结婚了,请我给她做参考。”
陆然笑笑,点点头,“你有时间就去,不用总来医院。结了婚,就要好好过日子,将来生一双儿女——”她的话没有说下去。
陆依嘴角一直维持着刚刚的弧度,鼻子突然酸酸的,她知道母亲所想,可是如今这个局面,只能装作不知。
“爷爷这几天会来看您。”陆依舒了一口气说道,“还有他也会来。”谭老爷子在电话中的意思,谭玄同也会来。陆依虽然不是很想见他,但是她想母亲和他还是有话要说清的。
陆然沉默了一瞬,面色如常,“都这个时候,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
那一天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谭家人到来了,于此同时江绍南终于出现了。陆依抬头的一瞬,对山那深不见底的眼睛,她的心蓦地一蛰。江绍南在长辈面前,对她依旧如常。
谭老爷子老泪纵横,对陆然的亏欠内疚盈满了心头。谭玄同尴尬的站在一旁,心里又是悔又是痛。
陆然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他一时错误,却要用一辈子来买单。
病房里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人,谭玄同望着她,紧紧的锁着。
“然然,这些年你——是我对不住你?”他阴红着眼圈,声音发颤。
陆然有些口干,她歪过头刚要去端水,有人先她一步接过水杯递到她手边。她的淡然的神色微微一怔,无声无息的推开他的手。
“这些年,我过得很好,你不要任何内疚。”多少年了,她终于和他说话了。
谭玄同的神色有些窘,他讪讪地收回手。
“我今天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陆依虽然和我姓,但是她的户口一直在谭家,她不说,我知道她一直想迁出来。”
谭玄同愕然的看着她,眉心直跳。
“我要陆依脱离谭家。”陆然坐在床上,说出的话却是掷地有声,震得谭玄同心跳莫名的加速,一如当年,她对他说,“我要离婚。”没有一丝挽回的余地。这就是陆然,果断决绝。
“脱离谭家?”他喃喃的重复着,双眼盛满了痛苦,“你就这么恨我?”
陆然微微失笑,云淡风轻,“你错了,那一年我确实恨过你,也仅存在那一年。”
“这是你欠我的。”她一字一字的说道,看着谭玄同惨白的脸色,心却没有一丝异动。
*****
雨水随风倾斜而下,打在玻璃上,留下了一道道水痕。
陆依搅动着手里的咖啡,其实她一点都不喜欢,只是最近她却恋上了这种苦涩的感觉。江绍南坐在她的对面,低头不语,一副很疲倦的样子。
沉默了半晌,陆依轻轻说道,“那天的话请你不要放在心上,还有——我妈的事谢谢你。”
他抬头蓦地看着她,意味深长,眼睛渐渐幽深起来,抿了一口咖啡,嘴角微不可见的轻动了一下,声音暗哑地问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做?”
陆依怔了怔,放在桌下的五指不自觉的收紧,她垂下眼帘,眼神微微躲闪,没有回话。补偿那一晚?她心里暗想着。
江绍南见她这样,眼神一闪而逝的疲倦,他端起咖啡一饮而尽,语气正式又肃然,“陆依——你你真想离婚?”
话一问完,两人皆陷入沉默之中。
江绍南的手机这时候突然响起来,他接起电话的时候,陆依突然觉得松了一口气,刚刚那一瞬,她就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
江绍南淡淡的应付着那端,静谧的咖啡厅,安静的她的听觉似乎好到了极点,她依稀听着那端传来温婉的女声。
作者有话要说:陆然真的很伟大,有这样的妈妈是陆依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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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陆依眸光的光渐渐冷下来;掌心已经被她掐的一片通红,却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
江绍南放下电话,目光又投向她,她的双眼一片暗青色;为了她妈妈的事;她没有一天休息好的;电视台那边的工作也无心应付。他知道她忙前忙后的查资料;大抵也知道那病已经到了末路了。
他心疼她。可她却没有一丝感觉似的;还问他问什么?能为什么?她的脑袋是不是装的是石头。江绍南顿了下;“海滨的开发案有些事情我要回去处理一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陆依抢着回复道;“你去吧——”轻轻一句;语气淡然让他心一冷,他的脸色一下子就暗下来,后面的话自然没有说。
周身透着寒气,服务员路过他身边时不觉被他的冷漠蛰了蛰。
陆依嘴角浮着淡淡的笑意,苦涩淡薄。她看着玻璃上印着他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眼前,一动不动的坐在咖啡厅里。
雨后,室内清清静静的,咖啡厅里正在放着一首粤语歌曲,有心爱你却爱不到,抱紧了你却又未想终老,再等到与对方失散以后,就会知原来谁最好。
高中那段时间,她迷上港剧,特地买了书回来学粤语,因而这首歌她能听懂七八分。心的一根弦就像被什么谭了一下,久久的震动。
直到对面坐了一个人,她才收回思绪。来人朝她扯了扯嘴角,面上淡淡的。
“陆依,好久不见了。”李若然的声音依旧动听。
陆依微微眨了眨眼睛,牵强的扯了一抹笑,“好久不见,若然姐。”她看着她,见她最后一面还是那一晚,橙黄的灯影下他们相拥的情景。那一幕,在一夜之后一直回荡在她的脑海里,直到她和江绍南结婚,渐渐的那一幕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是啊,我刚从北京回来,”她平静的说道,“柏楷最近怎么样?”
陆依好笑,“你是他的女朋友,这个你应该很清楚。”
“我和他早就分手,什么时候呢?大概是你大三的那个暑假。”她眸光略略深远的下遐想到。
陆依的眼里顿时一闪而逝的惊讶,“怎么会呢?”
李若然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因为柏楷不喜欢我,他心里一直有一个人。”
陆依绞着手,后背渐渐的浮上了一层冷汗,凉飕飕的。
李若然不甚在意的耸耸肩,呼了一口气,“他提出的分手,我之前一直不明白,当初明明是他先靠近我的。他说今后,我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他。男人真是傻?任何要求。张无忌答应了赵敏三个要求,赔了一身。柏楷有什么?”李若然不以为然。
有时间事情就是这样的巧合,陆依随江绍南到了N市,同一天李若然也抵达。
“我从外地回来,路过N市,就去看看他。”
“那晚上,我知道你看到了。”
陆依的眼神暗下来,指尖微不可查的颤了颤。
李若然叹息一声,那晚上她和柏楷喝了一些酒,她送来回了宿舍,柏楷却微醉的拉住她,她一头栽进了他怀里。
她和他处了两年多,他从来没有对她有过这样亲密的动作。她依偎在他的怀里,隔着厚厚的衣物,她能清晰的听见他心跳的声音。那一瞬她甚至以为柏楷后悔了。
只是在她暗自窃喜了不到半分钟的光景,她却听着他嘴角喃喃叫着的名字。
当时她愤怒的甚至有了掐死他的冲动,心冷到极点。只是刚准备推开他时,宿舍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些,她瞥见了来人,满腔的恨意让她已经没有一丝思考的空间,一切发生的都是那么自然。
她吻向了他,两唇相接的片刻之后,他忘乎了一切,借着酒意吻着她,似乎要吞噬了一切掩埋的情感。
她闭着眼睛承受着一切。
后来她在C大的论坛上无意中听说她结婚的消息,新郎她有所耳闻。那一刻她的心里完全没有一丝喜悦,他们还是没有在一起。
听着她的话,陆依的心一上一下的跌宕着,她恍惚的明白,那一晚只是一个假象,可是假的又如何。
“我已经结婚了。”她斟酌着说道,“其实,你误会了,我和柏楷只是兄妹之情。”
李若然嘴角的笑容慢慢的放大,“要是真如你所说,你刚刚也不会是那副表情了。”她轻笑一声,“刚刚离开的那人是你老公?”
陆依一怔,点点头。
“听到你结婚的消息,我倒是挺惊讶的,不过心里到底有些愧疚。可我不明白,有时候明明是相爱的人为什么——”
两个人都陷入沉默之中。许久,陆依抬起头直视着他,“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了。”她站起身。
李若然喊住她的名字,“陆依。”
她背着身子,身形一顿,“对不起。我欠你这话太久了,很抱歉。月底,我要举行婚礼,新郎是我的导师,如果有时间,希望你能来参加。”
陆依抿抿嘴角,没有说话。
回到医院的时候,谭玄同还在。她进来时,看到他有一瞬的失神,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谭玄同的喉咙微微动了动,“回来了啊?晚饭有没有吃过?刚刚饭店送来的晚餐,我给你留了一份。”
陆依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的喝光了,喝的有些急,一不小心就呛了一下。
谭玄同赶紧递了一块手帕,“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有没有和你抢。”他的坦然,陆依听着心里却是戚戚然。
陆依没有接,转身抽了面纸擦擦嘴角。
谭玄同也不甚在意,干干的收回来,“你妈的事我已经联系专家了。”他叹息一声,“你妈妈她一直很喜欢孩子。”
陆依诧异的抬头看着他,谭玄同嘴里的话一时间无法说出口,稍稍一顿,“绍南也不小了,你们结婚也有一年多了,该要个孩子了。”
陆依表情瞬间冷下来,全身血液几乎都要凝固不动了,她甚至要仰天长啸了,“你当初去找了小三,是不是想过要是妈妈没法保住我你可以把那两个孩子抱回来给妈妈养?”
她满目的嘲讽,“我从来不知道人可以这样自私,明明是为了自己的私语却要给自己的找一个光鲜的理由。而我很不幸,我的父亲竟然是这样的人。小时候,你是我最崇敬的人,可也是你让我不敢再去相信。”陆依吃的气愤,一时岔气,心里刺痛,如鲠在喉,“到今天你是拿什么颜面来见妈妈的?”
谭玄同脸色一点一点暗淡下去,这十几年陆依对他总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他以为有朝一日她会认他,他们能回到她儿时的场景。
“依依,我——”谭玄同脸上的肌肉紧紧的绷着,他发现对着他的女儿,他连那份致歉的勇气都挥之殆尽了,他的眼睛泛着红丝。
陆依瞥过脸,她竭力忽视着他的表情,看着床上的陆然睫毛轻轻的颤动了一下,或许是错别,她宁愿这一刻陆然什么也没有听见。
“你回去吧。”陆依已然没有精力再和他谈下去了。
谭玄同咬咬牙,嘴角哆嗦了一阵,最终说道,“你好好休息,你妈有什么事情——通知我。”他的话是那样的无力。陆依捂着脸,没有去看她,她有时候会想,谭玄同在面对李芬时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呢?而李芬又知不知道这个男人的本性?
谭玄同走后,陆依沉默了一瞬,她这一天太累了,见了太多的人,脑容量已经有些积压不了。每个人都有着自己最动听最无奈的理由,可他们总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她没有母亲的那样的淡然,她会怨,会恨。
外面又下起了雨。
陆依听着滴答滴答的雨声,她扭过脸,陆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直直的看着她,眼里饱含了太多的情绪,陆依一下子无法解读出来。
陆依倒了一杯水送到她手边,迎着她的目光,“妈妈,我不能原谅他,无法放下。”
陆然叹口气,“谁规定你要原谅他了。”
陆依把脸埋在床头,陆然五指划着她的发间,一下一下的,“不过他倒是了解我——”
“嗯?”陆依声音微扬。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到我的外孙,听着他喊我阿婆。”陆然盈盈浅笑着。
陆依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孩子,又是孩子。偏偏在这个当口。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的童鞋谢谢你们,我现在就和熊猫一样,每天都困的要死T^T
手头又想了两篇新文,好手痒
还有,虐谭爸了,最讨厌这种男人了
☆、第二十七章
春天里万物复苏;医院的小道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儿,伴着风带来阵阵幽香,一片生机。
“陆阿姨这几天身体怎么样?”柏楷望着前方的湖泊幽幽的问道。
风吹动着湖面,湖面上泛着层层叠叠的涟漪;她的眼里充斥着散不尽的忧伤;“医生说大概还有半年的时间。”
半年的时间;她都不敢想象;每一天一睁开眼;看到天方露白时;渐渐的她有了一种强烈的抵触感。
时间留不住;就如有些人;如同过往烟云一般;飘忽不在。
“我看她今天气色不错。”柏楷歪过头,面色沉静。
“嗯,这几天倒是不错。前几天的时候,妈妈肝区疼痛,脸色白的根本不能见人。”陆依语气流露着深深的懊悔。“她怎么就不早点说呢?”
“一年前,陆阿姨借调到N大,当时已经确诊肝癌,她在N市一直做着治疗,到了后期,癌细胞扩散。”柏楷沉沉的说着。
陆依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心疼得不停的瑟缩着,牙齿狠狠的咬着唇角,嘴里已经尝到一丝铁锈般血腥味,连他也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只除了她?
柏楷看着她满脸的痛苦,艰难的动了动嘴角,“那时候我在N大,这件事一直很隐秘,除了个别人再无人知道,我父亲也是在后来才知道的。”
“陆依,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她喃喃的重复着,这四个字,她一直在遵循着,也许是太顺了,老天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和她开起来玩笑。
她心里一片凄凉,嗤嗤一笑,别开眼,望着前方。柏楷看着她这样子,内心满是心疼,他和陆依相识十多年,他有时候比她还要了解她。
这个人是越是伤心表示越是平静。
柏楷握紧她的手,掌心一片炽热,他的心里有一句话。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这句话,从他少年时期一直存在了心头。
可如今他再也不会说出口了,因为有一个人完完全全的替代了他的位置。
柏楷明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