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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骗个陛下来救人-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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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大眼睛,似乎刚刚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而姬玄舞却不准备给她更多的思考空间,刹那间又一波浪潮涌来,吞没了她和他全部的思想……

随姬玄舞-起出征?
云裳简直不能相信身为一国之主的姬玄舞,会作出如此大胆的决定。但是姬玄舞的坚决让她没有反对的余地,而事实上,她也的确不愿意与他分离。
大军出征之日,她被安置在一辆看似简单的军用马车中。对于她的随行,除了那兰苑的几个宫女太监之外,没有多余的人知道。显然姬玄舞对自己身边的人也隐藏了这个消息,所以当晚问大军扎营的时候,她的出现引起了军帐外诸多将领的瞠目结舌。
“她怎幺会在这里?!”姬玄枫率先大叫。
姬玄舞伸臂将她护进帐中,然后才轻描淡写地对姬玄枫解释:“此次出征云贵妃随军同行。”
姬玄枫捏紧手骨,冷笑道:“想不到皇兄宠妃宠到这种地步,居然还会带着爱妃打仗,这若传扬出去,上下宫兵如何想?那以后是不是兵士们都可以带着自己的家眷一起出门打仗了?”
姬玄舞并没有动怒,他只是微微一笑:“你这幺说的确行道理,但是,我决定的事情也由不得别人插手。”
姬玄枫更加不客气地讥讽:“怕是皇兄担心没有了美女暖被,就想不出什幺好计策了吧?”
姬玄舞用那双冷幽的黑瞳默默凝视着他,简洁地回答:“我需要她在我身边,因为她的地位是无人可以取代的。”话落,便转身进入帐中,将姬玄枫丢在外面。
云裳有些下安地问:“平王似乎很下高兴?大战即将开始,陛下不宜和平王闹僵,平王也没有恶意。我的出现的确不合情理,容易落人口实。”
“别管别人怎幺想。”姬玄舞握紧她的手腕,“我说了,我需要你在我身边,哪怕这一战我会死,我也要你站在我的背后,撑住我的身体不要倒下。”
云裳嗔怨的看着他。“还未开战就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你让我出来究竟是想让我安心还是担心?”
看着她忧虑的容颜,他忽然朗声大笑,紧揽住她的腰肢,“放心吧,有你在,我怎幺可能会败?只是说笑给你听而已,好了,算我失言,从今以后不再提了。”
“陛下,有前线军情送到!”
传讯宫带来的是边境最新的军报。根据信上所说,敌军十万大军只是集结在边境,还没有具体动作。
姬玄舞分析,四王爷现在是在观望,看他能有什幺响应,而自己的大军会在后天傍晚时分抵达边境,这幺算起来,还有整整两天的时差,其问会发生什幺变故,无法预知。
于是他命令姬玄枫和凤秋霜各率领五千人的先遣部队,从东西两侧迂回靠近边境,一方面为了打探消息,一方面也是给敌人一个震慑的作用,让对方摸不清自己这方面的具体情况。
姬玄枫走的时候显得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去了。他离去时恶狠狠地瞪了云裳一眼,看得云裳一惊。
为什幺他会对自己有如此深切的仇恨?她不解,但是那种眼神却很眼熟,似乎在哪里曾经见到过?

按照姬玄舞的预测,当大军赶到边境时有几种可能,其中之一就是四王爷率先开战,不过以姬玄枫籼凤秋霜的能力,绝对可以将敌人拖上几日,到时候两军真正对垒,胜负即可见,但万万就是这个最让他认为万无一失的决策,出了大纰漏。
姬玄枫没有按照他事先策画好的战术从东侧率军迎敌,而是从正面冲入敌方大营,一万大军和敌方十万大军交手,整整厮杀了一天,最终只有五千多人顺利逃出。
当浑身浴血的姬玄枫站在姬玄舞面前时,姬玄舞冷冷地看着他,许久没有开口。
匆匆赶回的凤秋霜紧张地站在姬玄枫的身旁,生怕姬玄舞盛怒之下会杀了他。
“你去休息吧……”姬玄舞淡淡地开口,没有半点温情,连想象中的暴怒都没有一分二毫。
姬玄枫呆住了。
“皇兄为什幺不杀我?我作战失利,末听指挥擅自行动,按律当斩!”姬玄枫倔傲地高昂着头,要求一死。
姬玄舞依然淡漠,“你已经知道错了,两军对战最忌自断手足。你要是真的认错就好好去休息,等到后面的硬仗再表现给我看。”
姬玄枫咬紧嘴唇,还要说什幺,但看着姬玄舞的表情不知道是怕了还是生气,最终没有说出口。
等姬玄枫离开,凤秋霜仓促开口:“陛下,平王只是一心求胜,过于急躁……”
“你我都知道他为什幺会打败仗。他根本是一心求败!”他嘴角浮现一抹笑,不知足苦笑还是郁闷愤慨,“他已是二十四岁的人了,居然还会像个小孩子一样和我斗气。他只为自己痛快,却不考虑他牺牲掉的是几千人的性命和我军一战失利之后所丢掉的士气。”
他暗暗咬牙,“我不杀他是不想让这种失败的情绪扩散得更大,但他说得没错,按律他的确该斩了。”
“陛下!”凤秋霜看出他眼中的杀气,立刻心惊肉跳。
这时,一杯热茶端到姬玄舞的面前,谁也没行注意到云裳是何时定入帐中的。
在杀气森冷的军帐中,她似带着一袭春风缓缓飘至两人之间,没有多余的话和动作,只是将茶放到桌案上,然后用手拂过姬玄舞僵硬的手指,无声地一笑。
凤秋霜清楚地看到姬玄舞的眼神从冷峻转变为温柔,翻过手掌将云裳的手握在掌心。
凤秋霜暗自惊注。她虽然知道云贵妃对姬玄舞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却怎幺也想不到,她会对姬玄舞有如此大的影响力。看着他们两个人相处的样子,彷佛“相爱”两个字已经刻入骨头里,举手投足皆是柔情。
但这里毕竟是军营,这赤裸裸的感情未免太刺眼人了。凤秋霜急忙收回眼神,说道:“陛下,现在我军损失惨重,暂时不宜动兵,微臣想,可否先将大军拉开架式,稍事休整再决定下面的动作?”
姬玄舞沉吟着正要同意,云裳忽然启唇:“不知道陛下可否允我说句干预军政的话?”
“你说。”
云裳思索着说道:“我军虽然一战失利,吃了败仗,但也未必是最坏的结果。想来敌军也在策画后面该如何行动,才能尽快给与我们最沉重的打击。
我军刚刚抵达,又逢败仗,世人都会想我方此时军心不稳,最易进攻,若我是敌人,一定会趁夜偷袭,给我们一个致命的突击。所以……”
姬玄舞眼睛陡然明亮,“所以,今夜便是两军交战的关键!”
云裳笑笑,“我也只是胡乱猜测,个过行所防备总是应该的,”
姬玄舞的笑声愉悦响起,“有你在,看来我真的不会败了。”
凤秋霜震撼地看着这位云贵妃,她的风度气质,学识见地,已经远超过一般的大家闺秀,她是谁?是上天赐予西歧的一个惊奇吗?
忽然想到刚才含恨离开的姬玄枫,她不禁在心头长长轻叹。每个人的缘分都是天注定,强求不得啊……

事实证明,云裳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子夜时分,四王爷偷偷派遣了几队人马偷袭西歧的军营,就在他们潜入营中,靠近帐群中心,自以为成功得手的时候,一道响箭挟着尖锐的哨音冲人半空,敞开的烟花,照亮了整座军营。
紧接着,无数火把突然燃起,刚才还在洋洋得意的敌军人马惊骇地发现,他们已经被西歧大军重重包围了……
经过这两场交战,双方一胜一负,算是打了个平手。但是敌人显然不想退军,兵马一直守在边境,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而在西歧这边,姬玄舞刻意让众将士知道此战背后出谋策画的人乃是云裳,由此,那些原本对国主带宠妃行军有所不满的人也都闭了嘴。人人对云裳多了一份崇敬,使她在军中的地位陡然上升。
又过了一天,姬玄舞再度召集所有将领商讨了战况,定下三日之内全面进攻,五日之内结束战争的计画。
会议足足开了两个时辰才结束。云裳也列席其中。当她走出大帐准备回自己的寝帐时,有个小兵出现在她面前,低声说:“娘娘,有人想见您一面。”
云裳一愣:“谁要见我?”
“娘娘去了就知道了,他说娘娘会愿意和他见面的,”
云裳思忖片刻,点点头。
刚要跟他走,那小兵便将新月拦住,“事关机密,请娘娘的侍女暂且等候在这里。”
新月不服气地说:“不行,谁知道你要带娘娘去哪里,我一定要跟在娘娘身边。”
云裳则说:“罢了,新月你就等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另外……先不要告诉国主。”
新月也愣住,到底娘娘要去见的是什幺人?看样子,似乎娘娘已经猜到了?

姬玄舞的军队与敌军的界限是由一条河流划开。云裳被那名兵七引领到溪流的一头,在那里,有人手牵两匹马正在等候。
看清那人的脸,云裳一笑,“平王,果然是你。’“你猜到是我还敢来?”姬玄枫木然开口。
“你是陛下的手足,也就是我的兄弟,我为什幺不敢来见你?”
姬玄枫抛过一匹马的缰绳给她,“这里不便说话,你既然愿意见我,可否愿意和我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说话?”
云裳秀眉微挑,“平王要和我说的话见不得人吗?”
姬玄枫烦躁地说:“你要来就来,不来就算了。”
“好。”
云裳捡起掉在地上的缰绳翻身上马,动作潇洒,看得姬玄枫又是一皱眉。
两人各自乘马离开大营,云裳在马上看着姬玄枫的背影,忽然心头一动,褪掉手镯、戒指,悄悄扔在地上。
进入一片密林深处,姬玄枫勒住了马,转回头,他的眼神比刚才多了几分冷厉。
“你到底是谁,这里没人,不妨直说。”
他的问题让云裳颇为困惑。“平王为什幺会这幺问?我的身分还用解释吗?”
姬玄枫冷笑,“你以为你瞒得很好吗?皇兄早已对你有所怀疑,命我私下密查。云中白的确有一女云裳,但是常年躺在病榻上,就剩一口气。怎么偏偏皇兄选妃时就突然病好了?
我走访都城诸多名医,凡是曾给云丞相女儿看病的人夫,前阵子都离奇死亡或失踪,这其中必然行见不得人的秘密。
你说你是云裳?可你的口音明明不是来自西歧,试想,生长在云府深宅之中的云家千金,怎幺会说外乡话?”
云裳呆呆地听,像是在听一个故事,她的笑容隐去,神情迷惘。
看她这副表情,姬玄枫以为说中了她的心事,更加得意洋洋地说下去:“八成是你觊觎皇妃之位,云中白又不甘心失去这幺一个可以接近皇兄的机会,所以才找你来假冒云裳入府,以为可以瞒得住所有人的耳目。
哼哼,你们这算盘打得还真精啊。
姬玄枫的话像一把刺穿乌云的长剑,狠狠插进她的心口。云裳轻轻低喃:“我……不是云裳?”
她不是云裳?怎幺会不是?她的记忆中明明有自己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每处记忆都和云府紧密相连。她怎么可能不是云裳?
但是……自从她入宫之后,的确有很多怪事难以解释清楚。
素未谋面的姬玄舞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即使她外表沉静,心头却涌动一股难以言明的熟识感。他的容貌、他的微笑、他的声音,都似是前生曾经相识。但她以为这只是他们的缘分。
盛开在宫中的那两株来自异国的那兰花,原本该是第一次见,但是花的香气却仿佛就在她的血液中流淌过。
在西歧的天空下生活了十几年的她,应该对这片土地异常熟悉,但是空气中的味道却显得很陌生……
种种不正常的迹象一直困惑着她,每夜,重重迷雾如一个巨大的黑茧将她包裹在里面,咬不破、冲不开,因此她不敢深想?今天陡地被姬玄枫点破,她倏然惊栗,手脚冰凉,眩晕如一记闷棍狠狠砸在她的头上。
姬玄枫冷眼看着她的神情变化,冰冷的笑挂在嘴角,眼睛悄悄瞥向四周。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林子外有些黑影正慢慢靠近两人。
姬玄枫突然跃上马背,高声大喊:“西歧国主最宠的云贵妃在这里!”猛抽马鞭,他迅速冲出密林。
云裳被他的喊声惊醒,明眸转动,惊见自己已被无数人包围其中,这些人不是姬玄舞的部队。每个人的军服上都绣有一个大大的“四”字。
是四王爷的人?
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被姬玄枫出卖了。身陷险境并未让她惊慌,她第一个想到人的是姬玄舞。
若她被抓,姬玄舞必然会被敌人制住手脚,她怎能成为他的负累?
她猛然拔下头上的银簪,就要刺向咽喉--
突然,一枝箭呼啸而至射中她的肩膀,鲜血四溅,瞬间浸染了她雪白的衣裙……
姬玄舞部署完所有战备后,离开军帐,笔直地朝着云裳所在的寝帐走去。还没有走到门口,就看到云裳的贴身侍女新月,正焦急地向远处张望。
他心头起疑,靠近她问:“你怎幺站在这里?”
陡然听到他的声音,新月吓得慌忙跪下。“陛下!”
“我在问你,为什幺站在这里?你不用去服侍娘娘吗?”姬玄舞刚要抬脚向前走,新月一把抱住他的腿,哇地哭了出来。
“陛下,娘娘不在帐子里,娘娘去了好几个时辰了,都没有回来,奴婢担、心她出事丫……”
新月的哭声让姬玄舞心头笼罩起一层阴霾,他冷然暍问:“娘娘去哪里了?”
“不知道……刚才有个士兵来传令,说有人要见娘娘,事关机密,不许带外人去。娘娘同意了,命我等在这里,可是这一晃已经两三个时辰,娘娘还没有回来。”
姬玄舞一把揪起新月,“娘娘去哪边了?”
斩月哭着用手指云裳离去的方向,“那边。”
“陛下,出什幺事了?”凤秋霜刚好看到这一切,但还不知道怎幺回事。
姬玄舞双眉深锁,扬声说:“跟我走一趟!”
他夺过身边一个士兵的配马,纵身跃上马背,狠狠抽了几鞭,那马便如离弦的箭一样疾射出去。
凤秋霜忙叫人牵过自己的马,匆匆跟去。
姬玄舞冲出自己的军营,一直跑到河边。四下空旷,没有半个人影。让他心头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
“陛下,这里快到敌军的驻营地了,万一被敌人发现陛下在这里,会很危险的。”凤秋霜气喘吁吁地追赶到此,劝姬玄舞回头。
听到她的话,姬玄舞却头也没回地冲进旁边的一片树林中。
眼看他距离危险越来越近,凤秋霜的心简直是快要蹦跳出来,只有硬着狈皮继续跟在他身后。
姬玄舞之所以会进树林,是因为他发现河边湿润的泥土上有些新的马蹄州,而这些凌乱的马蹄印就沿着这个方向直人树林的。
跑了一段路,前方依然没有半个人影,正要继续前行,凤秋霜在后面一茸呼喊:“陛下,这里好象有什幺东西!”
他掉转马头,跑到凤秋霜所在的地方。凤秋霜已经下了马,从地上捡起一件东西递到他面前。
“微臣认不清楚,但这是女人的首饰,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姬玄舞盯着她手上那件银光闪闪的手镯,心已在颤抖。
是云裳的,是云裳的手镯。但它怎 会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可能--云裳的确来过这片树林。
但是,她现在究竟在哪里?挺直身子向四周巡视,四周大树密集,只有树叶沙沙作响。太阳已经西沉,一弯冷月斜斜挂在半空,漠然对视着他沉疑的面容。
凤秋霜看着他的神情,霍然明白了,“莫非这东西是贵妃娘娘的?”
姬玄舞-语不发地取过手镯,只说厂-句:“回营。”
“不找了?”凤秋霜愣住。
“不可能找得到了。”姬玄舞撂下这句话后,策马奔回大营。
在他的军帐前,有一个敌方使者正在那里等候。
见到他,那名使者笑着行了礼,“给国主见礼,四王爷向您致上问候。”
姬玄舞的寒眸着他,“四皂叔除了这句话之外,应该还有别的话吧?”
“是,四王爷让小人将这件东西呈给您。”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木盒递给姬玄舞。
姬玄舞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根长长的银簪。他的眼睛紧紧锁住那根银簪,声音冷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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